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小的到那里的时候,他人就不在了,说是出城选择什么天葬的地方,我想着死者为大,就派人跟着去请他,自己回来给您汇报了。”

    “汇报个屁……不对,得亏你回来了,不然我会以为他真的在主持葬礼。那厮可能昨夜已经逃出城了。”

    蔡聪听到大牛话气的想骂人,刚骂了四个字就反应过来了。

    “这赞不思应该是真的死了,但是禄东赞绝不会留下来给他主持葬礼,派人去追吧!他要是回到吐蕃,说不定会立刻起兵攻打定襄一带。”

    蔡聪叹息的说着,禄东赞和松赞干布绝对是有雄才大略的人,他们不会坐视大唐日益强大,一口一口吃掉所有国家的。

    “我立刻派人去追,他不可能是昨夜逃的,城门四闭他走不了,应该能追的上他。”

    李承乾凝重的说着,周围这些蛮夷之地能让他看在眼里的人不多,以前有个阴狠毒辣的松文,但终归只是颗老鼠屎。但是禄东赞不一样,他有智慧,有权谋,让他逃回吐蕃必将成为大唐的心腹大患。

    “唉,大牛如果昨夜你想逃出城,你有多少办法?”

    蔡聪叹息的问着,大牛挠了挠头说道:“这有多难,几锤子把人都打死,开门就可以走了。”

    “滚!”

    蔡聪被这蠢货气的浑身直发抖指着门口大喝一声,又看着李承乾说道:“追就追吧,就当是个念想。你房子都盖好了没有?我觉得今天搬过去最合适了。”

    “这几天天气好,我已经让人搭棚子了,咱们先住在棚子里吧!”

    李承乾急忙说道,棚子都乐意住进去,这得多着急啊?蔡聪声音低沉的问道:“又出什么大事了?”

    “天大的事,今天房相上奏请辞,父皇他准了,让我舅舅接替房相的位置。”

    “他娘的,这事大了,皇上跟房相那是几十年的老交情,可连挽留一句都没有,这太伤房相的心了,由此可见房相把你父皇给得罪的有多深。”

    蔡聪眼睛睁的跟死鱼眼一样喃喃的说着,能在历史上留下房谋杜断的成语,可见他们二人对李世民有多重要,可现在仅剩的这个居然要被赶走了。

    “所以我说现在就出发吧!我来的时候圣旨已经在去尚书省的路上了,估计这会已经到了。最慢也就是下午,下午朝堂和儒林就该引起轩然大波了。”

    李承乾说着眼里出现惊骇的神色,房玄龄只不过是试探下他父皇,谁知道他父皇就这么粗暴的将态度摆明了。

    蔡聪想想也觉得头皮发麻,连衣服都没有收拾,跟郑容她们说了一下就出门了。

    田地选的是李承乾在御林苑附近的上等良田,没一亩土地都是肥沃的流油,为了看守新粮,李承乾直接调来两千兵马驻扎在御林苑里面。

    封山封路,除了出了负责劳作的农户,任何人不得接近,否则格杀勿论。

    蔡聪他们刚到的时候,李世民派来的三千人也到了,蔡聪一脸的无语,为了种点土豆你们父子两出动五千兵力,这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你别不以为然,昨夜除了欢歌笑语还有刀光剑影,一夜间刺客跟士兵死了三百多人,都是想来偷新粮种的。”

    李承乾极为认真的说着,蔡聪情绪一下就低落了,从后世来的他,从来不觉得这是多贵重的东西,一个土豆两块多,可昨夜要是有人抢出去一个土豆,怕是能换黄金百两吧!

    “那就开始育种,早点种出来也省的老被人惦记。”

    蔡聪说着就往棚子里走,李承乾一把拉住他:“兹事体大,应当先祭拜神农,然后才能动土。”

    蔡聪没得反驳,这年头你不拜祭一下无所不在的神仙,种地都不得劲。

    祭拜过后,一群老农在徐源他们的指导下,哆哆嗦嗦的将土豆和番薯切块,种到满是肥料的地里,一个个心疼的脸都抽搐了,似乎切的不是土豆而是他们的心肝。

    新粮一开种,一千名士兵就开始沿着两百亩地巡逻,李承乾下令三班倒,要不分昼夜的保护新粮,为此他那着的一千多亩地都不种了,就让地这么荒芜着。

    而这时候长安暗流涌动,数不清的读书人在各种场合抨击李世民过河拆桥,而官场之上则是人心惶惶,房玄龄劳苦功高说踹就踹,那他们又算的了什么?

    但是房玄龄是请辞的,李世民只不过是准了,真要去找李世民说什么,那叫师出无名。可李世民这样做真叫人心寒啊!

    想要登门找房玄龄求教,房玄龄却闭门谢客。魏征挂冠辞官也开始闭门不出。长孙无忌拒绝尚书左仆射一职,称自己才疏德浅无法胜任。

    长安一下子群龙无首,至于太子殿下已经不在宫中,在地里种新粮,谁也不敢去打扰他,官场乱不过是一阵的事,可新粮那是利在千秋,孰轻孰重他们还是分的出来的。

    虽说群龙无首,但是朝堂的宰相也有数位,根本不会出现政事无人决断的局面,但是李世民在长孙无忌拒绝以后,立刻又下旨让褚遂良接任尚书左扑射的职位。

    事不过三,否则百官跟皇帝就真的撕破脸皮了,褚遂良接过圣旨,表示要斋戒沐浴以示郑重,两天够便会接任尚书左扑射的职位。

    至此宫中再无传出任何消息,而读书人之间的风波却越来越大,大批的读书人到宫门口去静坐,国子监和四方书院的学子视死如归的坐在宫前,当发现没有看到任何一个环山书院的学子时,他们都露出了鄙夷的冷笑,毫无风骨也配站在最高的山峰上?这环山书院名声要一败涂地了。

    “诸位师兄,四方书院和国子监的人都在宫门静坐了,我们也去吧?”

    一个十来岁的男孩推开一间课室的大门兴奋的说着,那些高年级的学子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眼中满是同情。

    “温,温夫子好。”

    男孩看到那个手拿戒尺微笑看着他的中年男人,冷汗就飙下来了,急忙给温夫子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