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胡人见公孙瓒不闪不避,居然自己还送上门来找死,心中也是欢喜,只要能一刀将这个汉人给杀掉,那么这匹神骏异常的白马就是自己的。想着他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挥动马刀的手臂更加有力了起来。

    “啪”胡人手起刀却落不下来,因为公孙瓒的手在他落刀之前已经探近他的身体,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公孙瓒看着满脸惊恐的胡人,冷笑着手指一用力,胡人当即决定手腕处如同被铁箍箍住一般,他一吃疼马刀也随着掉落在草地之上。公孙瓒随即振臂一抖,那胡人的身体跟着便脱离了马背,被公孙瓒的一牵一引带到了白马之上。随之又把胡人当做皮球一样在头顶一转,这一转转的那胡人晕头转向,已经无力再挣扎,而公孙瓒则冷笑着要将他抛在地上,就抛的时候公孙瓒略一停顿,随即手腕一转将那胡人给抛落在地上。

    那胡人屁股先落地,如同滚地葫芦一般的在地上滚了几个轱辘,这才四肢松软的爬在地上起不来了。虽然昏了过去,但是却没有生命危险。原来公孙瓒刚才的略一停顿,收了杀心,按照他的性格,刚才那一抛,虽然是草地,但是以他对劲力的控制能力,绝对能将这个胡人的脖颈跌断。可是他转念想到,这个胡人年轻轻轻便有十多个护卫,显然是一个有身份的人物,如果把他杀死,那么他的父亲定然不会干休。现在身处乌桓腹地,自己纵然不惧,大不了纵马而去,以白芒的速度,这些胡人根本追不上自己,可是商队和那些护卫可怎么是好?这些人肯定会被愤怒的乌桓人给杀完,那自己的孽可就造大了。想着他才手腕一转,将抛出的力道调整成球力,让那胡人用滚动来抵消力量,但是还是把那胡人给弄晕了过去。

    “哇格勒!”看到小主子生死不知,所有的胡人都是大惊失色,一名看着十分雄健的胡人高叫了一声,然后催马挺枪的便冲向公孙瓒,而剩下的胡人则纵马奔向倒在地上的胡人。

    “这胡人还不错!”公孙瓒看着飞奔而来的胡人,心中赞叹了一句。这胡人身材高大,全身肌肉隆起,整个人看着精悍之气四溢,显然是已经进入了明劲的境界,放在军中那也是能杀十数人的小将级别,如果再有些技巧的话,杀数十人也不是没可能。

    赞叹归赞叹,公孙瓒手底下也不慢,一把将白马上的长枪抽出,信手一抖直刺胡人的咽喉,经过了二年多的练习,他的枪技已经颇为纯熟,虽然还没有到刺死苍蝇而窗纸不破的入微境界,但是一抖枪刺中咽喉那还是十分小儿科的事。

    “砰”的一声响,胡人挥枪将公孙瓒的长枪拦开。他虽然骁勇,但是可不傻,如果不拦公孙瓒的枪,公孙瓒绝对能在他的枪攻来之前在他咽喉上开一个透明窟窿,因为公孙瓒的时机把握的实在太过巧妙,长枪一瞬便至,弄的跟他催马赶来如同抢死一般的向公孙的枪上撞。而他一手忙脚乱的拦枪,也失去了借助马力出枪的机会。

    胡人拦下了公孙瓒的枪之后,当即手臂一抬,长枪顺势便要去砸公孙瓒。这胡人的武技也是相当不错,显然是经历过很多次战斗的人。可是他的枪刚起来,公孙瓒的枪便已经刺向他的心窝,吓的那胡人赶紧收枪去拨公孙瓒的枪。

    却是胡人刚有意砸公孙瓒,公孙瓒便一招‘怪蟒钻窝’提前出招。那胡人怎不知道太极枪的厉害,太极枪便如同太极拳,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至。敌人一动,身上便有了破绽,抢敌于先,攻其必救,打的你措手不及。攻击是最好的防守,所以太极被誉为是防御力最强的武术。

    两次出手无功,反而被公孙瓒险些害了性命,胡人便知道自己并非公孙瓒的敌手。可是他却没有退下,作为部落的第一勇士,他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年级轻轻的汉人吓退呢?想着他一声怒吼,手臂剧烈的震颤,长枪化成数朵凌厉的枪花向公孙瓒的周身罩去。

    花朵盛开的地方,有一只燕子从顶上飞过,燕子不迷恋鲜花,而是要回自己的巢穴。胡人一声尖叫将长枪舞成一团,这才将公孙瓒的枪挡开,胡人现在都快抓狂了,对面那个少年怎么会如此厉害呢?他的枪好像长了眼睛一般,只要自己哪里没有防备,那的枪总会出现在哪里,而且总是能比自己的枪快上那么一点,每每都逼的他在中途便只有回枪自救的份。

    胡人不甘心,档开了公孙瓒一招‘飞燕投巢’之后,再此奋起勇力去袭击公孙瓒。可是结果还是一样,被公孙瓒半到之上便逼的回枪自救。而且这一次公孙瓒一反后发,而是主动攻击了起来,只见他长枪霍霍,平刺胸口,斜刺膀尖,下刺小腿,上刺咽喉,枪的用法很简单就一个刺,但是劲力却很古怪,那胡人只举得公孙瓒的枪和自己的枪在一起粘着,而且他这些刺法是被自己牵引着刺的。他的枪越有力,公孙瓒的枪也越有力,他的枪越快,公孙瓒的枪也越快,如影随形,不离不弃。

    数回合过去,那胡人已经开始催着战马向后急退,他已经无法抵挡了,他的力量和速度已经到了极限,而公孙瓒却依旧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如果他不退的话,瞬间身上便会出现几个透明窟窿。

    “噶扒拉!”随着一声愤怒的吼叫,那剩余的十多名胡人也各催战马,挥舞着武器向公孙瓒杀了过来。

    看到一群胡人杀了过来,公孙瓒抽枪舍了那胡人,然后只见他旁若无人的将长枪平平端于腰间,双目淡然平视,好像对于那冲过来的十余胡人置若罔闻一般。可是如果是公孙越在这里的话,他一定能看出来,这是公孙瓒出阴符枪的前兆,他现在是静虚结合,三尖相对,守中抵外,阴符枪经云:“嫋嫋长枪定二神,也无他相也无人。”只有这样的心态,上的战场才能杀百人而心中不起波澜。

    众胡人毫不停留的杀了过来,那名被公孙瓒打的节节败退的胡人现在仗着人多胆气豪,也催马挺枪的要来围攻公孙瓒。胡人近身,公孙瓒眼神中毫无波动,但是手中的长枪却是如同出穴的怪蟒一般突入人群之中,白芒马也是一声欢鸣,载着公孙瓒化作一道白芒,飞也似的向胡人群中驰骋而去。可真是马如龙,枪如蟒,骑士神威如天神。

    十余胡人也不够看,白芒马三个来回的冲锋,十余胡人除了刚才与公孙瓒对战那个外,其余的都已经被公孙瓒或拨或扫的击落马下。既然打定了不伤人的注意,公孙瓒便不会让他们见血,不过被他一枪扫落的人,没有半个月修养的时间,恐怕连站都站不稳当。公孙瓒现在驻马冷眼看着面前的胡人,那胡人却是不错,被公孙瓒扫了一枪把,居然还能骑在马上。不过那胡人的样子显然也好不到哪去,他脸色苍白,冷汗不停的流淌着,嘴角有些微微发抖。不知道是在强忍着疼痛,还是害怕公孙瓒。

    公孙瓒现在心情不错,虽然枪上没沾血,但是好歹也实战了一场。他对于太极枪和阴符枪的效果十分的满意,太极斗将虽然杀伤力前期不大,但是一旦用缠枪将敌人的武器缠上,在用如影随行的四黏枪攻击敌人,除非他能比自己高出一大截来,不然时间一久总会死在自己的枪下。所以公孙瓒有信心去越级斗将,就像他现在虽然是二流,但是碰上强二流他也不惧,如果是一流的话,那就难说了!再有就是阴符枪,枪法好坏姑且不论,就以那无悲无喜,无人无相的心境,说他是杀人机器一点也不为过。当然他能有如此的枪法成就,还是要靠这几年按照枪神李书文练枪的经历勤修苦练的结果,不然你枪法再精再妙,点不到人身上,点上了伤不了人,那也是毫无用处的。

    风景也看了,架也打了,心情也舒畅了,公孙瓒便决定走了,于是他催马便要离去。

    “吧啦路!”公孙瓒刚要走,便听那胡人一声怒吼,同时还有破空之声传来。

    “你找死!”公孙瓒头也不回的叫道,他十分讨厌背后偷袭的人,所以他这一枪并不打算留手,直接十分快速的点向那胡人的心窝。

    “留手!”这时忽然听到身侧传来一声焦急的喝叫。

    公孙瓒一听知道是韩当,当即下意识的将长枪向外一拨,不过枪头一抖还是将那名胡人给打的翻身落马。

    韩当纵马到了这里,当即翻身下马,去查看哪些胡人的伤势,当他看到那些胡人都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才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长出了一口气。如果公孙瓒将那些胡人都给杀了,那这几十号人恐怕全部搁在草原上喂狼了吧!长出一口气后,韩当冲公孙瓒略显责备的道:“太冲动!”

    “切!我没将他们全部杀了已经算是够克制了。”公孙瓒有些不屑一顾的嗤笑道。

    韩当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将那名被公孙瓒打翻的胡人壮汉扶起,叽里咕噜的跟他说了一大堆的话。他刚说完,那胡人便一脸愤怒的指着被公孙瓒跌晕的胡人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的话,然后又一指那些倒地呻吟的人不停的说道。公孙瓒偷眼看去,韩当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们说什么了?你怎么摆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韩当安抚了那名胡人之后,站了起来,面色惨白的走向公孙瓒,公孙瓒当即满不在乎的问道。

    “楼班、蹋顿,大人丘力居儿子,从子。”

    “也就是说,我在他老子的地头上,揍了他的儿子和从子。这事嘛!还真有些意思!”公孙瓒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