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月亮》来源:..>..

    和池方彦交往一事,邓栀子一直不敢和父母提,直到一天,他们一家三口视频,结束的时候,邓纹芳问她是不是有事想说。

    犹豫很久后,邓栀子点点头,“如果我告诉你们,我和一个最不该在一起的人谈恋爱了,你们一定会很伤心,是不是?”

    她低下头,不敢看父母的脸。

    “如果你真的喜欢他,他又知错了,那我们支持你。”是爸爸的声音。

    “可那人是……”

    “是池方彦,”邓纹芳好想给女儿一个拥抱,但又够不到她,心疼地哭,“几天前,他来过我们家,炼炼,我们能看出来他也是真的喜欢你,所以我和你爸爸同意你们在一起。”

    “你们同意?”邓栀子太意外,意外盖过了惊喜。

    邓爸爸对她使了眼色,“同意。毕竟我的气也撒了,恨就消了。”

    邓栀子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直到第二天她见到池方彦,发现他腿一跛一跛的,才知道她爸爸的气是怎样出的。

    “你爸说我要是敢对你不好,他就打断我的狗腿。”

    邓栀子抹散膏药,动作很温柔,“你又没对我不好,他干嘛下这么重的手呀。”

    “这不是算以前的账吗?”

    “那他下手还不够重,该把你打进医院。”

    池方彦手又痒了,捏了把她的脸,“他爸是怕你心疼,才悠着来的。”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把夜往深处聊。

    关于他们交往的事,在林万幸和一大众吃瓜人的传播下,很快就人尽皆知了。

    应酬完一个难缠的户,从会所出来,孙胖小心地向许慕提起这事。他本闭着眼睛微微张开,眼底尽是落寞。

    孙胖毫无察觉,“要是你脸皮也厚,也许那女人就是你的了。”

    无心的一句话,让许慕多少有些遗憾。他轻轻一笑,将窗户打开,“告诉大伯,家里安排的那场相亲我去。”

    孙胖不可思议地看向他,怀疑耳朵中风瘫痪了,“你说什么啊?那个银行行长的女儿,你要去见吗?”

    许慕没再吭声。

    看到默认的样子,孙胖气得砸了一拳椅子。

    他这样做,他委屈自己,无非是想成全他们,

    过了许久,许慕睁开眼,望着窗外的车流和霓虹,在心底说了声再见。

    —

    邓栀子尽量避开网上有关他们恋情的新闻,她知道,肯定是骂声一遍,说她蠢的也不少。好在现在学生放暑假,不然她又要被当成猴围观了。

    经过一番争取斡旋,池家最终同意他们的恋情。

    前提是池方彦收心,好好经营家里的生意。做买卖不是他的兴趣所在,邓栀子怕他委屈。

    池方彦将清洗好的碗放进橱柜,无所谓地表示,“干什么都是打工人,只要他们能接受你,我就愿意。”

    邓栀子切了他一声,“你是大老板,我才是打工人。”

    “我给我爸打工,到你家来,还要买菜做菜,加洗碗,说起来我才惨,打两份工。”一池子碗筷终于洗完,他摘下手套,环住她的腰问:“我好累呀,最近有假,你愿不愿意陪我去海边休息几天?”

    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邓栀子高兴地跳起来。

    —

    靠海的上下两层的小别墅,带个花园,是池家的一处毫不起眼的产业。到达住处后,邓栀子和邓雅发消息,我们到了。

    附带一张大海的照片。

    大海真漂亮。你们住一间屋吗?

    到卧室放下行李后,邓栀子回邓雅,对呀!

    一个月前,他们就睡到了起,但池方彦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经常让她害羞,但从不让她感到不适。

    你和他已经发生关系呢?

    邓栀子瘫在椅子上休息,侧眼看池方彦,他正在专注地挂两人的衣服,认真的样子让他看不够。

    还没。她回到。

    那你要当心?

    邓栀子云里雾里,当心什么?

    邓雅有个紧急会议,她是主讲人,没空偷着发消息,邓栀子迟迟等不到回复。

    简单清洗后,晚餐时间到了。

    池方彦提前订好餐厅,离得不远,他们散步过去。

    红酒五位数,菜也都是招牌,每一道都价值不菲。饭吃到一半,池方彦换座位,挨着女朋友一起坐。

    和他越来越熟悉后,邓栀子发现,池方彦不正经的时候多了起来。无人之时,他会对着她动作撩拨,言语挑逗,次次都惹得她面红耳赤。

    这次,他的手光天化日下就不规矩了,居然伸进她的衣服。周围还有其他人,邓栀拿眼睛瞪他,但警示没用,反而让他兴致更胜,变本加厉。

    “公众场合,你注意些影响。”邓栀子提醒,言语中并无嗔怪。

    “我要真不注意影响,手绝对不是放这里。”

    话落,邓栀子腰被掐了把,那只冰凉、细滑的大手从衣服中抽出。

    “好好吃饭。”

    邓栀子夹了一片鳕鱼给他,手边的手机连续叮了好几声,邓雅发来消息。

    被他睡!

    同一句话,连着发来十几条,霸占整个屏幕。扎眼的文字,让邓栀子全身血液倒流,感觉天地颠倒,脸颊烫得不行。

    池方彦眼一转,也看到消息。他嘴角勾起,扬起深深笑意,“谁被睡?被谁睡?”

    邓栀子换忙遮住手机屏幕,支支吾吾地解释,“不不……你别误会,在聊电视剧的剧情呢!”

    池方彦不放过她,追根问底,“哦,哪部电视剧?”

    邓栀子急速在脑中搜寻,但搜索系统罢工,她嘴巴张合,却给不出答案。

    池方彦捏了把她的脸颊,“编不出了吧!快说,谁被睡?被谁睡?”

    邓栀子避开他的注视,有点儿发急,“池方彦,你再问我就不理你了。”

    池方彦摊手,“既然你不理我,我只能打电话问邓雅了。她的手机号我有。”说着,他拿起手机翻开通讯录,“找到了,尾号2478……”

    邓栀子怕得去夺手机,池方彦手一抬,她根本碰不到。

    知道他是来真的后,邓栀子缴械投降,“好了好了,我说就是。”

    闻言,池方彦在手机接通前挂掉。

    邓栀子憋红脸,艰难地从齿间发出两个字,“我们。”

    池方彦停止捉弄,“哦,原来指是指我和你呀。那这就没‘被’这一说了,彼此彼此,你睡我,我……”

    邓栀子忍受不了他,将块鱼肉塞进他喋喋不休,尽道些不知羞的话的嘴里,“这么贵的菜都堵不上的你嘴吗?吃吧你。”

    池方彦细嚼慢咽,品尝鱼肉的味道,吃下后不忘发表评论,“这鱼尝起来虽然好,但味道远不如你,话说回来,你也有不如这鱼的地方,它能嚼碎吃进肚,你却嚼不得,吞不下,只能吻、咬,还有舔……”

    邓栀子躺平,麻木地听他高谈阔论她和一块鱼肉的异同,发红的脸在海风的轻抚下,慢慢恢复正常。

    看他吃的很少,邓栀子怕他晚上喊饿,“说够了吗?说够了再吃点吧。”

    池方彦提起筷子,“是要多吃些,毕竟晚上还有力气活。”

    他也给她夹菜,“你也要多吃,蓄能。”

    邓栀子笑着叹气,嗓音甜丝丝地回他,“是的呢!”

    池方彦也笑,“所以你同意了。”

    反应过来被他摆了一道后,邓栀子急忙摇头,“没有没有。”

    池方彦头一低一歪,在她颈间快速啄了下,吐出暧昧的气息告知她,她说什么都晚了,今晚她必须给他。

    离开餐厅回酒店,邓栀子如行走在云端,恍惚飘然。

    成年人的感情生活,直白简明得多。他们正式在一起三个多月了,池方彦才有所动作,已经给足她准备的时间。

    无论从情感,还是自身需要来说,她都是愿意的。

    —

    洗完澡,池方彦从浴室出来,看到邓栀子在倒酒,于是取笑她,“你是在给自己壮胆子吗?”

    又被他笑话了,邓栀子索性承认,“没错,你要来一口吗?”

    池方彦上前一步,“可以,但要你嘴里的。”

    师父道义高深,做徒弟的耳濡目染,也学到几分,邓栀子眼珠流转,递给他一个十分引逗的眼神,“好啊,你凭本事来喝。”

    她包住一口水在嘴中,腮帮子像鱼一样鼓起,对着他可可爱爱的摆动脑袋。

    池方彦单手勾住她的腰肢,将她拢近身侧,不坏好意地笑,“撬开你的嘴还不简单?”

    邓栀子瞪着眼反驳,下一刻,池方彦用行动证明,反驳无效。

    酒的口味复杂多变,层次感强,酸涩、甘甜,还有轻微的苦味,此刻,各种味道在唇舌间发酵,成了更醉人的欲念。

    不知不觉到了床上,过程当中,邓栀子推开身上之人,认真地问:“喂,你真要乱来?”

    她还是放不下矜持。

    “都光溜溜成这样了,你让我别乱来,就像我剥了个鸡蛋,你让我把蛋壳原封不动装回去,我无能为力。”

    邓栀子心想,这是什么烂比喻。她一拳打在他胸膛上,“你才是鸡蛋,不对,你是汉尼拔,喜欢吃人。”

    池方彦笑,“对,我就喜欢吃你。”

    “那你打算怎么个吃法,煎了,炒了,还是煮了?”

    “生吞活剥。”

    她闭上眼,骂道:“不要脸,流氓。”

    “我告诉你,你越骂我越兴奋。”

    邓栀子哭笑不得,“那我夸你,你佛陀转世,是得道高僧,你千万要清心寡欲,不能破了色戒啊。”

    春宵一刻千金,稍纵即逝,池方彦不想做生折本买卖,于是堵住了她的嘴。

    人食色者,肆意放纵无可厚非。

    —

    卧室中光线暧昧,气温徒然上升,热得桌上的花都受不了,焉答答得无精打采。它们佩服床上的两人,热情似火,激情高昂,还有决战到天明的精力。

    房间里没处角落,染上粉红色,低.吟、喘.息声,听得墙灰都面红耳赤。

    被汗湿的修长的大手,从上往下,突然停止,又返回探寻,如落入水中的树枝,激起层层涟漪。

    邓栀子身体情难自已地一阵阵波动,肌肤被他烫得起皱,她瑟瑟发抖,更加往他怀里缩。

    “别,别往那里!”她如梦初醒,抓住池方彦朝下的手,双眼结起层雾,虚弱地摇头,“别这样。”

    “不喜欢吗?”池方彦问。

    不是不喜欢,是害怕多余喜欢。

    池方彦在她鼻尖亲了亲,疼溺地帮她擦掉几颗汗,“那我换个工具?”

    邓栀子惊住,按照流程有这么快吗?

    她胆怯地建议,“这……你能一步步,慢慢来吗?”

    池方彦轻笑,手却狠狠握住她的脚踝,哑着嗓音抵在她耳后说:“我说的是用嘴。”

    这句话,比之前所有的操作都让她骨软筋酸,心神震荡。

    邓栀子闭起眼,收起害羞和担心,让他“胡作非为”。

    海风吹拂,这晚原本清凉温柔,但属于他们的夜,□□翻涌,燥热难当,能滴汗成河。

    —

    天光驱赶长夜,朝霞与碧海相互映衬,灿黄的阳光射进窗户。

    崭新美好的新一天。

    烈日当空时,池方彦才睁眼,昨晚的搭档背对着他还在熟睡。

    他回味昨晚,天堂地狱,自己禽兽不如。

    看到她身上一片片红紫的痕迹,他罪恶感和愧疚感更重。昨晚好像是对她狠了点儿。

    指腹滑过落下印记的肌肤,邓栀子感到酥痒,肩膀轻抖。

    天亮那会儿,她警告池方彦三次,让他别再弄她,她太困太累,太想睡觉。才过了多久,他就又不老实了。

    “离我远一点儿,别来烦我!”她凶巴巴地说。

    池方彦手没停,指尖从肩头滑到她的腰窝,“爽够了就翻脸不认人了?昨晚你可不这样冷漠,怕和我贴不近,勒得我浑身痛。你还特热情,一直嗯嗯哼哼。娇滴滴地喊我名字,让我再快,再用力……”

    邓栀子从床上撑起来,捂住他的嘴,“我不听,不听!不是你教我说的吗?”

    池方彦拿开她的手,眼神往下扫视,翘起嘴角,“你可光着身子哟!”

    邓栀子牵过被子遮住,“你又不是没看过。”

    她重新躺下,闭上眼睛。池方彦将她楼在怀里,柔声道:“昨晚,我在你身上验证的一个事实。”

    邓栀子额头被他蹭得痒,她往下缩了缩,卧进肩颈,“哪个事实呀?”

    “女人的体温高于男人。”

    她再没力气说话,轻轻点了点头回应他。

    琥珀色的光线中,池方彦看到她耳垂上一条细细的疤,喉头一动。他轻轻摩擦疤痕,将怀中人搂得更紧。

    这一觉,邓栀子睡到下午五点,醒来时,池方彦不在卧室,也不在楼下。

    门外车鸣声传来,她走出去,池方彦坐在辆白色敞跑上,手随意搭在车上,“饿了吧,载你去吃饭。”

    邓栀子跑下台阶,坐上车,忽然,池方彦变魔术般拿出一朵红玫瑰,“给。”

    “你去买花了吗?”

    车子发动,风撩动他们的头发,“不是,别人花园里摘来的。”

    “原来你不止是个流氓,还是小气鬼。”玫瑰娇艳欲滴,上面的刺都被拔掉,邓栀子闻着花香,嘴角勾起抹害羞、愉悦的笑。

    “这么高兴呀,那我以后每天都送一支花,让你每天都开心!”

    “甜言蜜语不管用。”

    “哦,原来说的不管用,要做的才管用。”

    邓栀子点头,没品出他的话中的邪恶之意,“是呀,行动才有说服力。”

    “那好,今晚我再用做的。”

    要不是他在开车,邓栀子早就给了他一巴掌,“池方彦,以后的每一天,我真的能收到你送的花吗?”

    “当然,玫瑰、月季、百合,还有栀子花,假如你长命百岁,我至少能给你送72年的花,一年365天,也就是26280h朵。”

    “算得这么快?”邓栀子有些惊讶。

    池方彦认认真真地盯着前方,声音缱绻柔情,“因为早在很久很久前,我就已经算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