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4月27日。30天后。

    一间杂乱拥挤的房间里,三个穿着衬衫和西服的男人面朝各自的方向坐着。他们满面倦容,抽着烟,埋头处理着工作。房间里烟雾弥漫,桌上堆满了文档,白纸,照片。墙上用图钉固定着形形色色的照片与便签,其中便有周若天,罗三炮,宋芷雪等人的面孔。一台新式电脑摆在杂乱的桌子上。

    这三个人是,王卫国,王沪宁,王伟成。某神秘机关的成员,同时也是一个家族的人。这个机关里执行主要任务的有6个人,而其中的3个已经死了。

    一个在摩托车上被子弹射中头部,撞到绿化带上而死,一个用自己的手枪射穿自己的下巴而死,一个上吊而死。

    关于“神的游戏”案件的调查却至今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王卫国走过去开门,一个打扮平常的人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份档案袋递给他。关上门走回去,王卫国拆开档案袋,从里面抽出一张纸,看了一会,然后发出了一声凄惨的笑声。

    王沪宁,王伟成停下手中的工作,望着王卫国。

    “上面刚刚发来命令,要我们撤出这个案子,而且不能再插手。”他说。

    王沪宁往沙发上一靠,把烟递到嘴边,猛吸了一口,香烟迅速燃烧到尽头。然后他把烟在烟灰缸上掐掉了。“是不是因为,他们觉得我们死了太多人?”

    王卫国叹了一口气,“老大,老三,老四,都死了。把他们都下葬了吧,尸体一直放在停尸房,时间最长的都一个月了。”

    “”王伟成沉默不语,望向墙上的照片,目光始终停留在那张放大了若干倍的周若天的一寸正面免冠彩色头像照上。

    “那我们还查不查?”王伟成问。

    “不查,这是国家的命令。”

    王伟成面无表情的继续盯着那张照片,仿佛要把它望穿,好像他只要这样盯着,就能把照片里的人揪出来一样。

    2008年5月10日。

    两个脚穿登山鞋,背着户外包,手持登山杖的年轻人正在树木与杂草丛生的野外徒步行走。走在前面的人是秦王,时不时的用砍刀劈开挡路的灌木和枝丫,而他的导师,刘晓哲则跟在后面。

    5月份全国的天气已经开始转暖,各种植物都开始茂盛的生长,树林里幽暗潮湿,道路杂乱不堪,每翻过一座土丘,体力上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太阳当头照,四处有很多鸟鸣。虽然天气大好,但是在这荒郊野外的树林里行走,没有丝毫乐趣可言。

    刘晓哲满头大汗,疲惫不堪,于是叫道:“秦王,我们能不能歇一会啊?”

    秦王说:“这里没有空地,再走会。”

    刘晓哲说:“我感觉好累啊。”

    “累你就走前面。”秦王停下脚步,把砍刀递给刘晓哲,并让刘晓哲超过他。

    (这样体力弱的人不用追赶体力强的人,可以放缓队伍的速度)

    刘晓哲望低着头说:“真的好累啊。”

    秦王没有说话,两个人继续闷声走路。

    一路上两人之间的交谈很少,因为爬山很累。

    突然,秦王听见前方传来“啪”的一声响,刘晓哲大叫一声,摔倒在地上。

    他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异常。于是赶紧走到刘晓哲身旁。

    刘晓哲倒在地上,瞪圆了双眼,急促的呼吸着。右脚上多了一个生锈的大铁夹子,夹子上的铁刺已经扎到了肉里,顿时血流不止。

    原来对方是踩到捕兽夹了。夹子很大,铁刺估计都伤到骨头了。这样下去时间长了,被夹的人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秦王用手去掰了一下,发现夹子的力道太大,于是砍了两根木棍,插进夹子的缝隙里,交错分开,用杠杆的力量撬开夹子,把他的腿拿了出来。

    刘晓哲的痛苦没有减轻,瞪着眼睛,疼的直喘气,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了。

    秦王放下背包,拿出酒精绷带给他的腿消毒止血,然后把自己背包里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放进了刘晓哲的背包里,再背起刘晓哲,继续往前走。

    “你看那边。”秦王背着刘晓哲走上了山顶,手指着前方。

    太阳此时已经落山,天色变暗,黑暗即将笼罩,远处的大地上,依稀有几点灯光。

    那就是h市。

    秦王把手电筒拿给刘晓哲,“帮我照着路,天亮之前上医院,你这腿说不定还能保住。运气不好的话,恐怕就得截了。”

    “我感觉我要死了。”刘晓哲有气无力的说。

    秦王顿了一会,想不到应该说什么,于是继续向山下走去。

    2008年5月19日。

    宋芷雪回到家中。

    这个地方其实不能算是她的家。这个房子只是租来的,她并不是为了居住在这里,而是为了在这里躲藏,以及度过夜晚。

    她摘下隐藏自己的衣帽和白框眼镜,把扎起的头发重新放下来,从眼睛盒里拿出一直在戴的金丝眼镜戴上,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容貌。

    她的脸色蜡黄,嘴唇泛白,眼圈很黑,眼神暗淡无光。而且她瘦了。

    房间里被她打扫的很干净,各种家具物品被整齐的摆放好了。宋芷雪认为这样的生活环境能调节自己的状态,虽然她现在的状态已经很差了。她的艾滋病最近几天又发作了。

    宋芷雪颓然走到卧室里的一面墙旁边,墙上挂着h市的超大号地图。她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小笔记本,对照上面的记录,从一个装着图钉的盒子里拿出一把图钉,颤抖着,把它们往地图上一个个的按去。

    图钉的位置代表她想要找的人的气味出现过的位置,而不同的颜色代表不同的人。

    宋芷雪把图钉按完了之后,站在远处,凝视着它。

    白色的图钉,在一个地方汇聚起来了,而这个汇聚范围附近的标志性地点,正好有个h市飞机场。

    白色代表钟琴。

    宋芷雪始终没有发现司马彦的下落,但是意外的发现了钟琴的所在地。

    大约在一个月以前,h市的机场被暂时关闭了,失去了作用的飞机场,没有旅客的往来,周围迅速冷清了下来。不愧是一个躲藏的好地方。

    长舒了一口气,宋芷雪如释重负般的躺在了床上。脱了衣服,盖上了被子。脑中开始构思一个让参加者们互相残杀的剧本。

    想着想着,宋芷雪睡着了。

    就在她发出鼾声后不久,就开始睡的不踏实了。逐渐的,便开始在床上辗转反侧。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纠缠着她。宋芷雪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她梦见,自己死了。

    那是她最害怕的死法。她躺在雪白的病床上,瘦成了一个黝黑的人干,她戴着呼吸机,能听见自己垂死之时的呼吸。有节奏的,

    “呵”“呵”“呵”。

    渐渐的她觉得没力气呼吸了,就闭上了双眼,心电监护仪发出一声“滴”的长鸣,宣告了她的死亡。

    这时,她的身边没有一个人。

    宋芷雪从梦中惊醒,回到了现实。

    她总觉得很想哭。但是哭不出来。或许是哭多了吧,有些麻木了。

    宋芷雪觉得很口渴,于是去厨房倒热水喝。之间一直在咳嗽。倒好了水,一边咳嗽一边吹气,然后喝了两三口。又接着咳嗽,突然咳出了一口血痰,落在了碗里。

    鲜血迅速的在水中化开。

    这碗水不能喝了。

    端着碗,宋芷雪盯着这口血痰一点点的化在水里。属于血的部分迅速溶解,属于痰的部分漂浮在水面。渐渐的,刚才在构思的那个“剧本”,有了个雏形。

    说:

    将近四个月没更,笔者感到万分抱歉!但是这个坑是一定会填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