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转生复活6土裂汗大神准备撤离?

    “安子也死了?她不是獠牙魔更不是杀人凶手?那么会是谁——一晚之间连杀两人还留下獠牙魔的伤口标记?”满脑子疑问毫无答案忽然间我想到了神枪会的监视系统如果那些摄像机都在正常工作岂不是可以拍下耶兰在房间里的一举一动?

    院子里又起风了满地的落叶一阵阵随风起舞漫无目的地飘飞着。

    我不知道自己跟神枪会的合作还能有多长这可能取决于我对王江南的忍受程度如果能够再访枫割寺就算没有耶兰的随同帮助我也愿意试着用咒语唤醒藤迦。本来进展顺利的一件事被突然跳出来的獠牙魔给搞得天翻地覆、一塌糊涂……我的视线越过屋顶向远处乳白色的亡灵之塔眺望着自己觉得唤醒藤迦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了。

    院子里到处飘荡着血腥气以小来为的几个年轻人已经把耶兰的尸体装进裹尸袋准备送出去掩埋。

    我停在一棵半枯的樱花树下连续做了十几次深呼吸让混乱不堪的头脑尽可能地冷静下来:“剥去耶兰皮肤的人肯定偷听了我们关于‘黄金之海’的谈话。接下来凶手肯定会深入埃及去开罗城找耶兰的女朋友拿藏宝图——”

    不管凶手是谁从剥去耶兰皮肤这件事能看得出那是一个极其贪婪的人物。也就是说只要有一线机会他就会去埃及搜索这批人人觊觎的海量黄金。

    我的脚步停留在耶兰的门前屋里所有被鲜血玷污了的家具、被褥已经搬了出来凌乱地扔在草坪上。在欧洲成千上万座古堡里面秘道是不可或缺的一项建筑单位所以我怀疑寻福园别墅里也有秘道凶手正是从秘道遁逃的。

    屋子的地面铺砌的都是六十厘米见方的灰色石板当我踏在上面时每一块都平稳坚实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

    “没有秘道既然手术刀也仔细搜索过了就不可能有遗漏的地方……那么会不会是忍者的五行遁术?”此时我是站在一只水景吊灯下的它的样子跟主楼客厅里的一模一样。恍惚记得安子姐妹的房间里也有这样的吊灯。

    我仰面向上看了好久真希望这吊灯上曾安装过微型摄像机能把耶兰的死因忠实地记录下来。

    在耶兰的房间里待了接近一个小时几乎把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搜索遍了却根本没有丝毫凶手留下的线索。从神枪会方面得到的消息更是令人沮丧监视系统只是安装在主楼和围墙上对于左右两翼的房间并没有特殊关照。

    至此我胸膛里的郁闷已经无以复加对王江南的办事能力更是进一步起了怀疑。

    我取出电话准备打给远在埃及的铁娜。自从埃及沙漠里的金字塔掘工作告一段落之后我拥有了她的一个专线号码这可能是美丽的铁娜将军对我最优厚的恩赐了。不过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用到它并且不为个人私事——“风……风先生……”小来在墙角探头探脑地叫我年轻的脸上带着怯怯的讨好的笑容。

    我对他的印象不坏应该属于那种特别机灵并且身手不凡的年轻人。

    等我走到他身边左右没人他低声讪笑着:“风先生关于那个人……耶兰的死我有一点小小的情报或许对您有用。”他的脸很白眉眼也很俊秀但左边嘴角下一道深深的伤疤破坏了原先的这张漂亮的脸显得不伦不类。

    我取出钱夹他的笑声更恭顺了。

    “小来你的消息值多少钱?”反复搜寻耶兰住过的房间后我确信在屋子里找不到任何破绽所以不能肯定小来是诚心报信还是故意诈骗。江湖上人心险恶我可不想做见人就扔钱的冤大头。

    小来眯着眼笑:“一美分如果它对您没用的话。不过您是第一个听到这情报的人我想它可能值一百美金。当然听过后您觉得没价值可以不付钱我毫无怨言。”

    我看着他他也毫不示弱地回看着我目光中带着挑战意味。据说在神枪会里能担任小组长、小头目的都是黑道上打拼出来即将出头的人物看得出来小来脸上、手背上的伤疤都不是菜刀弄破的而且他的眼神异常灵活仿佛能看透人的心思一样。

    我知道当我在这间房子里猎狗一样进进出出的时候小来早就注意我多时了。

    “这个给你江湖人信用第一!”我抽了张一百美金的钞票给他。

    “谢谢风先生我知道您是爽快人。”他迅折起钞票塞进衬衫口袋然后指向屋顶。我随着他的手指向上看空荡荡的只看到晴爽的冬日天空。

    “什么?”我略有些疑惑。拥挤在安子门口的那些神枪会人马正在慢慢散开王江南气咻咻地跳出来受伤的野兽般胡乱咆哮着。我懒得理他如果再向我动粗就不值得再给他留什么脸面了。

    “风先生昨天黄昏六点半钟的时候兄弟们轮班吃饭我自己值班就坐在最西边的房顶上。天刚擦黑我突然听到了‘咕噜、咕噜’的水泡声……”他嘟起嘴唇形像地学水泡的声音。

    我的呼吸一下子停止了:“什么?又是水泡声?水泡声又出现了——”

    他捋捋头困惑地自言自语:“我很奇怪因为——您知道北海道这地方很多火山喷泉每次地震前死掉的喷泉都会复涌。我怕要出什么乱子一直仔细听着水泡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好像我的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巨大的泉子不停地有水泡翻滚上来……”

    我听得入神看他连说带比划的样子能够体会到一个正常人听到水泡声时的怪异感受因为自己已经数次听到这种声音了。

    “水泡声大概持续了五分钟之久直到吃完饭的兄弟过来换班那声音才消失了。我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呢因为连续几天都在小量地嗑药怕自己的神经和听力有问题所以一直没向王先生汇报。现在耶兰死了我怀疑跟那阵水泡声有关……我保证自己听得很清楚水泡声就来自屋子里——”

    我相信他的保证更相信现在就算掘地三尺寻找都不可能找到水泡声来自何处。

    小来一直都在挠自己的头他根本无法想像这水泡声其实一直都是存在的并且关宝铃还为此神秘失踪过。

    我又给了他一百元做为“封口费”。

    小来很机灵感激地笑了笑立刻融入了清理现场的队伍里。

    一路向二楼走我一直在想:“水泡声是如何出的呢?是不是每次听到奇怪的水泡声都会有意外生?”其实我倒是很想亲自进入关宝铃说过的那种幻觉世界看看凭自己的智慧能现什么。

    客厅里空荡荡的所有人都在关注着耶兰与安子的死——恍然想到:“信子怎么样了?同在一间屋子里她会不会也遭了獠牙魔的毒手?”从对安子起疑心开始我好像就忽略了信子的存在一直当这个温顺的小姑娘是透明人一样希望她别生什么意外才好。

    我准备回楼上去睡一会儿既然耶兰已经死了那么早几分钟或者晚几分钟去枫割寺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不过在入睡之前先拨电话给远在埃及、春风得意的铁娜。

    铁娜的电话一拨便通马上响起她爽朗的笑声:“风这么久不打电话我以为你把号码丢掉了呢?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可以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我心里掠过一阵感动有人记挂、有人拥戴总是好的肯定胜过被苏伦误解、猜忌、调侃——如果我愿意很有机会成为埃及总统的乘龙快婿与铁娜自自在在地尽享荣华富贵但是我已经拒绝了好马不吃回头草……“嘿铁娜将军正是有事请你帮忙不过也是要带给你一个好消息是关于……关于胡夫金字塔下面的‘黄金之海’——”

    铁娜顿时来了兴趣紧紧追问:“什么?关于‘黄金之海’快说!快说!”

    一瞬间我突然开始犹豫:“告诉铁娜这个秘密是不是正确呢?”

    埃及人要称霸非洲的野心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一旦耶兰所说的秘密属实被埃及人得到这批海量黄金只怕他们会购买美国人的巨型航母停泊在红海里也未可知。

    “风怎么变得吞吞吐吐起来了?不方便就算了只要你还当我是朋友知道打电话来问候一声我也就知足了。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土裂汗金字塔已经开成一个地下旅游宫殿四个小时后即将进行剪彩仪式可惜你看不到——这个项目的建成多亏了你几次舍生忘死……”

    我目瞪口呆地说不出话由衷佩服埃及人的想像力竟然把那个机关重重的蛇巢改头换面弄成了旅游景点?

    “风你送我的宝石最近有个印度商人肯出六千万美金收购。我正在考虑之中你说是卖还是不卖呢?”铁娜的话音里带着明显的挑逗。把“月神之眼”送给她并非我的初衷但那颗失去了能量的宝石根本就是普普通通的顽石一块假如真的能换六千万美金进来应该是皆大欢喜的一笔生意。

    我苦笑:“你自己的东西当然要自己拿主意我岂能越俎代庖?”

    楼梯响了萧可冷轻轻走了上来停在二楼入口处。

    铁娜出一阵银铃一样的大笑:“风我当然不舍得卖这是我最心仪的男人送给我的唯一一件礼物就算拿多如尼罗河之水的珍宝来换我都坚决不给。你们中国人喜欢说‘破镜重圆’咱们两个什么时候能藉着这宝石的神秘力量重新见面?”

    她的话如此坦率露骨倒是让我偷偷地有些心虚脸红了长叹一声无言以答。

    按照铁娜替我安排的计划我们可以先订婚然后借重总统的力量直接进入国防部。半年后升任国防部特别军事观察部并且兼任总统个人的军事分析专员而后挂国防部副部长的虚衔三年之内便能正式入主国防部大权独揽……她不止一次亲昵地表示过对我的爱慕而且那是百分之百的真心流露。

    “风你在想什么?不方便说话吗?”铁娜察觉出了我的分心。

    萧可冷不离开我无法细谈只能匆匆地说:“我手边资料不全二十四小时内再打给你吧。”

    铁娜意犹未尽地收线幸亏是有旅游项目剪彩的事牵扯着她否则这个电话一小时之内是绝对完不了。

    我看着电话液晶屏上的“停止通话”的字符忍不住自忖:“我到底有什么优点值得铁娜如此信誓旦旦地以身相许?”毕竟对方是总统的千金、埃及军方高层要员、外貌出众之至随便对哪个男人假以辞色大家不都得趋之若鹜?

    “风先生关于獠牙魔的事暂且告一段落了。信子没事但她说自己一直都是半昏迷状态的根本不晓得生过什么看到安子的尸体吓傻了一样。”萧可冷走到沙前手里捏着一只雪白的信封轻轻放下。

    “那是什么?”我随口问看着信封左下角有两只头颈靠在一起的情意绵绵的仙鹤并且写着“风先生亲启”五个端庄秀丽的小楷。

    “不会是你的辞职信吧?”我在开玩笑如果萧可冷敢辞职寻福园就得瘫痪一半了。

    “不是是关小姐要走怕打扰您休息写了这封信要我送来。接下来她会再去枫割寺一次然后返港对没拍完的片子已经没兴趣再做下去了……”

    我心里一阵好大的失望看不看信已经没什么分别一旦关宝铃离开自己在北海道的日子可能就立刻变得枯燥无味了。

    萧可冷陡然长叹一声起身望着窗外笔直射向远方的公路一字一句地说:“苏伦姐说得没错您这一生情丝纠葛不断谁爱上您或者您爱上谁全都是对方的不幸。到现在我终于信了……”

    我不敢承认已经爱上关宝铃了并且无数次在嘴上、在心里极力否认这一点听了萧可冷的话立刻拂袖站起来:“小萧你错了。我来北海道是为了追查一个人的下落跟谈情说爱无关。”

    我必须要否定别人对我的观感并且从根本上划清我与关宝铃的关系。

    “风先生您甚至不如十三哥至少他够坦诚、够直接对自己喜欢的人能立刻口心相应地表达出来。即使错了、即使有人说他不自量力但至少这么做了以后的日子不再有遗憾。”

    萧可冷不肯再说下去激动地扭身下楼弄得我一阵心烦意乱。

    楼外又响起了王江南的大嗓门这次他是要亲自开车去送关宝铃。

    隔着窗子我看见他换了一身崭新白色西服、白色皮鞋胸前系着鲜红的金利来领带并且左领上还别着一支金灿灿的硕大胸针有点像从教堂里结束仪式后走出来的新郎一副意气风、心胸开阔的样子。

    我郁闷地退回来从客厅踱到书房又从书房踱进卧室一头扎在床上随手把电话塞进枕头下面眼前晃来晃去全都是关宝铃的影子。

    “我不喜欢她!我不能喜欢她!她是大亨的女人跟大亨抢女人根本是一场永远打不赢的仗。别傻了还是定下心来仔细寻找有关大哥下落的线索……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大亨那样的成就……”

    说是不想但睁眼闭眼都是关宝铃的影子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无梦但是却被突如其来的电话吵醒了屏幕上并没有显示来电号码铃声震天急促地响了一遍又一遍。

    日光西斜明显已经是午后时分。

    这种奇怪的来电信息却是第一次——我按下了接听键立刻有个无比悦耳的女孩子的声音响起来:“风先生你好吗?”

    我抹了两把惺忪的睡眼听不出对方是谁只能含含糊糊地答应着随口问:“哪一位?”

    “我是幽莲你在埃及的老朋友目前准备离开地球特地向你打个招呼。”

    我“啊”的叫了一声从床上一跃而起浑身一激灵睡意全消。

    “幽莲?你……你……”一时间我不知道该对着话筒说什么才好。电话那端真的是幽莲虽然之前跟她交谈很少但她声音里独特的沙哑味道却是完全与众不同的。

    “对是我一个曾经跟风先生打过交道的‘人’——”她不能说自己是完全物理意义上的地球人但又不是百分之百的土星人真正是活在半人半鬼中的尴尬夹缝。

    几秒钟内脑子已经完全清醒我抓住她刚才的话题:“离开地球?你们一起连同土裂汗大神吗?”

    这可是天大的报纸头条新闻跟外星人通电话并且曾经联手对敌。不过这样的资料暴露给狗仔队添油加醋渲染出去只会增加无辜大众的恐慌。

    想起在土裂汗大神的秘室里对战幻像魔影子那一战陡然间对茫茫宇宙空间产生了畏惧感。地球、地球人在宇宙的怀抱里实在太渺小了渺小到无法抗拒任何来自星外的打击哪怕只是一颗误入地球轨道的陨石——“当然我们一起还有这艘巨大的飞行器。”幽莲的话带着丝丝遗憾或许我可以理解为她要离开生命的出生地难免有背井离乡之感。

    那艘飞行器应该是指古怪的土裂汗金字塔本身到现在为止我也弄不清那座建筑物有多大。

    “如果‘二零零七大七数”不可避免地球将在一场惨绝人寰的大爆炸之后陷入一片广袤的死寂之中。没有水、没有食物到处都是火山灰、熔岩、病菌……我们只能离开或许等到爆炸结束才能回来……再见了我亲爱的朋友希望你早日慧根现像千千万万个地球人一样认识到更新换代为土星人的好处……”幽莲的叙述越来越冷淡萧条仿佛那些事已经成为既定的现实。

    再有一年地球的日历将翻入二零零七我不敢想下去——“一年时间三百六十五天天?难道地球的文明即将彻底断绝?”

    虽然窗外阳光依旧明朗但我心里已经沉入了悲哀的深渊并且这样的预言不仅仅在《诸世纪》里出现在外星人嘴里也亲口得到了证实。

    我对转化为土星人没什么兴趣毕竟在已知的外星人中他们的能力似乎比不上已经被困的幻像魔那一派。就算我能逃过“大七数”的劫难失去了地球做流浪异星的无家可归者有什么意思?

    我用力握着电话大声问:“幽莲我可以向土裂汗大神再问几个问题吗?土星人的科技水平既然能高于地球一百万年难道在他们的科学研究课题中竟然没有能解决‘大七数’的办法?”

    幽莲愣了愣忽然反问:“星球的毁灭是宇宙中恒久不变的规律而且是宇宙聚合、裂变、新生、复活的唯一动力。根据已经现的‘能量守恒’定律如果没有毁灭的力量将能量成功地转移到正在萌芽的新星上新星如何成长展——”

    我知道她的回答有些荒谬马上大声打断她:“我要跟土星人通话我要跟他通话!”

    依照地球人的理论解释宇宙的运行规律犹如诸子百家时代的“坚白论”只是在咬文嚼字对解决问题本身没有任何帮助。我真正想知道的是要弄清“大七数”的起源然后尽可能解决或者规避它。

    这一点幽莲肯定帮不了我我只能寄希望于那个能量已经接近消失的土星人。

    幽莲叹了口气电话一下子断掉了。

    我瞪着液晶屏气恼地“啊啊”大叫了两声不知道气往何处撒才好。在目前的状态下只有土星人能给予我一些有用的帮助再依靠惘然不觉的地球人迟早会混吃等死一直到毁灭降临。

    “啪”的一声卧室门口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像是有人打开了一台幻灯机。人影慢慢清晰看得出它显示的是一个坐着的女孩子身材瘦削从头到脚穿着一身灰色的紧身衣只有眼睛的部位扣着一副圆形的银色风镜。

    她向我挥挥手同时幽莲的声音在卧室里响起来:“风先生看到我吗?”

    这应该是某种先进的光影传输方式类似于地球上刚刚投入使用的“可视电话”但立体图像方式又比平面图画传递强得太多了。

    每次想到地外生命有先进于地球人一百万年的科技水平我就难免一阵阵心惊肉跳。

    “看到了。”我黯然回答。

    幽莲的双手在一个虚拟的平台上敲了几下停了几秒钟用十分歉意的声音继续说:“对不起风先生土裂汗大神不想见你。他身体里的能量系统已经减弱到了最危险状态不敢有丝毫损耗只能用声音跟你交谈请原谅。”

    我点点头土裂汗大神虚弱的声音响起来:“风你还好吗?”

    我苦笑:“好?怎么能好得了?你想想本来预计活一百年的地球人因为‘大七数’的飞来横祸非得要他在二十多年的时候结束生命他能好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