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碰”的一声,身后传来不寻常的声响,刚准备扯回玄真阁的韦蕴等人转回头看,竟见一个男子仰躺在雪面上,他的身边有折断的树枝。韦蕴与飞鹰对视了一样,连忙过去一看,竟然是林君炎!

    “大哥!”

    “王爷!”二人同时说出来,众人闻言纷纷停住脚步。韦蕴连忙替林君炎把脉,发现,他体内气息紊乱,而且汹涌。这种感觉,倒不是说林君炎身体虚弱,而是他好像有些走火入魔了。

    韦蕴连忙说道:“飞鹰,你将他扶起来,马上给他运功疗伤。”,他又朝着守卫们喊道:“天地方的兄弟过来护法,保证没人打扰到他。”

    守卫中天地方的人连忙过来,围在林君炎和飞鹰身边三尺外一圈,保证他们的安全。只见飞鹰上吞气而沉丹田,转而上涌盈身聚掌,将掌贴在林君炎后背。一瞬间,林君炎仿佛遭受电击,剧烈的颤抖了一下,转向平静。

    所有人紧张地盯着林君炎的反应,良久,他眼睛还未睁开,直接喷了一口血后倒下!

    “王爷。”

    “王爷。”

    众人惊慌,连忙将其扛起,抬回了玄真阁。

    身边研磨药材的挤压声响起,有些吵,自己仿佛可以看见咕噜咕噜的药水滚动的声音。林君炎睁开眼睛,却因为太亮而没有办法完全睁开。还未感知清外面的事物,就感觉到,有人扶起了自己,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旁边低语:“君炎,醒来。君炎,醒来吧,我是笑书......”

    笑书?这两字仿佛炎热夏日里唯一的清凉,将林君炎的神志拉回了现实。他怔怔的睁开眼,看着眼前的韦蕴,他拉住韦蕴的手臂,问道:“笑书,笑书呢?她在哪儿,告诉我,她在哪儿?”

    韦蕴将他扶着靠向背后的背垫,说道:“你先冷静下来,你现在刚醒过来,不要想这么多。”

    “不要,”林君炎再次直起来,问道,“笑书究竟在哪,告诉我。”

    韦蕴无奈,坐下,说道:“按照你的指示我们炮炸雪山,结果引起雪崩。在挖开山洞之后,却不见你和大嫂的身影......”韦蕴将林君炎去救孙笑书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他,省略力士和雪琪二人。

    林君炎将手垂了下来,眼睛闪烁的喘着气,突然说道:“不好,笑书还在山里。”说罢,又想起身,却又被韦蕴按了下来。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韦蕴,好像在质问韦蕴为何要阻止他。韦蕴却淡定地问道他:“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人?”

    “什么意思?”林君炎知道韦蕴并不是一个擅自做鲁莽决定的人,于是也微微冷静下来听他说,回答道,“我,我遇见了,毒圣秋名山!”

    韦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和果然,他说道:“在你身上,我们发现了这个。”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绢帕,白色的绢帕上有着字迹。看上去,并不是墨水写成,应该是炭石。

    林君炎接过来一看,沙面歪歪扭扭的字迹中写道:“三年之后,洞中接人。勿忘承诺,取其首级。”是秋名山写的。林君炎放下绢帕,眼神盯着一处,不做言语。

    韦蕴自然是一早看过绢帕上的内容,问道:“上面所说的承诺是什么?取谁的首级。”韦蕴很懂得抓关键,他知道,纠结在三年无用。既然那个秋名山这么做,自然是有把握他们找不到他,从而也找不到孙笑书。那么还不如直接问后面所说的内容,遵守规则。

    闻言,林君炎才算找回主心骨,他气息恢复正常,说道:“秋名山以前是刘伯通门下的大弟子,是跟随丰德的医圣。不知道为何,如今看来他是很痛恨丰德的,要我取的就是丰德的人头。”

    韦蕴闻言微微惊讶,但想到自己从东海的角度查到的东西,想了想,说道:“我在东海时,调查过当年的事情,你记得我和你说过,当年东海也牵扯进去了。你有没有想过,可能,南疆也牵扯进去呢?秋名山原是北漠一道观出来的道人,成名以后便自称青黄道人。他在刘伯通手下学习医理,但用毒的手段却远远高过刘伯通。所以我猜想,他当年是否也有参与那些事情,从而与南疆人有过接触。”

    林君炎说:“嗯,很有可能。不过,他在我们知道这个毒圣青黄道人的时候,我们都还小。难道,那时候丰德就像杀了我?我那时候可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行。他要杀了我,简直易如反掌,为何要等到我羽翼丰满的时候才动手?”

    韦蕴沉默,确实,据调查,当年青黄道人出名的时候,连丰德都没有继承皇位,那时候的他也只是皇子。那时候作为皇世子的林君炎,林君则,甚至包括其他早已死绝的皇子还有公主都还很小。谁死谁生都在丰德的掌控之中,为何要等林君炎造出这么大的势,与他们韦氏家族还有归云山庄有了铁一般的联系之后才动手?

    二人都不说话,两人的神色严肃。却都有同样的感觉,他们好像钻进了一个死胡同里很久,一直待在死胡同里,以为自己已经出来了,但还在迷宫里面打转而已。

    良久,林君炎冷静却带着颤意的声音才响起,他说:“你说会不会,我们仅仅只是一个阴谋局里面的阶段。丰德的目的,不是绞杀我们这些人,我们仅仅是他在通往某个道路上的阻碍,他不得已才铲除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