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三个老人之后，我跟着程启云回他的休息室，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来往的医护人员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有的是羡慕，有的是嫉妒，有的探究，还有的是恨意……
“砰。”一关上休息室的门，我就去卫生间照镜子，看看脸上是不是有东西？
“你脸上没有东西，只是他们都把你当成我真的未婚妻罢了。”程启云靠在卫生间门旁淡笑着说。
我转头赏了一个白眼给程启云，冷哼一句：“我只是冒牌罢了。”
一说完，我直接绕过程启云回到床上，然后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一会，等一下再去找病房听方茹茹的笑话。
而程启云也没有再搭理我，直接在我斜对面临时搭的小床上也躺下来。我将身子转动到面对程启云这一侧，犹豫了一会，缓缓开口问：“你……是不是有心事？”
话落，程启云忽然睁开眼睛，一脸惊愕地盯着我。
我对程启云扯了一个微笑，柔声细语地回忆：“还记得小时候不管你受什么委屈都不愿意说出口，就像五年级的时候，你被人误会偷密码本，明明那是程伯伯奖励给你期中考试全班第一名的奖品，但是你就是不肯解释。最后还是我跑到办公室向你们的班主任解释，你们班主任才相信你没有偷密码本。”
“这还记得？”程启云有些不好意思地反问我。
“当然。”我毫不犹豫地回，顿了顿，继续说：“程启云，对不起。”
“怎么向我道歉呢？”程启云追问我。
看着程启云双眸诧异地凝视着我，我翻了一个身，没有朝着他，而是正躺着，深呼吸两下，才缓缓开口解释道歉的原因：“昨天我不应该拿我和你的交情威胁你，我是方茹茹的朋友，而你是林致远的朋友，你应该是站在林致远那一边的。”
“原来是为这事，我还当是什么事呢？”程启云语气轻松地说。
话音还未落，我心里甚是纳闷，按照来说，程启云应该为昨天我威胁他而生气，怎么一点生气的迹象也没有？难道他的心事不是这个吗？
“那你的心事是什么？”我继续开口询问。
“我的心事？”程启云苦笑地反问我。
“嗯。”
“许雅倾，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什么意思？”
“没什么，赶紧休息一下吧，等一下我们去换林致近和方茹茹。”
“好。”
午休了一个小时，然后我和程启云去换班方茹茹和林致近，让他们也休息一下，期初方茹茹并不想休息，还是林致远开口要方茹茹休息，林致近才把方茹茹带走。
而方茹茹几乎是一步一回头的慢慢离开病房，眼里都是不舍，看着我鼻子酸酸的。
方茹茹和林致近离开之后，林致远不放心方茹茹，让程启云跟过去看看，程启云点头同意。
程启云一走，病房里只剩下了我和林致远，我扯了一个笑容给林致远，故作轻松地问：“姐夫，有什么事情说吧。”
林致远先是惊讶我的直接，随即指着我摇头：“看来以前我是先看你了，是的，我是有事要和你说，所以才支开启云的。”
我点头，在病床对着的小沙发上坐下，用眼神示意林致远可以说了。
“雅倾，我想拜托你两件事，你……可不可以答应我？”林致远有些犹豫地开口。
“除了让方茹茹离开你之外，其他事情我都答应。”我立刻打断林致远的话，“我能理解你不想拖累方茹茹，可是……可是我很了解方茹茹，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会离开你，要陪你……”
还没有说完，我就已泣不成声，赶紧用双手捂住脸，让自己哭泣的声音小一些，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待这对有情人，他们是那么的相爱，可是却要面对阴阳两隔……
“雅倾，我不会赶茹茹走的，我会让她陪我走完……走完我最后的时间。”林致远声音也哽咽了。
“那你拜托我什么事？”我抽泣地询问，抬头看林致远，只见此时的林致远一脸的憔悴，但是双眸还是那么清亮，我心里很清楚林致远是想趁着他还清醒的时候拜托我。
林致远没有看我，而是将目光移到窗外，似乎陷入回忆中，缓缓开口：“我想拜托你照顾茹茹还有启云。”
“程启云？”我诧异反问，林致远让我照顾方茹茹情理之中，可是怎么又加上了程启云？
林致远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自顾自继续说：“我相信我不说，你和舒艳也会照顾好茹茹的，但是启云不一样。启云这个人把自己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很多人都不懂他，他也没什么朋友，其实……咳咳咳……”
听到林致远的咳嗦声，我赶忙走上前，扶着他其他顺气，林致远看了我一眼，苦笑道：“你是不是还和启云住在一起？”
我点头，心里更是诧异，这个林致远到底要告诉我什么事？
“算了……算了……我还是不说了。”林致远对我摇摇手，然后慢慢躺下。
我被林致远弄得一头雾水，但还是扶着他躺下，而林致远忽然抓住了我的胳膊，轻轻地说：“雅倾……有些人只要你稍微细心一些，就会明白他的。”
“你说的是程启云吗？”
“罢了……罢了……你还是把外面的启云叫进来吧。”林致远没有回答我，而是一直不住地叹气着。
“程启云在外面？”我指了指病房门外，林致远笑着对我点了点头。
我挠着脑袋快速地去快病房的门，果然程启云倚在病房门外，见我过来开门，他一点也不诧异，而是绕过我过去看林致远。我没有跟过去，而是站在一边。
“感觉好一点吗？”程启云走到林致远病床边，坐下之后询问林致远。
“说实话，咳咳咳……我还有多久……”林致远虚弱地询问，声音都有些发颤。
“这个得根据你的情况而定的，具体时间不知道，如果化疗效果不错的话，一年半载不成问题的。”程启云淡淡地回。
“启云，我知道我撑不了多久……还记得我和你第一次见面场景吗？”
“记得。”
“那天你刚刚获得了医学奖，但是你却不很是开心，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吸烟，我当时就想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傲？别人费尽心思去争取那个奖，而你拿到了却不开心。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因，你他妈的真够痴情的，不就是一个背影吗？看错了有必要这么伤心吗？后来我才知道你遇到一些烦心事总是会抽烟，然后把自己关起来逃避……”
“不要说了……”程启云打断林致远的话。
话落，我脑袋瓜里涌现出一大堆的问题，程启云遇到烦心事的时候，竟然会抽烟？还会把自己关起来？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没有听他提到过？为什么程启云不要林致远说下去……
一边思索着这些问题，我一边朝程启云望去，而此时程启云刚好也抬眸，看向我，目光交汇的一瞬间，程启云的视线猛地躲闪。
“启云……昨晚是不是抽烟呢？”林致远继续追问。
程启云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其实有你这个朋友我挺开心的，还有……你既然认了茹茹做妹妹，那就以大哥的身份帮我照看好茹茹好吗？”林致远几乎是带着祈求的语气说的。
话落，我赶忙用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我终于相信林致远是真的很爱很爱方茹茹，要不然也不会拜托我完，又拜托程启云，林致远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方茹茹的。
“一定。”程启云语气坚定地回。
之后程启云和林致远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直到方茹茹和林致近休息完返回病房，舒艳也刚好送完三位家长返回病房，并按照方茹茹的建议，带了不少棋类玩具。
由于下午我有一胸部平扫检查，程启云要带我过去做检查，所以病房里的四个人就玩起了需要四个人大战的飞行棋。
关上病房的一刹那，我还能听到方茹茹那大声召唤六的夸张祈祷声，我知道她在想尽一切办法让林致远开心，就像上午讲了一个上午笑话一样。
虽然我不知道昨晚方茹茹到底是如何劝林致远让她留下来陪他的，但是我知道方茹茹现在在很努力很努力地让林致远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开开心心的。
“你在想什么？”走在我身旁的程启云忽然幽幽地问。
我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没什么，我只是有些好奇林致远是怎么答应让茹茹陪他走完最后一程的？”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相信致远一定是看到了方茹茹对他的爱，那份生死不离不弃的爱。”
“爱？”我不由地重复了一边，转头看向身旁的程启云，才发现程启云脸上胡子渣不知道什么冒出来了。
见我打量着他，程启云不在意地笑了笑：“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变得很落魄？”
“你昨晚是不是通宵没有睡觉？”我小心翼翼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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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关上休息室的门，我就去卫生间照镜子，看看脸上是不是有东西？
“你脸上没有东西，只是他们都把你当成我真的未婚妻罢了。”程启云靠在卫生间门旁淡笑着说。
我转头赏了一个白眼给程启云，冷哼一句：“我只是冒牌罢了。”
一说完，我直接绕过程启云回到床上，然后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一会，等一下再去找病房听方茹茹的笑话。
而程启云也没有再搭理我，直接在我斜对面临时搭的小床上也躺下来。我将身子转动到面对程启云这一侧，犹豫了一会，缓缓开口问：“你……是不是有心事？”
话落，程启云忽然睁开眼睛，一脸惊愕地盯着我。
我对程启云扯了一个微笑，柔声细语地回忆：“还记得小时候不管你受什么委屈都不愿意说出口，就像五年级的时候，你被人误会偷密码本，明明那是程伯伯奖励给你期中考试全班第一名的奖品，但是你就是不肯解释。最后还是我跑到办公室向你们的班主任解释，你们班主任才相信你没有偷密码本。”
“这还记得？”程启云有些不好意思地反问我。
“当然。”我毫不犹豫地回，顿了顿，继续说：“程启云，对不起。”
“怎么向我道歉呢？”程启云追问我。
看着程启云双眸诧异地凝视着我，我翻了一个身，没有朝着他，而是正躺着，深呼吸两下，才缓缓开口解释道歉的原因：“昨天我不应该拿我和你的交情威胁你，我是方茹茹的朋友，而你是林致远的朋友，你应该是站在林致远那一边的。”
“原来是为这事，我还当是什么事呢？”程启云语气轻松地说。
话音还未落，我心里甚是纳闷，按照来说，程启云应该为昨天我威胁他而生气，怎么一点生气的迹象也没有？难道他的心事不是这个吗？
“那你的心事是什么？”我继续开口询问。
“我的心事？”程启云苦笑地反问我。
“嗯。”
“许雅倾，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什么意思？”
“没什么，赶紧休息一下吧，等一下我们去换林致近和方茹茹。”
“好。”
午休了一个小时，然后我和程启云去换班方茹茹和林致近，让他们也休息一下，期初方茹茹并不想休息，还是林致远开口要方茹茹休息，林致近才把方茹茹带走。
而方茹茹几乎是一步一回头的慢慢离开病房，眼里都是不舍，看着我鼻子酸酸的。
方茹茹和林致近离开之后，林致远不放心方茹茹，让程启云跟过去看看，程启云点头同意。
程启云一走，病房里只剩下了我和林致远，我扯了一个笑容给林致远，故作轻松地问：“姐夫，有什么事情说吧。”
林致远先是惊讶我的直接，随即指着我摇头：“看来以前我是先看你了，是的，我是有事要和你说，所以才支开启云的。”
我点头，在病床对着的小沙发上坐下，用眼神示意林致远可以说了。
“雅倾，我想拜托你两件事，你……可不可以答应我？”林致远有些犹豫地开口。
“除了让方茹茹离开你之外，其他事情我都答应。”我立刻打断林致远的话，“我能理解你不想拖累方茹茹，可是……可是我很了解方茹茹，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会离开你，要陪你……”
还没有说完，我就已泣不成声，赶紧用双手捂住脸，让自己哭泣的声音小一些，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待这对有情人，他们是那么的相爱，可是却要面对阴阳两隔……
“雅倾，我不会赶茹茹走的，我会让她陪我走完……走完我最后的时间。”林致远声音也哽咽了。
“那你拜托我什么事？”我抽泣地询问，抬头看林致远，只见此时的林致远一脸的憔悴，但是双眸还是那么清亮，我心里很清楚林致远是想趁着他还清醒的时候拜托我。
林致远没有看我，而是将目光移到窗外，似乎陷入回忆中，缓缓开口：“我想拜托你照顾茹茹还有启云。”
“程启云？”我诧异反问，林致远让我照顾方茹茹情理之中，可是怎么又加上了程启云？
林致远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自顾自继续说：“我相信我不说，你和舒艳也会照顾好茹茹的，但是启云不一样。启云这个人把自己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很多人都不懂他，他也没什么朋友，其实……咳咳咳……”
听到林致远的咳嗦声，我赶忙走上前，扶着他其他顺气，林致远看了我一眼，苦笑道：“你是不是还和启云住在一起？”
我点头，心里更是诧异，这个林致远到底要告诉我什么事？
“算了……算了……我还是不说了。”林致远对我摇摇手，然后慢慢躺下。
我被林致远弄得一头雾水，但还是扶着他躺下，而林致远忽然抓住了我的胳膊，轻轻地说：“雅倾……有些人只要你稍微细心一些，就会明白他的。”
“你说的是程启云吗？”
“罢了……罢了……你还是把外面的启云叫进来吧。”林致远没有回答我，而是一直不住地叹气着。
“程启云在外面？”我指了指病房门外，林致远笑着对我点了点头。
我挠着脑袋快速地去快病房的门，果然程启云倚在病房门外，见我过来开门，他一点也不诧异，而是绕过我过去看林致远。我没有跟过去，而是站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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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咳咳咳……我还有多久……”林致远虚弱地询问，声音都有些发颤。
“这个得根据你的情况而定的，具体时间不知道，如果化疗效果不错的话，一年半载不成问题的。”程启云淡淡地回。
“启云，我知道我撑不了多久……还记得我和你第一次见面场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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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思索着这些问题，我一边朝程启云望去，而此时程启云刚好也抬眸，看向我，目光交汇的一瞬间，程启云的视线猛地躲闪。
“启云……昨晚是不是抽烟呢？”林致远继续追问。
程启云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其实有你这个朋友我挺开心的，还有……你既然认了茹茹做妹妹，那就以大哥的身份帮我照看好茹茹好吗？”林致远几乎是带着祈求的语气说的。
话落，我赶忙用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我终于相信林致远是真的很爱很爱方茹茹，要不然也不会拜托我完，又拜托程启云，林致远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方茹茹的。
“一定。”程启云语气坚定地回。
之后程启云和林致远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直到方茹茹和林致近休息完返回病房，舒艳也刚好送完三位家长返回病房，并按照方茹茹的建议，带了不少棋类玩具。
由于下午我有一胸部平扫检查，程启云要带我过去做检查，所以病房里的四个人就玩起了需要四个人大战的飞行棋。
关上病房的一刹那，我还能听到方茹茹那大声召唤六的夸张祈祷声，我知道她在想尽一切办法让林致远开心，就像上午讲了一个上午笑话一样。
虽然我不知道昨晚方茹茹到底是如何劝林致远让她留下来陪他的，但是我知道方茹茹现在在很努力很努力地让林致远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开开心心的。
“你在想什么？”走在我身旁的程启云忽然幽幽地问。
我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没什么，我只是有些好奇林致远是怎么答应让茹茹陪他走完最后一程的？”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相信致远一定是看到了方茹茹对他的爱，那份生死不离不弃的爱。”
“爱？”我不由地重复了一边，转头看向身旁的程启云，才发现程启云脸上胡子渣不知道什么冒出来了。
见我打量着他，程启云不在意地笑了笑：“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变得很落魄？”
“你昨晚是不是通宵没有睡觉？”我小心翼翼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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