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李愬那看起来黑黝黝好不起眼的剑,竟能把吴元庆那砍金断玉的宝剑斩断,众人又是惊奇,又是不解。

    吴元庆更是一怔,李愬一招得手,更不容情,手起剑落,向吴元庆劈去,吴元庆向后急避,一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傲雪和欺霜都忍不住惊呼:“公子。”

    雷雨向前急跃而出,欲替他挡住这一剑,却哪里还来得及?

    便在此时,一把剑斜斜飞来,在李愬黑剑上一撞,李愬只觉手臂巨震,顿时把持不住,长剑脱手飞出,插在酒楼的板壁之中,兀自摇晃。

    李愬脸上变色,喝道:“李光颜,你到底是何居心?今天一定要帮这小子吗?”

    李光颜笑道:“李兄,年轻人,火气何必这么大?你与吴兄今日初次相逢,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定要致人于死地?”

    李愬道:“我就是看不惯他那骄横跋扈的样子,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吴元庆怒道:“老子骄横不骄横关你什么屁事?我看你才不是什么好东西。来吧,刚才老子中了暗算,现在重新打过。”

    李愬道:“打就打,难道老子还怕你不成?”

    李光颜道:“李兄,令尊大人固然是个英雄,但我看阁下却也不过是个争闲斗气的纨绔子弟而已,有本事便像令尊一样,在战场上立功杀敌,在这里争这些闲气,武功再高,又有什么可得意的?”

    李愬怒道:“李光颜,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又没得罪你,你凭什么对我横三竖四的说这指那?你别以为我就怕了你,要不然咱们先打一架再说。”

    李光颜道:“你怕是吃错药了,逮着谁跟谁打?我可不像你一般吃饱了饭没事干。”

    李愬道:“既不敢打,那就别多管闲事。”

    李光颜道:“这闲事我却管定了,我今天意欲交两位朋友,还请两位给个面子。”

    吴元庆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吴元庆也不是好欺负的,这李愬欺人太甚,你就别管了吧。”

    李光颜道:“不行。”

    李愬道:“好,今天我就给你个面子,吴元庆,你若有胆,明天此时咱们在东城庙相见。”

    吴元庆道:“好,谁不去谁是狗娘养的。”

    李愬转身离去,李光颜笑道:“吴兄,这人火气太大,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走,到我那里去玩几天。”

    吴元庆道:“你想叫我做缩头乌龟吗?哼,我就算死也决不会低头。”说着径自走了出去。店小二叫道:“我的酒钱呢?我的酒钱呢?”

    吴元庆冷笑道:“你的酒是刚才那人出一百两黄金买的,你找他去拿一百两黄金便是了。”

    店小二嗫嚅道:“可是他……我却到哪里去找他?”

    吴元庆喝道:“你到哪里去找他关我什么事?”

    店小二道:“可是……可是公子刚才岂不也喝了酒?”

    吴元庆道:“我喝了酒也不给钱,你却如何?谁叫你贪心不足?这就叫活该。”

    店小二再不敢说话,心中大是后悔,本以为财了,谁知赔了夫人又折兵,到头来钱酒两空。

    只见人影一晃,吴元庆已经出了酒店,李光颜叫道:“兄弟,咱二人喝杯酒再走。”吴元庆不答,背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