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御寒冷冷的站在一旁,仿佛只是一个旁观者,

    南宫湛倒有些好奇,殷清欢是怎么知道这个面目狰狞的女鬼叫小夏的,但他知道现在的情况非比寻常,所以只好将所有的话都咽到肚子里,

    殷清欢看了看还在电梯了站立着的小夏,向前走了一步,叹息了一声说:“可是小夏,如果如你所说你对他恨之入骨,可是为什么他还能平安无事的活到现在呢,我知道你离不开这栋楼,可是作为这栋楼的开发商他就一次都沒有來过吗,

    既然來过你又为什么沒有报仇,这说明你心软了,你害了那么多与你无冤无仇的无辜了,却不忍心惩罚杀害你和你肚子里孩子的凶手,你问心自问你是恨他还是爱他,

    如果你因为爱他而不忍伤害他,反过來去伤害那些素不相识的人只能说明你也是自私的,既然你也自私,你又有什么理由去责怪、去怨恨同样自私的辛明阳呢,”

    女鬼小夏听了殷清欢的话一动不动,似乎在思考什么,

    殷清欢也不催促,这人世间万事万物都抵不过一个情字,由此产生的也都是心病,所以才说心病也许心药医,

    这爱恨情仇即便上了奈何桥、沉了忘川河也不一定就能看透,佛祖渡人也不过一念之间,最终靠的还是当事人自己,

    过來良久,小夏睁着血红的眼睛看向殷清欢:“求你,帮我一个忙,”

    殷清欢皱了皱眉:麻烦又來了,小女孩丫丫的那个事还沒有解决,怎么又來一个啊,不带这样的,她來阳间不是学雷锋的好不好,再说她只是一只千年女鬼,又不是佛前弟子,干什么这些事情都找她啊,

    女鬼小夏似乎看出殷清欢不是十分愿意,声音软了下來:“我只相信你,求你,只要你答应,我就去该去的地方报道,哪怕就是上刀山下油锅、坠入阿鼻地狱我也心甘了,”

    风御寒皱了皱眉头:“你自己的事情到了酆都城自由阎王定夺,你有要求也可以倒是再说,至于阎王同不同意,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你求她一个小女子做什么,”

    小夏也不理风御寒,殷红的眼睛只是看着殷清欢,

    殷清欢想到小夏这无依无靠的一生,怜悯心油然而生,算了,反正一只羊也是赶,两只也是放;有道是债多不压身,虱子多不怕咬,都说助人快乐之本嘛,

    虽然劝了自己半天,但殷清欢还是有些心甘情不愿,叹了口气:“好吧,你说吧,”

    女鬼小夏用两只嶙峋的白骨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想求你帮助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可以转世投胎到辛明阳妻子的肚子里,让他可以继续做明阳的孩子,延续他们的缘分,这样至少我在乎的两个人还在一起,

    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他还沒有看到这个世界就随我而去,作为母亲我什么都沒有给他,我希望他可以健康快乐,”

    殷清欢心里盘算了一下认为这个要求阎王干爹还是可以办到,便点了点头,

    其实殷清欢真有些不明白这个小夏执着什么,就算那个辛明阳做了父亲也不见得会是个好父亲吧,为什么还一厢情愿的想要和辛明阳有所联系呢,要知道,就小夏身上的罪孽即便转世投胎也不一定能再世为人了,

    女鬼小夏见殷清欢答应了,便冲风御寒点了点头:“我心愿已了,”

    风御寒手中铁链一抖,女鬼小夏便消失不见.......

    南宫湛眯起眼睛看向风御寒:“你是谁,”

    风御寒手伸手撤掉自己布好的结界:“我是谁与你无关,你要做的就是离清欢远一点儿,”

    “你,”本來一个钟子谦已经够让南宫湛窝火的了,现在又冒出个不是风御寒的风御寒,这让他怎么能受的了,

    殷清欢因为无端又多了一个许诺感到心烦意乱:“行了,别吵了,烦不烦啊,”

    “不是我,是他.....”南宫湛伸手指向风御寒,

    殷清欢看了一眼化身风御寒的沐正霖,这是她恢复记忆后第一次看见他,想到他是因为自己才变成这样的便心有愧疚,于是挽着风御寒的胳膊一副维护者的姿态对南宫湛说:“他怎么了,我告诉你,南宫湛现在这个风御寒是我殷清欢很好很好的朋友,谁要是找他的麻烦就是找我的麻烦,”

    南宫湛用手在风御寒面前比划了两下又看了一眼殷清欢最终无奈的说道:“今天看在清欢的面子上就放过你,”

    殷清欢白了一眼南宫湛:“好了吧,走啊,”

    南宫湛傻傻的问道:“去哪儿,”

    殷清欢一手掐腰一手拎着南宫湛的一只耳朵:“你说去哪儿,我大白天的逃着课,坐着鬼电梯陪你南宫大少玩儿呢,”

    “不是不是,”南宫湛连连摆手,可怜巴巴的看向殷清欢:“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提示,”

    殷清欢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谁说找到沈奕风了,”

    南宫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哎呦,看我这记性,对对,找沈奕风,都是被他给气的,”

    风御寒冷哼一声:“怕是被女鬼吓的吧,”

    “你,”南宫湛眼睛一厉,

    殷清欢马上吼了一嗓子:“南宫湛,你到底有沒有完,你上辈子是属蟋蟀的吗,我刚才说什么來着,”

    南宫湛忙十分狗腿的说:“有、有、有,小的这就给您带路,”

    殷清欢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南宫湛转了个身,指了指电梯正对着的一扇门说:“到了,就这里,”

    风御寒看了看南宫湛指的房门,又转头看了看身后的电梯门皱了皱眉头,

    殷清欢则啧啧有声:“哎呀,他们家这个风水还真不是一般的差,”

    “怎么差了,”南宫湛也跟着看了看,但沒看出什么,

    殷清欢看了他一眼说:“从风水上來说,应该极力避免电梯迎门,也就是像现在这样电梯门与户门正对,因为电梯是走整栋楼居民,而宅门只走一家的几个人,从数量上來说就无法比拟,所以宅气容易被吸走,外风容易窜入,而且隐私外显,明堂动荡,”

    南宫湛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道:“那会怎么样,有很么后果呢,”

    “这个嘛,应该不尽相同,”殷清欢思索了一下说:“一般來说会带來一些霉运,有可能造成家庭不和、身体有恙,事业、感情不顺等等,”

    南宫湛略带沉思的说:“你说的这些事情虽然听着简单,但都是牵一引二,容易产生蝴蝶效应,看來这选房子风水也很重要啊,”

    殷清欢得意的说:“那当然,你知道无论是考古系还是建筑系都有周易风水的相关课程的,”

    南宫故意凑到殷清欢身边,笑着问道:“清欢啊,你看我在桃源的那个小公寓的风水怎么样啊,”

    殷清欢瞪了他一样:“你是不是又把正事给忘了,别浪费本宫的时间赶快敲门.”

    南宫湛委屈的看了身后掐腰做茶壶状的殷清欢任命的摁响了门铃,

    由于这个小区刚刚入户,所以特别静,三个人站在走廊上就能听见屋子里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踏踏’的脚步声在门口停顿了一下才将门打开一条缝,一个三十多岁的斯文男人的面孔出现在众人面前,

    虽然殷清欢与南宫湛都沒有见过沈奕风,但是他们可以百分之百可定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沈奕风,因为这个男人不但双目无神、气血不足而且印堂发黑、脚步虚无,

    最关键的是别人看不见,可是殷清欢和风御寒却可以感觉到他的身上有一股强大的怨气,

    沈奕风见开门后几个人也不说话,便面带警惕:“你们找谁,”

    南宫湛率先开口道:“我们找你,”

    沈奕风疑惑的看了三人一眼:“你们敲错门了吧,我不认识你们,”

    南宫湛看了一下门牌:“1404号,沒有错,我们就是來找你的,你叫沈奕风吧,”

    “你们.......”沈奕风询问的看着三人,

    殷清欢脸上挂上一丝礼貌的微笑:“是温婉让我们來的,”

    听到温婉的名字,沈奕风有一瞬间的闪神,随后却说:“我不认识温婉,你们走吧,”

    殷清欢也不在客套,看着他问道:“你不认识温婉,那丫丫呢,丫丫你也不认识了吗,她现在正躺在病床上因为无端的伤害忍受着难以想象的疼痛,她不吵不闹也不哭,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见见爸爸,你就真的忍心说不认识吗,”

    “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沈奕风停滞了一下,似乎想通了什么,将房门大开:“算了,有什么进屋说吧,”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跟着沈奕风走进屋里,

    现在本是阳光明媚的上午,可是这间客厅却拉着厚厚的落地窗帘,房间你置打了一盏很小的小台灯,整间屋子便如同一个封闭的黑匣子,让人感到很不舒服,

    这种感觉让殷清欢想起了那件地下室,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