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四怒”已脸带怒容的分四面跃上石阶,包围了蔡狂。【小说文学网】

    杜怒福也不十分懊恼,只问:“什么回事?”

    蔡狂似根本没把“四怒”放在眼里,只向梁养养深款款的说:“你本来跟我有了婚约,癫老鬼把你许配了给我。可是,你却嫁给了这老头子。我不服,这口气蹩不下,以为你是被迫的,或另有苦衷。而今一试,知道你们相亲相爱,两相悦,心有默契,至死不渝,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了,也放心了。”

    梁养养眼眶潮湿:“你……”

    杜怒福释然哈哈大笑道:“原来你这小子是来试探我的。”

    只听一阵掌声,一人叫好。

    掌声是杨树上出来的,是个男子。

    叫好却在檐上,那是个女子。

    两人飞身而下,先在空中会合,随而飘然落在阶前。

    这一男一女,男的身形颀长,宽袍大袖,脸容带有一股英悍之气,但书生气质却很浓烈;女的样子恬静秀丽、温驯善良,唇厚而艳红欲滴,眼眯而时露笑意,但却给人很艳很艳、极艳极艳、非常艳非常艳的感觉。相较之下,养养的艳是一种福气,这女子的艳却是在极秀气中令人感染到极妖冶。

    这两个人的形象,其实绝不和谐:

    譬如男的一皱眉、一拗唇、一甩袖,都充满悍之气,但予人的感觉,还是十分舒闲、文质彬彬的。

    女的本来一副庄端秀丽、与世无争大家闺秀的样子,但不知因为她身裁太过婀娜,还是因为她唇儿太红颊色大艳,眼色太媚之故,这样看去,有一种飞蛾扑火烈焰的感觉。

    这种迥然不同的不和谐,在他俩人身上出现,又成了另一种很和谐的感觉;而他们俩走在一起,本来是极不和谐,但看去却互相映衬得极和谐,再和谐也没有了。

    杜怒福叫了一声:“惭愧。”

    男的谦逊的向杜怒福道:“惭愧的是我们,迟来一步,什么忙也帮不上。”

    女的向铁手和蔡狂大方得体的拱手道:“他是‘鹤盟’盟主长孙光明,我姓伏,小字鸣凤,向铁二爷、蔡疯圣请安了。”

    蔡狂道:“你们大概以为我真的要挟持或者格杀杜会主及其夫人,所以赶过来对付蔡某人的吧?”

    长孙光明不卑不亢的道:“我们跟杜会主有过命的交,要是他老人家有事,我们帮得上忙的就一定全力以赴,帮不上忙的也会赶来拼命。”

    杜怒福感慨地道:“两位本调集两盟兵马于七分半楼,都各有司职,而今,都为了杜某区区安危,疲而奔命,杜某铭感五中,无颜以报。”

    伏鸣凤听了好生不悦,只说:“杜老您这是什么话,我和长孙当年若没有你一手扶植、耐心教诲,岂有今日,咱们这会儿赶来,却是啥也没做,惭愧的是我们才对!”

    忽听月下一声长啸,远远传来,悠悠不绝。

    蔡狂一甩乱,哈哈大笑:“看来,真正来啥也不做,专找我打架的,总算来了一个。”

    只听一阵山摇地动、地动山摇,巨响直自山下迅即迤逦而上,“青花四怒”面面相觑,真以为有人在他处拖了一座太行山

    往这山奔来。

    不屈

    远处有人三招大呼,其声壮烈:

    “天不容人!”

    在阶前的蔡狂笑了。

    眼甚亮,眼色疯狂。

    他忽然蹲下来。

    凿字。

    右手锤。

    左手凿。

    在阶上镌个星火迸溅。

    山下有人三呼大招,山摇地动,像是连同山下所有的树一齐连根拔起往上走来。

    “人不容天!”

    蔡狂披头散。

    锤疾凿急。

    字渐已成形。

    伏鸣凤一招手,射出一口火箭旗炮,漫空炸起七色的流星雨。

    长孙光明剑眉一轩:“怎么?”

    伏鸣凤低声疾道:“来的是‘狂僧’梁癫,我吩咐下去戍守

    的子弟决不要拦他。”

    她及时补了一句:“拦也没用。”

    长孙光明双眉一合,脸容一绷:“他来做什么?”

    伏鸣凤不马上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