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亭鼓掌道:“两位仙长好手段,这边请。”

    走在街上,往来的人络绎不绝,各色店铺林立,叫卖的声音起伏不不断。

    朱亭边走边回头说道:“两位仙长难得下山一次,看中什么跟我说!我买!不要跟我客气啊,谁客气我跟谁急。”

    元嗔笑道:“有没有那么厉害,别乱夸海口啊!”

    元灭也笑道:“那是,如果等会掏不起这个钱,脸就丢大了。”

    朱亭根本不当一回事,比划道:“只要在靖阳县内,就没有什么我弄不到的。就算上到会司府,老子也有把握弄到一些珍稀的玩意儿。”

    元嗔、元灭眨眨眼,笑看他一会,也没多在意。

    朱亭指着路边一家成衣铺:“这家店铺挺大的,或许有好东西,我们进去看看。”说着率先踏步进去。

    元嗔、元灭看了一眼朱亭的背影,元嗔问道:“元灭,这家伙有几分实力,他莫名拜我们为师,你看他意图何为?”

    元灭道:“这家伙应该也是修真者,但应该不是什么高人,我们先进去,看看再说。”

    这两个家伙一早就看穿了朱亭,只是不动声色,意欲看朱亭有何企图。

    朱亭啊朱亭,你知不知道人家早已看穿了你,你可要当心啊。

    这家成衣铺分为三个门面,在外看来颇有气势。三人进去之后,也被里面满目琳琅的物品震撼了一下。放眼望去,整个成衣铺分为三个隔断:左边是衣帽鞋,右边是各样饰品,中间则是挂着大量成衣。什么紫貂袍、蚕丝衣、霓裳裙看得眼花缭乱。正中央是一方柜台,掌柜看见有三位贵客临门,绕过柜台,笑盈盈地迎了出来。

    “几位贵客想挑点什么呢?”掌柜眉笑眼开。

    朱亭说道:“我们随便看看。”说着就顾目四盼,大大方方地看起各样物件。

    掌柜不由得眉头一皱,但马上陪着几位闲看起来。朱亭随便挑了几样看,都不屑地撂下了。元嗔、元灭却看得目不转睛,这样也喜欢,那样也喜欢。朱亭就喜欢他们这样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笑着说道:“看中什么,随便拿,我买下了!”随手抛出两锭金子抛给掌柜,大方得很。

    郝掌柜眼睛一亮,果然不出他所料。

    旁边两位客人还没什么,但那个肥头大耳、面有威势的人绝对有来头。看他挑东西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个识货的行家,一般东西都入不了他法眼。再看他出手阔绰,郝掌柜暗下决心:“这只大水鱼一定要好好把握住。”

    包好了几样东西递过去,郝掌柜陪笑道:“几位爷还看中点什么?我们店里还有不少好东西。”

    朱亭看到每个隔间都有一两名伙计在帮忙招呼或者整理物品,旁边还有让贵客休憩的雅座。他笑了笑道:“你这地方不错,东西蛮多的,可惜我都看不上。”三锭金子撂在雅座的桌子上,朱亭慵懒地坐了下来,继续说道:“我就不挑了,他们看中什么,你给我包起来就是了。”

    郝掌柜眼珠都瞪出来了,看着朱亭正接过伙计递上的香茶,正在慢慢沏盖品尝,他心里暗附:“一定要把这家伙拿下。”

    元嗔、元灭也微微惊了一下,他们在一边悄悄低头絮语道:“我看这家伙不一般,留意点。”“嗯,知道了。”说完,还往朱亭这边看了一眼。

    郝掌柜思前想后,走到朱亭面前,拱手说道:“这位贵客,怎么称呼?”

    朱亭摆摆手道:“我叫朱亭,他们俩是元嗔、元灭。”

    郝掌柜再次拱手道:“我们内堂里面还有个珍品间,不知道几位是否有兴趣看一看?”

    朱亭也咧嘴笑了,他知道这种店面一定藏有珍品,而且不是达官贵人是不会轻易给看的。朱亭站起来挥挥手道:“带我们去看看。”

    元嗔、元灭放下了手中的物品,也跟了过来。

    走近内堂,顿觉里面珠光宝气。

    所有的衣服都勾金嵌玉,所有的鞋帽都雍容华贵,所有的水晶玛瑙都熠熠生辉……郝掌柜在前面引路,元嗔、元灭在中间看得头像摇拨浪鼓一样,后面还跟着一个神情冰冷、肌肉虬髯的看护壮汉。只有朱亭心里认为还可以,他说道:“这些就不错了,比外面的好多了,值得一挑。”

    郝掌柜看他那样子,说道:“最好的,在前面那个藏室里。”

    几人走过一条暗道,朱亭几人都察觉这条暗道有不少机关,还有很多人在暗中盯梢。他们只是一笑而之,对于这些人他们是不放在眼里的。

    郝掌柜扭动一个机括,大门缓缓向两边拉开。

    这间藏室并不大,三面墙架上摆满各种东西,中央立着一方沉实的木桌,桌上摆放着一只古怪的兽头做装饰,整个鞣制保存得很好。乍看之下凶猛威武的气息犹存,须发眉眼间依然可以看见这头怪兽当年的雄风。

    两边各有一瓶落地的腊梅,兽头后面还有一炉檀香,缓

    朱亭笑道:“怪不得,原来如此……”

    他随手拨弄了几件东西:“漠翰王的革马刀和盔甲,仙婢的毗蓝裙,这个……应该是天后娘娘的披纱吧。呵呵,这些东西不单纯算是衣物了,可以说是卞王朝历史的见证,都算是古物了。”

    郝掌柜鼓掌道:“贵客好眼力,这些东西都是珍贵之极的孤品,举世无双!不知道几位是不是有兴趣?”

    朱亭看了看,说道:“都不错。额……这个是什么?”

    郝掌柜看了一眼朱亭手中的物件,说道:“哦,这个是会司府寇员外为了追求秦府秦慕将军的千金,刻意请民间奇人去鹰嘴峡历尽千辛采来狗头金,又请来数十名巧匠连夜打造的提亲金钗。这支金钗重三两七钱,上面镶嵌着祖母绿、避尘珠、清凉珠、朱颜水晶……钗头上还特地内嵌了一颗拇指大的夜明珠。这支金叉一出来,当时整个会司府震动了。不过寇员外敲锣打鼓、八抬大轿去迎亲秦慕将军的千金时,却遭到了拒绝。辗转之下,这支金叉就流落到我们家东家手里。”

    朱亭笑了笑:“看来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大有来头,你们的东家是谁?没有一定实力是搜罗不到那么多东西的。”

    郝掌柜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靖阳县首富——苏富比!”

    “哦……原来是老苏啊,怪不得有能力搜罗到那么多东西。”

    朱亭说得怡然自得,郝掌柜听得冷汗都出来了。苏富比老爷在靖阳县算是鼎鼎有名了,听朱亭语气只算还可以。而且他称呼自己的东家为老苏,看来也有一定交情。

    原本炫耀的神情荡然全无,郝掌柜毕恭毕敬地拱手问道:“敢问朱大老爷,您老人家到底是何许人也?是不是和我们东家有交情?”

    朱亭摆摆手,不理会他,继续挑看自己想要的东西。

    郝掌柜混迹商海多年,知道不该问的不问,他也不再多嘴,只顾陪着这几位贵客挑选物品。

    朱亭打开一只锦盒,里面是一支精致的宝钗。

    “这是一支凤头钗吧?”朱亭拿着锦盒,回头问道。

    郝掌柜猛点头:“这支凤头钗也颇有来历,造工十分精致,在会司府也算是数一数二的。”

    朱亭想到了云裳,看到这支凤头钗就觉得很适合她,如果她戴上这支宝钗肯定很漂亮。出神中,也顾不得听郝掌柜诉说这支宝钗的来历了。朱亭打断道:“我看中了这支钗子,你帮我一并包起来。”

    郝掌柜惟命是从,吩咐旁边的人立时着手去做。

    朱亭转身问道:“两位仙长,有没有挑中什么合心意的东西?”

    元嗔、元灭道:“这两块勾嵌在衣服上的玉饰很奇怪,似乎是修真物品。”元嗔随手把一件衣服上勾嵌的两块玉饰扯了下来,郝掌柜吓得大叫,伸手喊道:“喂!”

    朱亭出手拦着他:“没事,这算多少钱,我买下了。”

    郝掌柜听了这句话,才稍微安心下来。如果他们破坏了这件衣服而没有赔偿的话,自己会马上下令隐藏在周边的看护伙计闯进来擒住他们。

    朱亭伸手道:“给我看看。”

    接过元嗔递上来的玉饰,朱亭也发现有点异样。这两块玉饰呈枫叶状,大概有婴孩巴掌大小,十分精致。连细微的筋脉纹络都雕刻的惟妙惟肖,更重要的是里面传来一阵又一阵不俗的波动,烟霞缓缓在里面流转。

    朱亭道:“好东西,不知道是作什么用的。”

    元嗔接回来道:“这两块玉应该不是饰品,应该是两块玉符。通常符咒都刻画在符纸上,比较方便好用。如果是刻画在玉符上,那就是为了长时间保存刻画上去的符咒,作为特别之用。”

    他把玩了一下这两块玉:“现在我们还不知道这两块玉有什么用,你买下来,我们拿回去看看。”

    “没问题!”朱亭爽朗地应道。

    “这几样东西多少钱,掌柜,你算算……”

    郝掌柜在心里精打细算了一下,说道:“朱大老爷,您也知道这些东西每一样都价值万金以上……”

    “好了。”朱亭打断道:“你看着八块上好的硬玉翡翠够不够?”

    一只袋子倒出哗啦啦的八块晶莹剔透的硬玉翡翠在桌面上,一时间各种光色耀眼,白的、红的、紫的光芒交相辉映,让人目为之炫、神为之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