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飞飞起了个大早,梳洗过后,看着那一堆繁琐的衣裳犯了愁,好不容易摸索着穿了个大概,已是日上三竿。

    走出房门,才发现,自己住的地方简直漂亮的像个花园,院子的周围爬满了一串串的紫藤花,一串串,一团团,一簇簇,远远望去,似翠绿的浪花中升腾起淡紫色的云霞,典雅而清丽。微风过处,清香四溢。

    飞飞沿着碎石子铺成的小路,闻着花香,一路向前走,绕过了一座假山,便来到了一处院子。这院子造的也甚是奇怪,居然有5个入口,飞飞正思忖着该往那边走时,就看见迎面走来一位穿着一身白衣的少年,飞飞忙迎上去想问路,那少年却已先开口说:“你就是薛姑娘吗?”

    飞飞点了点头,说:“你是....?”

    那少年道:“我是白玉堂,我听大嫂说他们在来陈留的路上救了你,现在伤可好些了?”

    飞飞一听是白玉堂,不由细瞧,这白玉堂真是长了一副好相貌,眉清目秀,器宇不凡,却是比书里描写的还俊三分,难怪有锦毛鼠之称。

    白玉堂见飞飞呆看着自己,也不见怪,自顾自说:“姑娘可是要找人?我大嫂和几个哥哥都在正厅,不如随我一起去吧,我的几个哥哥们也正有些事要问你。”

    飞飞回过神,见白玉堂目光清澈地看着自己,不由脸上一红说:“请白公子带路。” 便向前走去。

    飞飞心里飞快地盘算着是要将事情的经过全盘托出,还是继续装傻有所保留,一路上只顾低头走路,也不言语。忽然,走在前面的白玉堂脚上一停,转了个身负手而立。飞飞因为只顾着想心思,不及对方忽然停步,便一头撞了上去。

    飞飞一边揉着头,一边疑惑地看着白玉堂,刚想问为何停下,只见白玉堂正似笑非笑地说:“姑娘,我听大嫂说,昨日她问过你一些事情,你说不记得了?”

    飞飞没好气地点了下头说:“是啊,怎么了?”

    白玉堂定定地看着她说:“姑娘想必不知我大嫂的医术,她是隐怀真人的关门弟子,我大嫂说你虽受了重伤,但并未伤到大脑,姑娘推说不记得,分明是有意隐瞒。姑娘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飞飞被他说得甚是尴尬,支支吾吾地说:“我虽没伤脑子,可是,我总觉得头晕晕的,实在是不太愿意去想那些事情。”

    白玉堂并未打算就此作罢,他可是和大嫂打了包票的,定能让薛姑娘老实交代事情原委的,于是继续说道:“姑娘可曾听过陷空岛五鼠的名号?”

    飞飞想着书上看到的应该也算听过吧,便点了点头说:“五鼠行侠仗义,江湖上名号响亮,人人皆知,我又岂会不晓得。”

    白玉堂说:“既如此,姑娘为何要对我们有所隐瞒呢?莫不是担心我们暗藏祸心,会害你不成?若你不信我们,大可就此离开,我等绝不阻拦。”

    飞飞被逼的大为头痛,心道:“这五鼠果真厉害,我以为装失忆就能够糊弄过去,没曾想,自己的心思早被人看破,这白玉堂也是烦人,这次要是不给他说清楚,怕是后患无穷。也罢,人家既有心救了自己,若再不说真话也是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想到这,飞飞便索性放下心结,决定将事情和盘说出,只是,自己的来历…..,她不自觉伸手摸了下挂在胸前的玉坠,想起若溪说过的话,自己这块挂坠是大有来历的。这次跟着自己一起过来,应该是有原因的。如今,自己这光怪离奇地身份,就算自己有心告之,人家也未必会相信,不如过段日子看看再说吧。

    打定主意后,飞飞便说:“白公子,切勿误会,我并非有意想要隐瞒,只是此事事关皇亲,我怕连累大家,所以才再三犹豫。既然白公子这么说,我若是再有所隐瞒,便显得矫情了,请带我去正厅,我便将事情的经过告诉大家。”

    白玉堂听了这番话,才展颜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便将飞飞带进了正厅。

    来到正厅,飞飞看见卢芳正和自己老婆坐在厅上喝茶说笑,看见飞飞进来,卢夫人笑道:“薛姑娘来的正是时候,我们正说道你呢,来,快坐。”

    飞飞也不含糊,依着电视剧里看到的样子,给二人回了礼后开门见山地说:“不瞒诸位,我家原本住在松江郊区,前段日子家里出了变故,一夜之间死了许多人,我和丫鬟小西被爹爹送入密室逃了出来,本打算去开封找包大人伸冤,不想,在路上又遇到那个杀手,若不是各位相助,恐怕飞飞早已不在世上了。”

    卢夫人说:“姑娘不必客气,也是你自己命大,不然,纵使咱们再努力也白搭。”

    卢芳点头,接着说:“姑娘身子刚好,快快坐着说话。”待飞飞落座后,又接着说:“瞧姑娘的样子,府上不像是江湖中人,为何会惹上这等冤事?”

    飞飞亲叹口气说:“所谓‘匹夫无罪,怀璧起罪’大概就是说的我家了,贼人之所以杀我全家,就是为了件祖传宝贝,叫赤焰瓶。”

    白玉堂一惊,忙问:“可是那江湖上人称可辟邪通灵的赤焰瓶?”

    飞飞点头道:“正是,前段时间,张皇妃的哥哥张尧借提亲之名妄图霸占我家宝瓶,被我爹爹回绝后,负气而回,过不了几天,我家便惨遭杀戮,赤焰瓶....对了,诸位救我时,可有看到赤焰瓶?”

    卢芳说:“并未发现宝瓶。”

    飞飞说:“想必被那黑衣人夺走了....如今,只有去开封求包大人明察秋毫,才能还我家一个公道。”

    白玉堂听到此,早已按捺不住,气愤地嚷着:“岂有此理,事上竟有如此目无王法之事,薛姑娘,你告诉我,张尧那厮住哪里,我替你把他抓来问个清楚,若是他所为,我定将他大卸八块。”

    “老五,切莫冲动,此事咱们还是要从长计议。”卢芳赶紧拦着白玉堂。

    接着又问飞飞道:“刚听姑娘说一同逃走的还有个丫鬟,不知,现在何处?”

    “我和小西分两路往开封去,约好在开封府碰头,小西为了保护我,故意走水路想引那黑衣人去追她,可最终,我确还是被他抓住,那恶人虽未提及小西,但我想小西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大厅上一时雅雀无声,只偶尔听见几声叹息声。

    卢芳轻咳两声,缓缓地说:“此事涉及到皇家,听说那张贵妃如今风头正劲,皇帝还有意立她为新皇后,要是贸然把她弟弟给抓了,又拿不出证据,这闹起来,咱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白玉堂怪声怪气地说:“那依大哥之见,该如何是好?难道咱们就不管这事,做缩头乌龟吗?”

    卢芳瞧了眼白玉堂,微微一笑说:“五弟,你也别拿话激我,这事还真轮不到咱们管,我看,不如把薛姑娘送到开封府,让包大人和展昭来处理。咱们江湖中人,还是少掺他们和入官府中事为好。”

    白玉堂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怒声道:“大哥,你怎么如此胆小怕事,要是传扬出去,岂不让人耻笑。再说,人是我们救的,凭什么要交给那只臭猫,让他出风头。”

    飞飞在旁听的是一脸黑线,心想:书上总写这展昭和白玉堂水火不容,原来还真不是空穴来风,说不定就是因为猫和鼠的称号,才结下的梁子,若是让白玉堂知道后世对他的评论,恐怕肺都要气炸了。唉,为了这区区名头,至于如此.....这白老鼠还真是小!心!眼!

    飞飞正暗自想的出神,忽听耳边有人叫她的名字,抬头看去,见卢夫人不断地给自己使眼色,心道:“这….这是要我去拉和的节奏吗?这卢夫人还真会找人,事情由我而且,可不就该我去表态?唉…这叫什么事!”

    飞飞心里虽不乐意,但也没办法,想了想还是开口道:“飞飞觉得卢大侠说的很有道理,若是因飞飞的事情,给大家带来危险,飞飞心里也过意不去,不如,让我去开封府找包大人伸冤吧。”

    话音刚落,就听白玉堂冷笑道:“怎么,你也觉得五爷我不能帮你讨回公道?你难道不知道,自古都是官官相护的吗?”

    卢芳正色道:“五弟休得胡说,别人我不敢说,包黑子决对不是你说的那样,想当初,他办铡美案的时候,我人就在开封城,亲眼所见,包黑子还差点因此丢了性命。 你不能因为对展昭有意见,就胡乱说.....”

    卢芳还待说下去,就听卢夫人突然出言打断道:“行了,当家的,你少说两句,老五也是帮人心切,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看,咱们还是先把薛小姐送到开封,再做打算把。”

    飞飞忙打圆场说:“是啊是啊,白大侠的功夫飞飞早有耳闻,若是白大侠愿意帮忙,飞飞真是求之不得的。只是,此事飞飞一直想要讨个公道,替爹爹要个说法,总不能让人死的不明不白。”

    白玉堂见众人都主张去开封府找包拯,一时气结,丢下句:“随便你们,”变拂袖而去。飞飞见状,也不便多留,便也跟着告辞离去。

    第二天

    “当家的,五弟就这么跑啦,要是他又闯祸怎么办?”,飞飞刚走到大门口,就听到卢夫人气急地嚷嚷。

    卢正揉了揉太阳穴,叹口气说:“五弟这是老毛病又犯了,他这倔脾气一发,谁挡得了,想必,昨晚便已离开这里了,现在怎么还能追得上?罢了,随他去吧,横竖他这功夫对付张尧手下的三脚猫绰绰有余,咱们赶快去开封府办正事要紧,大不了老五闯的祸,咱兄弟几个替他分担着。”

    说完,转身便让卢夫人扶飞飞上车,飞飞却摆摆手,大喇喇地手脚并用自个爬上了马车。留下卢芳夫妇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大家闺秀,俩人神色古怪的交换了眼神,也不动神色地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