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父的话看似随意,实则暗含深意,也正是陆湛所期望的。

    他眼神一亮,很快便将这神色掩去,他抿唇,有些为难道:“哥哥和我.....也就那样吧。”

    陆湛故意表现出的迟疑,白父很容易便看了出来,这也是陆湛要表现给他看的。

    这种迟疑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陆湛和陆琛的关系不怎么样。

    家家都有本难念你的经,且陆老爷膝下有两个儿子的事众所周知,他们之间理所当然,应该出现争夺家产的情况。不过陆家之前对外表现的都很和谐,没有多少风言风语传出就是。

    白父从陆湛的表情得知他们两兄弟的关系不怎么样,由此可以推断,如果他要对陆琛下手,和陆湛合作是不错的选择。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想对付陆琛,自然找个陆家人合作更好。

    千回百转的心思只是在白父心中过了须臾,现在当务之急是离开婚礼现场,安抚白琳的情绪。

    白父朝陆湛颔首,而后便毫不犹豫的离开。

    陆湛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重回婚礼现场。

    这些宾客匆匆被请到现场,本来就摸不着头脑,在婚礼现场又发生了这种事,更让宾客们看了一场大戏,议论纷纷。

    宾客a:“没想到陆琛一表人才,婚礼上竟闹出了私生子。”

    宾客b:“不是说陆琛不近女色吗?”

    宾客c:“你们不知道,那女孩我见过,曾经是陆琛是养女......真是金屋藏娇啊。”

    诸如此类的议论此起彼伏,大多是对陆琛的怀疑,陆湛将这些挺近耳里,唇角勾起一抹笑。

    不管是在白家,还是在外人眼中,陆琛这个几乎“完美”的人,身上都有了污点。

    虽然商场上,一个人的私生活并不能决定胜负,但是多少会影响到。

    陆湛从小就被陆琛压着,什么事都短他一截,现在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胜利,也足以让陆湛兴奋一阵。

    他走到台上,

    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安排宾客离开。

    ……

    这边陆琛拉着温尚走出婚礼现场,温尚明白,自己本不该和陆琛走,但她却被陆琛之前维护她的那些话感动,不自觉的放弃了挣扎,顺从他的意愿。

    他们一路走到了停车场附近,陆琛终于停下来。

    本来他打算带温尚直接离开,可陆母跟在两人身后,一直念叨着,抱怨不已。

    陆母到底是对他有养育之恩的母亲,陆琛没办法无视他,只好停下来,对她道:“妈,我一开始就说了不想娶白琳,后来我为了你,答应了婚约,可现在你也看到了,小尚带了我的孩子回来,我怎么能抛弃他们母子俩?”

    陆母张口,恶毒的话就要喷出来,可她转眸看见团子的脸,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团子和陆琛小时候长的真是一模一样,陆母虽然讨厌温尚,可是并不讨厌自己的孙子。

    但她仍然怀疑团子到底是不是陆琛亲生。

    “……这样吧,”陆母沉默一会,难得语气平和,“带这个孩子去做亲子鉴定,否则我不会承认他是我们陆家的血脉。.”

    “凭什么?”温尚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团子不是你们陆家人,没必要做亲子鉴定!”

    陆琛皱眉:“小尚,别乱说。”

    “你也是,别叫我小尚,”温尚从刚才那种感动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她向后退了半步,重新将自己周身的刺树了起来,“我和你不熟。”

    陆琛被看着她防备的样子,苦笑。

    陆母本来缓和的情绪又重新激动,她尖锐的嗓音几乎要刺穿人的耳膜。

    “温尚,你别给脸不要脸,我能给你这个攀高枝的机会就已经很不错了!”她鄙夷的看向温尚,像在看脏东西,“你把那个小野种带过来,不就是为了抱我们陆家的大腿吗?现在到好,装什么清高?”

    团子的出现完全是意外,来参加婚礼也并非温尚本意,可这些事,温尚不屑于和陆母辩解,可她无法原谅,陆母一而

    再,再而三的骂团子。

    “我让你把嘴巴放干净点,团子是我的孩子,听不懂?”温尚神色冷凝,竟是将陆琛发起火来的样子学了出来。

    陆母也是个横的,她细眉一挑,不客气道:“什么时候轮着你教训我的?没爹养的不就是小野种?”

    温尚神色更加难看,眼见着陆母和温尚都快要打起来,陆琛不得不开口制止。

    出于私心,他拉住温尚的胳膊,劝说道:“去做个亲子鉴定吧,我知道团子是你的孩子,可你也不想让团子被人误会不是吗?”

    温尚闻言,咬唇,陆母还在面前虎视眈眈,嘲讽的表情让温尚心里很不舒服。

    于是她赌气道:“做就做,只不过不管结果如何,团子和你们没关系。”

    陆琛没有回答这句话,只是淡淡的笑,而后对温尚道:“那走吧。”

    温尚答应做亲子鉴定,只是一时冲动。现在看见陆琛的笑,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中了陆琛的计,可是话一出口,也没有反悔的余地,温尚只好抱着团子跟在陆琛身后。

    婚礼现场离医院很近,一行人没多久就来到了医院。亲子鉴定这种事,只要是正儿八经医院都能做。事发突然,温尚没想着与陆琛多待,陆琛因为团子的出现思维有些乱,也不像以往周全。

    所以他们没有挑医院,所幸附近这间医院医疗水平不低。

    做鉴定需要抽血,团子被温尚抱在怀中轻声安慰,纵使如此,当他看见尖锐的针头时,还是面露俱色。

    医生用碘酒为团子幼嫩的皮肤消毒,大概是冰凉的触感让团子察觉到危机,他嘴一瘪,眼泪便掉了出来。

    “妈妈,我不要打针,呜呜呜~”

    团子的哭声让温尚不大好受,心里暗悔自己赌气答应了做亲子鉴定,可事已至此,她只能拍着团子的背,安慰道:“团子乖,不哭不哭,很快就好了。”

    可一向很乖的团子,这次却闹腾起来,他哭的越发大声,挥动着胳膊腿儿想远离面前的针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