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旨,舞魁李淮玉、雀深楼赫玉儿舞技超群…甚得朕心…特召入宫…钦此”

    尖细的声音此刻拉得老长,赫玉儿的整颗心都在狂颤不止,这不同于皇帝的口头承诺,毕竟口头工夫还不如一纸黄底黑字来的真实实际。

    李淮玉更是抖如糠筛,心里的喜悦自是不言而喻,虽说早知自己必将入宫,但这一刻真正来临之时,她也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兴奋。

    公子,淮玉必不负所托!

    只是……为什么那个女人也会入宫?难道是公子不信任她?

    想到这里,李淮玉忍不住用眼角扫向一旁一同接旨的赫玉儿。

    明明自己才是舞魁!明明自己才是舞者第一人,为何这个女子总要跟她抢?!

    赫玉儿!我李淮玉在此发誓,一定要让世人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有用之人!

    圣旨刚下,各地的告示皇榜以及茶倌的评说便开始了这犹为劲爆的新话题,一时间,满朝各地少女们习舞的热情将云国的习舞之风竞相推上了高ha。雀深楼风头越发盛极一时。

    宣旨公公拿着赏银大摇大摆的离开,留下了一干嬷嬷公公们开始每天教赫玉儿和李淮玉一些宫规礼仪。时间颇赶,因为进宫仪杖将在一个月后正式接二人入宫。

    “轻坐淡茗,浅琴慢步……笑不露齿,少吃多餐……”

    “真累!”好不容易休息一下,赫玉儿整个人都有点蔫儿了,不停的用着手绢扑扇的扇着,一旁的小兰见状,连忙小跑的搬着个小凳子奔了过来。

    “哎,小蹄子,在宫里可不兴这么跑的,脚步声可不能太响,若是打扰了其它主子们的雅兴,可是要挨板子的!”刚才奔了不远,一旁的教习公公就忍不住一拂尘就指了过来。小兰连忙顿住,哈腰道:“知道了,奴婢定改!”

    “不是定改!是要知错!小蹄子,在宫里,要先认错,应该说,奴婢知错了,下次不会再犯了!听到没有?”

    “是!奴婢知错了,下次不会再犯了,谢公公提点!”小兰忙道。

    “谁让你说‘是’了?你就说奴婢知错了,下次绝不会再犯了!”见教公公是个死板人,多个字都让人不省心,小兰忙吐了吐舌头,重复起他刚说的那句。谁知,本以为公公会放过,谁知,却半天不见响,皱着小脸抬了头,却发现公公正盯着自己。

    “来人哪”

    “在!”一旁的侍卫笔直的一个踏步应道。

    “把她的舌头给我割下来!”不说不打紧,一说就要割舌头,这下可把小兰顿时吓软了下去,所有人都打了个哆嗦。

    虽说赫玉儿和李淮玉是皇上定的人儿,可眼下还没进宫,这教习的嬷嬷和公公,又都负着皇命,使命可是替皇上教人,虽说未来的小主儿是不可犯,可丫头倒真没必要手软,此时此刻他们,说的话对侍卫而言自然是极具份量的。

    赫玉儿一声,不得了,来真的了!

    “公公,公公,手下留情!”连张着臂拦在了小兰面前,赔着一副笑脸,朝着公公求情道。虽然她和皇上司徒睿是合作关系,但是那是秘密,现在她就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舞女,名义上的妃子,这司徒睿现在是天高皇帝远啊!

    哪知教习公公一见她,眉目越发收的紧了,赫玉儿头皮一麻,连忙重新换了个笑脸,笑不露齿嘛。哎呀,也真是够麻烦的人。

    见她收敛了那八颗大牙,公公面上倒是松了一些:“小主儿要明白,咱家也是为了小主儿好,她是小主儿自己点的人,皇上也允了,但这规矩也同样是要守的,这万一真有一天犯了事儿,连累的还是小主儿您呐。”

    “我知道,我知道,公公,您就放过她一次吧!就一次!”她举了举手指头,忍不住再央求。

    “小主儿,咱家真是为了您好”

    “就这一次!”赫玉儿坚持,“若她有再犯,有什么罚的,我自替她。”话说到这,教习公公也不好再坚持什么。

    “罢了,我暂且饶过你这一次,你要记住,真随小主儿进了宫,可得长点眼力见,你若下次遇见的不是我,指不定也没今天这好运气。”

    “奴婢知错了,谢公公饶命!”小兰这回倒是长了记性了,忙朝公公谢道。完后拍拍胸耸耸肩,捂了捂嘴,好险!差点舌头就没了。

    “看你以后还吐不吐舌头!”赫玉儿连忙戳她小脑袋。一主一仆朝那小凉亭里歇去了。

    “小姐,这宫里看样子是个个都惹不起,是不是得罪了谁都不是割舌头就是挖眼睛啊?”方得休息,小兰不禁心有余悸的担忧起自家小姐来。

    “傻丫头,不进宫怎么做大事呢?”赫玉儿笑眯眯地说。这半个月来苦苦受训,还不知道司徒宇近日怎样了,记得那日圣旨刚下时的回头一瞥,他脸上的颜色看得似乎并不分明。不过,他应该是很愤怒的吧。她千方百计地避过他入宫,他肯定恨不得掐死他。

    不过那又怎样呢,谁都无法阻挡她的复仇之路!

    “赫妹妹,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突然,耳边由近到远一个女声传来。

    “小兰,去沏壶茶来。”

    李淮玉婷婷袅袅的身姿走了近来,低低的声音里,无一不是嘲弄,见小兰一脸嫌恶,赫玉儿忙叫她去沏壶茶来。

    “是,小姐!”小兰答道,心里知道这是赫玉儿怕自己对李淮玉嫌恶,徒生敌意,所以才支开自己,的见了一眼自家的小姐,还是应声沏茶去了。

    “妹妹手段真是高明,尽管未得舞魁之名,还是谋得了入宫的机会,姐姐佩服!”李淮玉阴阳怪气的道。

    “姐姐舞技超群,妹妹自是不敢领教,但妹妹所擅的,姐姐未必能够拿捏,各人所长只有各人自知。不过这淮玉仙子人美舞妙,举世皆知啊。”就驴下坡,你虽对我不客气,但我终是要对你先客气些。何必非要做些丑陋的事拉低自己的水平。

    “哦,妹妹那些作贱自己,尽狐媚之能事,耍些小聪明罢了,这些姐姐自当是不如你,姐姐我凭的是我这十几载来的苦练技艺,自是谁人不及也偷不走的。只是我倒是很想知道,妹妹这样做,公子知道吗?”

    哼就你那舞,还勤学十几载?啊呸!赫玉儿心中冷笑。嘴上却接道:“公子知不知道,是你能过问的?”

    李淮玉被这样冷冷一嘲讽,气得面色一变,“你!”

    赫玉儿可不看她脸色,接着口风一变。“再说了……”低了低头,凑到她耳边轻道:“李淮玉,这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