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海贝渐渐的停了下来,虽然一直是闭合着的,但由于里面的珍珠一直在发光,也不觉得暗。

    这一路上果真畅通无阻,刚刚的海浪和嘶喊声好像都是我的错觉,现在只是风平浪静。

    海贝慢慢张开,透进了外界的光亮,待它完全张开,我走了出来,它便渐渐缩小,重新化成了巴掌大小,我将它收到怀里,然后打量着这里的一切。

    生机勃勃,花草丛生,虽然看起来不知哪里有些古怪,但也完全不像外界所传的那般荒凉萧索,恐怖阴暗,我有些疑惑,莫不是来错了地方?

    我摸摸旁边盛开的花骨朵,花朵居然是绿色,而径叶确是红色的,这时我才知道究竟是哪里古怪。

    这里的天是绿色的,水是蓝色的,花是绿色的,树是红色的,外界所有的这里也一一应全,只是颜色却是完全颠倒了。

    正在愣神时突然手指一疼,我迅速抽了回来,只见食指上两个圆圆的牙洞,这是被什么咬了。

    我低头一看,刚刚被我摸过的花骨朵居然露出了尖尖的牙齿,只是有些小,所以看起来没有什么震慑力,但没想到这花居然还会咬人………

    想了想,我掏出怀里的海贝塞进它嘴里,只见它快速合上嘴,只听“嘎嘣”一声,它的一颗牙…掉了。

    没想到这海贝这么坚硬,此时我愣住了,它好像也有些愣住了。

    我讪讪的开口,“不好意思啊……回头我央人给你镶一个白玉带金边的……”

    它终于反应了过来,恶狠狠的露出了尖牙,不停地晃动着身子,看来是气急。

    我慌忙改口,“不然黄金带白玉边的也可以……”

    此时我感觉自己的裙边被扯,回头一看,一堆亮晃晃的白牙晃着身子在冲着我示威,不过幸好花朵不大,否则我真该担心会葬身花腹了。

    我哭笑不得的说,“刚刚你也咬了我,这也没跟你计较不是………”

    此话一出,这些花朵彻底疯了,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我被它们包围在中间,竟然动弹不得了。

    刚刚那只掉了牙的花骨朵此时比我高出一头,而那些细小的尖牙此时如同野兽的獠牙一般,它猛的张大嘴,缓缓的靠近我。

    而我也摸上了虚芜,正蓄势待发之时,突然听见一声低喝,“蚀芙!”

    刚刚还很嚣张的花缩了缩脖子,垂下头,一副委屈的样子。

    我看向来人,紫袍加身显示着他的狂放不羁,黑色的眼眸如同燃着炙热的烈火,似乎他看你一眼,你就立刻被焚烧,不得喘息。

    如此霸道之人,是我从未见过的。

    可是再一看,他身边原来还跟着一人,正是我不争气的师父,只是……我眯了眯眼,走过去一把拔下她头上的流苏簪。

    “你居然戴了簪子?”我惊讶的打量着她便发现还不止这些,她还换了一身新裙,就连她穿了几百年连睡觉都懒得脱的臭鞋都换了。

    她瞪我一眼,夺过了簪子戴好,轻咳一声,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没大没小,见着为师这般无礼。”

    然后又斜眼往旁边瞟去,不想那紫袍的男子也正在看她,嘴角挂着笑意。

    然后………她居然脸红了!!!

    我看到的大为惊奇,我那脸皮比城墙还要厚上三分的师父居然脸红,这可是比七月下雪还要惊奇的事儿。她忙打岔道,“你做了些什么?”

    终于注意力转到了这边,蚀芙来了精神,张开大口露出自己少了一颗牙的大嘴。

    这家伙还会告状……

    灵墟极力忍着脸上的表情,可终究还是控制不了,笑了出来。

    紫袍男子无奈的看了我们一眼,对蚀芙花道,“来者是客。”说着手要往花朵上伸,不料灵墟瞪他一眼,他才堪堪住了手,别到了背后。冲我点点头,赞道,“你做的很好啊。”我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对他瞬间有了好感,便觉得自己真是没有错。

    蚀芙花扭过头,不想理会,倒也不敢再像刚才那般厉害。

    灵墟说,“无碍无碍,我来解决,少了一颗再补一颗便是。”

    我赞同的点点头,就是就是。

    灵墟捂住了它的嘴,另一只手在虚空里挥画着,模型便出现,接着她将模型向蚀芙花嘴上一推,低声默念了什么。

    拿下手,她笑眯眯道,“好了,张开嘴我看看。”

    蚀芙花倒是听话的咧开嘴,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只是中间有一颗闪着金光的格外亮眼。

    灵墟变出一方铜镜,“你瞅瞅。”

    蚀芙花扭动着身子,瞬间凌乱了。

    灵墟皱眉,“莫不是不满意,要不然我再给你镶个玉边?”

    说着就要施法,只听紫袍男子夸赞道,“灵墟你做的很好啊。”听到这句师父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这才停了手。“

    我点点头,师父的欣赏水平还是不错的,这个金牙着实气派。解决了这个问题,我才想起正事,忙将天庭发生的事跟师父说了。

    这回是她瞪圆了眼睛,“你居然还织锦?”

    我别过眼,“都跟你说是拿了玉梭。”

    她“啧啧”两声,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我,接着又有些吃味的说,“你在我这长大,都没见你给我织过半片布。”

    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避而不谈的打断,“你快与我回天庭救玉**。”

    灵墟揉揉鼻子,嘟囔道,“叫她吃个亏也好。”

    见她还这般小孩脾性,我急道,“王母都要下火刑了,玉鸡现在很危险,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得赶紧跟我去。”灵墟看了紫袍男子一眼,没想到才来就要走了,这一走不知多久不能再见。

    她望望天,“此次来也没有见到渊主……”

    紫袍男子笑笑,“恩。”

    “我还有事没与他商讨……”

    “恩。”

    “可眼前必须得走了……”

    “恩。”

    灵墟叹了口气,“那我走了啊。”

    紫袍男子退后一步,“再见。”

    想了想,灵墟嘱咐道“你不要再……”

    还未说完,他便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