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出头之日了……

    继续征集配角请自拟姓名字号家世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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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忠贤大惊冲口叫道:“你说甚么?官家哪有皇子?”话一出口这才觉乃是诅咒皇帝绝后然而却也顾不得许多追问道:“官家哪里来的龙子?”桓震神秘兮兮地笑道:“九千岁还要瞒住孙儿到甚么时候?”他从前看过野史笔记知道天启驾崩、信王继位这段时间京城之中谣言广起有一种便是说客氏私下畜养了许多宫女都怀上了魏良卿的儿子准备只待天启断气便要领将出来冒充皇家血脉后来在拉拢张皇后的时候给严辞拒绝所以并没果行。

    然而这毕竟是小说家言究竟可信与否桓震心里却是没半分底是以有意诈魏忠贤一诈。魏忠贤闻言茫然道:“咱家瞒你甚么?”桓震心中一沉看来这谣言果然也只是谣言而已。不过没有关系就算是谣言自己也可以将它变成真的。当下贴近魏忠贤耳朵将这事细细说了一遍只说是自己的主意。

    魏忠贤听了只觉此人当真是胆大包天连这等事情也敢作伪真是活腻味了。可是转念一想也并非是全无道理试想天启假若真有太子那么定是太子继位大臣辅政。现下内阁诸臣都是自己一党到那时还不照样是一应政令皆自我出与做皇帝又能有多大分别?可是万一失败那就是着着实实的谋逆便有一万个魏忠贤也都不够剐的。

    桓震见他迟疑不语知道他心中仍是犹疑不定当下转对崔呈秀道:“崔大人以为如何?”崔呈秀蹩眉沉思半晌捻须道:“计却是好计只是忒险了些。”桓震知道他是魏忠贤的智囊见他口风松动心中不由得窃喜暗想只要有崔呈秀劝说魏忠贤的耳根还是很软的。

    这一天魏忠贤究竟不曾对两人表态然而桓震知道他的心里已经开始动摇了自己目前要做的事情就是一个字等。等天启的病情恶化等朝野之中信王继位的呼声愈来愈高等魏忠贤自己先坐不住。为了配合自己的计划他特意冒着危险又见了傅山一面嘱咐他大事将近须得先设法散布信王才是正统继承人的舆论傅山只道他诚心帮助信王自然一口答应却万想不到桓震竟在暗地里玩了这种花样。在朱由检那一边眼看着桓震的预言一桩桩地应验对他的说话自然无不依从何况这在他眼中本来这也就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又过数日看看七月将尽天启皇帝的病情一日重似一日药汤无效数度病危朝中非魏党的大臣已经有私下里开始议论的了大都属意信王。这些自然也传到了魏忠贤的耳朵里对桓震的说话不由得又多信了一分。桓震却也不曾耽误时间直到七月二十八这天魏忠贤令人来召他一直都呆在军中加紧训练士卒特别是火器营好似火药用不尽的一般每日安排数次实弹演练。孙元化不知他是甚么用意但实弹操练对练兵并没坏处倒也不加阻拦。

    这天桓震听说魏忠贤请心中便有了三分数老太监终于坐不住了。当下赶去见他。崔呈秀却早已在那里了正在同魏忠贤嘁嘁嚓嚓地商量甚么。

    与前几日相比魏忠贤的脸色却又难看了许多大约近些日子以来又要照顾皇帝又要担心自己的命运前途又要使尽心计算计信王已经快要心力交瘁了罢。一见桓震面劈头便道:“咱家已预备下了。”桓震一怔却要想了一下这才明白他所谓预备下指的是自己上次所说冒充天启后代的事情。只不过一时之间却是从哪里找的合适人选?

    魏忠贤瞧出他目光略带疑问之色心想左右这主意也是他出的便全告诉了他也不打甚紧当下道:“良卿侄儿早已经同几个宫女有私成孕这事容易得紧。”桓震愕然魏良卿本在锦衣卫任职如何竟然会同宫女勾搭上了?当真叫人跌破眼镜看来空穴来风谣言所起也并非全然没有源头。

    既然如此看来魏忠贤是铁定了心要做这一票勾当的了。他心中虽喜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听崔呈秀道:“欲行此事皇后乃是一个大大阻碍。”魏忠贤点头称是。

    天启的皇后张氏禀性严正是明末的一个贤后平日不满魏忠贤所为时常委婉进谏。据说有一次天启瞧见她在读书顺口问读的甚么张后便正色答道“赵高传”。天启默然以后却是照前一般地宠信魏忠贤。指望这么一个人帮助魏忠贤那是绝无可能但要行此诡计还确乎非过张后这一关不可。

    魏忠贤也没甚主意当下便问崔桓两人如何是好。桓震却是没有办法张皇后的面自己是决然见不到的并且就算给他见了他也没有信心能够使得她乖乖听话当下摇头示意不知。崔呈秀微微一笑神色间甚是诡异却又似乎胸有成竹的模样。桓震心中一动已经约略猜到他要怎么做只是却不想更不敢出口询问。

    当下议定了行事方案宫里有魏忠贤留心监视天启皇帝一旦咽气便要立刻对外封锁消息同时以内操的武阉控制住皇宫;外面则有桓震的四卫营、田尔耕的锦衣卫时刻听命只要一收到皇帝驾崩的消息立刻控制住信王府避免信王先制人联络朝中大臣起来闹事。至于朝廷舆论那边等到大事定后自有顾秉谦等一班阁臣办理。这件事情却须保密除直接参与的崔呈秀、桓震、田尔耕之外不得对任何人说起。就连田尔耕也只是由崔呈秀转告他做好万全准备至于假太子一节半字也未提起。

    桓震回到军中又将自己的方案盘算了一遍自觉并无破绽算算日子再有不足一月天启便要死了自己这边的准备按理应当说是万全可是总觉得有何处不太对劲。他本想等过几日风声稍松再行约见傅山探听一下信王那边的情况瞧这个计划还有哪里需要完善可是事态的展并没给他这个时间因为八月初二日这天天启突然死了比他所知道的八月二十二日早了二十天。

    天启咽下最后一口气是在八月初二日这天的凌晨。收到魏忠贤命宫中心腹传来急报的时候桓震还在军营中睡觉。他听了这个消息大吃一惊急忙匆匆起身点齐了四营军士幸好平日训练的时候有紧急集合这一项目士兵们从睡梦里给叫醒的时候还以为又是一次例行的训练可没想到桓震点齐人数竟然下令出营。难道是紧急军情?可是京师之中又能有甚么样的紧急军情?

    四卫营的官兵心中一面疑惑一面跟在桓震的后面急行军不用多少时间就赶到了信王府外。桓震点兵出营的时候电光石火之间忽然想到了自己担心的缘由那便是田尔耕的锦衣卫了。如果在宫外与锦衣卫生冲突必然影响到全盘计划的执行。可是现在再去排除锦衣卫已经来不及了只有赶在他们到达之前赶到信王府才行。好在四卫营距离信王府比锦衣卫要近了半个城桓震不住催促士兵快走终于抢在田尔耕前头站在了信王府的门前。

    天启皇帝死在懋德殿众臣此刻还都不知消息仅有魏忠贤和崔呈秀在一应内侍都是魏忠贤的私人殿周围给内操武阉团团围住美其名曰守护皇帝的遗体实际却是严密防守连一只苍蝇也不能飞出去。除此之外张后那边也已经处理妥当到得明日皇帝驾崩皇后哀毁过度自尽以殉的消息才会同太子继位的遗诏一起在群臣面前宣布。

    魏忠贤瞧着天启苍白浮肿的遗容心里居然有几分酸楚无奈。这个小皇帝是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对于他这个没有后代的太监来说天启皇帝就像自己的儿子孙子一般是他投入了深厚感情的。皇帝病危的那些天他心中一直惴惴不安不光是为了自己的前途未卜也是因为这个自己亲近的人就快要给阎罗王夺走魂魄了。数日以来他一直陪伴在懋勤殿那也不全是要亲自保证皇帝驾崩的消息完全给封锁住更是因为他的心里那种愈来愈强的不祥预感:自己就要失去皇帝了!

    当最后一口气从天启的喉咙里吐出的那一刹那魏忠贤流着溷浊的老泪暴怒了。他喝令给皇帝看病的太医统统拖出去当场砍头所有皇帝病重期间伺候过皇帝的太监宫女全部殉葬如果不是对人世间的权位财富还有着无穷无尽的贪恋他也想跟着皇帝就这么去了。

    沉浸在悲痛当中的魏忠贤给懋勤殿外面的一阵喧哗声惊动回到了现实中间。外面应当是自己的内操太监守卫着才对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在吵闹些甚么?魏忠贤疑惑地对身边的崔呈秀使了一个眼色崔呈秀会意疾步走出殿门。

    眼前的情景叫他大大吃了一惊火光通明之中内操太监或躺或卧的横了一地有些跪在那里两手抱在头上一动也不敢动。而造成这种景象的军队也就正杀气腾腾地站在他的面前一排排的鸟嘴枪对准了他黑洞洞的枪口似乎有一种然的威慑力给他无穷无尽的压迫感。

    前排士兵的中间一个戎装将军勒马而立火把红彤彤地将他的脸照得十分清楚宛然便是桓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