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离开朱亭一段距离，面对着他，双眼涔湿，点点头道：“嗯，我会的，哥哥。”
“快回去吧。”朱亭挥挥手道。
小蝶一飞三回头，终于恋恋不舍地飞进了万花谷的林地里。
看着小蝶离去的方向，朱亭转身踏上路旁的一块大石，眺望着前方的小镇。
“小蝶都回家了，我是不是也应回家看看？”
看着这座小镇，眼里尽是沧桑与迷懵。这座小镇隶属靖阳县管辖，名叫望乡镇，位于靖阳县以西偏远的地方。镇内共有五千三百多人口，其中一千多户是原住遗民，剩下的多数是外来人口，经过十几年的变化，已经和当地居民融为一体了。
街上车水马龙，两边楼房林立，朱亭几乎已经认不出来这个镇来。
这里的繁华，这里的热闹，已经远胜当年。
看着无比熟悉的小镇，却又一切已经物是人非，连个认识的人都找不到。朱亭酸楚地道：“呵呵，我回来了！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我又回来了！”朱亭当年就出生在望乡镇芝灵台，后来因为一场霍乱席卷全镇，几乎所有的人都死光了，就只有他和几个伙伴逃到了靖阳县。
朱亭边走在街上，触摸着小摊上摆着的物品，低声喃喃地道：“二狗子、大番薯、小憋……你们还好吗？你们在另一个世界过得怎样了？我，我朱亭好想你们……”说着，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街上嚎号大哭起来。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朱亭发泄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流马尿啊……”
才走出两步，路边的一个乞丐接话道：“哥们，是不是过得不如意，快活不下去了？呵呵，没事，过得不好老哥罩着你，我可是附近这一带鼎鼎有名的老乞丐，你跟我混绝对管饱！”
朱亭有点哭笑不得，他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老乞丐，目测应该五六十岁左右。虽然年纪老迈，但身骨健硕、神采奕奕。头戴一顶遮耳棉帽，双手拢在厚厚的棉袖里，虽然前面的乞盘里只有几文钱，但看着朱亭的双眼里依然透着对生活乐观开朗的光芒，整个人脸上洋溢着一种容光焕发的希冀。
看得出，他虽然行乞，但生活过得很踏实向上。
朱亭走过去，蹲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老乞丐道：“我叫什么名字？呵呵，三十多快四十年了，经历了灾荒、战乱、饥饿、疾病，我都快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了，现在竟然还有人问我叫什么名字？”
朱亭心里触动了一下，原来他和自己也是一样的人。
看着这个老乞丐，朱亭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禁动了恻隐之心，朝旁边的小贩招招手：“给我来一笼肉包。”他转头对老乞丐说道：“这笼包子我请你吃，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我是……”
他站起身来，抛出一块腰牌：“靖阳县县太爷——朱亭！”
老乞丐像接了一块烧红的烙铁，双手几乎抓不稳抛下的腰牌。天啊，竟然是本县的权势最大的大老爷朱亭，他都呆住了。看着朱亭离去的背影，突然他觉得这个人好像很熟悉，但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朱亭心情豁然开朗起来，路过听到楼上的姑娘们挥着丝巾打招呼：“官人，上来呀，上来玩玩呀。”
他也乐得回应道：“就来，就来，洗干净等着。”
走过松糕饼小摊前，饼贩向他招呼松糕饼，他也乐意买上几个。
废话，连一个乞丐都对生活这么乐观希望，他作为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还有什么好悲戚的？
走到一座酒楼前，看见几个人行色匆匆地跑进去，口中还边喊道：“听说有两个道爷抓到了一只妖精啊，我活那么大了，还没见过妖精呢。”
另一个人也跟着道：“我也没见过啊，快，快进去看看，迟了可能就看不到了。”
朱亭眉头一皱，转头看向酒楼里面。
这个酒店分为两层，第一层是集客散座，第二层是包间雅座。现在第一层散座的一角挤满了成群围观的人，这些人甚至跳起来想一窥里面东西，朱亭走了进去。
拨开几个人看了一眼后，朱亭松了一口气。
眼前的方桌旁坐着两位像模像样的道爷，正斟着酒，夹着菜，悠然地品尝着美食。桌下横放着一个长条方形的大铁笼，笼内赫然是一条三丈多长的巨大青蛇。
朱亭开口问道：“不是说抓到一只妖精吗？怎么是一条青蛇？”
旁边挨着的一个人道：“我也听说是一只妖精啊。”
另外一个人也接上话：“我看是条妖蛇……”
吃菜的两个道士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似乎他们很显摆。其中一个人说道：“元嗔，这些凡人还没见识过什么是妖精，不如今天我们就让他们开开眼界，知道妖精长什么样子。”
这个叫元嗔的道士笑了笑，说道：“随你便。”
元灭伸手一指，指尖中射出一道紫色毫光，激射在青蛇上半身，整条青蛇突然暴动起来，张开狰狞的蛇颚想吼又吼不出来。青蛇在笼内痛苦地挣扎、扭曲，渐渐地上半身发生奇异的变化。
片片蛇鳞消淡下去，露出柔荑似雪的肌肤。
青丝飘扬，唯美凝脂般的玉臂显露出来。
长长的睫毛眨呀眨，双眸凄美却包含着无尽痛苦。干涸的嘴中，终于喊出了撕心裂肺的声音。不得不说，这条蛇妖确实是个美人。紫光收去以后，由于愤怒和怨恨，青蛇妖露出尖锐的獠牙，疯狂地冲击着困笼。
“哇，真的是妖精耶，是条蛇妖。”
“好美的蛇妖，我还没见过这么美的蛇妖呢。”
众人虽然惶恐地后退了几步，但谁也舍不得离去，纷纷站在外围赞叹。
元嗔看到青蛇妖不断撞击牢笼，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怒吼，不耐烦地喝道：“给我安静点……”伸手一指，同样射出一道紫色毫光。整个牢笼缠上一片紫色电弧，只要青蛇妖再度冲击牢笼，都会被电得青一块紫一块。
很快，青蛇妖选择了安静下来，只是眼睛怨恨地看着两人。
朱亭看了摇摇头，虽然他有仗义之心，但毕竟是人家抓的妖精，这种事情不好插手。刚想转身离去，耳边忽然传来一声低语：“哥哥，别走，帮帮我。”
朱亭一愣，就觉颈边附上一物，声音再度响起：“哥哥，是我小蝶……哥哥，青姐被抓了，你救救她。”
思绪在心急电转间反应过来，朱亭若无其事地走到一边，就着一张桌边的长板凳坐了下来。把长袍一裹，小蝶顺势钻到袍服里面。朱亭探头进去，就看见了小蝶。
“哥哥，帮帮我，青姐被抓了，你救救她。”小蝶神情很是着急。
朱亭看了看外面，又把头探回来道：“他们还没走，你慢慢跟我说是怎么回事，我也好知道怎么去救她。”
小蝶点点头：“我一回到万花谷，就看见这两个道士用笼子提着青姐走了出来。青姐是我的好姐姐，我能够成精化形也多靠她，在万花谷都是她照顾我的。哥哥，你一定要救救她啊……”
小蝶已经声情俱下，双眼急切地望着朱亭。
朱亭回答道：“没问题，等会你躲在我背后的袍子里，没有我出声你不许出来，知道了吗？”小蝶连连应下，马上转到朱亭背后的袍子里躲了起来。
站起身来，朱亭想了一会，拨开人群走了进去。
“两位道爷好，两位道爷好……好大的一条蛇妖啊，两位道爷真是好神通啊。”
朱亭一边溜须拍马，一边在元嗔、元灭对面坐了下来。
两人看着朱亭，眼里一阵疑惑，心中不免戒备起来。元嗔问道：“你是谁？想干嘛？”
朱亭爽朗地应道：“两位道爷好手段、好神通，小的好生敬仰佩服。两位道爷，小的自小就十分仰慕那些腾云驾雾、移山倒海的神仙。两位道爷是神仙中人，今天得见万幸，心里十分激动，对两位道爷的敬仰……”
元灭打断道：“停，你想干嘛，直接说吧。”
“我想拜师！”朱亭简单明了。
两人一愣，没想到这种场合下，竟然有人要拜师的。两人都只是练气期的修为，竟然有人想拜自己为师？心中当然是高兴得不得了。
元灭问道：“你为什么要拜我们为师？”
朱亭答道：“我想学法术，我想腾云驾雾。”
两人心里都乐开了花，他们是心高气傲、得意就忘形的人，有人拜师当然是求之不得，脸面上都大大贴了光彩，恨不得大肆炫耀一番。其实朱亭心里也打着自己的小九九，他看得出两人修为不俗，从刚才露的两手绝活来看，起码有练气期的修为。如果只有一个练气期的修真者，他还对付有余。现在有两个练气期的修真者，要想力敌就有些困难了。
所以，他决定缓敌以怠、智取为胜。
一把扫开桌面上的酒菜，朱亭伸手拍出一锭金子落在桌面上，豪气地叫道：“怎么叫我们的仙长吃这些东西，把这个酒楼最好的酒菜都给我拿上来。”
两个道士都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个拜师的徒儿出手那么阔绰。
酒楼小二急忙赶来把扫落的饭菜收走，拿了金子以后，屁颠屁颠地把最好的酒菜一个个端了上来。
朱亭解下身后的祖魔剑说道：“两位仙长，小弟不才，家里有一口祖传宝剑，作为拜师的见面礼。”
元嗔、元灭接过宝剑，除却裹布，将祖魔剑拔出剑鞘，仔细看了又看，说道：“这把宝剑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寻常的利器而已，对我们没用。”
朱亭止住了他们还剑的势头，开口说道：“这把宝剑还要一句开光咒语。”
两人同时问道：“什么咒语？”
“你奶奶喜欢你爷爷！”朱亭大叫道。
元嗔、元灭一愣，随即怒不可揭，拍案而起。就见祖魔剑绽发出灼灼红光，就算套上了剑鞘和裹布，也挡不住红光的炙热。元嗔拿着祖魔剑的手一松，“哐当”掉在桌面上，红光随即消失。
这把宝剑的呈现，不仅引来围观的人啧啧赞叹，元嗔、元灭也不禁动容。
元嗔、元灭道：“好，小子，你可以拜师了，你叫什么名字？”
朱亭拿回祖魔剑道：“靖阳县，朱亭。请问，我拜哪位仙长为师？”
两人都楞了一下，他们没想过这个问题，纷纷叫起来道：“拜我为师，拜我为师……”
朱亭挥挥手，对围观的人示意道：“大家都散去吧，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这才说道：“两位仙长，我看不如这样吧，我先跟随两位侍奉一段时间，到时候看哪位仙长的本事厉害，我再拜师！你们觉得这样可以么？”
两人互看了一眼，朱亭的意思他们顿时明白了：谁比较厉害，谁比较关照他，他就拜谁为师。
元嗔、元灭都应道：“好！”
两个人其实心里都清楚，才练气期就收有徒弟是件很了不起的事，炫耀就不必说了。即使拜师不成，有个随时侍奉自己，跟随自己的人，也是非常好的。况且他还有一口不俗的祖传宝剑，这令两人也十分心动。
驱散了围观的人群后，三人显得轻松自在了许多，聊了很多不着边际的话题。
酒足饭饱后，朱亭说道：“两位仙长是第一次下山吧？不如我带两位随处逛逛，这里有不少好玩的地方，比如说赌场啊，花楼啊，还有很多好东西可以买。”
元嗔、元灭犹豫了一下，但看得出两人其实都挺愿意的。
元灭说道：“反正我们难得下山一次，就到处逛逛，只要不做出违背山规的事就可以了。”
元嗔当然是高兴地连连点头：“好，我们到处逛逛。”
朱亭站了起来，犹豫道：“那这条巨大的家伙，怎么处置？”
元嗔微微一笑，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看着！拙！”
伸手再度一指，整个长条方形牢笼急剧收缩，笼内的青蛇也跟着缩小起来。不到片刻收为拳头大小，元嗔伸手虚抓，整个拳头大小的笼子跳到他手上，显得别样精致。他随手别在腰间说道：“这个是我们古符阁抓捕奇兽的法宝，叫铁符牢，可大可小、任意变换，长见识了吧？“
“快回去吧。”朱亭挥挥手道。
小蝶一飞三回头，终于恋恋不舍地飞进了万花谷的林地里。
看着小蝶离去的方向，朱亭转身踏上路旁的一块大石，眺望着前方的小镇。
“小蝶都回家了，我是不是也应回家看看？”
看着这座小镇，眼里尽是沧桑与迷懵。这座小镇隶属靖阳县管辖，名叫望乡镇，位于靖阳县以西偏远的地方。镇内共有五千三百多人口，其中一千多户是原住遗民，剩下的多数是外来人口，经过十几年的变化，已经和当地居民融为一体了。
街上车水马龙，两边楼房林立，朱亭几乎已经认不出来这个镇来。
这里的繁华，这里的热闹，已经远胜当年。
看着无比熟悉的小镇，却又一切已经物是人非，连个认识的人都找不到。朱亭酸楚地道：“呵呵，我回来了！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我又回来了！”朱亭当年就出生在望乡镇芝灵台，后来因为一场霍乱席卷全镇，几乎所有的人都死光了，就只有他和几个伙伴逃到了靖阳县。
朱亭边走在街上，触摸着小摊上摆着的物品，低声喃喃地道：“二狗子、大番薯、小憋……你们还好吗？你们在另一个世界过得怎样了？我，我朱亭好想你们……”说着，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街上嚎号大哭起来。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朱亭发泄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流马尿啊……”
才走出两步，路边的一个乞丐接话道：“哥们，是不是过得不如意，快活不下去了？呵呵，没事，过得不好老哥罩着你，我可是附近这一带鼎鼎有名的老乞丐，你跟我混绝对管饱！”
朱亭有点哭笑不得，他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老乞丐，目测应该五六十岁左右。虽然年纪老迈，但身骨健硕、神采奕奕。头戴一顶遮耳棉帽，双手拢在厚厚的棉袖里，虽然前面的乞盘里只有几文钱，但看着朱亭的双眼里依然透着对生活乐观开朗的光芒，整个人脸上洋溢着一种容光焕发的希冀。
看得出，他虽然行乞，但生活过得很踏实向上。
朱亭走过去，蹲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老乞丐道：“我叫什么名字？呵呵，三十多快四十年了，经历了灾荒、战乱、饥饿、疾病，我都快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了，现在竟然还有人问我叫什么名字？”
朱亭心里触动了一下，原来他和自己也是一样的人。
看着这个老乞丐，朱亭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禁动了恻隐之心，朝旁边的小贩招招手：“给我来一笼肉包。”他转头对老乞丐说道：“这笼包子我请你吃，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我是……”
他站起身来，抛出一块腰牌：“靖阳县县太爷——朱亭！”
老乞丐像接了一块烧红的烙铁，双手几乎抓不稳抛下的腰牌。天啊，竟然是本县的权势最大的大老爷朱亭，他都呆住了。看着朱亭离去的背影，突然他觉得这个人好像很熟悉，但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朱亭心情豁然开朗起来，路过听到楼上的姑娘们挥着丝巾打招呼：“官人，上来呀，上来玩玩呀。”
他也乐得回应道：“就来，就来，洗干净等着。”
走过松糕饼小摊前，饼贩向他招呼松糕饼，他也乐意买上几个。
废话，连一个乞丐都对生活这么乐观希望，他作为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还有什么好悲戚的？
走到一座酒楼前，看见几个人行色匆匆地跑进去，口中还边喊道：“听说有两个道爷抓到了一只妖精啊，我活那么大了，还没见过妖精呢。”
另一个人也跟着道：“我也没见过啊，快，快进去看看，迟了可能就看不到了。”
朱亭眉头一皱，转头看向酒楼里面。
这个酒店分为两层，第一层是集客散座，第二层是包间雅座。现在第一层散座的一角挤满了成群围观的人，这些人甚至跳起来想一窥里面东西，朱亭走了进去。
拨开几个人看了一眼后，朱亭松了一口气。
眼前的方桌旁坐着两位像模像样的道爷，正斟着酒，夹着菜，悠然地品尝着美食。桌下横放着一个长条方形的大铁笼，笼内赫然是一条三丈多长的巨大青蛇。
朱亭开口问道：“不是说抓到一只妖精吗？怎么是一条青蛇？”
旁边挨着的一个人道：“我也听说是一只妖精啊。”
另外一个人也接上话：“我看是条妖蛇……”
吃菜的两个道士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似乎他们很显摆。其中一个人说道：“元嗔，这些凡人还没见识过什么是妖精，不如今天我们就让他们开开眼界，知道妖精长什么样子。”
这个叫元嗔的道士笑了笑，说道：“随你便。”
元灭伸手一指，指尖中射出一道紫色毫光，激射在青蛇上半身，整条青蛇突然暴动起来，张开狰狞的蛇颚想吼又吼不出来。青蛇在笼内痛苦地挣扎、扭曲，渐渐地上半身发生奇异的变化。
片片蛇鳞消淡下去，露出柔荑似雪的肌肤。
青丝飘扬，唯美凝脂般的玉臂显露出来。
长长的睫毛眨呀眨，双眸凄美却包含着无尽痛苦。干涸的嘴中，终于喊出了撕心裂肺的声音。不得不说，这条蛇妖确实是个美人。紫光收去以后，由于愤怒和怨恨，青蛇妖露出尖锐的獠牙，疯狂地冲击着困笼。
“哇，真的是妖精耶，是条蛇妖。”
“好美的蛇妖，我还没见过这么美的蛇妖呢。”
众人虽然惶恐地后退了几步，但谁也舍不得离去，纷纷站在外围赞叹。
元嗔看到青蛇妖不断撞击牢笼，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怒吼，不耐烦地喝道：“给我安静点……”伸手一指，同样射出一道紫色毫光。整个牢笼缠上一片紫色电弧，只要青蛇妖再度冲击牢笼，都会被电得青一块紫一块。
很快，青蛇妖选择了安静下来，只是眼睛怨恨地看着两人。
朱亭看了摇摇头，虽然他有仗义之心，但毕竟是人家抓的妖精，这种事情不好插手。刚想转身离去，耳边忽然传来一声低语：“哥哥，别走，帮帮我。”
朱亭一愣，就觉颈边附上一物，声音再度响起：“哥哥，是我小蝶……哥哥，青姐被抓了，你救救她。”
思绪在心急电转间反应过来，朱亭若无其事地走到一边，就着一张桌边的长板凳坐了下来。把长袍一裹，小蝶顺势钻到袍服里面。朱亭探头进去，就看见了小蝶。
“哥哥，帮帮我，青姐被抓了，你救救她。”小蝶神情很是着急。
朱亭看了看外面，又把头探回来道：“他们还没走，你慢慢跟我说是怎么回事，我也好知道怎么去救她。”
小蝶点点头：“我一回到万花谷，就看见这两个道士用笼子提着青姐走了出来。青姐是我的好姐姐，我能够成精化形也多靠她，在万花谷都是她照顾我的。哥哥，你一定要救救她啊……”
小蝶已经声情俱下，双眼急切地望着朱亭。
朱亭回答道：“没问题，等会你躲在我背后的袍子里，没有我出声你不许出来，知道了吗？”小蝶连连应下，马上转到朱亭背后的袍子里躲了起来。
站起身来，朱亭想了一会，拨开人群走了进去。
“两位道爷好，两位道爷好……好大的一条蛇妖啊，两位道爷真是好神通啊。”
朱亭一边溜须拍马，一边在元嗔、元灭对面坐了下来。
两人看着朱亭，眼里一阵疑惑，心中不免戒备起来。元嗔问道：“你是谁？想干嘛？”
朱亭爽朗地应道：“两位道爷好手段、好神通，小的好生敬仰佩服。两位道爷，小的自小就十分仰慕那些腾云驾雾、移山倒海的神仙。两位道爷是神仙中人，今天得见万幸，心里十分激动，对两位道爷的敬仰……”
元灭打断道：“停，你想干嘛，直接说吧。”
“我想拜师！”朱亭简单明了。
两人一愣，没想到这种场合下，竟然有人要拜师的。两人都只是练气期的修为，竟然有人想拜自己为师？心中当然是高兴得不得了。
元灭问道：“你为什么要拜我们为师？”
朱亭答道：“我想学法术，我想腾云驾雾。”
两人心里都乐开了花，他们是心高气傲、得意就忘形的人，有人拜师当然是求之不得，脸面上都大大贴了光彩，恨不得大肆炫耀一番。其实朱亭心里也打着自己的小九九，他看得出两人修为不俗，从刚才露的两手绝活来看，起码有练气期的修为。如果只有一个练气期的修真者，他还对付有余。现在有两个练气期的修真者，要想力敌就有些困难了。
所以，他决定缓敌以怠、智取为胜。
一把扫开桌面上的酒菜，朱亭伸手拍出一锭金子落在桌面上，豪气地叫道：“怎么叫我们的仙长吃这些东西，把这个酒楼最好的酒菜都给我拿上来。”
两个道士都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个拜师的徒儿出手那么阔绰。
酒楼小二急忙赶来把扫落的饭菜收走，拿了金子以后，屁颠屁颠地把最好的酒菜一个个端了上来。
朱亭解下身后的祖魔剑说道：“两位仙长，小弟不才，家里有一口祖传宝剑，作为拜师的见面礼。”
元嗔、元灭接过宝剑，除却裹布，将祖魔剑拔出剑鞘，仔细看了又看，说道：“这把宝剑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寻常的利器而已，对我们没用。”
朱亭止住了他们还剑的势头，开口说道：“这把宝剑还要一句开光咒语。”
两人同时问道：“什么咒语？”
“你奶奶喜欢你爷爷！”朱亭大叫道。
元嗔、元灭一愣，随即怒不可揭，拍案而起。就见祖魔剑绽发出灼灼红光，就算套上了剑鞘和裹布，也挡不住红光的炙热。元嗔拿着祖魔剑的手一松，“哐当”掉在桌面上，红光随即消失。
这把宝剑的呈现，不仅引来围观的人啧啧赞叹，元嗔、元灭也不禁动容。
元嗔、元灭道：“好，小子，你可以拜师了，你叫什么名字？”
朱亭拿回祖魔剑道：“靖阳县，朱亭。请问，我拜哪位仙长为师？”
两人都楞了一下，他们没想过这个问题，纷纷叫起来道：“拜我为师，拜我为师……”
朱亭挥挥手，对围观的人示意道：“大家都散去吧，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这才说道：“两位仙长，我看不如这样吧，我先跟随两位侍奉一段时间，到时候看哪位仙长的本事厉害，我再拜师！你们觉得这样可以么？”
两人互看了一眼，朱亭的意思他们顿时明白了：谁比较厉害，谁比较关照他，他就拜谁为师。
元嗔、元灭都应道：“好！”
两个人其实心里都清楚，才练气期就收有徒弟是件很了不起的事，炫耀就不必说了。即使拜师不成，有个随时侍奉自己，跟随自己的人，也是非常好的。况且他还有一口不俗的祖传宝剑，这令两人也十分心动。
驱散了围观的人群后，三人显得轻松自在了许多，聊了很多不着边际的话题。
酒足饭饱后，朱亭说道：“两位仙长是第一次下山吧？不如我带两位随处逛逛，这里有不少好玩的地方，比如说赌场啊，花楼啊，还有很多好东西可以买。”
元嗔、元灭犹豫了一下，但看得出两人其实都挺愿意的。
元灭说道：“反正我们难得下山一次，就到处逛逛，只要不做出违背山规的事就可以了。”
元嗔当然是高兴地连连点头：“好，我们到处逛逛。”
朱亭站了起来，犹豫道：“那这条巨大的家伙，怎么处置？”
元嗔微微一笑，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看着！拙！”
伸手再度一指，整个长条方形牢笼急剧收缩，笼内的青蛇也跟着缩小起来。不到片刻收为拳头大小，元嗔伸手虚抓，整个拳头大小的笼子跳到他手上，显得别样精致。他随手别在腰间说道：“这个是我们古符阁抓捕奇兽的法宝，叫铁符牢，可大可小、任意变换，长见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