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延不在意的笑了笑,他惯是如此不知羞耻,有什么好怕的。

    三人用过粥之后,凤兰便带着燕南晚去了府衙。

    到了府衙门前时,瞧见钱夫人带着一群衙役站在府衙门前,焦急的等着。看见凤兰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急忙抬起还有些漂浮的步子走了过来:“兰公子,您可算是来了。”

    凤兰温润一笑:“有劳钱夫人等兰了。”

    “无碍,无碍……”钱夫人苦着一张脸,“只要兰公子能找到害死小女的凶手便好。”

    “自然会查到,兰今日便给钱夫人一个交代。”

    钱夫人诧异,心底又染上一层惊喜:“多谢兰公子,多谢兰公子。”

    燕南晚和薛延站在后头,她瞧着钱夫人一双哭的红肿的双眼,心里头奇怪,按理来说,今日断断不会是钱夫人来迎接凤兰,这个钱大人去何处了?

    “钱夫人,不知钱大人去哪儿了?”

    钱夫人这才将目光落在燕南晚与薛延身上,昨日她一门心思都在死去的女儿身上,自然一点没有注意到燕南晚:“兰公子,这两位是?”

    “兰的朋友。”

    钱夫人点了点头,又回答燕南晚的话:“老爷因为小女出事,昨夜里伤心过度,昏了过去,此时正在休养。”

    燕南晚点头:“原来如此,人死不能复生,钱大人与钱夫人节哀顺变。”

    钱夫人勉强一笑,带着一群人就要往后院走。

    凤兰淡淡开口:“兰在前厅便好,无需再去后院了。”

    钱夫人一愣,半晌后问道:“兰公子不去后院,如何能查清凶手是谁?”

    “兰差不多已经知道了,劳烦钱夫人去请钱大人和仵作过来,兰也想尽快破了这案子带好友在凌安城仔细玩赏一番。”

    凤兰的本事在整个凌安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钱夫人听着他如此说,便差了人去将两人找来。

    薛延在下方找乐椅子径直走了过去,坐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一双眼似笑非笑的看着燕南晚。

    燕南晚斜了他一眼,索性也找了椅子坐下。

    凤兰扫了两人一眼,对燕南晚招了招手:“南晚,上来随我坐一起,一会儿帮我查证。”

    “好。”燕南晚笑着走到他旁边坐下。

    薛延懒懒的抬起眸子睨了两人一眼,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笑,掩在袖子里的手微微蜷起,一声不响。

    燕南晚一心都扑在一会儿查证上,丝毫未察觉到薛延的反正。反倒是凤兰将薛延的反应尽收眼底,眼眸深处染上了几丝笑:“南晚,为何如此对查案有兴趣?”

    “好奇罢了。”

    “南晚果真与一般闺阁女子不同。”

    薛延淡淡开口:“她自然是不同的,不然也不会是我的未婚妻。”

    凤兰脸上微微一滞,扭过头来看着燕南晚,温润问:“南晚已有婚配?”

    “是有婚配一说,成不成还难说。”燕南晚低着头,陷入了沉思。

    昨儿夜里她原本想着就此认命嫁给薛延算了,婚后两人互不干涉,可今儿早起来后她顿时觉得不能如此委屈了自己。若是能想了法子将这婚事退了,也是皆大欢喜。

    薛延向来不喜欢她,只不过是觉得她与那些平日他所见的女子不同罢了。迟早有一日会厌弃了她,如若一味被动,不如主动一些取消了圣上的赐婚。

    薛延冷笑一声,不咸不淡道:“晚儿如此说是担心我不娶你吗?”

    “您想如何想便如何想,南晚无多大意见。”燕南晚瞧着今日是和凤兰一起来查案的,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薛延争个高下。且不说会坏了凤兰的面子,万一这事传到了京中,她爹爹和皇上知道了,还不知如何惩罚她呢?

    “既然晚儿如此不放心,待你我二人回京后,我便与父亲商量你我恶人的大婚。”

    燕南晚没想到被这人将了一军,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不再言语。

    他就是拿定了她不会在这里和他顶嘴,不会丢了凤兰的面子,所以才会有如此一说。

    凤兰瞧着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眉目间多了几丝寒意,淡淡笑着开口:“南晚正值芳华,想必对外面的世界还是有诸多向往的。薛公子何苦这么早就将她拘在后院之中,整日操持些家务之事。”

    “兰公子这话就不对了。”薛延邪肆一笑,眸光讪讪的看着燕南晚,“我的后院干净得很,晚儿嫁给我之后,自然不必操持这些琐事。若是晚儿向往外面的世界,倒是与我更是相配,我与晚儿携手共游大好河山。”

    闻声,凤兰只是微微一笑。

    钱夫人站在一边听着三人的对话,眼观鼻鼻观心,原来这位姑娘已经有了婚配,若是没有,到还真是与兰公子般配得很。

    这时,钱大人与仵作一起走了进来。

    “兰公子,劳烦了!”钱大人仿似一夜苍老了不少。

    凤兰温润道:“钱大人客气了。”看向身后跟着的仵作,“可查出钱小姐身上有受伤的地方?”

    仵作也是与凤兰联手查过不少案子,是打心眼里佩服凤兰,听见他问话,恭敬开口:“钱小姐却已不是清白之身,体内除了致命的毒药外,还有一种****,还残留了一些**。”

    钱夫人大惊:“你说小女体内有**?”

    仵作点头,继续道:“钱小姐确实是自己服的毒药死亡的。”

    凤兰微微点头,似乎是意料之中一般,看向钱大人与钱夫人:“既然仵作已经如此说了,便知钱小姐不是遭人害了,这案子便也该了结了。”

    “没想到小女竟是如此刚烈的性子!”钱大人颇为感慨道,“既然是她自己服了毒药走的,便不查了吧!”

    “不行!”钱夫人急忙反驳,“老爷,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她走的委屈,身子也不清白了,这背后一定有贼人强迫了她,一定要将那贼人找出来,替我们的女儿报仇!”

    “这……”钱大人一脸为难,并没有继续追查下去的意思,“夫人,女儿如此早了,怕也是不想让人知道她不清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