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转生复活5被剥皮的死人

    同样的话从萧可冷嘴里说出来我或许可以不信、可以表示怀疑但现在是从张百森这里郑重其事地说出来的由不得我不信。

    “獠牙魔就像一个狡猾之极的骗子本身并没有特别的杀伤力只要心术端正它是无隙可乘的。并且它只骗那些淫邪好色之徒在咱们中间肯定没有这样的人——”

    邵白嘟囔着:“张老大何必多管这些闲事?咱们出来交流旅游好端端的又弄出这些闲事干什么?”他把双手插在自己头顶乱草一般的头里用力挠了几下显出极不耐烦的神态来。

    张百森换了一副严肃认真的口吻:“咱们是中国人在日本人的地盘上如果不够团结、自己人不帮自己人最后吃亏的不还是自己的同胞?我不勉强你没有你的‘天地神数、梅花五变’照样能渡过这一劫。”

    霍克忽然变色:“原来两位就是被五角大楼视为‘天人’的无敌预言家?”他起身向邵白、邵黑恭恭敬敬地深鞠了一躬。

    邵黑裂开黄的牙齿“嘿嘿”笑了两声仰面向着屋顶对霍克的恭敬并不领情。

    关于“天人”这一称号的来历故事我也曾辗转耳闻过——五角大楼下达了“扑克牌通缉令”之后搜索伊拉克逃犯的工作并不顺利于是拉姆斯菲尔德才重金聘请了南美洲、非洲、亚洲的几大灵异高手企图通过“拘灵”的方式找到萨达姆、拉登等人的踪迹。

    在这场外行人看来形同儿戏的“拘灵”大会中邵白、邵黑的“天地神数、梅花五变”功夫大显神通简直成了美军搜捕行动的指南针。就在几个月前他们还曾得到过五角大楼方面颁的“一级战斗英雄勋章”并被授予“天人”的光荣称号。

    这种功夫是传统易学里的一支神秘变种拿来帮美国人“找人”可算是大材小用了。邵家祖传“解易、占卜”在全球华人中拥有最高的名声威望……对于萧可冷的异常恐惧反应我觉得很是意外。她那样洒脱豪爽的女孩子怎么会一接触到“獠牙魔”这个话题就大惊失色到这种地步?

    在场的一直没表意见的只有关宝铃她保持着手捧茶杯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大家讨论的问题根本与己无关。

    王江南的脸涨得通红因为没有人响应他扔掉牙齿的豪举:““獠牙魔不过是传说中子虚乌有的东西大家何必弄得如临大敌?再说了外面院子里一共有神枪会的一百六十多名兄弟各式长短枪械四百余支还对付不了区区的妖魔鬼祟?”

    仍旧没人响应他的话他难堪地站在桌子前像个演砸了场的蹩脚演员。

    “我累了我要回房间去了……”关宝铃起身向每个人都礼貌地点点头然后慢慢出门。

    王江南无奈地挥了挥手拔腿跟了出去。

    看着王江南的背影邵白“嘿嘿嘿嘿”地笑着:“像王先生这样的多情公子最容易成为獠牙魔攻击的目标!不知道今晚谁会倒霉喽!”

    邵黑蓦的抬起头来满脸困惑地向着张百森:“张老大我感觉不到那东西的存在——”他捏起那颗牙齿审视着足足有十几秒钟又一次摇头:“我感觉不到獠牙魔的存在你说是它自己逃遁了……还是高明到无可追踪的境界了?”

    他的左手托着罗盘右手不住地掐算着嘴唇更是不停地翕动仿佛在念着某种咒语。

    张百森满脸紧张:“或许是它的度太快了快到无法捕捉它掠过的方位的缘故再算一次、再算一次……”

    周易八卦是中国古代最高深、最高明的学问高手用它推算任何事物的变迁幻化准确性往往在百份之九十以上。

    邵白、邵黑是目前中国周易研究人群里的绝顶高手他们的预言功夫已经征服了美国人乃至全世界的人。

    我走到萧可冷背后她已经不再颤抖了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眼睛盯着壁炉里跳荡的火苗。现在大概不会有奇怪的水泡声了而且众人关注的焦点已经成了突如其来的獠牙魔。

    “小萧没什么大碍你该知道神枪会的实力今晚肯定没事的……”

    我只能这样安慰她毕竟獠牙魔只是存在于日本野史神话中的东西。

    她抬起头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火光在她的短上映成暗红色的剪影——“风先生你或许不知道两年之前札幌市生了一起轰动全国的‘酒吧灭门血案’。政府下了媒体封锁令所以没有消息走漏出去……”

    我皱皱眉:“难道血案跟獠牙魔有关?”

    邵白插嘴进来:“那件事我知道是乐队的鼓手把突然出现的一枚牙齿踩碎了而且浇上威士忌焚烧。结果天亮之后酒吧里的一百二十五人全部死掉。死亡原因无一例外是脖子上的一个獠牙魔咬过的血洞。”

    萧可冷皱着眉起身跑向洗手间接着便传来她压抑不住的呕吐声。

    霍克也参与进来:“小萧的两个同窗好友就是死在那场大屠杀里面的所以她才会对獠牙魔如此敏感。”

    看起来獠牙魔似乎是真实存在的夜晚总是给人莫名的恐惧而这种信则有不信则无的鬼怪传说只有在黑夜背景下才会给人以震撼心灵的力量。

    试想一下漆黑的夜里獠牙魔幻化成勾魂荡魄的美人自动投怀送抱而在色心大起的男人想入非非之际美人倏地化为青面獠牙的妖魔索命而去——这些章节仿佛是取材于《聊斋志异》里的某些故事在中国人的心目中已经见怪不怪了。可笑这些神经兮兮的日本人剽窃中国人的文化以至于斯连妖魔鬼怪都照本宣科地直接挪用了。

    今晚我需要好好睡一觉明天才有足够的精力去枫割寺但是看看大家都在精神紧张地谈论獠牙魔的问题我冒然离群上楼只怕又会被别人视为异端了。

    王江南返回之后给岗哨们下了死命令:“四小时轮班眼睛要一眨不眨地保持一百二十分的清醒一旦有异常状况马上鸣枪示警!”

    他必须要证明自己给关宝铃看也是给大家看。树立威信困难但要失去威信往往是一晚上的事。

    时间半小时半小时地向前飞逝着最不应该的是我一直都忽视了耶兰的存在。当我们讲完了“黄金之海”的事并且约定明天一同去枫割寺之后我几乎完全忘掉了他任他一个人睡在左翼最靠边的房间里。

    关宝铃的美色令耶兰垂涎此时他才是最容易被獠牙魔攻击的目标才对——相信整晚神枪会的人马都处于高度紧张之中黎明时睡着了的只有邵白与邵黑两兄弟。包括张百森在内客厅里的所有人都是睁着眼熬过来的连萧可冷都不例外。

    当门外亮起第一道曙光时霍克微笑着伸了个懒腰:“幸好今晚平安无事!”熬过通宵之后他的精神依旧非常饱满。我看不出他的武功来历但年纪轻轻便成了神枪会的一流人物可见孙龙对他的器重。

    对讲机里各处暗哨依次报告:“没有异常情况一切正常。”

    王江南放心了轻蔑地指着桌子上的那颗牙齿:“大家还信那些无稽传言吗?獠牙魔的传说不过是日本人弄出来吓唬吃奶孩子的……”

    他把对讲机挂在腰带上用力敞开大门大步走了出去。

    “他只担心关小姐唉这可难办了……”霍克自言自语眉头皱得紧紧的不住地转动着手指上的白金戒指。没有笑容的时候他的目光变得阴森森的像是一只时刻准备扑出去攫取猎物的老鹰。

    我一直陪在萧可冷身边随着天色大亮她的情绪也明显好了许多将壁炉里的火重新弄得旺了一些不好意思地对我说:“风先生昨晚……或许是我想得太多了……”

    女孩子就是女孩子无论性格如何强悍在黑夜里总有脆弱无依的时候。萧可冷脸上的倦意已经无法遮掩两只眼睛都带着浓重的黑眼圈应该回房间去好好睡一觉才是。

    我向她笑了笑不无遗憾地:“可惜獠牙魔没出现否则的话王先生就英雄有用武之地了!”

    王江南非常需要在关宝铃面前大显身手的机会偏偏上天并不给他。

    萧可冷疲倦地站起来扶着头身子有些摇摇晃晃地向外走走到门口之后她又回身嘱咐:“风先生我去休息有什么事您可以吩咐安子去做她是我的全权个人助理。”

    我长叹一声准备去洗手间里洗把脸稳定心神马上出去枫割寺。安子是萧可冷的心腹——这可有些危险了我预感到安子心里肯定埋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昨晚从晚餐之后我就没看到安子姐妹当然也没见到耶兰或许这家伙正在温暖柔软的席梦思床上做他的“黄金之海”美梦呢!黄金是地球上最古怪的东西能让品行良好的正常人一跃变为歇斯底里的罪犯地球人对它的渴望和占有**从古至今一分一秒都没有停止过。

    院子里很冷清地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石板台阶踩上去时也微微打滑。

    那句咒语我已经背得纯熟无比其实在埃及人的土著语言里那是最普通不过的一句话而且是巫师们做召唤灵魂的法事时最常用的一句。

    “姑且一试吧!既然龙郑重其事地传给耶兰这句话或许……或许……”我咧咧嘴实在没什么信心。

    仔细观察之后能现别墅的外墙上多了十几个不易察觉的圆孔都被干枯的常春藤枝蔓遮掩着。还有些地方的石壁被红色铅笔极轻地打上了叉号然后随处可见打着哈欠的年轻人警觉地四面瞭望着。

    选定寻福园做为攻防大本营并不是一次聪明的决定。每次想到“九头鸟挣命”的主楼格局我心里总会疙疙瘩瘩的。如果神枪会把这一次的赌注全部押在寻福园上受风水格局的牵累只怕会……一边胡思乱想着我很快便到了耶兰的门前。那扇白松木的雕花门紧闭着显然他还在酣睡之中。

    我“笃笃笃”的在门上敲了几下里面却毫无动静。

    阳光射在脚下薄霜开始慢慢融化弄得石板地面上湿漉漉的。

    “耶兰耶兰……该起床了!我们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我又敲门同时低声叫着。奇怪的是根本没人应声耶兰仿佛睡死了一般。

    我的动静引来了附近的四个神枪会岗哨其中一个头梳成中分、样子长得有点像影视明星梁朝伟的年轻人很有礼貌地问:“风先生要不要撬门进去?从昨天黄昏之后这个房间里就没有任何动静。”

    我又重重地敲了几下然后把耳朵贴在门扇上。里面的确没有任何动静甚至听不到耶兰的鼾声和呼吸声。稍稍犹豫了一下我向那年轻人点点头:“好吧把门打开尽量别把门损坏了……”开锁的技术我也俱备但不方便在众人面前施展。

    年轻人手脚麻利地取出一套叮叮当当的万能钥匙只用了几秒钟便打开了门锁。

    门被推开的一瞬间血腥味扑面而来把人薰得连连倒退。

    耶兰俯卧在大床上手脚夸张地向四面展开浑身**后背上一片血肉模糊。他的血已经把床单洇湿然后滴落在地上缓缓地在低洼处形成一个血潭。

    我丝毫没有思想准备想不到有人会对他下毒手。

    消息立刻传递出去一分钟后王江南、霍克、萧可冷、张百森便全都到了。

    我已经检查过耶兰的伤口致命伤在颈下一枚奇怪的齿痕直贯入喉头软骨中。他后背上的皮肤被整整齐齐剥去了一块大概四十厘米见方。同样前胸皮肤也被剥去范围恰好涵盖了那些埃及文字与图形。

    萧可冷观察着那枚齿痕倒吸了一口凉气:“是……獠牙魔?”

    没错从表面伤口来看跟传说中獠牙魔杀人的方法同出一辙伤口的尺寸为一厘米长、五毫米宽直刺喉头造成气管大面积破裂几乎是一击必死。但獠牙魔不可能剥去他的皮肤我很难相信那种妖怪一样的东西也会对“黄金之海”的传说感兴趣。

    “小来——”王江南大声叫起来。

    “在。”站出来的是那个替我开门的年轻人不等王江南再次吩咐他已经口齿清晰地报告:“从昨天下午五点之后我带领九组的兄弟一直守在主楼的左翼平均每过十分钟便有一次严密的巡查丝毫没有听到这个房间里有什么动静并且自始至终没有人出入过。”

    刚刚开门时门是反锁的也能证明凶手根本没有从前门离开。

    我审慎地环顾室内没有后窗凶手杀人后还能从哪里逃遁呢?除非是这别墅里有什么秘道——当我的目光望向萧可冷的脸她的脸色更是惊人的苍白:“没有秘道!手术刀先生已经用声波探测过全部地基……”

    耶兰的双眼空洞地向上瞪着灰白色的脸上毫无表情或许到死为止仍有“黄金没到手”的不甘心吧?

    萧可冷捏着鼻子走了出去她不是职业的验尸官面对一个男人的**总是有些不便。

    霍克一直都在细心观察始终没表任何言论直到萧可冷离开他才沉稳地向着王江南问:“十三哥床单上的血泊之中有很多男性分泌物。所以能够推断耶兰在临死之前曾有一段高度亢奋的动作。按照日本人传说中对獠牙魔的描述它们总喜欢装扮成妙龄妖冶女子在勾引男人上床之后突然动袭击我想——凶手会是女人至少也要跟女人有关。当然我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妖魔鬼怪这一说就算有也是异端教派为了蛊惑人心硬是胡乱拼凑出来的……”

    他用一柄修长的小刀在血泊里拨拉着那些粘稠的红色液体已经开始凝固。

    从血液的凝固程度可以推算耶兰的死亡时间应该在昨晚七点钟前后也就是我跟萧可冷现窗外有不明物体掠过的时候。

    别墅里总共有四个女孩子关宝铃、萧可冷、安子、信子。

    前面两个七点钟时间跟我们大家在一起根本没有作案时间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安子!一定跟她有关!”

    我也不相信是獠牙魔下的手随即退出来向主楼右翼飞奔过去一直到了安子姐妹的房间前面深呼吸三次重重地举手敲门。同时那柄战术小刀已经弹到了我右手掌心里随时可以激射出去。

    耶兰之死令我更加恼火因为从接到他的求救电话开始这件事就始终没有顺利过一波三折峰回路转却在这里断了线至少又把救醒藤迦的机会抹杀了一半。

    “安子?信子?开门!开门!”我大声叫着身面神枪会的所有人都跟了过来王江南更是一马当先冲在前面。

    没人应声叫到第三次时性急的王江南已经飞起一脚砰的把门踢开。

    房间里相对摆放着两张单人床两个人都蜷缩在棉被里熟睡着屋子里飘荡着女孩子特有的脂粉气息。

    我又一次大声叫着:“安子赶紧起床!我有事要问你!”

    内奸、凶手、獠牙魔——在我心里这三个大帽子已经结结实实地扣在安子头上由不得她不承认。如果是神枪会的敌人肯定就是属于渡边城那边的人马但她何必出手杀了耶兰还剥去了他身上的两大块皮肤?

    所有的人拥堵在门口萧可冷掠进来冲到左边那张床前。

    我急切地叫了声:“小心——小心些!”如果安子是凶手负隅顽抗下的反击只怕也将是石破天惊的一击。在场这么多人我唯一担心的便是萧可冷。

    棉被揭开了萧可冷“咝”的吸了口凉气低声叫着:“死了!她也死了!”

    我、王江南、霍克几乎是同时拥到床前的安子侧着身子屈膝躺着露出颈下一个青灰色的半透明齿痕。没有任何血迹但她的确已经死了同样死于獠牙魔的袭击。她的头散乱地披拂在枕头上脸色平静安详。

    萧可冷的手颤了颤揭开的棉被又盖了下去她扭头低声对我说:“我……好冷……陪我出去……”

    我还没有点头答应王江南已经横掌拦在我面前:“等一等!等一等!”他的态度非常蛮横无礼之前还没有人敢这么粗鲁地对待我。

    “风你凭什么说凶手是安子?耶兰是你的朋友你们昨天在房间里密谈了过两个小时今天早晨又是你第一个现他死掉的……而且昨晚你是不是接到了一个神秘人物的电话?哼哼我现在怀疑你才是渡边城方面的内奸对不起我得委屈你一下……”

    他挥了一下手臂两个年轻人立刻闯进来堵在我的面前。

    门外的人一阵纷乱以王江南的威信与影响力他要指认谁是凶手肯定会有人积极响应。

    萧可冷苦笑:“十三哥你误会了……风先生不可能是奸细……”但她的声音实在微弱淹没在神枪会众人的聒噪声里。

    我冷笑着看着自以为得计的王江南:“王先生拿开你的手否则别怪我不给神枪会面子。”他已经少了一只手我不想将他的另外一只也变成铁手但他的嚣张气焰实在已经惹恼了我。

    “拿下他!”王江南太小看我了。就在两个年轻人伸手擒拿我左右胳膊之时不知怎的身子倒飞起来“砰砰”两声跌出三米多远痛得哇哇大叫。这种“沾衣十八跌”的上乘武功寻常人根本无从防御并且力越猛跌得越重。

    “你找死——”王江南的双臂飞舞着一下子便缠上了我的脖颈。他的出手够快、够狠一招之内就想扼住我的喉咙、用混合了蒙古摔跤术的柔道功夫将我制住可惜他的武功跟我比有相当大的差距。

    我的双手闪电般抓在他的左右肩头五指力钢钩一样嵌入他的肉里瞬间便瓦解了他手臂上的力道。

    “喀啦”一声他的假手里暗藏的枪械已经子弹上膛竟然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就要盲目地开枪杀人令我更是怒不可遏肩头一顶让他的左手对着他自己的胸口。如果枪弹走火也只会射杀自己。

    同时我的右脚已经抬起来准备踢折他的膝盖让他向我跪下来。他喜欢在女人面前、在手下人面前显摆自己我就让他表演个够好了免得总是对我没有好脸色。我闯荡江湖的最根本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王江南一再进逼我也只能反击。以他的武功和头脑留在神枪会也只会害得手下兄弟白白丧命而已。

    “风先生不要——不要……”萧可冷跳过来向我连使眼色。她想顾全王江南的面子不肯让他在所有人面前丢脸。

    我稍一犹豫王江南已经奋力一挣拖开了我的掌握。

    “我不是奸细王先生你最好查清楚再下定论。”我大步出门围观的众人自动亮开一条路面面相觑地目送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