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隅低头又轻抿了一口茶,继续说到,“只不过让我心里难过的是,我本就不喜欢顾希白,所以那时候我一门心思的想到底该给他要多少钱。

    但今天望见的可是秦一懒,他在我心中有多少分量你应该是清楚的。”

    说话间,宠隅饮茶的速度逐渐放慢,仿若又回忆起了刚才的痛苦。

    “不过,你不用担心。

    我觉得这样也好,至少让我有了很好的机会与往事决裂。

    我对秦一懒的感情再深,也必须从此打住。

    因为,他要和别人结婚了。”

    尽管宠隅尽量轻描淡写,但是夏花儿还是听出了其中的哀伤。

    “和谁结婚?那个顾小北?”

    夏花儿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刚才他向她求婚来着,被我看到了。”

    宠隅本以为自己无法向别人说出这番话,却没想到,说出来之后,心情竟然舒适了很多。

    “好了,我的美妞,你管他跟谁结婚呢?如今你嫁给禅让是板上钉钉的了,你总不能想一女嫁二夫,占住了禅让,又想占住秦一懒吧。”

    夏花儿安慰着宠隅,直到看到她低落的情绪逐渐恢复。

    “有道理!”

    宠隅深呼吸,将胸中的浊气缓缓吐出。

    “看来老天注定要让我嫁给禅让。”

    不由得声音有些颓唐,“那我就认了吧。”

    禅让说话算话,订婚典礼说不让宠隅操心就不让她操心。

    这两天,除了让她去试穿下自己已经挑好的婚纱外,便让她一个人在家里安安静静的休息。

    “你不觉得禅让很体贴你,也很了解你吗?”

    夏花儿如今对禅让这个人简直是无比满意,就差没把自己嫁过去了。

    想到这里,她调侃的问着宠隅,“你记不记得一首歌里这样唱着,带着你的妹妹带着你的嫁妆,坐着那马车来?反正我年纪没你大,你不如就把我当做你的妹妹或者是嫁妆,一起嫁给禅让家去得了!”

    看着夏花儿那雀跃的表情,宠隅便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自己嫁去算了,我现在可没准备好嫁人。

    若不是为了楚萧的病,我跟禅让根本就不可能。”

    这两天,宠隅思考了很多。

    特别是在自己和禅让之间的关系上,她进行了透彻的分析,她并不爱禅让,一点都不爱。

    所以这次的订婚,完全是出于对楚萧的偿还。

    她内心甚至还想过,若是订婚之后楚萧的病好了,她便消失一段时间,这样让禅让将她忘记后,再重新回来。

    她实在接受不了,就这样嫁给禅让。

    “你不会是还有其他打算吧?”

    夏花儿发现她眉毛一挑,就知道宠隅有了其他的想法。

    “等到楚萧的病情完全好转了后,我们两个来个私奔如何?”

    宠隅冲着夏花儿眨眨眼睛。

    “我们两个不是私奔好不好?再说我没理由再私奔了啊,你看那个童伤心,听到我怀孕了之后,就差点没吓死。

    根本就不再找我的茬,我一个人在这里呆的挺好的,还时不时的到禅让的医院检查一下,我不走。”

    小镇上的生活实在太过枯燥,夏花儿才不想再去。

    “你不愿意走,应该是有原因的吧?”

    宠隅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起了夏花儿的手机,那上面赫然写着朱子敬的名字。

    这最近几天,二人的联系很是紧密,不仅短信有多条,连电话也打了无数个。

    “怎么,有情况?”

    宠隅笑眯眯的问夏花儿。

    没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夏花儿竟然羞赧起来,“宠隅,你说子敬真的不在乎我肚子里还有别人的孩子吗?”

    嘿,没想到这称呼都变了。

    宠隅也从中瞧出几分端倪来,“如果真的爱,是可以完全不在乎的。”

    夏花儿禁不住笑出声来,“但愿如此吧,反正我是不打算走了。

    管他朱子敬是真是假,我决定跟他耗上一耗。”

    宠隅望着夏花儿幸福的笑容,心底生出一丝暖意。

    这姑娘遭受了这么多的磨难,现在终于可以迎来灿烂的未来了,真替她高兴。

    b市最豪华的旋转餐厅,如今被装潢成全世界最奢华雍容的地方,挑高大厅全部被粉红色纱幔装点,各式各样的镂空水晶灯璀璨着整座餐厅。

    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宠隅正在化妆间被人涂抹成亮丽的色彩,镶满钻石的婚纱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宠隅,你今天好漂亮!”

    夏花儿首次扛着大肚子,带着朱子敬出席公共场合,她的心情看起来还真是不错。

    宠隅斜瞥了她一眼,“请问花儿,您的意思是,本小姐也有不漂亮的时候?”

    夏花儿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你看我说的,我们家宠隅啊,是天天都很漂亮。”

    说着还不好意思的躲进了朱子敬的怀抱里,一副幸福的小女人模样。

    宠隅望着他们的样子,眼底忍不住湿润起来。

    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夏花儿的幸福让她放心,还是让她想起来了自己曾经和秦一懒的幸福。

    飞往迪拜的飞机就要,秦一懒果真如同他口中所说决定飞往迪拜,但怀中却少了他承诺的那个顾小北。

    他也曾经问过自己无数次,到底为何一定要飞到迪拜呢?好像是心底有着声音在召唤着他,仿佛那个地方有太多的醉人回忆似的。

    “这次是代表我们省的整体形象出国访问的,为什么楚省长不亲自去呢?”

    忽然秦一懒听到了说话声,他有些烦躁,正打算将耳朵塞住。

    却听到另外一个人说到,“你还不知道吗?楚省长的公子得了重病住院了!”

    从那人的语气中,可以听得出来,楚萧的病情还不算轻。

    秦一懒不觉得有些奇怪,那天见到他在酒吧里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这才没几天的功夫,都已经病重成这个样子了?“楚少不是一直身体很好吗?怎么会得病住院呢?”

    那人也抱着他同样的疑惑。

    “听说是上学的时候,被人打留下了后遗症。

    后来一直将他保护的很好,没出什么事。

    却没料到前段时间,又被人打了,然后那隐藏的病因就犯了,竟然昏迷不醒了。”

    这人听起来跟楚省长关系很熟似的。

    “那以省长的名气应该很多人为他治疗啊,怎么过了这么久,还得在医院守着呢?”

    另外一个人疑惑的问。

    “楚少病情很严重,好像是非得我们这里的禅让医生才能治疗。

    好像中间又费了好多的波折,才请动了他。

    我好像听楚省长说,这件事情上,一个姑娘出了不少的力。”

    “一个姑娘?”

    就在二人持续的讨论时,秦一懒的脑海中瞬间浮现了很多过往的事情,好像夏花儿对他说多,宠隅嫁给禅让这件事情上,他也有着责任。

    难道楚萧的病跟他有关系?宠隅又是怎么说服禅让治疗楚萧的病情的呢?这中间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他未曾了解的?想到这里,秦一懒连忙从座位上一跃而去,冲着空中小姐喊道,“我要下去,我要下去!”

    但是现在距离开机的时间很短,乘务员小姐没法安排他下来,只能劝慰道,“这位先生,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您坐好,现在没办法下机。”

    然而秦一懒根本无视她的话,直接越过了她,甚至差点将空中小姐推到。

    快步跑到了飞机入口,还好旋梯还未撤离,他便在工作人员的诧异和警告下,蹭蹭蹭的下了飞机。

    “对不起,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秦一懒说着几乎是狂奔到打车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