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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许慕看着邓栀子，很担忧，“需要我陪你去吗？”
邓栀子盯着眼前的大楼，门口有两个保安驻守，她忐忑地说：“不用，我可以的，但我怕安保会拦我，你能带我进去吗？”
“好。”
一个简单沉稳的好，给了她许多力量。
许慕自报家门，安保报告楼上，立刻就接到让他们上楼的通知。
“我还是和你一起去，我就外面守着，如果一会有情况，你可以随时叫我。”许慕没等邓栀子答，就按下电梯。
电梯里宽敞明亮，有股好闻的淡淡香气，邓栀子却感觉被困得不能呼吸，明明只有四层楼，却好像半世纪漫长。
当电梯停下，门打开时，她心骤然一跃，地狱才刚刚抵达而已。
但坤的脸随着电梯门打开，慢慢浮现。
他面含微笑，双手握着放在身前，“恭候你们多时了。”
许慕推邓栀子胳膊，她才收回思绪，知道出电梯。
她还是害怕的。
见她很紧张，又心不在焉的样子，许慕俯首在她耳边，“我还是陪着你吧。”
邓栀子摆头，她要独自当面和他们对峙，“我是很怕，但就是因为恐惧，我才敢去做。”
四楼的工作人员都被但坤撤走了，空落落的，很清冷。
她跟着但坤走进会室，秘书端上两杯冒气的龙井。但坤端起一杯，闻了闻又放下。
“邓小姐……”但坤先开口。
邓栀子打断他，“现在不是你说话的时候，先听我说。我要求你们将所有的真相说出来，不然我就报警，警察可以恢复聊天记录，我和池方彦不是真情侣，我也没有出轨，从始至终，我都是被你们利用。”
但坤依然在笑，那种别扭、微笑弧度都精准到位的假惺惺的笑，“报警？恐怕需要报警的人是我们。”
他站起来出会室，回来后手里多了一份资料，“还记得这个吗？”
邓栀子点头，是那晚但坤决定支付80万的补偿金，在她精神趋近崩溃时让她签署的合同。
“我没拿钱！”邓栀子吼出来。
“你没拿80万，你收下了600万。”但坤坐下，给了她一些时间消化，“这么大一笔数字，够判十年了。”
邓栀子夺过她手里的合同，一行行快速浏览，她看到一些字眼，“威胁”、“胁迫”、“不得”……翻到约定金额那一页，数字也不是80，是600，每份合同签了四个名字，都是她确认无误后的签名。
果然，合同签好当天，她就收到一笔钱，确实数额巨大的六百万。她立马联系但坤，问怎么回事，但坤说去核查。
过了一阵，他回消息说是财务把一笔账弄错了，让她先保管钱，倒时那边同意收钱，再让她归还。
这时，邓栀子才知道，她又上了两次当，“你骗我。你不是说那600万是打账打错了，让我先保管，等核对好了，我再打过去。你前几天亲口说的！”
但坤摇头，“我没说过。是你以分手后要爆假料要挟我们，我们才付了所谓的分手费。合同上写的清清楚楚。”
邓栀子感觉喘不上气，手扶住桌角，用力呼吸，“你……你太可怕了！把我害成这样还不够，还要让我坐牢？！池方彦呢，你让他滚出来，让他出来！”
门外的许慕听到邓栀子的嘶吼，他跑进去将她扶到沙发椅上坐下。
“邓小姐。你和方彦有缘一场，如今闹得如此局面，我们都很遗憾。他不打算追究，以后你也好好生活吧。”
邓栀子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我拿什么好好生活？你知道在这短短不到两天的时间里，我身上都发生了什么吗？”
今天上午，关于她私生活的丑闻在网上不断发酵，学校也关注到了，并接到许多投诉。中午时分，她接到学院领导的电话，对方不听她辩解，只说舆论闹得太凶，毕业后学校不能留她。
她不仅人人喊打，还丢了工作。
此外，互联网横行的时代，消息传播速度快过光，她的家乡也有人在议论这件事，许多人对她的家人指指点点，甚至有不明真相的人直接开骂。
“你知道吗，我丢了盼望了几年的工作，还差点儿毕不了业。我和谢云川的事，是你布的局，对吧？是你让他接近我，骗我去酒店，布了一个局，是不是？”
邓栀子将自己的分析，逻辑缜密地说给但坤听。
听后，但坤只是摇头，叹着气说：“那一个小时里发生了什么，只是邓小姐和那个人清楚。我怎么知道呢？”
让假变真的方式是，先自我洗脑，再将假话说一千遍。但坤是个聪明人，处处留心，哪怕对邓栀子这样的小女孩，也留了很多手。
“我当然清楚，我们什么也没做！那你们做过的事情，就打算不承认了吗？”
但坤一笑，“我们是遵纪守法的公民，邓小姐这样冤枉我们，是想闹得鱼死网破吗？”
许慕紧咬住要牙，他是真想揍人了，“她什么都不要，只要你们还她清白。”
邓栀子快哭了，内心居然可笑地希望唤醒但坤的同情心，“网上都在骂我，留言打电话给学校，说我当第三者，道德败坏，不让我毕业，要开除我，还说我的论文都是抄袭和代笔的，他们还骚扰我的家人，我妈妈……”她强忍泪水，“我努力二十年，即将得到的东西，全都没了，我真的一无所有了。”
但坤脸色微变，“方彦会给你一笔分手费，数目比你想象中多，虽然你对不起他，但念在你们相爱一场，他愿意再支付一笔钱。价格你定。”
但坤老狐狸，话说得滴水不漏，邓栀子知道，她不可能从他口中问到真相。
她环顾这间屋，想把那个人找出来，“池方彦人呢？他在哪儿，我要和他说话！”
说出这名字后，强忍住的泪水一滴接着一滴，大颗地滑过她的脸颊。
邓栀子走出会室，在走廊上乱穿，她看到一扇巨大玻璃门，猜到池方彦在里面。
许慕和但坤追出来。
但坤拦她，“他不在里面。”
邓栀子使力一推，但坤退了两步。
她现在是强弩之末，谁都挡不住她。
“池方彦，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滚出来！”邓栀子用力拍打门，“你说过，你不会伤害我的。为什么你要把我害得这么惨！我妈妈气得生病住院了，我爸爸门都不敢出，我没了工作，大家都看我笑话。都是你害的，你出来啊，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门突然被打开。
池方彦出现在门里。
三、两天不见，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好似全然不受影响。气色上佳，头发一丝不苟，还是那股从容高贵的气质。
邓栀子只觉得可笑，自己可笑，“是你和但坤一起设计的这一切吗？”
池方彦不想给她留幻想，他不喜欢她，更谈不上爱，让她将他当成一个卑鄙小人，彻底忘记他，对她而言没有坏处。
再说，他高尚吗？
那承认吧！
池方彦正欲开口，但坤挡在他们中间，对着邓栀子说：“邓小姐，他一会儿还要工作，请你们立刻离开吧！方彦，你进屋去。”
他们搭档十年，池方彦读懂但坤的话中之意，把想说的话咽进肚子。
邓栀子垂下头，，“我不相你会是这种人。当初你肯救下素不相识的我，说明你是一个好人。”她冷静了一下，“我看错了。我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得老实回答我，你有喜欢过我吗，哪怕稍微动一下心？”
她恳切地看着他，希望他诚实一次。
但坤轻咳一声，“当然喜欢过。”
邓栀子对这个矮个子男人已经忍无可忍，如果不是礼教好，她早就动手打他了。
她暴怒地着但坤喊：“你住嘴，我让他说。你是他的狗吗？一天到晚只会帮他叫，帮他咬人！”
池方彦和但坤都被这一吼怔住了。平素轻言细语，温温柔柔的女孩，躁怒起来，他们都吓了一大跳。
“回答我！”邓栀子走上前半步，和他仅有一拳的距离。
“有。”回答快速，准确。
邓栀子耸着肩，苦笑一声，“你还要骗我。你就是不敢承认你没喜欢过我，因为这样就承认了我们只是假恋爱。你不敢，你还是男人吗？敢做就要敢当，欺负我算什么！”
见他一动不动，满脸逃避的样子，邓栀子拿出录音笔丢进她的休息时，“录音笔给你们，现在你可以实话，你真的没有喜欢过我吗？”
一秒秒，时间静悄悄地流逝。
谁也不说话，连窗外的车声都没了，都在等池方彦的答案。
可他久久不回答。
但坤出手破解僵局，“现在纠结这个问题，还有什么意义呢？邓小姐，稍后我们有工作安排，你们快离开吧！”
许慕拉了拉邓栀子，“我们别在这里耗了，没用，走吧！”
三个保安跑进来，在但坤的示意下，将邓栀子往外拖。他们不敢碰许慕，三个人对付一个女人，邓栀子被他们推得趋趋倒到。
许慕冲上去，扒开他们，将邓栀子扶稳。
他双眼似箭，盯着池方彦咬牙切齿地说：“你真不是男人！”
池方彦下巴微微抬起，接受他的挑衅，看着他怀里的人道：“你倒很男人！”
他不再理他们，走进休息时。
安保又上来拉邓栀子，许慕呵走他们，带着她离开。
再次经过四楼的大厅，邓栀子看到柜台上那尊石像。
很眼熟，原来是池方彦大姨夫送的，她想起那段时光，看似美好，其实暗藏算计和污垢。
许慕不知她要做什么，也看着石像研究，“这有什么特别的吗？”
邓栀子摇头，“特别？没有，只是清朝的。砸了吧！”
许慕一脸意外，以为她只是说说，可见她拿起墙边的灭火器，砸开玻璃柜，心里还有些佩服。
但坤听到声响跑出来，对着保安发气，“不是让你们看着他们出去吗？”
邓栀子抱着石像，本来很重，可她却感知不到多少重量，将它举过头顶。
但坤见不好，赶快阻止她，“邓小姐，别冲动。”
邓栀子扯起左边嘴角，笑得但坤心发麻，“不冲动，就是手不够稳！”
她用力一抛，将石像扔对面墙上，摔成一堆石片。
坐上车后，只绷了两秒，邓栀子靠在车窗上，哭得稀里哗啦。许慕没有安慰她，只是缓缓启动车，将车开到江边。
她似乎怎么哭也哭不够，一边大声哭，一边控诉，“他们不肯说实话。”
“没关系，一切会真相大白，会好起来的！”
邓栀子把头摇头拨浪鼓，“不会不会！池方彦他都知道，一定是他让但坤这么做的。”
—
看着地上的石像碎片，但坤叹息着说：“清朝的啊，可惜了！哎，我们会下地狱，我们会下地狱呀！”
池方彦绝对认同，他倒了一杯酒，“这件事还有转机吗？”
但坤怕他冲动，不顾后果承认，“有，那就是我们站出来道歉，但到那时，后果你敢承担吗？
池方彦喝下杯中的洋酒。是的，后果太严重，不仅是他和但坤，连公司和员工恐怕都保不住。
他承担不起。
许慕说得对，他不是男人，甚至不是人。
“到了。”许慕看着邓栀子，很担忧，“需要我陪你去吗？”
邓栀子盯着眼前的大楼，门口有两个保安驻守，她忐忑地说：“不用，我可以的，但我怕安保会拦我，你能带我进去吗？”
“好。”
一个简单沉稳的好，给了她许多力量。
许慕自报家门，安保报告楼上，立刻就接到让他们上楼的通知。
“我还是和你一起去，我就外面守着，如果一会有情况，你可以随时叫我。”许慕没等邓栀子答，就按下电梯。
电梯里宽敞明亮，有股好闻的淡淡香气，邓栀子却感觉被困得不能呼吸，明明只有四层楼，却好像半世纪漫长。
当电梯停下，门打开时，她心骤然一跃，地狱才刚刚抵达而已。
但坤的脸随着电梯门打开，慢慢浮现。
他面含微笑，双手握着放在身前，“恭候你们多时了。”
许慕推邓栀子胳膊，她才收回思绪，知道出电梯。
她还是害怕的。
见她很紧张，又心不在焉的样子，许慕俯首在她耳边，“我还是陪着你吧。”
邓栀子摆头，她要独自当面和他们对峙，“我是很怕，但就是因为恐惧，我才敢去做。”
四楼的工作人员都被但坤撤走了，空落落的，很清冷。
她跟着但坤走进会室，秘书端上两杯冒气的龙井。但坤端起一杯，闻了闻又放下。
“邓小姐……”但坤先开口。
邓栀子打断他，“现在不是你说话的时候，先听我说。我要求你们将所有的真相说出来，不然我就报警，警察可以恢复聊天记录，我和池方彦不是真情侣，我也没有出轨，从始至终，我都是被你们利用。”
但坤依然在笑，那种别扭、微笑弧度都精准到位的假惺惺的笑，“报警？恐怕需要报警的人是我们。”
他站起来出会室，回来后手里多了一份资料，“还记得这个吗？”
邓栀子点头，是那晚但坤决定支付80万的补偿金，在她精神趋近崩溃时让她签署的合同。
“我没拿钱！”邓栀子吼出来。
“你没拿80万，你收下了600万。”但坤坐下，给了她一些时间消化，“这么大一笔数字，够判十年了。”
邓栀子夺过她手里的合同，一行行快速浏览，她看到一些字眼，“威胁”、“胁迫”、“不得”……翻到约定金额那一页，数字也不是80，是600，每份合同签了四个名字，都是她确认无误后的签名。
果然，合同签好当天，她就收到一笔钱，确实数额巨大的六百万。她立马联系但坤，问怎么回事，但坤说去核查。
过了一阵，他回消息说是财务把一笔账弄错了，让她先保管钱，倒时那边同意收钱，再让她归还。
这时，邓栀子才知道，她又上了两次当，“你骗我。你不是说那600万是打账打错了，让我先保管，等核对好了，我再打过去。你前几天亲口说的！”
但坤摇头，“我没说过。是你以分手后要爆假料要挟我们，我们才付了所谓的分手费。合同上写的清清楚楚。”
邓栀子感觉喘不上气，手扶住桌角，用力呼吸，“你……你太可怕了！把我害成这样还不够，还要让我坐牢？！池方彦呢，你让他滚出来，让他出来！”
门外的许慕听到邓栀子的嘶吼，他跑进去将她扶到沙发椅上坐下。
“邓小姐。你和方彦有缘一场，如今闹得如此局面，我们都很遗憾。他不打算追究，以后你也好好生活吧。”
邓栀子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我拿什么好好生活？你知道在这短短不到两天的时间里，我身上都发生了什么吗？”
今天上午，关于她私生活的丑闻在网上不断发酵，学校也关注到了，并接到许多投诉。中午时分，她接到学院领导的电话，对方不听她辩解，只说舆论闹得太凶，毕业后学校不能留她。
她不仅人人喊打，还丢了工作。
此外，互联网横行的时代，消息传播速度快过光，她的家乡也有人在议论这件事，许多人对她的家人指指点点，甚至有不明真相的人直接开骂。
“你知道吗，我丢了盼望了几年的工作，还差点儿毕不了业。我和谢云川的事，是你布的局，对吧？是你让他接近我，骗我去酒店，布了一个局，是不是？”
邓栀子将自己的分析，逻辑缜密地说给但坤听。
听后，但坤只是摇头，叹着气说：“那一个小时里发生了什么，只是邓小姐和那个人清楚。我怎么知道呢？”
让假变真的方式是，先自我洗脑，再将假话说一千遍。但坤是个聪明人，处处留心，哪怕对邓栀子这样的小女孩，也留了很多手。
“我当然清楚，我们什么也没做！那你们做过的事情，就打算不承认了吗？”
但坤一笑，“我们是遵纪守法的公民，邓小姐这样冤枉我们，是想闹得鱼死网破吗？”
许慕紧咬住要牙，他是真想揍人了，“她什么都不要，只要你们还她清白。”
邓栀子快哭了，内心居然可笑地希望唤醒但坤的同情心，“网上都在骂我，留言打电话给学校，说我当第三者，道德败坏，不让我毕业，要开除我，还说我的论文都是抄袭和代笔的，他们还骚扰我的家人，我妈妈……”她强忍泪水，“我努力二十年，即将得到的东西，全都没了，我真的一无所有了。”
但坤脸色微变，“方彦会给你一笔分手费，数目比你想象中多，虽然你对不起他，但念在你们相爱一场，他愿意再支付一笔钱。价格你定。”
但坤老狐狸，话说得滴水不漏，邓栀子知道，她不可能从他口中问到真相。
她环顾这间屋，想把那个人找出来，“池方彦人呢？他在哪儿，我要和他说话！”
说出这名字后，强忍住的泪水一滴接着一滴，大颗地滑过她的脸颊。
邓栀子走出会室，在走廊上乱穿，她看到一扇巨大玻璃门，猜到池方彦在里面。
许慕和但坤追出来。
但坤拦她，“他不在里面。”
邓栀子使力一推，但坤退了两步。
她现在是强弩之末，谁都挡不住她。
“池方彦，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滚出来！”邓栀子用力拍打门，“你说过，你不会伤害我的。为什么你要把我害得这么惨！我妈妈气得生病住院了，我爸爸门都不敢出，我没了工作，大家都看我笑话。都是你害的，你出来啊，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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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方彦出现在门里。
三、两天不见，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好似全然不受影响。气色上佳，头发一丝不苟，还是那股从容高贵的气质。
邓栀子只觉得可笑，自己可笑，“是你和但坤一起设计的这一切吗？”
池方彦不想给她留幻想，他不喜欢她，更谈不上爱，让她将他当成一个卑鄙小人，彻底忘记他，对她而言没有坏处。
再说，他高尚吗？
那承认吧！
池方彦正欲开口，但坤挡在他们中间，对着邓栀子说：“邓小姐，他一会儿还要工作，请你们立刻离开吧！方彦，你进屋去。”
他们搭档十年，池方彦读懂但坤的话中之意，把想说的话咽进肚子。
邓栀子垂下头，，“我不相你会是这种人。当初你肯救下素不相识的我，说明你是一个好人。”她冷静了一下，“我看错了。我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得老实回答我，你有喜欢过我吗，哪怕稍微动一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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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坤轻咳一声，“当然喜欢过。”
邓栀子对这个矮个子男人已经忍无可忍，如果不是礼教好，她早就动手打他了。
她暴怒地着但坤喊：“你住嘴，我让他说。你是他的狗吗？一天到晚只会帮他叫，帮他咬人！”
池方彦和但坤都被这一吼怔住了。平素轻言细语，温温柔柔的女孩，躁怒起来，他们都吓了一大跳。
“回答我！”邓栀子走上前半步，和他仅有一拳的距离。
“有。”回答快速，准确。
邓栀子耸着肩，苦笑一声，“你还要骗我。你就是不敢承认你没喜欢过我，因为这样就承认了我们只是假恋爱。你不敢，你还是男人吗？敢做就要敢当，欺负我算什么！”
见他一动不动，满脸逃避的样子，邓栀子拿出录音笔丢进她的休息时，“录音笔给你们，现在你可以实话，你真的没有喜欢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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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说话，连窗外的车声都没了，都在等池方彦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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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坤出手破解僵局，“现在纠结这个问题，还有什么意义呢？邓小姐，稍后我们有工作安排，你们快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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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慕冲上去，扒开他们，将邓栀子扶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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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方彦下巴微微抬起，接受他的挑衅，看着他怀里的人道：“你倒很男人！”
他不再理他们，走进休息时。
安保又上来拉邓栀子，许慕呵走他们，带着她离开。
再次经过四楼的大厅，邓栀子看到柜台上那尊石像。
很眼熟，原来是池方彦大姨夫送的，她想起那段时光，看似美好，其实暗藏算计和污垢。
许慕不知她要做什么，也看着石像研究，“这有什么特别的吗？”
邓栀子摇头，“特别？没有，只是清朝的。砸了吧！”
许慕一脸意外，以为她只是说说，可见她拿起墙边的灭火器，砸开玻璃柜，心里还有些佩服。
但坤听到声响跑出来，对着保安发气，“不是让你们看着他们出去吗？”
邓栀子抱着石像，本来很重，可她却感知不到多少重量，将它举过头顶。
但坤见不好，赶快阻止她，“邓小姐，别冲动。”
邓栀子扯起左边嘴角，笑得但坤心发麻，“不冲动，就是手不够稳！”
她用力一抛，将石像扔对面墙上，摔成一堆石片。
坐上车后，只绷了两秒，邓栀子靠在车窗上，哭得稀里哗啦。许慕没有安慰她，只是缓缓启动车，将车开到江边。
她似乎怎么哭也哭不够，一边大声哭，一边控诉，“他们不肯说实话。”
“没关系，一切会真相大白，会好起来的！”
邓栀子把头摇头拨浪鼓，“不会不会！池方彦他都知道，一定是他让但坤这么做的。”
—
看着地上的石像碎片，但坤叹息着说：“清朝的啊，可惜了！哎，我们会下地狱，我们会下地狱呀！”
池方彦绝对认同，他倒了一杯酒，“这件事还有转机吗？”
但坤怕他冲动，不顾后果承认，“有，那就是我们站出来道歉，但到那时，后果你敢承担吗？
池方彦喝下杯中的洋酒。是的，后果太严重，不仅是他和但坤，连公司和员工恐怕都保不住。
他承担不起。
许慕说得对，他不是男人，甚至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