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梁执事获准进入‘武阁’,梁执事他日跻身顶尖高手之列前途无量。”章義祭拜完毕走了过来说道。

    梁榭道:“章执事言重了,以我的资质入了‘武阁’恐怕也与顶尖高手无缘。”

    章義摇头道:“不,‘武阁’中据说留有财神凭借记忆抄录的‘苍穹宝鉴’残本,上边不但记录着不少顶尖武学,其中的理论更能助人在修炼任何武功时进展神速,当年‘财神’和帮主、统领请了三位顶尖高手六人花了一个多月时间将残本中的武学留招注解,可说是一目了然。帮里凡是入过‘武阁’的,除却李堂主和陆堂主对武功不太感兴趣之外,其他人均斩获极丰,二执事侥幸立功入了‘武阁’更藉此拜了‘财神’为师,短短数年从一个略懂武功的庸人变为一流高手,要知道‘财神’可只当了他一个月的师父便已去世。大执事斩获了昔年黑疯子留下的绝技,楚堂主和雷堂主也因此突破桎梏功力倍增。梁执事只需将一两种绝学记下待出来后再慢慢推敲,纵使一时难有精进早晚也会成为顶尖高手,到时候兄弟若在武学上有不明白的地方还望梁执事可以指点一二。”

    梁榭心中一动,听章義的话颇有羡艳的意思看来这‘武阁’的确有其独到之处,但‘扬刀盟’将‘武阁’中的顶级武学作为大功劳者的奖励自然是希望能借此引导帮中兄弟多为帮派发展考虑,自己若是出来再四处宣扬搞得人人皆知这‘武阁’就失去了其该有的意义了。

    他略一思索,便有了打算,当即笑道:“章执事客气,衡统领的武功列数当今天下顶尖之列,‘玄衣卫’有统领亲自指点远胜于自己在‘武阁’中苦思,我想衡统领只是将‘武阁’作为一种荣耀象征罢了。”

    章義摇头道:“不是的,衡统领平日指点更重于彼此配合和阵法,对于个人武功强弱倒不会过于在意,只有在‘武阁’中统领才会使尽浑身解数教授解读当中的武学,可我们在武林中混的有谁不想成为真正的一流高手?”

    梁榭笑了笑道:“反正再高也超不过‘龙神’,武功练到能够自保也就是了。”章義见他随口敷衍当下也不好再说抱了抱拳自顾去了。

    章義离开,宜丰走了过来与梁榭并肩站在一处,那边众人一个个上前祭拜,老鹰,双杰八雄等,接着又是‘禄堂’的堂主陆朝华带着一些先生和女子,女子中有一人体态柔弱长得极美也在跟着众人祭拜,梁榭眼光在她身上扫过心中莫名一喜,这女子正是柳十一,今天的她穿了一件白衫,在柔美之中更添了一丝恬静。

    “梁执事.......”耳边一个略带戏谑的声音响起。“想什么坏心思呢?”

    梁榭回头见是甲方箬,不经意地皱了皱眉,他没有理会甲方箬的调笑,反问道:“二位这是打算下山了?”

    兵綦印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们也该走了。”

    梁榭点了点头,没再接话,他对这两人实无好感,若不是迫于形势梁榭绝不愿意与他们合作。

    “二位接下来要去哪里,可有什么打算?”宜丰问道。

    兵綦印道:“‘厄州’老家尚有一处老宅几亩荒田,租出去勉强也可度日。我们夫妻这些年一直忙于帮务忙于练功,是时候要一个孩子了。”

    宜丰道:“这样也好,总强过整天打打杀杀。二位以后不打算再回‘中州’了?”

    兵綦印苦笑道:“‘中州’?我们还有脸再回来么?”

    宜丰点了点头,没再说话,神情中有些难以言表的怪异。甲方箬一笑凑在宜丰耳边说了一句话,宜丰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甲方箬见宜丰发窘幸灾乐祸地‘咯咯’娇笑起来,直笑的宜丰更加难堪,梁榭心头发毛。直到兵綦印假咳了两声甲方箬这才瞟了宜丰一眼收敛了起来,这时众人均已祭拜完毕,内奸均已在死去的弟兄坟前处决,邵鸣谦安排一番朝着几人走了过来。

    “今日的事多谢二位帮忙了。”

    甲方箬看了邵鸣谦一眼道:“邵盟主,你的鬼主意干嘛非要别人替你说,难道你自己开口要我们帮忙便掉了身价了?”

    邵鸣谦微笑道:“岂敢岂敢,当着墨二侠的面二位若是拒绝我这脸上也不太好看。”

    甲方箬似笑非笑道:“是么?邵盟主什么时候这么看重面子了?”

    “呃......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二位想什么时候离开?”

    兵綦印道:“既然准备好了,那便现在走吧。”

    邵鸣谦点了点头,唤来一名帮众做了安排,那帮众屁颠屁颠去了。回过头来邵鸣谦又道:“‘大有米行’占用了两位的店铺,如今两位要走店铺一时半会腾不出来,二位是卖是租开个价,只要价钱合理现银还是银票随二位选择。”

    兵綦印道:“不用了,邵盟主留着用或是分给‘扬刀盟’死去的兄弟做一些补偿罢。”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沓子地契递了过去。

    “这使不得,二位没了进项以后的日子怎么过?”邵鸣谦推却道,兵綦印此招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两人直到现在也谈不上朋友,甚至说为了使帮里不会损害到根基这才被迫合作,除此之外双方仍是仇敌关系,兵綦印名下房屋店铺不少卖掉后足够后半辈子吃喝不愁,断无送给他这个仇敌的道理。

    兵綦印道:“我们留着也保不住,与其给了那帮人倒不如送你们给‘扬刀盟’,或者邵盟主觉得‘兵甲帮’以前骗了不少人想要退还给他们也由得你。”

    邵鸣谦点了点头道:“兵帮主既然如此说,那我便收下了。”

    邵鸣谦接过地契,再次谢过兵甲二人,过了一会,一辆马车驶来,赶车的是墨幽帆的两名手下。‘扬刀盟’众人对兵甲二人都甚为痛恨,邵鸣谦也不好强派手下送两人下山,以免中途发生争执。

    马车停下甲方箬扶着兵綦印上了车,蹄声一响,马车顺着山路缓缓驶离。邵鸣谦和梁榭待马车走远转身离去,宜丰却是没动。

    终于被‘扬刀盟’的人所接纳梁榭心头的不爽一扫而去,还待帮着邵鸣谦打理些杂务。

    邵鸣谦却笑道:“装模作样到现在也不容易,快陪你的夫人去吧。”梁榭大喜,一溜烟跑掉了。

    回到住处任嘉娴正拿着一个绣绷在绣花,见梁榭进来仿佛没有看到,仍自顾自地一针一针绣着,梁榭凑过去看了一眼,嘉娴绣着的是一朵粉红色的鲜花。

    梁榭见她不理会自己,拍马屁似的说道:“这朵牡丹绣的真漂亮。”

    “这是吴葵。”

    “呃......,你怎么想起绣花来了,病全好了?”

    “嗯。”然后任嘉娴不再做声,只顾着绣她的花,头也不曾抬一下。

    梁榭莫名其妙,不知怎地又惹下她,他隔了一个多月兴高采烈的回来可不愿意吵架,心想纵使嘉娴有什么不痛快让她抢白几句气也就该消了,当即无话找话地问道:“任骁呢?这小子一天没见跑哪去了?”

    “不知道。”任嘉娴说了三个字,手中活计丝毫未停。

    梁榭一下子被噎住了,站了半天实在找不出话来,转身便要出去,刚一开门嘉娴头也不抬地说道:“出去把门关好,代我向她问好。”

    梁榭身子一顿,皱眉道:“向谁问好?”

    嘉娴道:“当然是你的柳家妹子了。”

    梁榭火气腾地一下起来,没好气地道:“什么我的柳家妹子?我去找老鹰喝酒,要问好你自己问去。”

    出了门梁榭一下子意兴索然,刚才说什么找老鹰喝酒不过是话赶话说说而已,他在出门之前就只是在屋中压抑别扭而已,至于出来后去哪他没想过,他不知该去哪,也哪都不想去。

    一个月前的出生入死,一个月来对妻子的思念刹那间变成了满腔的委屈,以前嘉娴病的厉害他也不计较什么,能忍让就忍让,可这两次他已渐渐有些烦躁,多了几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