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柏一见自家手段建功,也不继续施展手段,而是微笑站在那里:“余道友手段当真不凡,只是这御气成兵毕竟得至我真武观,小道侥幸胜了一手,还望道友信守承诺,让那虾先锋回归旧主罢。”

    “你以为这般手段便能困住余某?”余沧海见宋书柏如此托大,当下心中冷笑一声,手中长枪忽地化作一团水精之气,而后催动丹田之中那道黄鳅真气,顿时间便有阵阵寒气透过他三百六十五处穴窍冒出,寒气于那团水精之气一融合,便化作一条丈许来长,活灵活现,如寒冰铸就的黄鳅来。

    这寒冰黄鳅方一出现,摇头摆尾,先是张口喷出一股白蒙蒙的寒气,把困在周身的水晶长绳冻成一根冰绳,而后一个摆尾,便把那冰绳拍碎。而后黄鳅也不消散,只在其周身盘旋游走。

    这寒气正是余沧海凝练了玄冥真煞和那北极寒沙中的寒气汇聚而成,想他一身真气已经凝练了四葫芦玄冥真煞,离大成只有七分,端的是霸道无比!

    “余道友好霸道的手段!”宋书柏脸色一变,便欲上前施展手段。

    就在此时,那碧衣仙子忽地叹息一声:“宋师弟,余道友,你二位已交了几手,何不就此罢手,非要争的个你死我活么?锦三道友,你因麾下先锋小妖被余道友收为道兵,所以才有此番因果。想余道友习的乃是那太上御气术中的道兵法门,这法门碧衣也有所了解,端是玄妙无比,既然已被收为道兵,那是再也要不回来了。若是锦三道友不弃,碧衣潭中还有几个家仆,这就送于道友如何?”

    “碧衣仙子慈悲!”青阳道人在旁一听,心中甚是感动,上前一步对着锦三骂道:“侄儿,既然仙子说话,你还在那里计较甚么,还不快快拜谢仙子恩德?”

    这锦三虽是鲤鱼成精,但也甚是精明,当下便收了哭声,跪地拜谢。

    且说那宋书柏一见碧衣仙子出面调停,哪里还会再为其出头?在他心中,这锦三不过是个卵生带鳞的畜生,之前出面,不过是见余沧海一幅乡巴佬模样,不知其深浅,又加上他秉承老师教诲,心中念一个公道,这才出手和余沧海施展手段。

    在听见碧衣仙子所言之后,才想到那锦三麾下恐被余沧海以太上龟蛇御气术中的道兵法门度化。这法门他也习得,怎不知其中玄妙?

    所以,宋书柏抬头对余沧海微笑点头后,便退居一侧,不再言语。

    余沧海心中感激碧衣仙子一番大德,但却不明白宋书柏为何要对他点头微笑。但他亦是个有礼数的人儿,虽心中不解,但也报以微笑。

    “沧海多谢仙子!锦三道友,他日若是余某遇到根骨卖相上佳的,当为道友寻几位,以做道友麾下先锋。”余沧海先是抱拳对碧衣仙子行了一礼,然后才转头对锦三笑道:“之前种种皆是误会,你是青阳哥哥的侄儿,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

    锦三虽不情愿,但不敢再无赖下去,只好闷声不语!

    当下碧衣仙子命沈万三领家仆离去后,又邀请几人去那碧波潭中歇息!余沧海和青阳道人知碧衣仙子因炼制丹药甚是劳累,便出言告辞。碧衣仙子也不挽留,目送二人离开后便转身和锦三宋书柏回到碧波潭中。

    这碧波潭外面不过一丈方圆,但水下却是甚大,一个光罩下里面没有一丝水汽,几颗夜明珠点缀中,把水下照的宛如白昼。锦三领了碧衣仙子送其的几个精怪仆人,便也告辞往青牛镇一方水域走去。

    “师姐真是慈悲!这几个仆从送走,潭中倒是无人打理了!”宋书柏坐罢,从怀中摸出一块白玉递给碧衣仙子:“灵虚老祖甚是想念师姐,不知师姐何时才回观中。以小弟看来,这碧波潭虽是一处好去处,但也颇为冷清,不比观中师兄弟在一起说法论道热闹哩。”

    “多谢师弟好意,只是碧衣向来喜欢清静,这碧波潭也住的习惯,就不忍离去了!”碧衣仙子笑了笑,便把那白玉放在额头。数十个呼吸的时间后,碧衣仙子才缓缓睁开眼睛:“原来不老仙翁寿辰将至,多谢师弟万里前来传讯了!”

    宋书柏见自家任务已然完成,便站起身来,道:“既然老师交代业已圆满,小弟这就回去了,争取早日凝煞炼罡,三年后在不老谷中再见师姐仙颜!”

    说罢,也不顾碧衣仙子挽留,便飘然离去,端是潇洒无比。

    话说青阳道人和余沧海回到青牛观中已是晚上,云鹤长风早已睡下,余沧海拱手告退,便回到自家房中打坐练气,体味今日于那宋书柏交手所得。

    翌日,金乌初升,余沧海便出言告辞,他在这青牛观中也住了有些时日,是该继续历练江湖了,见识外面世界!修行中人本就求个逍遥自在,青阳道人见弟弟去意已绝,只是好言吩咐几句,便把余沧海送至观门。

    待余沧海来到停放小船的河畔,只见一中年人正坐在青石上一动不动,这中年人正是他之前收的螃蟹精。余沧海心中笑了笑,感情这些个道兵还会轮值,看护他的小渔船。

    “蟹将,你且去寻你的其他兄弟回来,耽误了几日,我们这就上路。”这螃蟹精虽是他收的道兵,但只因他从小爱听说书,便把其和那虾先锋起了个“虾兵蟹将”的名号来。

    那蟹精一听,顿时从青石上跳将下来,连忙说道:“前几日弟兄们在河底洗练煞气之时遇一水眼,水眼下有一处水府,我等兄弟不敢妄动,老爷要不要下去看看?”

    “水府?”余沧海一听,也有些心动:“既有如此造化,我当然要走上一遭,蟹将你前面带路就是。”

    当下,余沧海口中念咒,施了个避水的法术,便缓缓沉入水面。

    说话间,一众道兵在听见召唤后也都纷纷从水下赶来,见自家老爷又沉入水中,也不问清缘由,便各自跟随其后,往那水眼方向潜去。

    待余沧海跟在虾兵蟹将一众道兵身后游了半炷香的时间,便发现了一处水眼,水眼不大,只容一人通过。余沧海吩咐一众道兵守在外面,便孤身一人穿过水眼。一进入水眼,余沧海便发现这蟹将所说的水府到真是一个好地方。这水眼之后全然没有一丝流水进入,出了四周比外面水气要浓厚不少外,其他的都如正常居所。

    抬头看了看,才发现头顶上有一层光膜撑起,光膜发出幽幽光芒,照得水府上下倒也颇为明亮。

    余沧海前前后后看了一番便发现,这处水府不但有修行之处,而且还有正堂,后堂之分,厢房也有好几间,并且还有一间兵器库,不过里面都是一些凡品,其中十有八九都被锈的不能使了。

    看到这兵器库之中还有几柄一看就材质不凡的兵器,余沧海顿时动了念头。这些兵器虽是凡间兵器,但是年深日久之下,上面也沾染了不少水精之气。毕竟,这些个兵器都是又精铁之物锻造,里面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庚金之气。

    但凡精铁之物,天生都有亲近水精之气的功夫。所以,只要是这兵器库中没有被水气锈坏的兵器,其上无一不是充盈了水精之气。

    当下,余沧海便拿起一杆如方天画戟一般的兵器,运炼真气,吸收其中的水力来。这黄鳅真气霸道无比,短短百息时间,在那方天画戟上一裹,其中的水精之气便被吸收一空。

    余沧海看也不看,随手便把其仍在一旁,又拿起另外一柄长剑出来。

    这兵器库中没有被水气锈坏的兵器有七八十柄左右,余沧海也足足用了七八炷香的时间才炼化完毕。现今余沧海丹田气海之中的黄鳅可谓是大补了一番,身形大了半圈不说,就是威能也增加了不少,比得上一个月的修行功夫。

    而后,余沧海又走到其余几间厢房

    “这水府的原主人倒是会享受,没想到居然还有如此布置。”余沧海一脚踏进,便瞧见这屋中的布置居然还有一张大床,不由的笑道。想修道之人,终日里都是打坐练气,哪会和凡人一般躺在床上睡觉休息。“咦,这是甚么?”

    待余沧海走到床旁,陡然间发现在床头放有一块亮白色,一尺见方的丝布来。

    丝布华贵,似蚕丝织就。

    余沧海拿起丝布,心中又是一番惊讶。这白色丝布上,绣的不是一些花纹,而是一些如黄豆般大小的文字来。粗粗一看,余沧海便瞧得这些文字上所说的,居然是一篇傍身道兵的法门。法门玄奥,比起那太上龟蛇御气术上所载的法门亦不遑多让。

    当下,余沧海也不顾自家道兵在外等候,直接盘坐在床上,仔细研读这法门。

    半个时辰之后,余沧海把把白布收好,陷入了思索之中。

    这白色丝布上所记载的,乃是一篇名为统摄灵兽灭杀经的道兵法门。法门经文虽然玄奥,但是余沧海仍旧能够窥得其中一二。这统摄灵兽灭杀经前半部分讲究的便是通过秘法真言念诵经文,用以度化凡兽,收为自家道兵。

    经上所载,只要每日七遍,通过秘法真言念诵七七四十九日经文,凡兽便可通灵。通灵之后,即是可以修行法门,炼化成自家道兵,或是增进自家真气法力,或是排兵布阵,演杀伐之道。

    道门喜豢养道兵,一是为日常看护打理洞府,伺候自家起居。二来便是在对敌之时,汇聚道兵真气法力,用以傍身。所以说,这统摄灵兽灭杀经虽然神奇,但仍旧只能算是一门护体保身之法罢了。但,这统摄灵兽灭杀经的后半部分却甚是玄妙,大出余沧海的意料。

    这后半部分上载有数个阵法,只待修成之后,度化无数凡兽成为自家道兵,再按照后面所载,排兵布阵,于战场上行那杀伐之道,端的是厉害无比,杀气盈野。

    若对正常道门弟子而言,或许会一笑了之,想他们在门派修行,师门长辈都会赐下道兵护身,和统摄一路道兵法门。但是余沧海却是不同,他不缺成道法门,亦有收取道兵法门,只是他没有统摄道兵,派兵布阵之法。太上龟蛇御气术上所载的道兵法门虽然玄妙,却之时豢养道兵为己用,其中并未统摄布阵之法。

    统摄道兵,派兵布阵,演代天杀伐虽是的小道,但余沧海哪里又会舍弃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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