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婉隐约的听到这个消息,似乎心中被人刺了一刀,虽然不深,但是感到丝丝的抽痛,脸色煞白,倏地抬起头來,眼睛直直的盯着太子的背影,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來,

    太子仿佛感到了背后如芒在刺在目光,忙转回身來,半搂着她,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吓着你了,小心孩子,心惊而伤神,神伤而累身,”

    太子看她不声不语,便沉默了片刻,接着劝道:“我让烟萝陪你,我去一下正宫,”

    洛婉幽幽的点了一下头,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天色阴沉,但听到绵绵的吟诵之声,伴着器乐有节奏的敲打之声,洛婉又悲从心來,她知道那些吟诵之声是东国法师们的送葬词,

    三日后,太子妃葬仪,洛婉是必到不已,

    白色的纱缦一遮栖云宫的红艳富丽之色,白色的旌旗在淡淡的晨光中飘扬,晨雾淡淡的加重了悲凉之感,

    太子手中紧紧的攥着富來亚的绝笔之信:“接信之日,妃知命不可为,此生为君夫不足两年,虽死而无怨,妃平日任性而为,心累罪于人无数,妃有旧恨未了,但皆已成空,人走如灯之灭,死恋尘世,唯的结仇落怨之人借此生事,望君夫念夫妻一场,不迁家人之怒,且妃已言尽家你,兵权尽归,告老而居于乡野,不理朝中诸世,如此生死相托者,唯君而已,望记昔日之温情,代为照拂家人,死亦可安,”

    信写的墨迹深浅不一,太子心中知道她必是强挺而书,太子表情阴冷的将信交在洛婉的手中,洛婉看着书信忧心而道:“太子,可让太子妃安心,”

    太子后着洛婉的手,脸上终于透出一股悲伤之色,低声而道:“父皇早已与我密会,黜官灭族,”

    “什么?要灭了全族,什么罪名,”洛婉抽回了握在太子掌中的玉手,捂着肚子退了一步,

    “寻医问药,不以宫中议奏此一;妃嫔自戗,累及族人此二,”这两条均是死罪,

    “欲加之罪,何以申辩,”洛婉失语了,

    太子抬起双目紧紧的瞪着洛婉:“你这副温柔心肠怕是用错了地方吧,你可知道她日日给你的燕窝之中下了什么,”太子说完这话,不等洛婉回答便拂袖而去,

    洛婉失神的坐在椅子上:“烟萝,你说太子如此不念夫妻情深,将來会不会我也成了富來亚,”

    “怎么会,你沒有富來亚那样狠毒,再说了她是自求族灭,以为自己的死可以让太子帮她一下,却不知道,她不死,太子也会借着她中毒之事,下了富家的实权,”烟萝看洛婉沒有说话,便接着说道:“不过太子也真心够狠的了,我一直不知道他原來也会有这样绝情之时,”

    二人正在喃喃细语之时,太后身边的苏公公已行至内室:“婉妃,太后要奴才接你去慈宁宫小住,栖龙殿内刚刚殁了一妃,阴气会冲到婉妃的正煞,对腹中的小龙种不利,”

    洛婉顺从的点了点头,便叫烟萝去收拾东西,

    “什么都不用带,太后说这里面的一样东西都不要用了,哪怕再多的金银玉器也不要带了过去,需要什么太后一一的补给婉妃,”

    洛婉看着埋在白色纱缦中的栖龙殿,苦笑了一下,这里是自己的家,可是加在一起住的日子不过十日,她起身就和徐公公走出殿外,

    长长的通口道上也铺着白色的水毯,正殿的门口,竟然停了一架三十二抬的冕轿,

    “太后多心疼婉妃,这是她的轿子,全宫上下,除去太后,宫中行走,皇上坐的也不过十六人的轿子呢,”徐公公的声音传到婉妃的耳中,让她一阵的恶心,她强行压了回去,笑着冲徐公公点了下头,以表谢意,

    这样的小人做粮不甜,做醋极酸,不必要得罪了,徐公公看见洛婉的态度甚是谦和,一丝沒有得宠之人的张狂和轻浮,不觉得在心中称赞了起來,

    “徐公公,慈宁宫和这不远,我现在身子还不是太重,可以走了过去,这轿子,虽然太后厚爱,可是我也不能失了分寸,妾终归是妾,”洛婉小声、温柔的用一种请教的口气对徐公公缓缓的道來,

    “婉妃,这是给你张身份呢,太后这样做自然有她的用意,你尊着太后,奴才心中明白,有些话奴才会说,”徐公公心中十分明白,也许眼前之人是将來的国后,

    洛婉的心里也算计着太后为何如此,皇后也许重來沒有坐过超过十六抬的轿子吧,因妒生恨,不是沒有,自己与皇后明里暗里刀剑相向之时,太后尽可坐岸观火,关键之时再出手相助,这何尝不是拴住自己的一条好办法,

    洛婉想了想,便笑着上了轿子,她坐在轿子的一边,中间和另一边全空着,徐公公心中明白她的用意便笑着喊道:“起轿喽,”

    在路上徐公公一边走一边道:“婉妃一定要一举得男,到时候,您可就是当之不愧的太子妃了,等太子君临天下之时,老奴还记今日亲自接过皇后和顺太子呢,”

    声音虽然很小,但是传进洛婉的耳中,还是如雷贯耳,突然呕意暗生,这一次她沒有压住,连心情叫了停,在烟萝的搀扶下,委在墙边吐了一地,

    洛婉觉得身子一阵阵的发虚,终于摆了摆手坐上轿去,稳稳的行至慈宁宫外,她刚要下轿,就听到后面传來皇后的声音:“臣妾给太后请安,”

    洛婉尴尬的刚要张嘴,就被徐公公一个眼神挡了回去;“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了,这轿上坐的不是太后,是婉妃,”

    皇后听到此言,一时惊住,等反映过來站起身之时,时间过了好一会儿了:“大胆,你竟然敢抬出母后的凤息轿,而让太子的侧妃坐乘,”声音里又羞、又怒、又妒,

    “皇后娘娘,沒有太后的口谕,奴才就是长着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徐公公和皇后对话的口气之中一点都沒有和洛婉说话时的谦卑之色,

    “你是说,太后让……”皇后这一次是真的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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