李玉石拿着无忧剑走到景离面前摆弄,并嘲讽道:“我头一次看走了眼,还以为你有多厉害,现在还不是任人欺凌。”

    景离撇了他一眼,李玉石觉得她怕了,又转而面向玉清他们,“玉谛座弟子也不过如此,日后我入了宗门,定要让那玉卯跪在我脚底下。”

    “卑鄙!”玉清看着他那小人得志的样子就一阵作呕,还妄想打败师尊。“呸!”

    底下有仆从看着玉清景离生的美,试探道:“宗主,这美人就这么死了实在可惜,不如让我们哥几个乐呵乐呵。”

    李玉石看着他们没出息的样子,“快点,别误着尊者大事。”

    “好勒!”

    几人邪笑着向他们走去,想摸玉清的脸。还没摸到就感觉到手的筋脉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等反应过来了,手软绵绵的耷拉下去,经脉尽断,“啊啊啊,我的手,宗主救我。”

    李玉石看着自己的仆从如此没用,掐着他们的脖子解决了他们,“聒噪,丢人的东西。”转向景离,“没想到,你还有几分灵力,可惜也没用,尊者的缚灵散对付渡劫期的修士也是绰绰有余,没有解药你们注定活不过今天。”

    他手中抚摸着无忧剑,“我今日就要用你曾经的剑亲手了结你。看招。”拿起剑向景离挥了过来,剑却在景离面前牢牢定住,李玉石想撒手却被剑牢牢的吸住,见大势不妙,心中顿生悔意,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你要做什么,尊者救我,救我啊!”不过片刻,他也似刚刚的手下一样求救。而纪长庆也如他当时一般不为所动。

    只见李玉石的拿着剑的手不受控制的移向脖子,摆出自裁的姿势,他才真的慌了,“尊者救我,你要的东西只有我知道在哪里。”

    纪长庆看着如同死人一样的李玉石,目光终于有了波动,是他小看了这个女人,嘴里念动口诀,藤蔓从周围绿植中生出来缠绕在李玉石胳膊上,竟生生把他当胳膊绞断了。

    “我的手,我的手。”李玉石也没想到尊者也会如此对他,无力的躺在地上哀嚎,断手之痛锥心刺骨,眼中对纪长庆也再无往日的阿臾,像是冬日里蛰伏的淬了毒的蛇。

    “怕什么,日后我找个灵植给你重做一个就好了,我要的东西在哪里?”纪长庆走到李玉石面前,蹲下来询问他,说是询问,眼神里的杀意却不再掩饰。

    李玉石看着纪长庆便知晓自己的结果,可是他不甘心,“你们打起来啊,谁赢了我便告诉谁,多一个人陪我也不亏,”

    他面目逐渐狰狞,转向景离,“你来到御灵宗不就是为了那东西吗,想必已经在县衙看见了吧,打啊。”

    纪长庆气急踩在他的断臂上,他却似是不知痛一般,非要他们打个两败俱伤,说完疼的昏了过去。

    “那我只能先解决你们了。”他觉着景离刚才只是强弩之末,不足为据。

    “你真的要杀我们?”

    玉清带着颤音对他说,脑中拂过曾经的画面,平日里的修炼多有磕碰,长老们事多,并不会在意弟子小伤小碰。

    只有纪长庆会在给他们送药时叮嘱他们少受伤,平日里弟子们的伙食都有份例,有些甚至早已辟谷,他会给弟子们送些糖饼点心。一点一滴让离家的弟子们也感受到长辈的关怀,现在却说这些都是装的,今日种种,给玉清他们上了人生第一课。

    “本不想亲手杀了你们,现在只好亲自动手了。”对上玉清玉函的眼神有一瞬间躲闪,想起自己谋划的事绝不能让灵山知晓,也狠下了心召唤了藤蔓。

    就在密密麻麻的藤蔓即将缠绕在每个人身上时,景离拍了拍衣服站起来,“好了闹剧够了,你们都起来吧。”

    玉清玉函站了起来,玉时也清醒了过来。哪有刚才半分孱弱的样子。

    “你们怎么会,中了缚灵散,哪里还能!”

    “缚灵散这种东西,我们好久之前就用不上了。你不知道吧,我们这些玉谛座与景田峰真传弟子虽不似你们擅药,却也有专门的抗药课,就是怕这一天,几个分座经常在一起比试,哦,对了,是在你被逐出门之后新增的。”

    玉函平时不说话一出口便能戳心肝子,被逐出门是纪长庆永远的痛。

    自藏经阁看守弟子被自家的药给弄晕了,而导致失窃一事,长老们发现弟子们武力值再高,也会有不设防的时候被药一击即晕,药修纵使再厉害,失去了手中的药就再无自保之力,灵山三座互不通教的旧规,守了那么多年,也就景离一个可以三修的例外,这时候也该变一变了。

    纪长庆气急败坏看着眼前的三人,知道自己目前修为虽比三人高,却也不敌三人联手,更何况还有一个看不清底细的景离,便启动御灵宗法阵,“你们以为今天还能走吗?”

    法阵已开,御灵宗弟子周身灵力骤然流失,从四面八方注入纪长庆体内,原来这御灵宗处处都是不起眼的阵法,平日里吸取弟子的灵力较少,又不易察觉,纪长庆得了灵力,马上要突破到渡劫期。

    原来他就是靠着这个阵法加以聚灵烛恢复修为。

    “玉清,东南角榕树下,有一处阵眼。玉函,假山处机关处,玉时。”景离转头看玉时发现他悟性极高,已经站在第三处阵眼,景离走到第四处,“破!”

    法阵一破,灵力又四散回到弟子体内,没有法阵的维系,御灵宗金碧辉煌的面貌不复存在,逐渐恢复破败的样子。

    弟子们惊慌地看着宗里的变化,他们以为自己来了正统的门派,却没想到是他们自己的灵力一直滋养这法阵,以幻化出这个富贵的模样,他们日日照料的珍惜灵草也变成了随从可见的普通灵草,灵兽也变成了普通的牛羊,门中人见此情景,纷纷跑路,害怕再被吸取灵力,一生修为被夺走的感觉可不好受。

    “在玉谛座弟子面前比阵法,你怕是气昏了头。”

    玉函今天一反常态的处处和纪长庆作对。他们从小就开始学习阵法,这是由高阶大范围治愈术法改编,由供给灵力治愈变成吸食灵力,虽然改的精妙,但是在他们这种天才中的天才面前,还是露出了破绽。

    纪长庆见几十年经营毁于一旦,一再的失败令他理智全失,便掏出怀中瓷瓶,一股脑把瓶中剩余三粒药丸吃了下去,景离见状不好,一颗石子过去打掉了一颗,另两颗进了肚,霎时间纪长庆修为再次暴涨却比之前还要涨的厉害,一跃而至渡劫中期。

    景离看他和之前的魔修有点像,渐有走火入魔之势。仙界为何有这种药?这也是为了复活魔神创造的吗?

    纪长庆周身被藤蔓覆盖保护者,隐入黑暗里,同时施法从地下延伸出数十条向景离他们攻来,“受死吧。”

    藤蔓像是有生命一般,准确的预测到玉时他们躲避的位置,几招过后,除了景离,身上都挂了彩,纪长庆却不见了踪影。玉时拿出招火符与雷火符对付藤蔓,试图火攻,可惜藤蔓却好似防火防雷一般,丝毫未受影响。

    “若我修为未涨,你这符或许还能烧到我,可惜,我已是接近大乘,你们再厉害今天也只能命陨于此。”纪长庆躲在层层藤蔓里,嚣张地和他们说。

    玉时他们三人只是金丹对付暴动中的藤蔓还是吃力,唤出来的法阵即使打到藤蔓上,藤蔓也会再生,变得更有韧性。

    “你们是在和我挠痒痒吗?哈哈哈哈哈”

    “有种你出来和我们正面刚,别躲在藤蔓里。”玉时三人深知,像纪长庆这种植物类修士,只要找到本体,大乘期也不堪一击,他们靠的就是植物的保护,因而本体会藏的极深。

    景离并没有帮助玉时三人直接除了纪长庆,面对比自己强大几十倍的敌人,在生死关头掌握实战的本领,这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历练,她小时候也是这样,除非将死,长老们也不会管她。

    突然,玉清躲避的时候慢了一拍,藤蔓刺穿了她的肩膀。

    “师妹!”“师姐!”

    纪长庆也看着倒地的玉清一时不忍,攻势减缓。

    “师兄,就是现在。凌轩法阵,以我血引,现!”玉

    清念着咒术,漆黑的夜晚突然如同白天一般,任何罪恶都无所遁形,纪长庆的本体也显现了出来。越级使出渡劫期才能使用的金光咒耗尽了她全部的灵力,在玉清即将无力地倒在地上时,景离过去扶住了她。让她靠在了自己怀里。

    玉时看了一眼玉函,“诸神为鉴,借吾天雷,以诛邪佞。”玉函将灵力全部渡到玉时身上,同样越级使出诛邪咒,天雷一道道落在纪长庆身上。

    “只能做到这样了吗?可惜你们修为太低。准备受死吧!”

    “神君,你带玉清快走,不用管我们。”

    玉时玉函用尽了全部的灵力,再无反抗之力,拿出藏在腿上的匕首,想要献祭同归于尽。毕竟这是他们的历练,神君白天诛杀魔修又进行百人超度,刚刚还注入灵力助他们解了缚灵散,再强大的人现在对上纪长庆这种快走火入魔的怪物,只怕也会受伤,是时候让他们保护神君了。

    “还真是情真意切呢!可惜一个都走不了。”他一时的惋惜,不小心给了他们一个破绽,他不会心软了。

    最后一道天雷就要落下,玉时玉函相视一笑,下辈子还做师兄弟,正要准备以血献祭最后一道雷。

    景离把玉清放在一旁石头上靠着,“今天的历练就到这里吧!”

    玉清玉函也被景离的灵力打断献祭,包裹着送到玉清身边。景离双手结印,浩瀚的灵力注入最后一道天雷,渡劫级别的天雷升级为化神级别,即将打下。

    “我告诉你们,即使杀了我,自有神君为我等去灵山报仇。”纪长庆看着这一道天雷怕了,急忙拿出最后的杀手锏。

    “你说的神君是谁?”景离一顿,据她所知,六界能叫神君的好像就她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