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新见我一脸错愕,不禁骂道:“你别老坐着啊,拆开看看”。我被他一提醒,立马将信封拆了开来一看,信纸上只写三个名字,可以说是很简单但也诡异到了极点的名字。

    上海徐萍,南京邱梦,李春兰。

    我们三人怔怔望着这三个名字,心里骇然到了极点,这到底什么意思!

    南新看了看着三个名字,指着李春兰这个名字说道:“我记得李商的母亲就好像是叫做李春兰!”

    我被他这么一说,好像是。我记得在大学里听李商讲过。李商从小没有父亲,所以他随他妈姓。不过就算是这信封上的李春兰真的是李商的老妈,可这代表了什么意思呢?

    李淑指着其他两个名字,说道:“你们知道其余这两人是谁吗?”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除了李春兰,其余两人我听都没听过,。南新见我们左思冥想,心里好笑,骂道:“找人找度娘啊,这不简单嘛”。

    我一听有理,反正我们也不知道这两人是谁,死马当活马医得了,于是便抱着试试的态度,直接在百度上输入邱梦的名字,结果回车键一敲,一大串百度百科的名字跑了出来,什么党委书记,中央领导,地方官员,物理学家,教师,考古学家,应有尽有,我们直直把所有人的资料看了遍,但也无法知道这信封上的邱梦到底是哪个?或者说信里的邱梦就是个普通人,根本百度不出来!

    我们微微泄气,这时南新已经将第二个名字输入进去,结果只搜出来一个结果,徐萍,大陆知名演员,上海人。

    我突然脑子一惊,我好像记得有人跟我说过一件事,说曾经跟一个上海的明星处过对象,而且好像就叫徐萍。只是我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谁跟我说过这件事,到底是谁呢?

    我的思绪越来越乱,我他娘的,莫名其妙的一封信,结果又牵扯出了一系列古怪而又矛盾的疑问,最可气的是,之前的线索,我们还压根没有完全解开。

    过了好久,一个电话将我们三人的思绪拉回了现实,李淑过去接电话,而我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想着这封莫名其妙的信,顿时又陷入了另一个巨大的圈套之中,这一切到底该如何解释?

    李淑接了电话说了一会,便把电话挂了。走了过来跟我们说:“我们去洛阳之前,我拖以前的同事帮忙调查李商妻子的离奇死亡,现在他们找到当年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官了”。

    我立马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她,李商说是我害死他的妻子,而且还勾引了他老婆,我至今没有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因为我压根就没有见过李商老婆,如今好不容易得到这些线索,心中不禁大喜,问道:“怎么说”。

    李淑递出一张纸条来,说道:“不过这个警官办完这个案子,就开始有些神志不清了,现在在南京第一精神病院”。

    我和南新面面相觑,心中起疑,靠,这么巧,办完案子就疯了!李淑也很无奈,说道:“这里面是不是有蹊跷,我们得过去看看才能知道,我已经找人安排好了,我们直接过去就行”。

    我们三人下午3点便开车出门,直奔第一精神病院,路上路过中山陵,孙先生高大巍峨的铜像便伫立在我的面前,多希望他也能给我渺茫的人生,指出一条通往胜利的革命道路。

    开了大约半小时,我们才到了精神病院门口,这时已经有人出来接待我们,看见李淑便迎了上去,笑道:“几天你们局长打电话来,说你们要调查一件案子,院长便让我在这里等你们”。

    我心里犯嘀咕,这李淑什么来头,居然敢指示他们老大办事。李淑和他寒暄了几句,便带着我们往医院里走去。我一路看去,简直匪夷所思,原来电影里所描写的精神病人的群像,居然和现实的一模一样,看到他们或呆滞,或疯狂,或麻木,或愤怒,或痴傻,或痛苦,我心里突然莫名的一阵的同情感,想到自己何尝不是一个看似正常的精神病人,或许我现在所经历的一切,正是我在哪个精神病院里臆想出来的呢。

    我们很快被他带到了一个大楼里,转了几圈,好不容易到了一个扇铁门前,我以为这人就呆着里面,等我们过了这扇铁门,这里面居然还有一扇电子门。

    南新立马靠了一句,他娘的,这人到底什么来头,要搞得跟拍电影一样。

    那人有点不好意思了,慢慢说道:“你们别见怪,别看他之前是个警察,可自从疯了之后便成了疯子一样,医院里好多的护士医生都被他打残了,许多的病人疯的什么都不记得,却唯独记得我们医院里有个冯警察,一提到他的名字,就跟见了鬼一样”。

    我心说你他娘的说的真假的,有这么夸张嘛?不过我脸上微微一笑,说道:“这警察姓冯啊?”

    那人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了,只见他经过一系列复杂的动作,终于将那道电子门给打开了,不过里面一片漆黑,我也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他立马将旁边的灯给开了,我这看清,这里面长长的居然还有一条通道,也不知道通往哪里。

    南新又是一句靠,大骂道:“你们关的是国际特犯吗?还是火云邪神?搞得跟藏了宝贝一样”。

    那人本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却又收了回去,摇了摇头,说道:“等会你们见了这人,你们就知道了”。

    我心里好奇,话说一个精神病人被藏得这么深,靠,这到底谁来头,是有多可怕啊!

    我们顺着这条路一直往里面走,终于是最后一道电子门了,只见那人将手按在了旁边的指纹扫描器上,这门顿时便开了。

    我们随着他的步伐便往房间里走去,房间不大,四周都是光溜溜的墙壁,只有中间是一个透明的玻璃房间,看那材质应该是防弹玻璃。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一个马桶,一张桌子,一张床,一张凳子,便没有其他东西了。凳子上坐着一个人,不过是背对我们,我也看不清这人的样子。

    不过我们从背后看去,这人头上的头发稀稀疏疏已经白花的差不多了,身形瘦小,右腿似乎很有节奏的拍打地面,感觉是在听音乐一般。

    带我们来的那人正要说话,这房间里的老头便把身子转了过来,我细眼一看,心里一惊,这人长得这么奇葩。虽然这人看起来就是一个老头子,但他脸上刀疤一样的皱纹,纹理深沉,皮肤感觉干枯到了极点,用手一抹,整个人皮都会被抹下来一般。

    不过这冯警官那一双似闭非闭的眼睛,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一般刺得我心头慌张至极,似笑非笑的嘴唇仿佛都要将我洞穿一般,在他的面前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如千斤压顶,让我喘不过气来。真的很难想象这样恐怖的压迫感来自于一个病怏怏的老头子.

    南新被他看的极不自然,在我背后小声说道:“这老头看起来好邪门,靠,被他看一眼,我就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要掉了一般”。

    我也和南新有同样的感觉,我转头看了看李淑,只见她头汗密布,显然不比我们好受。我这才明白,为什么要将这人藏在这么隐蔽的地方,这老头子太邪门了,简直就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一样。

    冯警官突然很诡异的笑了笑,嘴角上扬的弧度我看的都有点慎得慌,只见他面带微笑,慢慢说道:“我等你们等了好久了”。

    这话一说,我们顿时大惊,这人什么意思,他不是疯了,这话怎么说的这么清楚?

    带我们来的人倒是不在意,小声说道:“自从这冯警官疯了之后,他说话做事就很邪门,具体我也说不出来,你们聊两句你就会明白了”。

    那冯警官又笑道:“你们来其实是想问我李商的太太,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被定性为谋杀,而李商为什么说是你杀了他老婆,对不对?”

    南新顿时头大,直眼瞄了我一眼,意思是说,你确定这人是个精神病人?

    我也满脸茫然,这人口齿清楚,头脑清晰,思路明确,而且我们根本不认识,第一句话便说等了我们好久,第二句话便说出我们来意,我他娘的,这人是超人吗?

    冯警官随后说了第三句话:“你是刘永对不对?”随即用手指了指我。

    我心头一惊,我靠,我们不认识啊,你怎么知道我的?冯警官继续说道:“你现在的情绪极度不自信,或者说你已经产生了怀疑的念头,怀疑世界,怀疑你身边的人,怀疑你自己。”只见他仔细的打量我一番,一脸的皱纹堆在了一起,但却是很慈祥的对我微笑,我心里凉到了极点,感觉就跟比见了鬼还可怕,第一次觉得一个人居然能恐怖到这种地步。

    冯警官丝毫没有给我说话的余地,继续笑道:“你额头暗淡,双颊无色,人中发白,看来你应该刚刚经历一场极为惨烈的生死大战,而且也是刚刚修养好。在看你双腿微曲,脚掌站心不稳,手脚并列的也不自然,应该是受了很重的伤,而且不是一般的东西所伤。”

    他的话说到这里,我整个人就已经发软了,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居然把我看得这么透彻,简直太可怕了,就跟拍电影一样。我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带给我的压力,远不是肉体上的痛苦,是精神深处的煎熬与折磨。这人跟他多呆一秒,我都会觉得窒息。

    冯警官继续着他那标致而又诡异的微笑,又看了看一旁的李淑,笑道:“你叔叔他还好吗?”

    这话一说,我们倒是极为不解,纷纷扭头看着李淑。李淑神情显得极不自然,南新心中好气,骂道:“好啊,原来你们早就认识?”

    李淑瞪了南新一眼,骂道:“胡说八道什么,我第一次见他!而且,我压根就没有叔叔”。

    这话一说,我们导师极为诧异,这冯警官到底唱哪出。

    冯警官哈哈一笑,道:“不急不急,时间因果自由定数,万物法则有度,盛衰有时,生死有命。所以,自该来的,你们自然会懂。自该清楚的,你们也一定会搞明白”。

    我见他神神叨叨的,冷笑道:“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