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

    赫玉儿低了低头,凑到她耳边轻道:“李淮玉,这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你!”李淮玉听得她最后的话,竟是轻笑,分明就是在提醒自己,同是公子的人,大家进宫都是为公子做事,这样针锋相对恐不妙吧。双拳紧握,赫玉儿,你为何总是于我作对,我喜欢公子,你偏缠着公子,如今公子安排我入宫,你也偏要跟着入宫,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和我抢?

    “小姐,这茶?”看着赫玉儿从凉亭悠悠而来,脸上还挂些小得意,小兰心知李淮玉定是在这里没讨得几分好,心里也不免大快。看着自己手里的茶,脸上掩不住笑吟吟的问。

    “那儿苍蝇多,我们换个地儿。”

    “好咧!”

    故意提了个不高不低的声音,赫玉儿洋洋得意的就朝着回廊的另一处走去。只听得小兰高兴的应和着。

    有些人,你越是表现的对她不在意,她越是心里挠拟的痒,就如现在的李淮玉,那是气得牙痒。

    “赫玉儿!公子分明就是安排我一人入宫,你如此坏他大计,公子必然不会轻饶你!”望着赫玉儿的背影,李淮玉狠狠的在心里较量。

    “小姐,刚才李淮玉的话也太过份了吧,你怎么就这么轻易放过她了?我倒觉得她这针对你都不是一天两天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小兰气哼哼的在那些比划道。

    “呵呵,她爱玩我就陪她玩,切不要当真便是了。小兰,认真你就输了,这个规则可不能轻犯啊。”是啊,前世,或许就是自己因过轻信他人,却不知不觉间竖敌太多,这一世若不能再将这毛病弥补回来,真真是怕再无机会了。

    “小兰,呆会儿嬷嬷说要见见我们女红,听说宫里的妃子,平日里少有往来,多半是在自己宫中与宫人绣绢帕,可是我,你看我绣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女红,哪能见人哪,你快给我想想办法。”想起一会儿的女红,她就有点小头疼。前世她哪里修过什么女红,谁知这入宫还得这般麻烦。

    “小姐你想多了吧,你只要有我就够了啊,你只要需要什么我就给你绣,绝对不要劳烦您亲自动手!”小兰信心十足道。

    “可是,你也终归会有离开我的一天啊!”噘着小嘴,可怜兮兮的看着小兰,“你终归也是有嫁人的一天啊,难道,你真希望我不要放啊?”

    被她这么一说,小兰的脸唰就红了通透,不免娇嗔道:“哎呀,小姐!说哪去了啊,小兰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哪儿的话,我才没那么蛮不讲理,该嫁还是要嫁的,只是,我会舍不得的!”赫玉儿情绪泛滥,顿时即有决堤之势。

    “小姐!!你这都说哪跟哪去了?”小兰那烧得通红的小脸蛋,越发窘迫,慌忙的跺了跺脚。确在这时,嬷嬷已经差人来叫赫玉儿去习女红去了。

    “好了,傻丫头,你先回去,随时给我准备换洗衣物,一会儿累出一身汗,我可是要洗个舒服澡的!”

    “是,奴婢知道了!”赫玉儿主动让自己早早去备水,这分明就是为了支开自己参与这枯燥恼人的教习课,小兰自然应的极为干脆就走了。边走还边嘟囔着要做些好的给小姐好好补补身子。

    赫玉儿的女红果真不是一般的糟,但李淮玉的也好不了多少,两个低着头被教习姑姑说道了好一阵。

    回到房中时,却发现小兰不见踪影,说好了热水,说好的洗澡,也成了泡影。可仔细一看,也不对,房间里种种迹象都表明,小兰都不曾回来过,不曾回来过?!

    这一想,赫玉儿心里顿时拔凉拔凉待清醒几分便飞也似的每间屋子找了起来。恰好喜娘亲自送了衣衫过来,做为雀深楼的大管事,她平日很少露面,可大家都知道她是能在公子面前说上话的人。

    “喜娘,你看到小兰了吗?”赫玉儿看到喜娘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小兰。

    喜娘愣着仔细想了想,“没有啊,我一路过来就没见过小兰啊,怎么?何事那么焦急?”

    “小兰不见了!”赫玉儿着急地拉着喜娘,“方才她还在,我就让她回来先准备着,这一会儿功夫就不见她了。

    喜娘轻声道:“这楼中就不见了?”

    听这一说,赫玉儿心中一凛:“喜娘可是有知道些什么?”

    喜娘摇摇头:“我倒是可以让人帮忙找,可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啊,玉儿。”这话里的暗示意味就非常明显了。

    听了喜娘的话,赫玉儿心头猛然一惊,是的,怎么会突然忘了他?他怎么会这么轻易什么都不做。心下一紧,拉着喜娘的手道:“喜娘,求你帮我递个话找他,好不好?”

    “我尽力,不过见不见得到喜娘我可不敢打包票。”

    “喜娘,我自是知道的,你只要帮我给公子递个话。人命关天,再说小兰又是一直跟着我的……”

    “好的,我现在就去。”

    看着赫玉儿的担忧,喜娘拍了拍她的手,转身离去。

    没等多久,喜娘又出现在望眼欲穿的赫玉儿的视线内。

    “怎样?”赫玉儿担忧。

    “公子午后会来雀深楼,据说是淮玉已经叫人备了酒席的。”

    话峰到这,赫玉儿心中便有了些眉头。

    “谢谢喜娘了,一会儿我自去找公子!”

    赫玉儿回房,眉头紧锁。司徒宇啊司徒宇,果然是她最近放松了警惕。明知他不是这样一个好相与的人,她却忘了他会给她警告。

    不,就怕这不仅仅是一个警告。前世她跟了他这么多年,知道他那个文雅的外表下是一颗多么狠毒的心。若是他执意要给她一个教训……那小兰……

    想到这里赫玉儿不禁又悔又恨,重生又如何,依旧让小兰陷入危险。枉她誓言这一世要护小兰一生,眼下却让她为自己遭罪。

    小兰小兰,赫玉儿在房间里坐卧不宁。自己该怎样安抚司徒宇才能成功救出小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