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公元前108年,汉武帝消灭了位于朝鲜半岛北边的卫氏朝鲜,并设置乐浪以下的四个郡。***《汉书·地理志》记载此时分裂为100多个国家的“倭人”中也有派遣使者到乐浪郡者之事例,这不仅是朝鲜半岛历史也与日本列岛相关,因而成为广为人知的事实。

    然而若根据在此的记述重新思考的话,此时汉朝的“朝鲜经营”应该也是在匈奴已经先对东方大幅伸手历史背景之下吧!公元前108年是匈奴-汉朝战争开始后经过大约20年的时候。初期的激烈会战在经过一段时间后,直接战斗状态开始进入稍微休止况。但若就将近50年的长期战争整体而,此时还只能说是中期左右。

    汉朝总之就是打算要推翻匈奴体制。关于朝鲜方面也是,在匈奴帝国影响下的这个时期,恐怕是先有匈奴帝国入主,并依随其体制,而在这个前提背景下,汉朝才有出兵朝鲜的可能性,这一点被明显地暗示(根据朝鲜古代史专家田中俊明的研究,即使是在公元5世纪的百济,也是使用左贤王、右贤王的称号。匈奴帝国对于古代朝鲜的影响,令人意外地根深蒂固)。

    总而之,若将空间及时间界线模糊化、以更广更远的宏观角度注视的话,不仅是所谓的汉朝“西域经营”,连“东方政策”应该也都是作为对匈奴战争(或称对匈奴政策)的一环而被进行,或许其结果就以设置乐浪郡以下四个郡之方式呈现(若与所谓河西四郡——武威、张掖、酒泉、敦煌的设置相比,相同的都是四个郡。有点不禁让人联想到此做法应该是具有在东西两侧平行设置的意识)。

    相对于这样的“左方”,“右方”也就是右屠耆王(右贤王)指挥的西方部分,从距离汉朝都长安不远的上郡边界开始,向西广泛地延伸。据称涵盖了被匈奴赶出祁连山原居地而跨越天山逃亡的月氏,以及属于西藏系畜牧民身氐族及羌族疆域。

    若真是如此,所谓鄂尔多斯地区是匈奴族最根本的领地,疆域范围从现今陕西及甘肃两省界线,自古以来就成为天然广阔游牧基地的六盘山开始,经过祁连大山脉(根据司马迁的记述,祁连这个音独特的词汇,是原为匈奴语的音译字,其意为“天”)的南北两个地区,恐怕连青海地区、甚至是西藏方面都被涵盖,并达到塔里木盆地、天山方面。这是个比东方部分更大的广阔范围。

    右贤王之下的右谷蠡王、右大将、右大都尉、右大户等“右方”“万骑”,在这个地域中建立营地。当然也分别保有部族居民以及游牧领域。

    进一步地,关于串起匈奴国家东西两部分的联系物——中央部分的说明。据司马迁记述,单于王庭——也就是本营所在地,以中华来说是现今山西省北部、当时相当于代及云中的位置。

    这个以“左方”及“右方”说明的做法,就相当于汉朝内使用“上谷郡”及“上郡”地名般。只能说这是向东西延伸扩张的匈奴国家,为了要显示拥有位于其南方中华地域之做法。总之就是将被指定的地名,直接将其往北侧平行移动就好。

    在这里若将代及云中直接往“北方”移动的话(特意在此画蛇添足说明一下。虽然说是“北方”,至若严谨地以现代科学测量为基础制成之地图来看的话,事实上是位于西北方。在历史上在蒙古高原的方向感,都有些微偏颇意识。这一点可以从历代各种文献中得到确认。再加上于此应该是从中华地域看到并被意识到的“北方”。例如:“朔风”也就是让人们辛苦难忍的冬季季风,尽管现实上是西北风,但一般来说还是会认为是“北风”:再加上从中华地域前往蒙古高原时,从山西北部越过阴山后穿过戈壁沙漠的这条西北通道,在漫长的历史时代中也成为往“北方”的主要干道:这些不可忽视的要素也成为其背景因素。

    反而在现实生活中原本就较少会明确地指出方向,只要说“大致上是北方”、“大约是东方”就足够。这个现象,不论是在现今或是过去应该都没有太大差异。这种生活感的方向和纯客观的方向多少会有差异,因此是否需要吹毛求疵地进行讨论呢?总之,若能将此处所谓的“北方”想成是当时一般通用的“北方”即可,就会到达鄂尔浑河(orkhonriver)、图勒河(tuulriver)、克鲁伦河(kherlenriver)等三条河的上游地域,也就是蒙古高原的中央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