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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呈秀见到桓震竟然带兵逼入宫内取代内操太监控制了局面不由得大吃一惊指着他颤声道:“你……你……”桓震更不给他机会说话喝一声“放”一排火枪齐声鸣响刹那间将崔呈秀打作了一只大筛子。魏忠贤听得外面火枪巨响连忙亲自出来查看一见桓震不由得讶道:“你怎在此?”

    桓震冷笑道:“便是在此了。”大声喝问道:“陛下何在?”这一句话正击中魏忠贤的死穴皇帝死了他密不丧罪过可是不小一时张开了口不知如何是好。好半晌方才记起难道这不是桓震事先与他商议的么?还没明白过来只道桓震同崔呈秀生火并打死了他怒道:“大事未定怎可自己人互相残杀!”看着满地横七竖八的内操太监又是恼怒又是心痛。桓震仰天哈哈大笑忽然道:“谁同你是自己人?”

    说着拉马让开一边闪出身后一个下级武官打扮的青年人来。魏忠贤瞪大昏花老眼细细瞧去竟然便是信王朱由检。这一下可当真唬得魂飞天外桓震明明是自己信任的曾孙救过自己的性命怂恿帮助自己谋划夺宫如何竟然会投向了信王去?一时间不由得背后冰冷全是冷汗。一代权阉魏忠贤终于也有手足无措的时候。

    他只道此刻桓震既然与信王一同出现那么此前种种一切从桓震前来拜门认宗到有意怂恿他狸猫换太子都是信王为了诱捕自己设下的连环圈套了。瞧了朱由检一眼心中对于这个心计深沉的王爷居然有几分敬佩之情。想到今日种种无论如何都撇不清干系这一个谋反的罪名左右是逃不掉的了。何况目前田尔耕的锦衣卫仍在宫外无论如何不能起事救援四卫营几千人围住懋勤殿便是一人一脚也能将自己踩作肉泥。长叹一声咬着牙道:“也罢自古成王败寇咱家认命了便是。”指着桓震道:“孙儿你好手段。咱家的今日便是你的将来!”

    说着竟自反身回殿中去了。信王见他居然洋洋自去毫不理睬面前大军不由得心中怒同时却又疑心这个阴狠毒辣的魏忠贤是不是又在殿里安排了甚么阴谋诡计?迟疑半晌见他进去之后再没动静渐渐奇怪起来。

    桓震跳下马来对着信王跪下道:“千岁请让臣进去查看。”信王点了点头并不言语。桓震一招手十几个士兵端着鸟嘴枪跟了上来一步步的走进殿去。

    进得懋勤殿只见魏忠贤伏在龙床一边一动不动。他心中已有了七八分数轻叹一声走上前去扳过他肩头只见他口角流下一缕血丝眼珠反白已经没了气。

    桓震瞧着这个明末第一奸臣权阉不由得暗自叹息当势之时权力再是熏天又有甚么用处?还不是如此这般地饮鸩而亡真是其兴也勃其亡也忽。一时间心中充满悲凉之意只觉现在所做的一切百年之后还不都要化作尘土?那么自己这般营营碌碌却又是为了甚么?

    信王见桓震进去时久并没甚么事情生当下也下马入殿。瞧见皇兄躺在龙床之上双眼紧闭当即跪倒大哭。桓震一惊连忙也跟着跪了下来。

    次日一早天启的尸体装进棺椁抬到了乾清宫去而信王则以皇弟的身份暂居文华殿。得知了皇帝宾天噩耗的满朝大臣聚集在宫门外哭临一面争论丧仪如何安排一面贵妃如何安置的问题又是分歧众多一时间纷纷扬扬莫衷一是。魏忠贤虽然自裁宣布他为叛逆的诏书却并没立刻出只说魏忠贤禀性忠贞要他留在宫中照料先帝后事。桓震则是带着自己的四卫营四处清查宫中魏忠贤的势力将内操尽数圈禁起来宫中的侍卫也来了一个大换血全用了信王府的原班人马。天启皇帝去世后的第一天就在这样一种混乱当中过去了。

    以后的事情基本上都照着桓震预想的展八月初四日以公、侯、伯、驸马为三次上百官劝进表朱由检照着惯例扭捏作态一番直到第三次才说“天位至重诚难久虚遗命在躬不敢固逊勉以所请。”其实在他的心中又何尝不是巴不得立刻登上龙椅施展他多年的宏图伟略抑或痛快泄久积胸中的幽怨!

    继而礼部呈上登极仪式无非是孝服祭奠受命皇极殿告天奉先殿谒祖种种繁琐礼仪也不必多说。

    魏忠贤固然已经死了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的家族势力还有不少把持着朝中要害部门甚至于京中的兵权也有不少在魏党手中。因此桓震进言不可轻易打草惊蛇要朱由检仍命宁国公魏良卿、保定侯梁世勋分别祭告南郊、北郊在撰写的即位诏当中还特意加上了“光昭旧绪愈茂新猷”这么两句模棱两可的话。

    一切准备就绪天启七年八月初五日早晨十七岁的信王朱由检按照礼部拟定的礼仪依次祭奠行礼在午时正终于来到皇极殿坐上了帝位。鉴于皇兄刚刚去世便下了一道圣旨令百官无须朝贺只前来朝见。

    就在这道圣旨当着正在皇极殿外等候的众官开读的那一刹那天色忽然昏暗下来跟着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从百官头顶滚过不知是谁第一个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打雷了!”继而群臣纷纷开始不安骚动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便在这时所有人的耳中又听到了一阵声音然而这次却不是雷声而是马蹄声。一队队的马军不知从哪里飞驰出来将群臣团团围住跟着两队羽林侍卫冲了出来直入百官行列之中为的指挥使一个个地叫着名字一旦有人答应立刻便有两名侍卫上来将他牢牢押住。

    如此一来众官更加骚动不安但后来渐渐现被逮的都是魏氏宗族或者是魏党中的骨干人物那些平日不与阉党同流合污的便放了心有些虽然阿附魏忠贤但没做过甚么坏事的一面盼着皇上竟会饶过了自己这等无名小卒一面又是战战兢兢生怕下一个名字叫的便是自己。那些自知罪恶滔天难以逃脱的有些甚至不用侍卫唱名自己干脆利落的出列就缚不知是不是想借此求个宽大?

    扰乱一阵该逮的都逮了起来这才有一个中官出来开读诏书宣布魏忠贤弑君弑后谋以魏氏子弟取代天启后裔意图谋反的诸项叛逆大罪更下令将魏氏大小尽数抄家下狱听候落。

    魏党之中固然有几个实权人物在可是一来不能预知魏忠贤已经自尽二来在皇帝的登极大典上也不可能有人带着武器面对气势汹汹的羽林侍卫只能乖乖束手就逮。朱由检即位之初将魏忠贤的党羽一网打尽心中真是说不出的畅快。他坐在龙椅之上耳中听着殿外的隆隆雷声心中默默说道:“父皇!你瞧着天雷轰鸣这是告诉你儿臣要做一番事业了!儿臣要做我大明的中兴之主!皇兄你也听见了罢这雷声是替你宠信的魏忠贤所鸣的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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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实的历史是:

    八月二十二日天启驾崩当夜信王入宫次日受劝进又次日即位而铲除阉党那又要过了好几个月。所以会生了这种变化是因为历史上的信王入宫时没有任何自己的势力就连吃的东西也怕人家下毒而特意从信王府带来。可是现在不同桓震已经帮助他控制了整个皇宫若要一举拔出魏党残余在登极大典群臣毫无防备之时下手最好不过。至于这样合不合礼仪……管他娘的命重要还是礼仪重要?

    卷一《顺流逆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