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毕竟是法制社会,我爸我妈诡异死亡,这事必须得报警,也希望警察能抓到凶手。

    二叔公报了警,没过多久警察就来了,经过初步调查,我爸我妈是死于昨晚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那会夜影残正在客厅看电视,而我还在我爸我妈的房间里陪他们说话,那会他们都还活得好好地。

    不一会有个警察来问我,“你是死者的女儿?你昨天见到你父母最后一面是什么时间?”

    面对警察的盘问我既伤心又紧张,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

    我总不能说我十一点半还跟我爸我妈在一块,而且我爸我妈也死得太诡异了,他们怎么会诡异的死在了村口?

    警察见我面色苍白,神情恍惚的只顾着流泪,冲我点了点头,“好吧你先回去,有事我们找你。”

    我爸我妈的死就像阴霾笼罩在我的心头,让我坐立不安。特别是我爸瞪着我的眼神,挥之不去,他好像是要提醒我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二叔公很快就搭好了灵堂,喊来送丧的队伍在院子里忙碌着,我跪在我爸我妈的灵前,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往下流。

    他们的死绝对没那么简单,一定与我有关,与我的身世有关。如果我这次没有回来,如果我没问及我的身世,说不定他们就不会死亡……

    我就是害死我爸我妈的罪魁祸首!我在他们的灵前哭晕过去好几次,都是被村里的叔伯阿姨弄醒的。

    到了第二天,我悲伤的情绪有所好转,才发现昨天因为伤心我爸我妈的死没注意夜影残,那妖孽好像不见了……

    走了也好,免得在我面前丢人现眼的,给我添乱。

    想到我爸我妈抚育我成人十多年不容易,我冷静的请求二叔公等一众乡亲好好料理我爸我妈的后事。

    没想到中午的时候,家中突然来了一个神秘的客人,是开着小轿车进来的,在我们这穷山沟还从未开进来桥车过,引起村民围观。

    车上下来一位约莫二十多岁的年轻帅哥,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身材略显高,长相俊朗,气质儒雅。

    一下车他就直奔灵堂跪在了我爸我妈的灵前,手扶灵柩连声说道,“叔叔婶婶,我来迟了……”

    叔叔婶婶?这人看上去年纪跟我差不多,怎么叫我爸我妈做叔叔婶婶?我从来就没听到我爸我妈说起过,他们有这么一个侄儿啊?

    我有些犯糊涂,静静地等他祭拜完毕后站起身来才疑惑的问道,“你是?”

    那帅哥抹了一把眼泪,看着我,“你就是小丫吧?我是你表兄啊……”他说着顿了一下,“小丫,我跟你从未见过面,也难怪你不认识我……”

    表兄?我怎么凭空多出一个表兄来?他知道我的名字?

    就在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表兄想说几句话的时候,二叔公走了过来,握住了那帅哥的手,“年轻人,你不会就是老林跟我提到过的沈家侄儿沈煊吧?”

    帅哥正了一下神色,赶紧答道,“是的,我正是沈煊!林叔叔有跟你提到我?”

    这个叫做沈煊的帅哥一听二叔公说我爸跟他提到过他,居然有一丝激动,“这么多年没有走动,但我心里还是记挂着林叔叔和婶婶的,只是没想到没见着林叔叔和婶婶最后一面……”

    原来,沈煊只是我爸朋友的儿子,难怪我从来没见过。

    这么一想我就释然了,赶紧把他请到屋里去坐。

    一坐下,沈煊就一脸难过的表情看着我,“小丫,叔叔婶婶不幸去世,你要节哀顺变,不要让九泉之下的叔叔婶婶担心才是。”

    我点了点头,很奇怪这个叫做沈煊的表兄为何迟不来早不来,为什么我爸我妈一死他就出现了,不由自主的问道,“这个……表哥,我想问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爸我妈去世的事?”

    沈煊迟疑着答道,“这……说来话长……小丫,我先给你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看他那郑重其事的样子,我心中一惊。

    “你随我来!”沈煊站起身子往里屋走,我不得已跟了过去。

    一到里屋,沈煊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纸,显得有些神秘。他看着我,“小丫,本来叔叔婶婶刚过世,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个事情。但这事不跟你说吧我又忍不住。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哪知道那是什么鬼东西。

    沈煊把那张黑纸递到我的手上,我接过一看,就看见那黑纸像是请帖之类的,挺奢华,边角全都镶了金箔,握在手里很厚重,很有分量,正面还用红字写着‘婚书’二字。

    我茫然的说道,“这好像是婚书”。

    一般婚书都是红纸黑字,这婚书却是黑纸红字。

    沈煊说道,“你打开看看”。

    我把婚书打了开来,上面写着:任府婚元择日,夫造:沈煊,生于一九八八年七月十四日……

    看到这里我愣住了,这是他?

    我赶紧接着往下看,妻造:林倩竹,生于一九八八年七月十四日……

    媒人:林三元。

    林三元是我爸的名字。

    我茫然的望着沈煊问道,“这……这怎么回事?怎么婚书上面的男方是你,女方是我,而媒人是我爸?”

    沈煊一直看着我的眼睛,“小丫,你真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

    沈煊眼中流露出一丝狐疑的神色,嘴唇有些苍白的说,“三天前,我收到一封信,里面装的就是这纸婚书。”

    三天前?三天前我都还在沈家大宅里,怎么可能给他寄过这一纸婚书?说是我爸寄的话就更不对了……如果是我爸寄的,那夜影残来我家之后,我爸就根本不可能那样热情的招待他,也不可能对我说喜欢谁就嫁谁的话……

    我看着沈煊,说,“表哥,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沈煊看着我,“小丫,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我们沈家和你们林家是是世交。当初我爸没带着我和我妈搬走以前,跟你爸关系特别好,据说你爸还救过我爸的命,双方当时就约定,都生儿子就做异性兄弟,都生女儿就做金兰姐妹,一儿一女的话就结为夫妻。”

    他说完之后眼神中散发出一种别样的神采。

    我顿时就蒙了!这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同时与三个男人有婚约?而且这三个男人都信沈!

    这事当真诡异!

    我被沈煊弄得云里雾里,好不容易才定下神来,“这个……表哥,这事我真的不知道,有什么事等送走我爸我妈再说吧?”

    说完我走出了房间,整个脑袋都乱了。

    下午的时候,二叔公跟我商量葬我爸我妈墓穴的事,“小丫,趁着太阳没下山,我们赶紧上山给你爸你妈找个墓穴吧。”

    我答应下来,正准备跟着二叔公进山,这个时候,沈煊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小丫,二叔公,叔叔阿姨的墓穴由我来选择吧?”

    “你?”我与二叔公几乎是异口同声。

    “嗯。”沈煊微微一笑,“我就是最现成的风水大师。”

    这沈煊还会看风水、寻墓穴?不仅我大吃一惊,就连二叔公也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过,这个时候却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谁不希望自己的先人去世后葬个福泽之地,可以庇佑子孙后代?

    我和二叔公不置可否的同意了,带着他走进了后山。

    村里人过世一般都埋在后山,没想到沈煊一走进后山仰头朝远处看了一会,带头就往山顶走。

    他中间没有丝毫停顿,一口气直接攀上了山顶。越往上走,二叔公越是不高兴,他停了下来对我说道,“小丫,到这儿就可以了吧?”

    我喘着粗气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水,“二叔公,沈煊表哥既然是风水大师,那我们还是听他的吧?”

    二叔公心里很不高兴,一甩手,不走了,就地找块岩石坐了下来。

    没想到沈煊就在此刻停了下来,用手指着山顶的一片洼地说道,“就这儿了!”

    这么高,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差不多就是山顶了。山里很闷热,树林里就更加闷得透不过气来,但沈煊指着的那片洼地却凉飕飕的阴风阵阵。

    坐在石头上的二叔公忽的撑着拐杖站了起来,皱着眉头看了看那片洼地,喃喃自语的说道,“沈老表,这不对吧?那洼地东宽西窄,是一处典型的棺材地。葬在棺材地里,岂不是棺材里面加棺材,不妥吧……”

    棺材里面加棺材,这话我不是很懂,但被二叔公的话吓了一跳,紧张的看着沈煊,“表哥,这……”

    沈煊看了我一眼,表情显得相当的自信,“小丫,相信我,此处极佳!”

    我只好选择相信沈煊的话,随口答道,“好,那就这里吧。”

    下山的时候,二叔公问沈煊,“沈老表,你既然是风水大师,能寻龙点穴,那你叔叔婶婶大概准备什么时辰下葬,我们送葬队好做准备。”

    沈煊略一沉吟,随即答道,“明晚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