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村子也不小,东面是一片梯田式窑洞,大盖有一百多户,但都黑着灯。在村前边的平地上有五个下沉式窑洞,其中一个最大的里面灯火通明,阵阵混乱的怪声从下面传了上来。

    我迅速赶到近前,俯身向下观瞧,这个坑式天井成四方形,占地大概有亩许,北面与南面各修有十二间窑洞,西面六间,东面三间,东南巽位处是进出院子的路,院中长着几棵柳树与枣树。

    只见窑洞上与树上挂着红灯笼,门上贴着“喜”字,窑洞内,有的也是灯烛齐明,有的确一片漆黑,整个院子一派喜气洋洋。

    在这喜庆的气氛中还夹杂着一种相反的情景。在院子东北边搭着一座灵棚,里面三口大敞着口的红漆大棺材“壹”字排开,前面的供桌上树着灵牌,燃着香烛,摆着三生五贡与果脯,地上的瓦盆内还有未熄灭的纸灰。

    这是刘大户家无疑了,虽然这冥婚本就是丧事与喜事的综合,出现这种情景一点也不稀奇。但是院子里或窑洞里都是狼藉一片,北面的一口窑洞内浓烟滚滚,火光闪闪,另两口窑洞内倒着几具尸体,院子里有四五具。

    此时,下面正有三具僵尸在扑抓两个身穿红嫁衣的姑娘,二人正是伴月与望月,她俩上身被绑着,嘴里塞着东西,只有两腿能活动。

    姐俩的衣服已被僵尸多处撕破,二人边躲避僵尸的扑咬边用脚反攻,虽然没事,但两人已经是嘘嘘带喘。

    我一手擎剑,一手迅速摸出“镇尸符”,飞身跃下,同时喝道:“月儿妹妹,望月妹妹,我来了。”

    没等我落地,凌空一道“乾坤镇尸符”拍在了一具僵尸前胸。这三具僵尸其实算不上僵尸,他们是刘大户的儿子,死了没几天,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诈了尸,这具被如此凌厉的“镇尸符”拍中,立时僵立不动。

    听到喊声,正与僵尸周旋的伴月与望月一愣,二人一起朝我看来,她俩这一分神,被另两具僵尸趁机攻近。

    伴月感觉不妙,往下一低头,僵尸抓向她脖子的手确抓住了她的头发。而望月反应慢了点,正被僵尸掐住了脖子。

    二人抬腿踢僵尸的小腹,试图把僵尸踢开,但姐妹连踢了僵尸三脚也没挣脱僵尸的束缚,望月反倒被掐得呼吸困难,踢向僵尸的力道一脚比一脚弱。

    我双脚落地,跟步上前,一道“镇尸符”拍在了掐望月的僵尸额头,同时水清风下劈斩断了僵尸的双臂。随即我转身跨前一步,把另一道“镇尸符”拍在了抓着伴月头发的僵尸后心,然后我用力掰开了僵尸的手,然后宝剑一挥,挑断了二人的绑绳。

    见僵尸被制住,姐俩得脱,我这才长出了口气,现在就剩了追月不知吉凶。

    伴月与望月抖掉绳索,掏出口中的绢帕,二人一把抱住我,望月放声大哭,伴月也嘤嘤哭了起来。

    我道:“月儿妹妹,小月儿,你们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伴月摇摇头示意没事,望月边哭边道:“没事。林哥哥,你可来了,我好害怕!他们让我与二姐、三姐和死人成亲……”

    我知道她俩从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一定连吓带委屈,心里难受,我边给二人擦眼泪边安慰道:“你们没事就好,我这不是来了么,再也没人欺负你们了——追月姑娘呢?”我又指指院子里道:“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听我问到追月,姐妹二人同时啊的惊道:“不好!二姐在那个窑洞里……”边说边向后面冲去。

    我一见二人所指的方向,脑中“嗡——”的一声,心下一沉,她俩奔向的正是那口着了火的窑洞。

    追月与其他人不同,她六识被封,对外界的事物一无所知,若没人带她,她就如同木雕一般,对危险更不会做出规避。不论这会的大火还是先前的僵尸,对她而言都是凶多吉少。

    我边叫轻功几个空翻到了吐着火舌的窑洞前,边喝道:“危险,我来。”

    我运起昆仑宝盖闭气功,抢先一步冲入了烟火弥漫的窑洞,我连挥几掌,以掌风扫开浓烟与火焰,四下搜寻追月。

    忍着眼睛的辣痛,只见屋中所有可燃的东西都烧了起来,在里面靠左一点的地上站着一个身穿红嫁衣的纤细身影,她如一尊玉化的仙子般一动不动,仿佛俗世的一切与窒息的浓烟、即将烧到身体的烈焰都与她无关,也丝毫引不起她的兴趣似得。

    见追月没事,我又连挥数掌把烧到她的火焰扫开。伴月与望月救人心切,刚才我不让她俩进来,姐俩哪里肯听,这时也冲了进来。

    这眨眼之功,这窑洞内已无容身之处,我单臂把追月拦腰抱起,右掌不停的挥动,见伴月与望月虽然用手掩着口鼻,可仍被呛的连连咳嗽,眼泪直流。

    我用掌风扫开二人身边的火焰,示意快退,她俩见我救起了追月,赶忙转身与我冲到了外面。刚离开窑洞几步,身后变传来了门窗倒塌与土块砸落的声音,恐怕再慢上一步,四人不是被烧死就得给活埋。

    到了院中开阔的地方,我放下追月,简单查看一番。由于她六识被封,烟尘对她的刺激不大,加上我抢救及时,也没受到灼伤。

    至此,姐妹三人都找到了,而且都平安无事,我的心这才完全放下。

    连续折腾,加上一天一夜水米未进,这一松懈下来,除了追月,我三人都是饥肠辘辘,四肢无力。我还稍好一些,伴月与望月坐在地上,抱着追月,浑身直颤。

    我到没着火的窑洞内找了些吃食,又从水钢里舀了两碗水回到院中,“月儿妹妹,小月儿妹妹,吃点东西吧,我们休息一下就离开这里。”

    二人点点头,这些吃的都是什么麻花、馓子、米高、馒头,还有两样叫不出名的点心,烧鸡、肘子等。

    俗话说:饥不择食,慌不择路。我们也顾不得好不好吃,对不对口味,抓起来就往嘴里塞。

    这会的姐俩,尤其是望月,一点淑女的样子也没有了,二人噎的直打嗝,我更是狼吞虎咽。

    伴月吃了几口变给追月喂饭,我把碗端给姐俩道:“你们别光吃,喝点水。”

    填饱了肚子,我们相互了解了彼此昏迷后的经历——

    追月就不用说了,她本就无知无觉,伴月与望月吃了含*的饭,去到西边的窑洞,安顿好追月,二人躺在炕上连话也没来得急与女孩的妹妹说就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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