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管地理环境条件的不足,打从一开始就将游牧传统及游牧民视为次等,将农业过度视作万能的错觉,已经造成许多不幸。(小说文学网)胡乱地在中亚扩大棉花栽培,就是其中一个范例。

    现在,咸海的燥化持续扩大中。咸海曾是面积约与北海道相同的大湖,但为了在阿姆河、锡尔河两河中游地区种植棉花而大规模灌溉,结果流入咸海的水量变少。咸海的蒸与汇入速度失衡,水位大幅下降13公尺,湖面也急速缩小。湖水的咸度极度浓缩,渔获也变成不可能的事。其周边地区则持续沙化中(以上咸海的内容,是以1992年11月由石田纪郎表的“哈萨克大草原紧急报告”演讲为基础撰成)。

    据称咸海在21世纪前半期就会消失,俄罗斯帝国曾积极迁移农民进入开垦的七河之地,巴尔喀什湖也在缩小中。由国家主导的犯罪,不只是压制或迫害个人及群体,甚至也会经年累月地在大地刻画出破坏环境和改造自然的痕迹。

    若只把它当做“人性是恐怖的”这样的事,像一般人叹口气就算了是无意义的,关键在于,必须思考这类归因于某种“文明意识”所导致的偏见或傲慢。若真如此,所谓的“近代文明”及“近代精神”到底是什么呢?当然无可否认地,既有好的也有助益的部分,以及本身所具备的绝佳事物,但不全然都如此这一点也是事实。而且,其衍生的“不幸”,与其说是偶然演化,看起来更像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会随其扩张、展而更加显著、扩大。

    我们对这一个半世纪以来袭卷世界的西式文明和以它为基准而构建的价值体系,是否已经到了应该就其影响而来评论整体、回顾检讨的时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