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之上,一之装满了兽皮和牛羊皮的车队,并着一大群马匹,这时正背着朝阳不紧不慢的行走着。为首骑白马的少年不是王子,而是公孙瓒,他这时正曲不是曲,调不是调的哼着小曲。他身后紧跟的是韩氏父子,老韩看了看公孙瓒愉快的模样,不禁有些看不过去,催马来到公孙瓒的身边。

    “公子,你这次的事办得确实有点过,遇到这样的事,你完全可以纵马而回。在草原上得罪乌桓的权贵,实属不智啊!”老韩犹自有些后怕的冲公孙瓒道。

    “这不是也没事吗?那丘老头不是还多送咱们了这么多兽皮吗?这可是外快,回去让我父亲知道了,一定还会夸奖你呢!”公孙瓒满不在乎的道。

    “要不是丘力居大人宽宏大量,在加上你们公孙家的面子,我们这些人恐怕都要栽在草原上了。希望公子以后能学着多隐忍,不然怎么能做好生意呢?”

    “隐忍我没有学过,也不想学,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我不张狂。还有丘力居看在公孙家的面子是真,宽宏大量我看未必,他那是有城府,那老小子不简单。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的部族应该是新近成长起来的吧!”

    “公子怎么知道的?这丘力居本是凉州陇右的小部落头领,后来被鲜卑压迫,逃入乌桓。他深得乌桓单于的赏识,而且此人极其看重与商人的关系,在他的部落里,谁敢擅自袭击商旅,都会被判灭族之罪,因此所有的商人都乐意跟他做生意。而他的部落也在十年之内一举越为,乌桓仅次于单于部族的大族。”

    “所有我说此人有城府,他不敢得罪我们公孙家,公孙家是幽州最大的商家,每年他的部族大半以上的生活用品都是我们公孙家提供的,而有了这些草原上缺少的东西,他便可以大肆的收拢牧民加入他的部族,长此以往下去,不出三年他的部族便能成为乌桓最大的部族,到了那时他丘力居便不只是一个大人,而是乌桓的单于。可是如果失去了公孙家这个大支柱,他的部族也会落得一个跟别的部族一样,过着近乎野蛮人的生活,而他也失去了收拢人心的最有力手段。”公孙瓒淡淡的笑道。

    “没想到公子的眼光居然如此深远,细细想来也确是如此,这些年丘力居部族不断壮大,确是有要赶超单于部落的可能。不过丘力居与你们公孙家交好,他的部族越大,对公孙家也就越有利!”老韩有些赞叹公孙瓒的目光了起来。

    公孙瓒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丘力居、蹋顿这两个名字他并不陌生,他们都是乌桓的英雄。尤其是丘力居,他后来跟张纯合伙谋反,而平反的恰恰是公孙瓒,那一战公孙瓒虽然大破张纯,但是却被丘力居围困日久,差点没死在丘力居的手中,而当时的丘力居不仅仅是一只老狐狸,更是乌桓最强大的大人。而他的强大正是公孙家一点一滴的养起来的,像这样的狼崽子,等你将他养大的时候,便是他张嘴要吃人的时候。

    明知道丘力居是狼,可是公孙瓒也没有办法阻止公孙家喂狼,他现在在家族里根本没有发言权,而且就算他的父亲能听他的,可是他的伯父会听吗?他伯父和父亲不停的明争暗斗,谁愿意失去丘力居这样的冤大头呢?乌桓的马匹和皮毛可是致富的捷径啊!当然他的话也没人会听,就算听了,这些世家的人有怎会拿百姓的性命当回事?只要丘力居不杀到他们的家门口,他们是不会罢手的。

    回程由于只带了些皮毛,所以车队的行进速度也快了不少,六天的时候商队便已经进入了幽州的辽东地界。到了辽东之后,车队反而更紧张了起来,因为辽东处于鲜卑、乌桓、高句丽三族交接之地,所以这些年一直都不怎么太平,往往各族的小股骑兵都会在这里劫掠,还有幽州的马贼也经常在这里出没,由于太过混乱,所以辽东的这块地界基本上属于是没人管的地方。当然这样也造成了,这里成为商队的噩梦地区。

    幸运的是回程居然没有遇到马贼或胡寇,显然去的时候这支商队的表现太过凶残,所以没人敢再来触霉头。这可让公孙瓒感到十分的不舒服,本来他的任务就是保护商队的,可惜一路上却连一个毛贼也没有干掉,这确实有点失职。想着公孙瓒不禁暗自埋怨韩当太过生猛。

    正埋怨之际,公孙瓒忽然眼前一亮,却是不远处有五十余骑正围着一辆马车厮杀不止。公孙瓒一看可来了精神,当即冲老韩道:“你们先走,我去看看!”

    “公子,您就别惹事了,那些马贼不来招惹咱们依旧不错了,您又何必去凑什么热闹呢?”老韩当即摇头拒绝道。看看!说的轻巧,就以您那好勇斗狠的劲,能是看看就完事的?他要不是不参与进去,那可就奇怪了。

    “你们先走吧!”公孙瓒那里吃他那一套,丢下一句话,便纵马向厮杀之地奔去。

    “这小祖宗!”老韩一把没抓住,白芒马已经载着公孙瓒冲出老远,老韩当即冲韩当道:“当儿,你快去,一定要保护好少爷的安全,我们在前面等你们。”

    “是!”韩当应了一声,然后便纵马向公孙瓒远去的方向奔去。

    白芒马快如闪电,顷刻间便到了距离打斗之所不远的地方。公孙瓒也没有冒冒失失的便过去冲杀,而是驻马观望。一看他才发现事出蹊跷,因为被围困的人都是一副官兵的打扮,官兵现在大约有二、三十人的样子,而且大半都已经受伤,可是官兵却依旧十分顽强的搏斗着,奋力死守着将马车团团围护,显然马车中是位大人物。

    “不是马贼!”就在公孙瓒观看的时候,韩当也纵马而来,看了一眼后,他十分肯定的道。

    “嗯!马贼再猖狂也不会跟官兵过不去,而且这些人就一辆马车,显然也没有什么值得抢的,他们的目标应该是车里的人。这些骑兵战斗力十分彪悍,每个人都像是上过战场的,应该是胡人中的精兵,不然怎么会杀的那些精锐官兵也无有还手之力!”公孙瓒微笑着道。

    “帮不帮!”

    “帮!见义不为非勇也!更何况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胡人杀我们汉人呢?”

    “你先上,我随后!”韩当浑然忘记了父亲交待的话,反而怂恿着公孙瓒出击。

    “你小心点,别射到我了!”公孙瓒说了一句玩笑话便催动白芒马,挺枪而出。他知道韩当的意思,他所长的是骑射,所以他要先发挥所长,用箭矢对付那些人,而公孙瓒则可以先去突击。

    果然公孙瓒刚刚催马而出,韩当便取下身上的弓箭,弓如满月,箭似流星,一下子便将外围的一名毫无防备的骑士的射落马下。而公孙瓒在马上开始收敛心神,争取在冲入敌阵的时候,将心进入虚静合一,无我无相的心态中。

    那些骑兵本来要将马车团团围护住,不能让马车中的人溜走,那知道突然一支暗箭却要了他们一个兄弟的命,众骑士急忙回头去看,却是一名骑白马的少年杀了过来。就在他们看那个少年的时候,又一名骑士被箭矢射落马下,众人才发现原来还有一个发暗箭的。

    骑士首领怒吼了一声,众骑士中当即窜出一股胡骑,这股胡骑有十人,他们呼啸着向公孙瓒的方向杀去,剩下的人则加紧了对包围圈中官兵的屠杀。官兵见有援军到来,虽然援军是一个少年郎,但是也一样激起他们对生的希望,一个个顿时更加生龙活虎的战斗着,一时间居然杀的那些胡人连连后退,这也许就是‘救命稻草’的力量吧!

    那十名骑士在即将到公孙瓒身边的时候,便分成了两股,一股冲公孙瓒而来,一股朝着韩当的方向奔去。显然在他们的心里,杀一个少年用五个骑兵已经够看的起他了。公孙瓒眉头一皱,催动白芒向准备去杀韩当的那股骑兵截杀了过去,白芒马的速度何等之快,一晃神的功夫便追上了那股胡骑。

    “扑哧”在那股胡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公孙瓒已经从后面洞穿了一名骑士的胸膛。虽然公孙瓒的枪不是神兵利器,但是那些骑士也没有穿铠甲,所以公孙瓒的枪毫无阻碍的便将那么骑士刺死马下。

    “呜哇!”剩下的四名骑士看到这里都是愤怒不已,一声怒吼,不再去管韩当,反而调转马头来对付公孙瓒。而准备对付公孙瓒的骑兵,则向韩当的方向杀去。

    阴符枪不同与太极枪的后发制人,作为战场厮杀的枪法,都是先发致人,早戳死一名敌人,自己便少一分危险,不然等敌人一股脑将你团团围困,那么你纵然再有能耐,想全身而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只见公孙瓒催马而出的同时收枪于脐上,显然是要用阴符枪中的中平枪。公孙瓒的阴符枪没有任何花哨可言,平平的一刺,但是速度很快,也很稳当,当然冲着胸口而来,那也是狠辣异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