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事没完。我们走!”阎立本装傻充愣的说着,灰溜溜的带着一脸庆幸的手下落荒而逃。

    阎立本一走,李承乾就过来,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要不是看他是老臣,非抽他个大耳刮子不可。

    蔡聪嗤的一下就笑了出来,太子也一样是和爱面子的少年,这马后炮放的太没水准了。

    “行了你这怂包就别得瑟了,你敢打他,陛下会打断你的腿的。也不想想人家给你们老李家卖了多少年的命。就这点小事你就想抽人家大耳刮子?”

    “我发现交你这么个兄弟就是这辈子最大的错,回回都在我想找回点面子的时候戳穿我,就不能给点面子吗?”

    “记住了,丢了份就默默的找回来,不去找回来,在那说白话,才是更丢人的事情。”

    “你这么说还挺有道理的,那这么说阎尚书也很丢人,他临走前说了这事没完,是不是放白话了?”

    “那不是,真没完。他到底也不是什么巨头,他搞不定自然会有其他人出头,要不就是房玄龄,要不就是魏征,这两人总以为自己做的全是对的,都太自以为是了。”

    蔡聪头大的说着,他到大唐这么些年,跟他斗智斗勇的就是这么几个人了。还有些躲在阴暗处使阴招的,那都不成气候。

    “还是你的生活有趣,每天为国为民,还能智斗奸臣,哪像我,天天在尚书省听政,说着些大家都喜欢听的话,实在是乏味至极。”

    李承乾到底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除非是天生的政治狂人,不然怎么可能会不厌恶这种枯燥虚伪的生活?

    李承乾绝不是那种狂人?所以对蔡聪有所羡慕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要说你日子枯燥乏味那我能理解,谁叫你肩负着天下苍生,而我过好自己就可以了。不过有一个观点我得说说你,满朝文武里奸臣真不多。特别是房玄龄和魏征,那绝不是奸臣,他们只不过是治国理念与我们不同罢了。”

    蔡聪时时都要提醒李承乾,他人格里有很暴戾的一面。我作天子,当肆吾欲,有谏者,我杀之,杀五百人,岂不定?

    这话蔡聪不知道李承乾说这话的时候几岁了,但是这字里行间的乖张戾气,无不显示着那时那刻的李承乾已经人格扭转到无比丑陋了。

    “我又不傻,自然知道他们不是奸臣,不然我父皇也不可能那么器重他们。只是想发发牢骚,你说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哈哈……慢慢熬吧!这何尝不是一种历练,我不也在熬着?”

    蔡聪幸灾乐祸的说着,这时候就不能说着李承乾的话去说,不然他心里会更不得劲。

    “和你说话真憋屈,算了,我还是回宫吧!再晚李师该对我说教了。”李承乾郁闷的说着,刚刚看着外头热火朝天的场面他心里还有些热乎,可是被阎立本这么一吓,他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快去吧!记得往衣服角上抹点水泥,这样李师才会表扬你。”

    “滚滚滚,我又不是小屁孩,才不需要别人夸呢!”李承乾臭屁哄哄的说着,出了凉棚走到蔡聪看不到的地方,他还是忍不住扣了点水泥均匀的抹在衣角上。

    这小子傻,要是蔡聪在这铁定雪花盖顶的撒上几点泥豆,抹得这么均匀,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作假吗?

    蔡聪拍拍手,左右这里也没他什么事,干脆回家睡大觉。如今他是清散人员,各种实权都被散去,每天可以说是无所事事。

    荷花跟蔡姐儿张罗着府里所有的人忙乎着聘礼的清点,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有一身的劲,主家成婚了,他们的后半辈子更有着落了。

    “姑姑,这不是我抱怨,这礼部的官员做事太不像话了,你说匆匆忙忙的不说,就说那两只大雁,蔫巴蔫巴的,一路上还不停拉稀,那礼部的官员还说是水土不服,这话你听听,谁家的大雁还会水土不服?

    还是我让随行的六叔带人在河边捕抓了两只好大雁。再说说到了洛阳,咱是去做亲家的,自然要和和气气的,那礼部的官员一个个鼻孔朝天,恨不得拿下巴看人,你说这不是给我们找麻烦吗?”

    “嫂嫂,这事听着是让人恼火,不过他们奉命办事,又不是咱家的下人,咱也不好说他们什么。往后家里有什么事,不让他们插手就是了。这次还要感谢嫂嫂幸苦跑那么远。”

    “嗨,都一家人说啥幸苦不幸苦,我就是气不过,咱们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幸苦,一人给了五十两利钱呢!越想越恼火。”

    荷花气不过的说着,满天下也没有这么办事的人,着圣旨,拿着利钱,就这么办事?

    “这样就过分了,大喜日子先不和他们计较,等亲事办好了,我得上礼部说道说道。”蔡姐儿一下子就凝重的说着,若是公事公办那就算了,关键是收了利钱,还这么不懂事,那就过分了。

    “对,往吏部告他们几个去,年底大评的时候给他们一个差。”

    “这不太好吧!这一个差对他们的仕途影响很好的。”

    “有什么不好的,收钱不做事,连小六子都不如,这种人当官,是我们老百姓的不幸。”荷花气呼呼的说着,到今天她都以老百姓自居,见不得当官的欺负人。

    “这事还是我去和聪儿说一下吧!毕竟我们都是妇道人家,别做下什么错事。”

    蔡姐儿是那种嘴巴说的狠,真要她做什么事就缩了的人。

    “那也好啊!我刚刚看聪哥儿好像回房间了。要不去问问他?”荷花有那种雷厉风行的性格,说要去找蔡聪,立刻就朝着蔡聪的房间走去。

    蔡姐儿摇了摇头跟了上去,她在心里想着回头是不是该求皇后娘娘给这孩子找点不危险的事情做,不然天天在家睡大觉可不行。

    蔡聪这会才刚刚躺下,这种日子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美了。不用做事,吃饱睡,睡醒吃,简直就是完美人生。

    不过他的美梦还没开始,就听到门一下被推开的声音。

    “娘,您找我有事?”

    蔡聪坐起来不用看直接问道,满府上下就蔡姐儿进他房间不敲门,其余的人即便是被他宠上天的楚瑶和武媚都会先敲门的,她们对蔡聪还是有些敬畏。

    “聪哥儿是我,你荷花婶婶。有点事我想问问你,有空不?”

    “有空,婶婶有什么事尽管说。”

    蔡聪走过给荷花和蔡姐儿倒了杯茶,你都进屋子来了,我说没空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