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时瞧着凤兰脸上露出一丝不悦的表情,她心就疼,听着燕南晚哪儿受伤了,她比谁都担心。因为燕南晚伤了,她的凤兰又该伤心了,她舍不得。

    凤兰微微抬眸看了眼归音,长叹了口气:“不是来用午膳的,怎么不吃?”

    在座的除了归音没动筷子,谁都吃了。

    归音听着这话,一脸的怒气刹那间消失了,坐下,笑意盈盈的拿着筷子吃起饭菜了。

    一桌子纷纷选择无视,自顾自吃着。

    燕南晚眸中含笑,偷偷看了眼凤兰,心中琢磨着事。

    一顿午膳就数秦珊羽吃的最多,吃饱后,她毫无形象的摊靠在椅背上:“京城的饭菜真好吃。”

    归音正高兴着,没空去怼她。燕南晚也知道她是个被人惯坏的小姑娘,自然不会为难她。忽然间没人来怼她了,她还有点不习惯,望了两人一眼,发现人家压根没看自己,讪讪的收回目光。

    “凤兰,你一会儿要去哪儿?”归音问着。

    “和南晚一起去京郊。”

    归音看他终于与自己说话,脸上笑得更加讨好:“我和你们一起去,行吗?”

    凤兰道:“问南晚。”

    “燕大人,您看成吗?”

    燕南晚摇头:“不成。”

    “怎么不成?”归音大声道,“我不会添乱的!”

    薛延一记眼刀扫过去:“胆子变大了,敢吼人了!”

    燕南晚站起身:“京郊我与薛延去就好了,快过年了,你就陪着凤兰在街市上逛逛。”

    “南晚,我……”

    “你整整一年都在大理寺忙,都快过新年,也该歇息了。”燕南晚截断他的话,笑着道,“在燕府过新年,可是要给我爹送礼的,正好让归音陪着你挑挑礼物。”

    “我与薛延先走了。”说着,拉着薛延出了包厢,凌声有眼色的拉着还瘫坐在椅子上的秦珊羽也跑出了包厢。

    凤兰看了眼归音,瞧她一脸的欣喜与希冀,心底叹了口气:“那就有劳了。”

    归音急忙摆手:“没事没事,能陪着你挺好。”笑了起来,又重复了一遍,“挺好的。”

    燕南晚和薛延几人才走出七月楼,面前突的窜出来一个人,手极快的扯掉了秦珊羽腰间的荷包,运着轻功跑了。

    “我的银子!”秦珊羽大喊。

    凌声想去追的时候,人已不见了。以此同时,不见的还有燕南晚与薛延。

    在小偷扯掉秦珊羽荷包时,燕南晚便发现了,迅速追了过去,薛延担心燕南晚,也追了过去。

    秦珊羽一个劲的喊着:“抓贼了,抓贼了!”

    凌声只觉头疼,一只手拽着她的衣领子,道:“大小姐,您别喊了,主子和燕大人已经追过去了。”

    秦珊羽半句话卡在嗓子眼,双眼滴溜溜的转了转:“那个燕南晚会武功?”

    凌声点头。

    “有你武功高吗?”

    “比我高。”

    “那有七皇子武功高吗?”

    凌声如实说道:“轻功比主子好。”

    秦珊羽跳了起来,双手一拍,兴奋道:“我决定拜燕南晚为师。”

    凌声如看傻子一样看着她,无言的摇了摇头。

    凌声拽着秦珊羽在七月楼前等了约摸一盏茶的时间,就看见燕南晚与薛延回来了,还牵着一个人回来。

    “你的银子。”燕南晚将荷包扔向秦珊羽,“看看少没少?”

    秦珊羽哪儿还有心思看荷包,一个劲儿的往燕南晚面前冲,凌声扯着她的后衣领,一时间没来得及松手,只听见“刺啦”一声,衣裳从后面裂开,秦珊羽顿在了原地,凌声猛的松开了手,一时间谁也没有防备,秦珊羽摔了个狗吃屎。

    “秦小姐,你……”凌声往前走了两步,又急急的转过身,没了话。

    燕南晚急忙解开身上的披风盖在秦珊羽身上,弯腰扶起她:“哪里摔疼了?”

    秦珊羽傻傻的摇了摇头,顺着燕南晚的手站起身,紧紧的抓着燕南晚的手:“你收我为徒好不好?”

    “咳咳咳……咳咳咳……”燕南晚剧烈的咳了起来,“咳咳咳……秦小姐,你该不会是摔傻了吧?”

    “咳咳咳……”燕南晚嘴里传来一阵血腥味,瞥了眼走过来的薛延,生生将嘴里的一口血咽了下去。

    薛延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在燕南晚身上,扫到了秦珊羽还握着燕南晚的手,沉声道:“手松开。”

    秦珊羽急忙松开燕南晚的手,背到身后,紧张道:“燕南晚,你没事吧?”

    燕南晚摆了摆手,笑了笑,没开口。

    “我带你回府,让竹三给你瞧瞧。”薛延望向一侧的凌声,“送秦小姐回皇子府。”

    凌声应声,带着秦珊羽走了。

    薛延握着燕南晚的手,带着她往燕府的方向去,燕南晚拽了拽他的手,觉得嘴里没有血腥之气了,才开口:“没事,是**病了,不要紧,我们还是先去京郊吧!”

    “真没事?”薛延担忧的问,“你这病有何办法彻底医治?”

    他如今只恨自己对医术一窍不通,只能干着急。

    燕南晚笑了笑:“就是冬日里咳两声,不碍事,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薛延面上笑着点头:“那就先去京郊。”心中琢磨着找个时机要仔细问问顾老头她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

    “燕南晚,你就收我为徒吧!”

    燕南晚歪坐在风笙院屋里,听着屋外秦珊羽的喊声,头疼得很,望着一旁优哉游哉看春宫图的某人,恨不得一脚将他踢出去:“你让人把她打发走。”

    “打发了许久,就是不走。”薛延头也不抬道,眼中含笑,若不是屋外那人整日缠着燕南晚,她也不会烦的整日窝在这屋里,他也没有如此时机能整日与她待在一处。

    “你出去与她说,她不是最怕你吗?”

    “她天不怕,地不怕,怎会怕我?”

    燕南晚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拿过他手里的书:“你去不去?”

    “我去了也无用。”薛延摊了摊手,无奈,“这丫头……”他双眸蓦的睁大,看着眼前放大的脸,还有唇上温软的感觉,一时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