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玉儿!我跟你势不两立!!!”

    某二人离去后,天香只听一声闷响,伴着李淮玉的一声咆哮,那些精致的佳肴美酿全然掀翻在地。台上清冷高洁的淮玉仙子,如今却如同地狱来的恶魔,扭曲的脸上满是狰狞。薄薄的衣衫下诱人的身躯不停地颤抖着,双眼通红,银牙紧咬。

    赫!玉!儿!

    而此时,赫玉儿正一鼓作气势如虎地将司徒宇拉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砰”地一声将房门关上。再转过身时,就看见司徒宇已经施施然在桌边坐好了,还煞有介事地理了理方才被赫玉儿拉皱的衣袖。

    原本满腔的怒火,如今看到司徒宇就这般坦然坐在她的房里,不知为何心虚一点点代替了怒气的位置,原本瞪大的眼睛略有些局促地左右转了转,渐渐也不敢看面对着她表情淡然的男子。

    “怎么,拉我过来就是让我看你站着的?赫玉儿小姐现在可是准皇妃了,时间宝贵可不敢这样浪费。”

    良久,还是司徒宇先打破僵局,语气淡淡却讽刺意味十足。

    赫玉儿一听梗着抬起脖子就要张嘴,可一抬头就看到那眼眸深处的一闪而过的沉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毕竟是没说出来。只磨蹭着挪到了司徒宇的身边挨着他坐下,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衫。

    司徒宇低头看了看衣衫上的小手,轻轻将手覆了上去,却在赫玉儿准备反手抓紧他的手时将她的手从他的衣衫上剥离,放到一旁的桌上,便立即将手抽了回去。

    “宇哥哥……”

    赫玉儿欣喜的表情还来不及绽开,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弄傻了。还未绽开的笑容一下子变成了泪眼朦胧,“宇哥哥…是玉儿错了,你别这样。”说着又伸出手去,却被司徒宇冷冷的目光给生生逼停。

    “半个月后你就是荣宠无限的皇妃了,与我这般拉拉扯扯恐不成体统吧。”司徒宇起身走到窗前,看着院中繁花盛开如火似艳,就像热情时候的她,那样让人着迷以至于忘了太美丽的东西都是有毒的。

    “宇哥哥……”

    赫玉儿瘪了瘪嘴,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从身后抱住了司徒宇,“是玉儿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因为嫉妒就随便任性地破坏了宇哥哥的计划,也不该因为不服气就逞强要进宫。宇哥哥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原谅玉儿把……”

    小脸贴在司徒宇的背后,淡蓝的衫子被眼泪浸湿的地方渲染出深深浅浅的蓝,而那眼泪仿佛似流不干似得。赫玉儿一边认着错,一边用眼泪给司徒宇“洗袍子”。

    司徒宇也不知道,这女人的眼泪怎么这么多,仿佛他只要不原谅她,她就能一直这样哭下去一样。

    整个房间静静地,只听到赫玉儿低低地认错,夹杂着轻轻的抽泣声。而司徒宇似被窗外的风景吸引了全部的心神,任赫玉儿抱着,哭着,认错着,却丝毫没有反应。

    良久,赫玉儿的声音开始变得嘶哑起来,因为哭久了还不时地打着泪嗝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这是一场拼耐力的比,谁先受不住谁就输了。

    而司徒宇不得不承认,在这场无声的对峙中,他输了个彻底。女人最大的利器,被赫玉儿用得炉火纯青。

    轻轻地叹了口气,他转过身,将已哭成花猫的小脸捧起来,用拇指擦去上面的泪痕。就看见这原本含泪朦胧的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惊喜的事。

    “宇哥哥宇哥哥……”撒娇地收紧手臂,却发现嗓子已经沙哑到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司徒宇皱了皱眉,将赫玉儿带到桌前,吩咐人来给倒了热水,让她先把小花猫般的脸给洗干净。

    赫玉儿高高兴兴地梳洗好,又急匆匆地跑到桌前挨着司徒宇坐下,还未开口,嘴边便已被递上一个温热的茶杯,“先别说话,喝点茶润润喉。你刚刚哭太厉害了,嗓子要休息休息。”

    赫玉儿喜滋滋地接过茶杯,小口小口的啜饮着,方才被泪水洗过的大眼舒服地眯着,像一只正在晒着太阳的小猫。夕阳落在她的脸上,印出淡淡的霞色,显出丝丝柔媚。

    司徒宇坐在一边,看着赫玉儿幸福地啜饮着热花茶,眸中闪过许多情绪,却在赫玉儿放下杯子看向她时悉数收起,归于沉寂。

    “给我一个你一定要进宫的理由。闹这么大,为什么?”此时的司徒宇眼色如刀,锋利地扫向赫玉儿。

    “因为……”赫玉儿梗起脖子,却在接触到司徒宇如冰般的目光后瑟缩了一下,语气也没那么理直气壮了,低下头嘟嘟囔囔:“因为妒忌。”

    “嫉妒。呵,妒忌就让你迫不及待地离开这里,巴巴地送赶上去要去侍奉另一个男人?”司徒宇将赫玉儿的头掰起,不让她低头逃避,目光如刀,声音生冷,“以为你妒忌?恩?”

    “我,我没有……我不是……”下巴被紧紧的钳制住,听到司徒宇的冷声的问话,她着急得口齿不清,“我没有!”

    一把将司徒宇钳制她的大手抓开,赫玉儿站起身来急切的说,“我才不会去侍奉另一个男人呢!我从头到尾从内到外都是宇哥哥的!绝对不会让另外一个人碰的!”

    “呵,那你是不知道进宫为妃是要侍寝的?”

    “我那不是突然一下子被气糊涂了嘛!谁让你为了那李淮玉,不仅禁我的,还禁我的足!你就都只为了那李淮玉,一点都没注意到我高不高兴愿不愿意!你坏!你先坏的!”赫玉儿拳头捏的死紧,眼中似又有泪光却倔强地没有流下来。

    同一个伎俩用多了就没用了,这个道理赫玉儿可是非常明白的。

    “哦?说起来还是我的错了?”司徒宇挑了挑眉,脸色依旧冰冷。

    “不……不是。”赫玉儿一下子又丢了所有的气势,低头认错。嘴里却不服输地嘟囔:“我入宫还不是能帮你,又不是只有她李淮玉一个人能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