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便见到梨花树下座着的主君,拿着小锤子在敲核桃,桌上已经敲了不少的核桃仁,那样子云暖觉得主君为何怎样的都是好看的,心头又是一动,只道完了完了看着好想亲他。

    “暖暖!你咽口水了,馋了?”他抿出点笑,抬起双眸看傻傻的看自己的她,这样多好她的身体她的心都想着他。而不是那个凡人。这样的她主君很是满意。

    “哪有?我没有馋啊。”云暖忙道,居然看着他咽了口水,想想很是丢人。“馋也没有关系,想吃的都会满足你。”他发现从昨晚的事情后,她见他都会脸红。那样的事情他想该让她习惯。

    “额!我又不贪吃。不过主君你怎么剥了这么多核桃。”云暖道,“呵呵!为你能变聪明点。贪吃能吃说明身体好,这样晚上才有力气。多吃点儿。”他拿了个核桃仁送到她唇边。

    “我自己来。我晚上睡觉不费力气。”他的手触碰到她的唇,她脸一红别过脸,没有办法看到主君云暖控制不住的就想到昨晚的事情。即使自己衣衫整齐她也觉得自己像是一丝不挂的在他的面前。

    “呵呵!”主君轻笑不语,看来这话只有他知道何意?某人还不太懂,她低眉娇羞,小口的抿茶,那样子比往日里要端庄贤淑的多。

    当天夜里,云暖睡得迷糊的时候,听见耳畔有低低的男声说道:“暖暖!兰芷毒发了。你乖乖的睡觉。”主君轻抚摸着她的柔软的发,在她额上印了一吻。

    “嗯!我会帮你的,兰芷的毒不解,你心里总是会放心不下她。”她睡意一下就没有了,揉了揉眼睛往他怀里靠了靠。

    “她只待几日就走,情绪起伏加速毒发。别多想!你我已经是夫妻。”说完一吻又落在唇上。

    “你快去吧!我哪有多想,你若骗我,便让你永远也见不到我。”云暖因为他亲口说的那句你我是夫妻而羞红了脸,心里头满是蜜糖甜得不得了。

    “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这样的事情他不会让再让它发生。在她离开的二百多年里,他在想什么做了什么除了他自己甚至连自己都不愿承认,为何自己要那般。

    主君起身走的时候,云暖的心里再也没有那失落乱想的感觉,她想着他们已经都这样了还能如何。她爱他总会不自觉给他去找借口。她想自己在与主君的关系上,他是她求来的。如今得到了该开心才是。

    于是云暖迷迷糊糊又睡着了,而且是一觉到了天明。

    “娘亲!饭团自己也可以去找虫子,娘亲!在这儿歇着。”饭团被云暖带到后山寻吃食,“那饭团你别飞远了。”云暖道,确实她心里有一桩事情,并不是吃醋主君还未回来,而是想着自己该不该开口向阡陌拿解药。只有兰芷的毒彻底的解了,兰芷的事情才算过去。不然即使兰芷回了魔炎,毒发时主君还是会替她解毒。

    “娘亲!娘亲!”饭团圆圆的身子由远而近,“小声点,你这样整个玉宸宫都知道了。嘘!”云暖恨不得捂住饭团的鸟嘴。

    “娘亲,我看见那个银发的男神仙跟一个漂亮的姐姐在后面的凉亭里。”饭团道。“然后呢?”云暖并未惊讶,“那个银发神仙怎么能抱那个姐姐呢?昨个儿不是还抱了娘亲吗?”饭团不解的道。

    “那是这儿打招呼的方式,不用大惊小怪。”云暖剥着瓜子的手一抖,那瓜子仁掉到地上。“哦!原来是这样啊!男神仙说要用娘亲的血做什么来着,娘亲!你的血能喝吗?”饭团歪着小脑袋一对黑色豆豆般的眼睛看着脸色瞬间苍白的云暖。

    “饭团!你肯定是听错了。”云暖抚摸着饭团的羽毛道,她想饭团肯定是听漏了什么,他说过不会再让自己受伤,所以,他不会的。

    “不知道!反正什么血什么毒。娘亲!饭团想吃炒的谷子。”饭团丝懂非懂的说道。“那回去给你炒。”饭团飞到云暖的肩上,咕咕的叫着。似是很开心。路过桃花林时,她忍不住看了看那凉亭的发向。那里只剩下收拾茶具的宫娥,红泥小炉他最爱的煮茶工具。他果然在这儿待过。

    她炒好谷子在院子外喂饭团,白色的女子白色的鸟,说说笑笑让外头候着的宫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公主!兰芷殿下邀请你去喝汤。”云暖一愣,这事儿倒是沧海桑田来头一次,“前面带路。”云暖也没有拒绝,一来她想看看兰芷的目的为何,二来想看看他是否在那里。三来她若不去显得自己很小气。

    粉色衣裙的宫娥在前头带路,踏入门的那一刻这感觉恍如隔世,二百多前她入这扇门没有哪一次不受伤。而今再来她想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没想到公主回来。”兰芷放下手中的茶盏道,脸色微白,几分病态之姿,十足的病美人叫人无法不心生怜惜。

    “你邀我来喝汤我怎能不来呢?”云暖坐下浅笑道,这里的一切如二百多前一样的都没有变,连兰芷坐的位置,喝茶说话的样子都没有变,变得是她,从前是站着如今是坐着。

    “看来你是同意了。”

    “同意什么?”

    “公主难道知道吗?我的毒你的血可以抑制你应该没有忘记吧?所以主君的意思是再用你的血。”

    “你这是在同我说笑吗?你当我是还是当年的我?主君还是当年的主君吗?”云暖呵呵的笑了几声。她才不会信兰芷的鬼话。

    “呵呵!今日我本想离开于是便去拜别主君,主君在后山的桃花林里说这几日他不在宫里若毒发就用你的血,你也知道你的血比主君耗用修为替我抑制来的更好。”兰芷轻咳了数声后道,脸色又白了几分。

    云暖袖中的手一紧,脑海里闪过饭团的话,原来不是假的。“公主你要不要听主君的话帮我。”兰芷说话的声音不大,还盼着咳声。

    “我为何要帮你呢?种毒了是你的事情,与我何干。”云暖起身往外走,“可是主君说这是命令呢?你也不听吗?”兰芷道。

    “命令?”云暖回眸冷笑,他居然命令她,若不是饭团听到的那些话,她是断不会信他会这样对她。他说过她是他的君后,如今又命令她,同当年一样。还有他竟然耗损修为帮她,云暖一想心便如针扎着般的痛。

    “嗯!公主这次又要你的血,我实在不愿为之,可一想到主君为我抑制毒发耗了那些修为就……”兰芷说那话全然没有将她放到眼里,语气虽然比当年听着客气可意思目的是一点都没有变得。

    “哼!给你一碗够吗?”云暖冷声道,“先就一碗吧该够熬药了。这药要连吃三日,公主应该可以的,比当年的十日好多了,”那意思是不够再说,锋利的匕首被呈了上来。

    云暖撩起衣袖,露出雪白的藕臂,那锋利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划了上去。白玉碗里的血一滴两滴三滴……顺着她的手臂流到碗中,淡淡的梨花香飘了出来。

    “公主的血真好闻,很奇特!你沧澜多是花木仙,你是有梨花仙骨还有这样一付好体质,真好!不像我生来就带着毒。”兰芷看着云暖那白皙胳膊上的不断涌出的血道。

    云暖此刻并没有听她的话,满脑子都是他那句不会让你再受伤,可到头来还是伤了,她有时恨自己有这样的仙骨体质。为什么她的血能解毒连灼炎之毒都可抑制。

    “公主多谢了,这汤跟从前一样熬的,补血的,你喝了吧!”兰芷看着满满一碗鲜血道。“不用!我的身体很好,用不着你的汤来补。”白色的衣袖放下,遮住伤口,可挡住还在留的血,她还赶紧会去止血。

    兰芷轻笑看她走出院子,明明很虚弱还假装没事儿,这个夕云暖这一点同从前一样没有变过。

    “殿下!这血怎么熬药!”小宫娥道,“倒了吧!”兰芷笑道,她的血她此刻还不需要,若要了,自己还怎么见他。

    云暖跌跌撞撞的回到自己住的屋子,翻开她娘亲给自己密制的药,服下后那血才开始一点一点的止住,可那血早就染红了她的衣袖。

    “娘亲!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红。”饭团飞过来看躺着无力的云暖,“饭团,这红色的便是血。”她动了动没有血色的唇,仰面躺着看飞下落在她手边的饭团。

    “好香啊!娘亲的血是红色是香的。”饭团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很惊奇。“是啊!饭团你说的是真的,你没有听错,他要我的血。”她伸手抚摸饭团,像是对饭团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我耳朵可灵了,怎么会听错,他还说这是命令,若娘亲不愿意的话便来自己动手。”饭团觉得那是夸奖,又仔细的回忆一遍。

    “他还说了什么?”云暖心一痛,亲自动手?她觉得有些好笑,“还说不会让那个姐姐有事。不记得了,我急着回来告你那个男神仙跟旁的仙女抱在一起,就没听了。”饭团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她爱笑的娘亲别过脸不看它还跟它说让它自己待在屋子里头别出去。

    饭团很听话的飞到了自己的笼子里,看来它娘亲困了,好吧!它觉得也困。在笼子里睡着了。

    她想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可是他没有给自己这样的就会,又是好日不见他,她想问也问不了。

    几日后

    “主君!夕公主有些不对劲。”敏歌见主君回来,便上前说出了自己担忧,“怎么了?”主君道。“这几日吃喝的都很少。也不爱出去玩。”敏歌道。

    “知道了,她大概是想家了。”主君负手离开,一入院门,便见躺在藤椅上目不转睛盯着梨花树看的云暖。浅绿色的衣裙,未束的发,肩上还有只白色的鸟。

    “暖暖!”云暖听见声音收回目光看挡着她光亮的银发男子,蓝色的衣袍被风吹着,银色的发也是。额前的蓝玉护额乏着温润的光泽,让她觉得有些晃眼。

    彼此对视,倒影着彼此的身影。他以为她会坐起勾着他的脖子抱他,可她没有只静静的看他,像是要看出什么。

    “主君!”她浅笑唤了他一声。然后道了一句:“暖暖!你想家了?”主君坐下握住她的手道,“没时间想。”云暖抽出自己的手道:“我出去走走,待会儿回来有些闷。”

    他的手中一空,看她起身再附身从自己面前走过,他微拧了眉头,却未拦她,看来是很不对劲。

    “娘亲!月亮都出来了,我们回去吗?”这一夜风特别大,“再等等。”云暖道,她想自己还不愿同他说话,原来那么多想问的话再见到他后竟一时没有理清该从何问起。

    饭团见云暖不开心虽然觉得冷但也很听话的等着,“娘亲!我去找尊主。”饭团突然想起了,尊主肯定知道它娘亲怎么了,怎这几日一直都没什么精神。

    “不用了饭团,都这么晚了,你飞到紫云山天都亮了。”云暖抱着长了不少鸟肉的饭团道,“没事儿的!我飞的很快。”说完饭团便拍了拍翅膀飞向月光处。

    云暖没能阻止在湖水边又独自待了好一会儿,等到觉得他已经睡着才起身回去。

    回来的时候,屋子里头还亮着宫灯,吱的一声门打开,吹进的风把烛火吹得有些晃动。

    “我先去歇息了。”云暖附身打了个招呼,然后往里头的走,云暖想自己要不要搬出这屋子,他怎么如此的淡定,他难道不知道自己不高兴吗?在等他开口解释那件事儿吗?

    主君放下书卷看从自己面前走过却不看自己的云暖,桃花眼轻眯,再拿起书卷。

    云暖缩在被窝里,摸了摸自己还未结痂的伤口,那过往的种种又一幕一幕的袭来,在她脑海里上演。

    她听见他珠帘掀起的生声音,悉悉索索的脱衣声,然后他掀开被子睡到自己身边。从背后抱她圈在怀里。

    “我乏了,你这样抱我不习惯。”她轻轻的挣扎,“暖暖!说说你怎么了?”他不让她动,将她圈得更紧。

    “我怎么了主君比谁都清楚。”云暖皱眉道,“发生了何事?”她生了气,“主君!你这样算什么,自己做的事情何必在这装糊涂呢?”

    他叹气这样的云暖让他有些头疼,却还要哄着她。“啊!”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伤口,“受伤了!”主君眉拧的更紧了。

    “对!受伤了,满意了吧?”云暖回身看身边睡着的银发男子。“我看看,怎不小心弄到了?”主君皱眉,将她衣袖拉开。

    云暖挣开他的手,他问她怎么弄到了,她想笑这伤拜谁所赐他能不知道吗?“呵呵!这伤是挺不小心弄到了,我等你回来跟我说为何要骗我,可你又消失了几日,回来后竟问我怎么受伤了,主君你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看来你的心里对我还不信任,觉得我会为了旁人伤你,觉得旁人比你重要,暖暖!是不是这样想的。”主君大概猜到了些什么,那伤口未结痂,很深。

    他说话的语气淡淡的,没有多少的波澜,这样的事情她生气难过他不会同她计较,因为曾经这样事情是真的。但心头不得不承认一紧看到那伤口时,这一次他的心不再同二百多年一样了。

    云暖眼睛一眨泪水便流了出来,她那么激动的同他说话,换来的是他淡淡的回答还并没有解释。

    “弄痛你了?别哭了!我轻轻的给上药。”他一手替她擦眼泪,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腕。

    “不用!二百年三十前你为了她,伤我要的血,那时候我是你的小宫娥,于你而言是外人,而如今呢?你说我是你的人,是要结成夫妻的,可你对我跟二百多年前又有什么不同,你把我带在身边,是不是同当初打算的一样。继续用我的血。”

    她不顾伤口的疼痛硬是将手臂从他的手中抽出,眸里满满的都是泪水,咬着唇怒视着他。

    “当年的事情不会再发生,此事我会查清楚给你个交代。现在可以给你上药了吗?嗯?”崇明抬手替她擦眼泪,柔柔的看她,又柔柔的揉着她的发丝。

    “我不用你管。你自己亲口说的话就差没有像当年那样亲自动手,还查什么,我留下来等你不过是想听你如何解释,看来没有那个必要了。我明日回沧澜,这亲你跟兰芷去成吧!”

    云暖此事满是怒气委屈前程往事都袭了过来,当年就是因为他不顾她的伤她的痛,用她的血给兰芷熬药,甚至在她害怕的时候亲自动了手。所以,她才决定离开他不再爱他同师父云游四海。于是对于此刻她对于主君的柔情全然没有看在眼里。

    主君拧着眉,一把抓住起身下了床榻的云暖,力度之大,让措不及防的跌进他的怀抱。

    “这样的话,本君只当你是玩笑话。回沧澜也该是成亲之后,兰芷已经回了魔炎。”主君道。此刻他脸上的表情结了层薄冰,同往日里的清冷不同,

    “你放开我,我不要跟你成亲了。她回了魔炎你把她接回来就好。之前你不也是把她接了回来吗?我生气走的时候你一次都没有接过我。你说我们成亲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