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欢……”覃月在嘴里念了两声,笑道:“好特别的名字……对了,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看的,却是她背上的萧玠。

    薄欢笑了笑,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他姓王,名子白,我一直都喊他小白。”

    覃月掩嘴笑了声,“阿欢,你与你相公的感情可真好。”

    “呵呵……”薄欢故作出一脸娇羞的傻笑,“他一直对我很好……只是我对他一直不够好。不过以后,我会对他更加好的!”

    说话间,已经随着覃月走进茅庐的院子,这时刚好看到柳茶殊拉着一个白发鹤颜的老头走了出来。

    柳茶殊看到薄欢眼睛一亮,忙伸手指向她背上的萧玠,“爷爷爷爷,就是他们了!这位姑娘的相公受了很重的伤,都昏迷好久了,您快些给他瞧瞧吧!”

    白发老头整个人看上去很有精神头,一双眼睛更是炯炯有神,深黯而锐利,上下打量了一遍薄欢,再定定地瞅了萧玠一会儿,这才捋着胡须似笑非笑道:“这二位可不像一般人,贵客远道而来,我这简陋的茅庐都要蓬荜生辉了。”

    直觉告诉她,这老头儿不是一般人,那对眼神儿太过于精明,仿佛能洞悉一切。但是到了此时此刻,薄欢已经顾虑不到那么多了,唯有将萧玠的伤治好了才是当务之急。

    是以她勾出,淡淡一笑:“我们这褴褛狼狈的一身,别弄脏了老先生的房间已是侥幸,哪里还能令老先生的茅庐蓬荜生辉呢?”

    老头儿闻言,朗声大笑:“这位小姑娘倒是个有趣的人儿!”说着,手臂往后一展,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二位,请进吧!”

    柳茶殊方才看到爷爷一脸的莫测,还当他会拒绝救治呢,这会儿一听让人进门去了,立马高兴地拍手,跑过去拉着薄欢的手臂就往里面扯,“你们快进来吧,爷爷答应救你相公了!”

    薄欢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仿佛挂在心头上的大石总算落地了,一时间居然有了想哭的冲动。

    ……

    “柳先生,他怎样了?”

    看到老头儿给萧玠把完脉之后,眉头皱了皱,薄欢心一紧,立刻紧张地问道。

    “对啊对啊,爷爷,王大哥的伤可还有治?”柳茶殊也在一旁紧张兮兮地问。

    老头儿抬头斜睨了一眼自个儿的孙女,再回头看着薄欢道:“从高空坠落,外伤必然是有的,但这些都是小事。致使他昏迷不醒的,是他受损严重的五脏六腑。”

    薄欢一听,只觉得整颗心都被揪了起来,疼痛不已,“那……他还有救吗?”

    覃月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冷冰冰的,微微地蹙眉,柔声安慰道:“阿欢你放心,柳爷爷的医术高明,只要人有一息尚存,他便能将人给救回来的。对吧,柳爷爷?”

    “诶,我说你这月丫头,给我戴这么一顶高帽,万一我救不回来,岂不是就要贻笑大方了?”柳老头儿好气又好笑地瞪了覃月一眼。

    覃月唇角一扬,温婉地笑了,“月儿这是相信柳爷爷的医术!柳爷爷不会让月儿失望的对不对?”

    “你……”

    “月姐姐说的没错!”柳茶殊在一旁附和,还老实不客气地撅嘴瞪她爷爷,“爷爷你要是救不活王大哥,那我就两天不吃饭!不对,三天!”

    柳老头儿这下可真是哭笑不得了,不过他向来拿他这宝贝孙女没辙,只得无奈地摆手,“好了好了,一个个的……老头儿我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

    说着,回头看着薄欢,道:“要想救他,倒有一个法子可以一试。”

    “什么法子?”薄欢眼睛一亮,像是一瞬间汇聚了所有的光芒,璀璨得几乎令人睁不开眼睛。

    覃月在一旁看了,不由眼睛一暗。

    柳老头儿问:“你们是从青州附近那片悬崖坠落下来的吧?”

    薄欢点头,“没错。”

    “在那片悬崖的峭壁上,生长着一种叫做‘醉时眠’的毒花,剧毒无比,只要有一点点的汁液沾到皮肤,便能在一炷香之内置人于死地。但却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仙花,具有修复内伤的奇效,我这儿有其他与其毒性相克的毒药,到时融在一起去掉毒性,给王公子进行十日的药浴,当可救他一命。那花没有叶子,花开得极大,一片花瓣便有婴孩的拳头一般大,颜色是深红色,接近于黑。因为毒性过强,所以这种花的周围数尺以内,不会有其他植物和昆虫的痕迹。”

    薄欢已是领悟他的意思,点头:“我这就去摘毒花!”

    “薄姑娘,那毒花都是生长在峭壁的半山腰,要采摘并非易事,你切记要小心,可别你的相公尚未救活,你倒先自个儿摔死了。”

    薄欢勾唇,“您放心,我不会死在他的前头的。”

    柳老头儿捋了捋山羊须,颔首:“还有,千万莫要划破醉时眠的花瓣,让花汁渗出,否则,你只怕连一炷香都活不了。”

    “多谢先生提醒,我记住了。”薄欢向他抱了抱拳,“这期间,就有劳先生照看一下我的相公了。”

    柳老头儿笑笑,“薄姑娘放心,照料病人之事,老夫在所不辞。”

    薄欢勾了勾唇角,没再说什么,转身便向外面走去。

    “阿欢,我陪你去!”柳茶殊回过神来,嚷着也向外跑。

    结果柳老头儿一把将她揪回来,“傻丫头,你去凑什么热闹?”

    “阿欢一个人出去的背影看起来好可怜,我想帮帮她!”

    “采这种花,可是要爬到半山腰的,你懂武功吗?万一你摔死了,让爷爷一个人可怎么活下去?”柳老头儿骂道。

    “可是阿欢她也……”

    “那丫头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若没有人给这小子输入真气,你以为这小子能活到现在?你啊,就别操这份闲心了。”柳老头儿又敲了敲柳茶殊,回头指了指床上昏迷不醒的萧玠,“你不是喜欢这小子吗?爷爷就把他交给你照料了。趁着那丫头不在,赶紧的跟他培养培养感情……这小子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