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功溜进舞魁大后,赫玉儿就以要“低调”的理由和芍香挥手说拜拜了,当然,临走也不忘继续灌迷糊汤约有机会一起去逛街。

    把芍香搞定之后,赫玉儿贴着人群边儿开始向着高高筑起的贵宾席进发。此时在台上表演的是流域的姗儿,一身异域风格的装束,上身用红纱与金线紧紧裹着,细白的小蛮腰只靠一排排上衣上挂着的小铃铛给挡住,随着舞姿若隐若现,人们都被这靓丽的风景给吸引了全部的心神,全然没有注意到昨日让他们为之倾倒的媚玉妖姬刚刚从他们身边穿过。

    “站住!”

    随着赫玉儿走近一间看似没有什么特别的,却位于正中的贵宾间,守在门口的两名武士随即齐声把她喝住。

    “你是来干什么的?”方脸的武士一个箭步拦在了她的面前,冷声问道。

    “我是来找你们家主人的。”赫玉儿丝毫没有被吓到,浅浅笑着答道。

    “你走错地方了,我家主人不见人。”方脸武士站着不动,冷冷回绝着。

    “哦?你家主人没脸见人?”赫玉儿细眉挑起,全然一副惊讶的模样,小嘴微张,说不出的可爱又可恶。

    “你!”方脸武士眼见就要拔刀,突然被旁边圆脸武士给按了下去,只见圆脸武士笑眯眯地说:“这位姑娘,不好意思我们家主人不见外客的。若是没有受邀,您还是请回吧。”

    “嗯,终于有会说人话的了。”赫玉儿捏起手绢低低地笑了笑,“若你家主人都是这样的守卫,那我还真不该来。”眼神意有所指地朝着方脸武士看去。

    方脸武士眼睛猛地一瞪,却被圆脸武士在后腰拍了拍,“呵呵,若来找我家主人的都是小姐您这样的绝色,那我家主人也不会如此无聊了。”

    圆脸武士这话却是明褒暗贬,夸赫玉儿绝色,实际却是说以赫玉儿的样貌还入不了她家主人的眼。

    赫玉儿也不和他计较这些,她赶着见包厢里的人可是有正事,不是来和两个武士斗嘴。

    扬了扬嘴角,她对着圆脸武士说:“那麻烦这位大人帮我这绝色给你们主人传句话,我相信听了这话你们主人一定不会无聊了。”

    “告诉你家主人,‘铜雀春深锁二乔’”

    简单的七个字,在赫玉儿说出之后圆脸武士和方脸武士皆面色有异,彼此相视一眼,圆脸武士赶紧回身进入包间。

    而方脸武士还是冷冰冰的面容,眼神却带着狐疑地看着淡然而立,笑意盎然的赫玉儿。

    要知道,这“铜雀春深锁二乔”可不是指‘雀深楼’这个教坊,而是指云国一个非常隐秘的底下组织。

    传说这个组织有两个首领,大乔负责买卖消息,小乔负责暗杀任务。而“铜雀春深锁二乔”这句密语,也不是谁都有资格知道的。

    而眼前这个年纪小小,一身粉嫩的小丫头竟然知道这句话,怎能不令方脸武士和圆脸武士惊疑。

    不一会儿,圆脸武士便出了包间,恭敬地走到赫玉儿面前,邀请她入内。

    贵宾席里一个身着浅枣色袍子的男子背对着大门坐着2正欣赏正面舞台上舞者优雅的舞蹈。那枣色衣衫看似朴素,可细看却能看出其名贵非凡。男子身旁有两个丫鬟,一个斟酒,一个捶肩。虽看不见脸,却俱都有一副好身子,体态匀称,凹凸有致。

    赫玉儿被圆脸武士请进包厢,圆脸武士自己却没有进来,依旧和方脸武士尽责地守在紧闭的大门前。

    赫玉儿在门口微站了一会儿,嘴角微微勾起,道:“这舞本应是有金戈铁马之风,却舞出一股子风流之气,难为翟公子还看得下去。”

    说着,便上前走去,可才几步,就被方才一直将身形隐于暗处的一个侍卫给拦住。这时,枣色衣衫公子也回过头来,笑道:“这舞自然是比不上赫小姐昨日剑舞,惊艳世人啊。”

    说着,手指微动让侍卫撤下。

    “翟公子谬赞,小女子不胜荣幸。”赫玉儿走到桌前,大大方方地坐下,“能入得翟公子的眼,小女子昨日就没白费这些功夫了。”

    “哦?”枣色衣衫男子眼中兴味甚浓,“听赫小姐这意思却是专门为翟某一舞啊,翟某不胜荣幸。”话虽如此,可男子的表情却是理所应当的模样,哪里有所谓的‘不胜荣幸’的姿态。

    “翟公子不好奇我从何处得知您姓氏的吗?”没有再跟枣色衣衫男子兜圈子,赫玉儿直截了当抛出“诱饵”。

    枣色衣衫男子低声笑了笑,举起手边丫鬟斟好的一杯酒一饮而尽,眼睛中似有光华流转,“能说出‘二乔’的人,能得知翟某的姓氏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你说呢?”

    赫玉儿也拿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端起来却未喝下去,只是用手指摩挲着,“看来翟公子对小女子的来处也是一清二楚啊。”一仰头,亦很潇洒地将酒饮尽,赫玉儿的眼中泛起点点水光,脸颊似乎也因为沾染了酒气而显得略有些红扑扑的,看着煞为可爱。

    偏偏,这样一个穿着粉色衣衫,脸似乎还未完全长开,略有些小孩子模样的女子,即使眼中水汽弥漫也无法忽视那仿佛经历过许多故事后沉淀下来的沧桑和点点狡黠。

    “久闻大名,未曾一见。今日得见,不负盛名啊。”枣色衣衫的翟公子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不知赫小姐今日是有何事呢?”

    “我,要,进,宫。”

    赫玉儿一字一字,吐词清晰。可在话音还未落地之时,两个侍女便突然而起挡在翟公子之前,目光筋惕地盯着赫玉儿。而赫玉儿细嫩的脖颈旁也有一把闪亮锋利的剑光,恰恰地搁在她小小的肩头上。

    剑刃就在赫玉儿的喉管之上,只要她轻轻一动就会划开她脆弱的喉管。而她却仿佛压根没有注意到随时可以威胁到她如花般美丽又脆弱生命的凶器,只目光灼灼地盯着依旧淡然坐着斟酒的翟公子,一动不动。

    枣色衣衫的翟公子自斟自饮了三杯,赫玉儿便眼睛都未眨一下这样一直盯着他。待第三杯酒下肚,翟公子手指微动,挡在他和赫玉儿之间的三人迅速退下。

    待到剑刃揉从她脆弱的喉管挪开,赫玉儿也不禁长长地舒了口气。虽然她笃定这人不会杀了她,但若是她动作一大,自己把喉管送到那剑刃之下,那才是得不偿失呢。因此她虽很镇定,但也不禁放轻了呼吸。

    此时剑一拿开,自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赫小姐好气魄。”

    “翟公子谬赞,”端起翟公子给她倒的酒,赫玉儿一饮而尽,“那现在能听听我的条件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