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元庆喝道:“你是何人?凭什么来管本公子的闲事?”

    那人笑道:“在下许州李光颜,吴公子,李公子,二位的父亲都是大名鼎鼎的英雄好汉,两位却在此花天酒地,意气相争,难道就没有一点惭愧吗?”

    吴元庆道:“原来你便是李光颜,你却如何认识在下?”

    李光颜笑道:“在下身为许州节度使,若连两位到来都不知道,那不是失职得很吗?”

    那人怒道:“李光颜,你年纪轻轻,已经是一方节度使,谁知却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简值是胡说八道。”

    李光颜笑道:“李愬兄,不知在下怎么是非不分,黑白不明了?倒要请教。”

    那李愬道:“我爹爹李晟乃是保家卫国,功在社稷的英雄,他爹爹吴少诚,哼……”

    吴元庆想不到对方竟早知道自己是谁了,自己对他却还是一无所知,听了他这句话,似乎对父亲很是不屑,顿时大怒,说道:“我爹爹怎么了?你今天得说清楚,否则,哼哼,别怪老子不客气。”

    傲雪欺霜也娇叱道:“这人大胆,竟敢看不起老爷,看来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李愬双眉一轩,冷笑道:“怎么?要打架吗?你们几个一起上,看小爷又何惧?”

    吴元庆道:“我就一个人,又何怕你这狗东西。”

    李光颜掌力微吐,两人都觉一股柔和的力量逼向自己,身不由己的都退了一步。李光颜道:“两位真所谓年轻气盛,何必动不动就动手打架?李兄,不过你确实不对,说话岂能伤及人父?”

    李愬道:“你倒怪我了?我哪里说错了?吴少诚是什么?乃是一个阴谋叛乱,拥兵自重的枭雄,搅得国家社稷混乱不安,眼中无君无父的乱臣贼子,你却把他与先父相提并论,这岂不是对先父的侮辱吗?你这样说话,我倒要怀疑你的居心了。”

    吴元庆怒道:“竖子竟敢欺人太甚!好,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抬腿便踢了过去。

    李愬道:“我难道怕你吗?像你这种脑后有反骨的人,杀死一个少一个,人人得而诛之。”双手一掀,一张桌子被他抓了起来,向前一挡,吴元庆的一脚便踢在桌子上,只听啪的一声响,顿时把桌子踢出一个洞来。

    李光颜道:“好,你们要打,我倒要看看你们打到几时。”说着让在一旁。

    只听呛啷一声,李愬拔出了剑,喝道:“拳脚上咱们已经见过了真章,拔你的剑吧。”

    吴元庆道:“好,咱们今天不死不休。”呛的一声,剑已出鞘,只见一道寒光冷浸浸的让人生寒,这竟是一把吹毛断的宝剑。

    傲雪叫道:“公子,对付这种无耻小人,咱们用不着讲什么江湖规矩,我们一起帮你。”

    李愬冷笑道:“好吧,我早说过叫你们一起上了,要上就上,又何必说这一大通道貌岸然的话?无耻的倒是别人了?”

    欺霜道:“你本来就无耻嘛,真不知是哪里来的杂……”

    吴元庆喝道:“住嘴,都给我退下,想叫我在天下人面前丢人吗?”

    欺霜一个种字还未说出来,被吴元庆一喝,顿时作声不得,傲雪恨恨一跺脚,只得都退了开去。

    李愬用的是家传李家剑,吴元庆的剑法也是家传,叫做天青剑法,李家剑看起来温敦厚重,但有时突然又会有几招杀着,快如闪电,让人防不胜防,真所谓守如处子,动如脱兔。吴家的天青剑法却气势不凡,剑风飞舞,酒楼上登时一片青光。

    两人斗到紧处,围观人众,尤其是淮西众人,都不禁捏了一把汗。李光颜看了二人相斗,也不禁暗暗点头,心想吴李二家果然都非浪得虚名,各有惊人艺业。

    便在此时,吴元庆忽然清啸一声,纵身而起,双腿在身后的墙壁上一借力,身子便如离弦的箭一般,向李愬急射而去,那酒楼的墙壁被他一蹬,不禁摇晃起来,灰尘泥屑籁籁而落,整个酒楼似乎都已经摇摇欲坠,李愬向后急退,似乎不敢撄其锋,但吴元庆的剑来得实在太快,眼看他已经退无可退,就要被长剑穿胸而过,忽然,他伸出剑来猛然一劈,只听嚓的一声,吴元庆的剑竟从中断绝,满楼青光顿时无影无踪,霎时之间,酒楼之上变得静寂无声,只听见众人憋住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