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顾小北曾经无限期望的事情,如今过了好多年才再次在她身上上演。

    幸福来得太过缓慢的话,也就消散了原本的味道。

    顾小北的心底尽管有那么一丝的喜悦,但随着这几年的颠沛流离和痛苦煎熬,也已经消失的没了踪影。

    但为了尽力配合秦一懒如今的庄重,她不得不摆出几分好奇,惊诧、欣喜万分的表情,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呆呆的望着秦一懒。

    仿若不相信这等大事会降临到自己头上似的,“一懒,你说的是真的吗?”

    随着这充盈着幸福的呼喊,顾小北脸上的泪水也随之滑落,“这真的是真的吗?”

    顾小北不由得佩服起自己的演技来,若不是她早些年曾经无数次的准备过,现在也不会表演的这么真切。

    不过让人略微有些颓唐的便是,那些年她是真的渴望这一幕的降临,所以准备了无数次自己欣喜的反应。

    而如今,这幕实在出乎她的意料,她的惊诧属于自然反应,但是这份欣喜和幸福,却完完全全是装出来的。

    “当然是真的,我最爱的小北。”

    秦一懒大声的说着,“明天,我们就飞迪拜,在世界上最著名的帆船酒店里,举行订婚典礼。

    到时候,我要让全世界知道,我最爱的女人,是顾小北。

    我要和顾小北结婚啦!”

    听着秦一懒这明显具有表演性质的表白,顾小北觉得很是奇怪。

    但是随后看到他缓缓的将那十克拉施洛华世奇钻石戒指,套向自己手指的时候,心底竟然涌现出了一种无以复加的幸福感。

    她忘情的盯着秦一懒,心底散去了刚才的伪装,而是真正的,深情的,望着面前这个自己曾经在心里发誓非他不嫁的男人,缓缓的将戒指套在手指之上。

    忽然,就在戒指即将滑进手指时,顾小北忽然听到了哐当一声,大力的关门声。

    不由得抬头望去,还以为是风吹了进来,倒也没有在意。

    但秦一懒的表情却瞬间凝固起来,他本来温柔的眼神变得黯淡下来,他套戒指的手也猛的垂了下来,显得有些无力的说到,“我先去洗洗澡。”

    然后就很随意又略带烦躁的将戒指仍在了桌子上,转身离开了客厅。

    仿若刚才的求婚只不过是一场表演而已,如今导演忽然喊卡,局中人的秦一懒也便停了下来。

    顾小北诧异的望着忽然离去的秦一懒,又抬头望了望那从来没开过的阁楼的门窗,想起来那刚才的哐当声音,应该是从隔壁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那隔壁的房间的女主人是谁?不就是宠隅吗?想到这里,顾小北的心里又生出几分恨意,她转头瞧了一眼那颗戒指,不自觉的便尝试着戴到自己的手指,谁知道还未套进去,却听到了秦一懒的呼喊,“放下!”

    看着他的脸上青筋暴露,顾小北不太理解他的愤怒都低因何而来。

    这戒指本来不就是给我的吗?怎么如今我不能自己将它试戴?除非,除非这戒指本来就不是买给自己的。

    顾小北又望了望那高高在上的阁楼,想起什么似的,转眼仔细盯着戒指看了看,果真,那不是自己的尺寸。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宠隅的尺寸。

    她的指头要比自己更加圆润一些,而自己的手指太过干涩,记得方奕又一次领她去买戒指的时候说到,“你这手指,真相是终日在灶台前蹲着的灰姑娘,只有几分骨头,没有一点的润泽之感。”

    想起方奕宠溺的眼神,如今又望着秦一懒那恢复冷漠的表情,顾小北快速的从刚才轻微的幸福感中抽身,将戒指静静的放回到桌子上。

    然后冲着秦一懒莞尔一笑,“不好意思,一懒。

    我太过着急了,我竟然忘记,订婚戒指必须得由新郎亲自戴上,才有意义。”

    然后,将身上的那层衣物随意的挥掉,起身从秦一懒旁边优雅的走开。

    到了秦一懒的背后,眼神中立马迸射出无法控制的愤怒和怨恨。

    秦一懒也忽的转身,顾小北赶紧换成了满足的笑容,但秦一懒依旧未曾望她一眼,而是直直的盯着对面的阁楼。

    就知道她在,所以他才会表现的那么卖力。

    就知道她在,所以才会把这枚戒指仓促拿出。

    只是如今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她仓皇逃走了,为何心底的大石头却更加沉重?

    自己不就是为了报复吗?想我秦一懒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走了宠隅,会有顾小北,以后还会有别的女人相继出现,你订婚,我也能订婚。

    你结婚,我当然也可以。

    但为何自己心底却依然轻松不起来?到底哪里出了差错?秦一懒颓唐的坐在沙发上,怔怔的望着对面的阁楼,却再也没有望见他内心最渴望的身影。

    “宠隅,你怎么了?”

    夏花儿梦中口渴,便醒来到客厅接杯水来喝,刚将水灌进口中,却听到了楼梯上一阵仓皇下楼的声音。

    便一下子将口中的水全部咽下,差点呛住,正想冲着宠隅大喊时,却抬头猛然发现她那没有一点血色的小脸,不由得关心问出了开口那句话。

    宠隅好像没听到夏花儿的声音似的,从楼下奔下,然后便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去哪里,望着她呆呆的模样,夏花儿连忙跑上阁楼去探探究竟。

    推开门,便望见了顾小北正温柔的从身后揽着秦一懒,那样的动作,让一个对**之事略有体验的夏花儿,清晰的知道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这女人,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去看这些事情?就在她准备下楼时,却感觉到秦一懒的目光直射过来,他忽然发现阁楼上又出现了一身身影,略带惊喜。

    但是望见是夏花儿时,却不由得黯淡下来。

    距离不算远,夏花儿二点零的视力看的清清楚楚。

    她不觉得有些奇怪,但实在不想在欣赏现场版的春宫图,便也缓缓的下了楼。

    只是在下楼的过程中,她忽然想起来,刚才秦一懒的目光中,好似有所期待。

    对面阁楼的门大开着,难道秦一懒是有意的在这里上演这幅春宫图,为的就是让宠隅崩溃么?这男人真的很变态!夏花儿坚定的又给秦一懒贴了标签,然后便决定下楼安慰宠隅,告诉她,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来爱。

    却没想到,她到楼下后,宠隅已经恢复了正常。

    她正慢条斯理的坐在茶几面前,自己悠哉的泡起茶来,一小杯一小杯的,很是享受。

    全然没了刚才的那种仓皇和无措,“花儿,来喝茶。”

    望着从楼上走下来的夏花儿,她竟然拿起一杯茶,放到她的面前。

    夏花儿连忙将自己的手抚上了她的额头,“宠隅小妞,你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宠隅笑嘻嘻的将她的手从额头上扒开,“我当然被吓到了,但是还不至于吓傻。

    你没看到姐正在这喝茶压惊呢?”

    说着,优雅的抿进一口茶。

    “不错,好茶!”

    一句话,把夏花儿差点吓趴下。

    “你还是正常点说话吧。”

    夏花儿有了一种想拿起手机拨打禅让电话的冲动。

    “我很正常,你刚才不是也看到了吗?是不是很香艳刺激?”

    宠隅歪着头,看着夏花儿笑着说。

    “再刺激已经收场了啊,再说我也没那嗜好。”

    夏花儿没好气的说。

    “你不用担心我,这种场景我早在迪拜都已经见识过了,那时候顾希白和年画的春宫图,更加香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