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吗?前有狼后有虎,不让人活啦?骂归骂,跑路还是要紧,好在这是在医院,走廊两边全是房间,一闪身就躲进一间房里。刚把门反锁上,门就被外面几个死货撞得直晃,看得我心惊胆战,赶紧又搬重物把门堵上。

    感觉稳当了才松了口气,刚想打量这房间,角落里的一个护士的尸体又让我紧张起来,我顺手抓过一个点滴瓶慢慢走近察看,生怕她突然蹦起来咬人,走近一看才发现她早已死去多时,她肚子被咬开了一个大洞,肠肠肚肚的流了不少出来,看着说不出的恶心。

    为了以防万一我决定把她从窗户扔出去,我冲她揖了揖心里说着“莫怪莫怪”,一面用劲把她从窗户推了出去,落地传来的闷响让我有种负罪感,不知道我被逼急的时候有没有勇气从这儿跳下去。

    我的头又开始有点犯晕了,不过还能忍受,最难受的是我的肚子又开始咕咕直叫了,想起红军过草地时说的,肚子饿把皮带使劲紧紧就不饿了,可我身上穿得是医院里的病号服是没有皮带的,我只好从一大堆脏床单里撕了一条当裤腰带,使劲系上后果然好了很多。

    想在这间房里找点趁手的家伙好冲出去,但我却失望了,因为这是一间用来堆放脏衣物和用过的医疗器皿的杂物间,除了这些以外什么都没有,我这时候真羡慕人家美国人,好象随便什么角落里都能找到一两把手枪,而我除了**有支打女人的枪外连个鸟枪都没有。

    这房间没别的出口,手里没趁手的家伙从门口出去无疑是打着灯笼上厕所——照(找)屎(死),我从窗户向下看了看,心里有了主意。这房里什么都不多,就是脏衣服和脏床单多,我把这些结了起来,在窗台上打了个死结,放下去比划了一下能够到三楼的位置。做足准备后我顺着滑了下去,三楼的这间房看起来象是医生办公室,除了物品散乱一地外也没什么动静。走出办公室看了看外面,倒是在一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旁发现了一把短柄消防斧,我捡起来放在手里掂了掂,这倒是一件颇有威力的武器,比椅子腿好了不知多少倍,正所谓手中有枪,心中不慌,胆气顿时增色不少。

    顺着悬挂在头顶上的安全出口指示牌一路前行,这一层的死尸明显增多,一路数来倒也有二十来具,我正在想这是什么原因的时候,旁边的一具尸体“呜”的一声却动了起来,吓了我一大跳,一斧头劈过去正中他后脑,可怜的家伙刚活过来又死过去了。这话想起来都觉得别扭,可这不得不令我加快了前行的速度,因为这提醒了我,被咬死的人变成活死人都有一个时间过程,张晨死而复生是七个来小时,那么照这推测刚才那刚刚活过来的活死人被咬的时间还是在张晨被咬之后,那么这一层这几十具尸体会不会就在下一秒集体活过来?

    我头皮一阵发麻,赶紧小跑进了楼梯间,进了楼梯间一看我差点没呕出来,人体各种零件、啃得体无完肤的残破尸体、遍地的血液充满了整个楼梯,更可怕的是还有三、四个活死人正围在一起进餐。

    我当时真的是头有点发昏,穿得又是号子里的布鞋,站在满是血液的楼梯上不知怎地脚下一滑就卟楞楞地向那几个活死人滚了过去。我真的是没想打扰它们进餐啊,就是我被人打断吃饭我也要冒火啊,我很想给它们说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它们却不依不饶的向我扑了过来,我想好吧,大家撕破脸的话,我也不是吃素的。反手一斧子就给一个离我最近的活死人开了瓢,估不上细看转身爬起来就下跑。

    老年人常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就正应在了我身上,一楼的一群活死人听见了我的动静,争先恐后的奔了上来。我骂了一声“我日”赶紧连滚带爬地冲进了二楼,还没站稳就看见面前站了两个活死人,一见我这大活人突降在它们面前,欣喜的“敖”的一声就扑了过来,那臭嘴都要咬到我的鼻子了,我条件反射般地抬腿就是一脚把它踹趴下,右手闪电般照着另一死货脖子就是一斧,那家伙脑袋立马搬了家,却没有我想象中的鲜血喷涌。

    身后突然撞开的楼梯门打在我背上撞了个跄踉,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什么东西出来了,赶紧向前拼命跑吧。退伍三年长久不煅炼让我体质下降了不少,从十一楼奔到二楼让我消耗了许多体力,我总觉得吸不上空气,其实这是缺氧的症状。

    我一直觉得我是个好人,没主动惹过谁,平时里还做一些举手之劳的好事,以前买双色球的时候时不时也能个五块十块的,按理说我还是有点运气的,就算没有的话,也不至于象今天这样回回都是把我向死路上逼吧?

    看着对面冲过来的七八个面目可憎的活死人,我连死了的心都有了,前无去路,后无来路,我红着眼睛大骂了一声:“你妈了个逼的。”双手护头纵身撞碎玻璃跳了下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骂脏话,因为活死人听不懂,我记得美国有帮闲得没事蛋疼的专家研究过,人类在遇到恐惧的时候,破口大骂有助于战胜恐惧和疼痛,或者我就是基于这样的心理发泄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