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猛然一僵,推开王浩磊,怒喝一声:“不可能!”

    “不可能?我就知道你一定是这样的反应。哼,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今天场的所有人,或者亲自去问他本人,问问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啧,他怎么可能会告诉你这件事?你见过有人主动揭自己的丑事的吗?”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她不停地喃喃念着。

    与乐天交往这么久,以她对他的了解,他绝不是那种人。前天晚上她与他那样情不自禁,她拒绝了,他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甚至还会向她道歉。昨天晚上更是,同睡一张床上,他没有任何逾矩的动作,昨晚,也是她近十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一定是弄错了。

    要不然就是这个叫做王浩磊的男人在撒谎,她从他的眼光中看到了他对乐天的嫉妒,从一开始他就在抹黑乐天,这个男人一定是在撒谎。

    她转眸看向王浩磊,咬着牙问:“十年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呵呵,想知道?”王浩磊故意卖了个关子,“那就坐近点好好听我说。”他往她的身边挤去,大腿紧贴着她的腿,故意磨蹭着。

    “十年前,你亲爱的未婚夫考上了n市有名的h大,成了h大有名的高材生。人人都说他有多优秀,若不是升大二那年暑假的野外郊游,没人知道他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那个乡下女孩才刚满十八岁,正值青春年少,还有大好的年华等着她,可偏偏就这么被他毁了。”王浩磊的目光贪婪在江文溪身上游走,声音越说越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与亢奋,“知道吗?被人捉奸在床!当初那个老父亲推开房门见到自己的女儿赤着身体缩在床角不停地抽泣,而你亲爱的未婚夫同样赤身**,坐在人家床上,却恐吓人家不许哭。我们一行人,周梦珂,方子贺,周绍宇,我,童建成,还有他好几个同去郊游的同学亲眼目睹了这一场人间悲剧。最让人不耻的是,警察来的时候,他说他是被冤枉的,不但当着警察的面再次恐吓那个小姑娘和那位老父亲,想堵住所有人的嘴,甚至还袭警。人证物证具在,证据确凿,他还对着所有人怒吼他是被冤枉的。呵呵,若不是我们拦着那位老父亲,他恨不能一铁锹砸上去。”

    江文溪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她不相信王浩磊所说的,虽然她不了解十年前的乐天会是怎样的人,但一个人的本性不会变,若是十年前他是那种人,那么十年后的他,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只会变本加利。

    她紧攥着拳头,死命地咬着唇,不禁想起年前与乐天的争执,他对警察的仇视。

    那些顶着‘人民公仆’头衔的伪君子,明明抓错了人,却不敢承认自己无能……

    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那样的讨厌警察。当时他的话,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她。如果是因为这件事,让他那样憎恨警察,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是被冤枉的。如果一个人是被冤枉的,所以不论是十年,甚至几十年,甚至死去,他始终会坚持自己是被冤枉的。但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他不为自己翻案,以他如今的能耐,为什么不为自己翻案?

    她觉得自己的脑子越来越乱,倏然站起身,急于往宴会大厅的方向迈去。

    王浩磊跟着站起身,跟上前:“你还是不相信吗?如果他真是被冤枉的,为什么周梦珂不信他不帮他,甚至分手?为什么他最好的兄弟方子贺也离开他?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他为什么不翻案?”

    王浩磊的话,一字一句地猛烈地敲进她的心底,一锤一锤,砸得她的心很痛很痛。

    王浩磊见她不说话,贴近她又假惺惺地道:“我王浩磊就是看不惯这种欺诈的行为,我为你感到不值,以你的条件,可以找到比他更好的男人,他能给你的,我一样可以给你——”

    “更好的男人?那你能给我多少?”江文溪回扬着唇角媚笑。

    王浩磊惊喜,手忍不住抚上她□的肩头,贪婪地摩挲了起来:“我绝不会亏待你——”

    只听“嘶”地一声,王浩磊的脸色突变,因为在他的手抚上江文溪肩头的时候,江文溪撕开裙摆猛然一个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双手扣住他的双肩,屈起腿,抬起膝盖狠狠地向他的□攻去。

    王浩磊的□受到如此重击,整张脸在一瞬间揪在了一起,痛得他弯下身,双手护住下身不停地哀号。

    紧接着,她便抡起右拳,狠狠地打在他的左脸上。仅是一拳,便将他打得向后跌去,摔倒在地,整个身体缩成一团。

    她大步走上前,俯看着他,冷笑:“s市房产管理局前任副局的儿子?很了不起,**,是比起我孤儿院长大的未婚夫是要强上百倍。劳你舍弃了与你情人幽会的时间,跑来和我说这么一大通,我真是过意不去。”她双手抱拳,指关节捏得“叭嚓叭嚓”作响。

    王浩磊痛得额上冷汗直冒,一手捂着下身,一手撑在地,话都说不周全:“你……这个……死三八……”

    “死三八?刚才是谁一副正义凛然想要拯救我于水生火热之中的神圣样子?为我感到不值?我和你今天不过是一次见面,你就能知道我值得跟什么样的男人?我若不是好好报答你,真是对不住我自己。”江文溪抬起脚用力地踩在王浩磊的腿上,“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别人从我这占了一分便宜,我会十倍还给那个人。你这只贱猪头,刚才大腿蹭得很过瘾吧?手摸得爽吧?现在我让你更过瘾十倍。”

    高跟鞋尖细的鞋跟踩得王浩磊痛号起来:“你这个变态!你这个神经病!来人啊!快来人啊!这里有人谋杀!”

    “变态?我就是变态怎么样?乐天没告诉你,我是精神分裂患者,生人勿扰吗?一开始就警告过你,请你自重,如果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后果自负。你不信,怪得了谁?你这头该死的色猪,我让你摸让你蹭!”江文溪的声音尖锐而富有穿透力,说着,脚下又使了力。

    喷泉的落下的瞬间,王浩磊凄惨的杀猪叫划破了寂静的天际。

    乐天推开周梦珂后,淡淡地对她说了四个字“我原谅你”便离开了。

    回到宴会厅,他四处找寻江文溪,却始终不见她的踪影,眉目深锁之间,却见方子贺神色匆匆地来找自己:“阿天,王浩磊被你未婚妻打了,快跟我来。”

    刹那间,他的脑袋完全抽空了,整颗心顿时慌了起来。

    到底生了什么事?她又听到了什么声音?之前她一直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只不过走开一会儿,那个该死的王浩磊就找上她。

    他握紧着拳头,跟着方子贺、周绍宇、童建成等人匆忙往大厅外走去。

    周梦珂见他的整个心都系着江文溪,连苦笑的力气都没了,深深吸了一口气,便跟着一起过去。

    乐天赶到的时候,远远地便看见江文溪双手揪着王浩磊西装的领襟,对着一旁的两名侍者凶神恶煞地怒吼:“你们要是敢过来,我就一起打。”

    两名侍者吓得连连退后几步。

    “你不是要叫警察抓我吗?你不是要告我殴打吗?怎么现在不叫了?不告了?我很想看看警察抓一个精神分裂患者会怎么处理。闹到警察局去,我看你爸和你的脸往哪搁?房产管理局副局的儿子就你这副德性?如果没有你老子,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他起码比你光明磊落,不会在背后说人是非,不会占同学未婚妻的便宜,对她上下其手。他今天有的一切是他自己努力得来的。就算他十年前坐过牢又怎样,除非他亲口对我说,他十年前的确做过那样的错事,否则我不会相信。我不是周梦珂,我不是方子贺,更不是你这种狂妄自大自以为是的白痴二世主!”

    江文溪的话让乐天顿住了脚步,没有再前行。不仅是他,还有方子贺、周梦珂、周绍宇、童建成……全部停下,一行人似乎忘记了来的目的。

    周梦珂脸部表情异常难看,身体禁不住晃了两下。原来她输得这样彻底,她终于明白为何乐天会毫不犹豫地推开她。隔了十年,她才敢对他说她信他,可是这个女孩却可以毫无保留地对着任何人宣誓她对爱情的信任。

    周梦珂终是忍不住睇望了一眼身侧的乐天,他紧抿着双唇,一言不,但一双直视着江文溪的幽眸中却闪烁着难以言语的喜悦。

    “姑奶奶,我现在知道你精神分裂了,我错了,有眼不识泰山,请你饶了我,别再打了。”王浩磊不停地咳嗽,再咳下去只怕肺都要咳出来了,他后悔了,这看似温柔的女人竟可以在瞬间凶悍得像只母夜叉,现在,他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现在才知道对着上帝忏悔不觉得太晚了吗?”江文溪硬拖着王浩磊往喷泉池边上去,她今天不把他丢进喷泉池里好好洗礼一番,怎么能将自己精神分裂的举动挥极致——

    下接出书版——

    方子贺是一个看不下去的,作为今天宴会的起人,如果有同学受伤,他这个起人难辞其咎。

    就在江文溪拖拽着王浩磊,要将他扔进喷泉池里时,方子贺大步上前,伸手拦住了她:“够了,江小姐,就算王浩磊在言语或是行为上冒犯了你,但他被你打成这样,根据我国《刑法》二百三十条故意伤害罪——”

    方子贺的话没说完,江文溪抬眸看向他,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方大律师,别在一个精神分裂患者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念《刑法》,她听不懂。”

    方子贺怔然,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绍宇上前,走近江文溪,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语气婉转:“江小姐,如果王浩磊有什么地方得罪你,我代他向你道歉,请得饶人处且饶人。事情闹大了,对大家都没什么好处。放开他吧。”

    江文溪望着被自己掐住后颈的王浩磊,只需再施力,他的整脸便会淹在池水中。

    “文溪,气出够了,就收手吧。”

    一句话犹如魔咒一般,她怔怔然,手中的力道没有继续。回,她看见乐天正立在她身后凝望着她,漆黑幽亮的眼眸透着他惯有的沉着稳定,嘴角之处似乎还溢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余光瞥见他的身旁,那一抹纤弱的身影就像一根针猛烈地扎进她的心口。

    她之所以会难以控制情绪,是因为她为他打抱不平,她容不得任何人那样损低他,可是在她维护他的时候,在她难以控制的时候,他却是与他的旧情人幽会。一想到周梦珂扑在他怀中哭泣,他的手抚上她的肩头,她的心仿佛撕裂了般疼痛。

    乐天,他是天底下最傻最笨的白痴,明知道这里有这样多的人等着看他的笑话,他却依然还选择要来。是为了那个女人吗?为何那样一个对爱情不坚定的女人,十年后,还会让他心疼得不舍看到她的眼泪。

    她的眼泪从刚才一直就在心底流淌,他可曾看见?她在愤怒的时候,他在哪儿?她在无措的时候,他在哪儿?她需要依赖的时候,他在哪儿?为什么一定要逼她自我保护,成为一个让人看笑话的小丑?

    突然之间,她觉得其实傻的是自己,傻得彻头彻尾。他叫她白米饭,她曾问过妍妍什么叫白米饭,原来就是食之无味,可不吃又不行,如果这世界上还有二种选择,也许就不会选择白米饭。

    倏然,她收了手,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了一般。

    她转过身,直视他,死命地咬着牙,努力地克制向他挥拳头的**。攥紧的拳头过了许久终于松开了,她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越过,向通往酒店出口之处步去。

    乐天转身,目光瞥见她的裙摆由下自上一直撕到了大腿部位,顿时火气上涌,寒着脸回过头,将刚刚站立好正在大喘着气的王浩磊,一脚直踹下了喷泉池。

    众人惊愕之下,他已经愤然转身,追随着江文溪一同离开。

    “对不起,刚才临时走开了,没想到你会遇上他。”乐天追上江文溪,轻轻地牵起她的手。

    江文溪狠瞪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甩开他的手,径直向酒店外走去。

    乐天知道此时此刻是她的另一面,他曾与心理医生穆挞霖聊天时聊过她的事,穆挞霖的解释是,当初她受到未知的惊吓,加上双亲的过世给她带来的强烈精神打击,为了泄心中的不满,而做出过激的事情无可厚非。正因为时常要找寻泄点,而导致她经常处于矛盾或冲突之中,一方面为避免处罚而压抑真正的情感,另一方面被压抑的情感并未消失,而是千方百计跳出来泄一番,才造就她现今的状态。穆挞霖还告诉他,温柔如水的她,凶悍易怒的她,极大的可能都是她一直处在过度压抑下的伪装。归根结底,其实她缺乏的是一种安全感。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给她安全感。

    他取了车子,一直开着车,很快便追上她的步伐。

    他探出头:“上车。”

    她根本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踩着高跟鞋径直往前走。她就算是把脚走破了,腿走断了,也会走回n市,就是不要再上他的车。从今以后,她都不想再看到他。

    得不到回音,他抿紧了唇角,只好默默地开着车,跟在她的身后。

    夜晚的林荫道下,除了尖细的高跟鞋敲击着地面的声音,便是汽车的引擎声。

    乐天跟着江文溪身后,不过三分钟,就受不了她走在前面的委屈模样,加了油门越过她,一个急刹车,车子横在她的面前停下,也阻止了她向前的脚步。

    他打开车门,拉住她的手,想将她塞进车内,孰料她依然是毫不留情地甩开,错开脚步向前迈动,但高大的身影很快地便拦在了她的面前。

    乐天沙哑着嗓音道歉:“我科研单位我在生我的气,气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不管,让你碰上王浩磊那种人。”

    “你究竟喜欢我什么?”江文溪终于抬眸正视乐天,一双清亮的眸子直视他的眼底,问出一直想要弄明白的事情。

    乐天皱起眉头:“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喜欢就是喜欢,为什么一定需要理由?”

    “为什么不需要理由?”她的声音陡然高了起来,“以你的身份地位相貌,为什么会喜欢上我?为什么会选择一个没相貌没气质没家世没学识,什么都没有,整天只会给人带来麻烦很无能的我?这样的我究竟是哪一点吸引了你?你告诉我,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我?”

    乐天凝望着她,紧抿着嘴唇沉默了。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他皱着眉头低沉着声音,道:“你……其实是在介怀十年前我曾坐过牢的那件事吧。”

    这一句话,仿佛点燃了江文溪积蓄了已久的怒火,所有的委屈一下子涌上了心头,不断地冲击着她的大脑的神经。

    刚才为了他将王浩磊痛打一顿只不过是她自作多情,原来在所有人的眼里,包括他,她江文溪是冲着他的钱他的身份他的地位去的,一旦得知王子不是王子,她就该摆出该有的鄙夷的姿态,然后一刀两断。原来他是这样看待她的?连她究竟在意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真的好可笑。

    心痛得快要无法呼吸,她颤抖着双肩,不禁笑了起来,下一秒,她拼尽了所有力气,冲他吼了起来:“我不是周梦珂,我是江文溪!”

    吼完,她绝然转身。

    带着寒气的清洌夜风迎面袭来,身上单薄的晚装根本抵挡不住这寒意,她抱着又臂,拖着沉重的步子向前一步步走去。

    一切都结束了。

    灰姑娘的梦,从来就不是她可以做的。她要回家,她要折纸蝶,她要去看爸妈,看大舅。

    “江文溪,你给我站住!”乐天大步上前,大力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强迫她面对自己,“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过是她。如果你气我丢下你,害你被王浩磊欺负,我道歉;如果你在气我隐瞒十年前我坐过牢的事,你想知道,我现在就告诉你,但你这样不是问我喜欢你什么,就是拿自己和周梦珂比,然后甩下一句话就一走了之,这算什么?你心中有什么想法,有什么不快,你说出来,说清楚!我不准你将所有心事藏在心底不说!”

    他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腕,不容她挣脱。

    “不准?”抬眸冷冷地看着他,“十年前你也会这样对周梦珂说吗?也不准她这样不准她那样?你睦的只是走开一下吗?而不是和她在走廊的尽头互诉衷肠?既然她回头了,你为什么还要追着我,你为什么不去找她,为什么不将她从方子贺身边抢回来?朋友妻,不可戏!你难道真的不后悔?如果不后悔为什么在周成的婚礼上,你要抱着无辜的我,强吻我?她窝在你怀中哭泣的时候,你可曾想到我会遭受骚扰?还是你觉得我拳脚无敌,不需要人呵护?我的眼泪你可曾看到过,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是个人,我是有感情的,不是附属品,更不是替代品!”

    乐天哑然了,他不曾想到,她会这样生气是因为误会他和周梦珂有什么。

    “你在吃醋吗?”

    江文溪沉寂了两秒,双眸燃着熊熊的两簇火焰,她奋力地挣开他死缠的大掌,铆足了劲,猛地推开他,三个字像是从齿缝里蹦出来:“你去死!”

    乐天猝不及防,猛然向后退了两步,刚站定,就瞧见一个金闪闪的物体向他砸来。他伸手接住砸来的物体,定睛一看,居然是她脚下的一只高跟鞋。

    “姓乐的,我再不要看见你,你这个王八蛋!浑蛋!臭鸡蛋!”江文溪一边怒吼着,一边又脱下另一只鞋向他猛地砸过去,“还给你!全都还给你!”她伸手拽下头上的饰品,耳环,还有她最爱的水晶蝴蝶手链,一一砸向他,如果不是因为身上穿着晚装没法一并还他,她一定也会脱了砸向他,“你找你的曾紫乔!去找你的周梦珂!去找你的eva,abcde!我恨死你了,我以后都不要再看到你!”

    什么eva?什么abcde?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乐天的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线,不停地接着她砸来的东西,直到看见她将她手上的水晶蝴蝶手链砸过来,并且说恨他,他再也控制不住,寒着俊脸大步走向前,抓起她的手腕吼了起来:“江文溪,你不要学别的女人一样,一吵架就把一些子虚乌有的人全搬出来好不好?曾紫乔我当她是妹妹,人家有老公的,周梦珂是我十年前的女友,现在也是别人的老婆,eva也是过去式,什么abnetbsp;江文溪甩开他的手,怒指着他,吼道:“你住口!别人的老婆?别人的老婆为什么要抱着你哭,为什么不抱着她的老公哭?你们两人抱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和方子贺看到了,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如果你真把她当别人的老婆看,就该知道要避嫌,而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次同学聚会你是来见她的,她是来见你的。”

    “你看见周梦珂扑在我怀里哭,那你有没有看见我拉开她?”乐天突然觉得这一次同学聚会,他不该来。

    江文溪深吸了一口气:“有没有已经不重要了,以后你跟谁在一起都不关我的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乐天气极。

    “我和你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就像你回答不出你喜欢我什么一样。从一开始,我就像一个小丑一样出现在你面前,任你搓圆捏扁,绝不会有任何异议。我知道,你之所以会留下我,是想要折磨我报复我,因为在酒吧里,我害你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在周成的婚礼上我甩了你一记耳光,还有我砸散了你急要的样本……如你所愿,每天我就像阿猫阿狗一样在你的凌虐下而战战兢兢,我也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你提供娱乐消遣,谁要我得罪你了呢?你欺凌我,看我出丑也就算了,反正时间久了,我习惯了适应了,只要能保住工作就好,不会有什么他想。可你为什么一定要硬闯进我的生活,扰乱我的一切?为什么一定要每天接送我上下班?为什么要我烧早饭给你吃?为什么要在看尽丑态百出的我之后,还要我做你的女朋友?凌虐完了之后,不是该将我从江航扫地出门吗?还是你嫌折磨我折磨得不够,一定要看到我活得更凄惨,你才准备放过我吗?”

    江文溪的话,让乐天更加沉默了,因为她说的的确是他的初衷,事实上,折磨压榨她的同时,是在凌虐他自己,随着日积月累,他现自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让他咬牙切齿的女人。

    “你知不知道?和你在一起,我的心很累,很累……无论是上班,下班,吃饭,逛街,甚至我身上这件晚装,从头到脚,这些不属于我的装饰,你从来不会问我的意见,不会问我喜欢或是不喜欢,需要或是不需要。所有一切,全在你的掌控之下,就连要不要成为你的女友,我都没有说no的资格。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也许你就是要我像这样,做一个连反击之力都没有可怜虫。可笑的是,犯贱是普遍真理,而我也难以免俗。好吧,我犯贱,我就是喜欢被你骂,喜欢被虐。明知道你就像是罂粟花,却控制不住自己贪婪的心。在公司里,仅仅是一墙之隔,曾经以为,我只是以欣赏帅哥为由而像其他部门的女同事一样常常偷看你。当你在万众之中挑中了我,渐渐地,心底那种别样的心思暴露了出来,我无可自拔地迷恋上了你。也许是一次在那个电梯外,我见到你之后,就已经像别人一样迷恋上了你。”泪水一直在她的眼眶里打着旋,倔强得迟迟不肯落下,可当抬眸再看见他清俊的面容,再也抑制不住地滑了下来,“现在,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算了吧,就这样算了吧……”

    她的心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丢在了他的身上,如果她没有爱上他,她就不会因为得到了而害怕失去。她害怕习惯了拥有他之后,如果某一天,现他只是因为生活太无趣逗弄她而已,她会受不了的。

    她的人生本来就是这样黑暗不完美,她总是被上帝的眷顾排除在外的那一个。

    长痛不如短痛,她不要再痛苦下去。

    乐天阴沉着脸:“什么叫算了?”

    “算了吧,你就当行行好,放过我吧。你爱找谁找谁,你想怎么样对别人都可以,我只求你放过我,别让我再像个白痴一样。”

    他猛地将她拉入怀中,可是她将双臂隔在两人之间,不停地啜泣。好不容易听到她心动了,她却又丢下一句要他放开她。

    “放过你什么?你以为我是会随便叫一只阿猫阿狗来当女朋友的人?江文溪,你给我听好了,我允许你走进我的世界,但绝不允许你在我的世界里走来走去。”

    她一直流着眼泪,听到这一句话又无法控制了,声嘶力竭地说:“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你的外表,你的身份,你的地位,你的一切,犹如一团高高在上的光环压得我透不过气来。很多时候,我都在问自己,你究竟是我的上司,还是我的男友?我讨厌自己总是那样卑微地仰望着你。”

    “我没有要你仰望我,我也没有高高在上,你别忘了,我十年前坐过牢,被判强*奸罪入狱。莫非你很介意这个,才要我放过你?”

    她抡起拳起狠狠打向他的胸膛:“你这个白痴!你这个浑蛋!我说了我不是周梦珂,我不是方子贺,我不是他们!”

    “你说了除非我亲口告诉你,我做过,否则你不信,那我现在告诉你,我是被冤枉的,你信不信?你信不信!”

    她停止了捶打,双手紧揪着他的西装领,低垂着头哽咽着。

    乐天见她不说话,不确定地又说了一次:“我是被冤枉的,你信不信?”

    倏然,江文溪抬,含着泪冲着他狂吼:“信!可你是白痴吗?那个女人有什么好?我哪里像她了?长得不像,气质不像,人品更不像。你瞎了眼吗?十年前伤一次还不够,十年后的今天,还要和那个已婚女人纠缠不清?你这只猪!”

    这个女人怎么答非所问?乐天完全忽略了她一个字就说的“信”。

    “我没有和她纠缠不清,我已经说了,你看到她抱着我哭,那你有没有看见我拉开她?我不是一个会在原地等别人回头忏悔的人,断了就是断了。十年前,没有回头,十年后更不会回头。”他顿了顿,“我承认,最初我是想整死你,可你偏偏就是一只任人怎么蹂躏都不死的万年小强。还有,从一开始,硬闯进我生活扰乱我生活的,是你!那个时候,我真的很烦你,又蠢又呆,整天只会出乱子,我真不知道我是不是天生受虐狂,每天不被你整吐血,就吃不下睡不着。是啊,我是瞎了眼,瞎了眼才会每天不在家吃早饭,舍近求远,绕上半个n市,跑去陪一头猪吃早餐;看不得那只猪为了几百块罚款而难过,公私不分,替她去参加比赛;大年夜,和家人团圆的日子,守了这头猪三个多小时,就为了带她去看场烟花;最傻的是,为了一块烂水晶,跟人家竞标,然后跑去求人家设计师,坐在人家设计室里待了几个小时,就为了将那块水晶穿成一条手链,结果呢?”

    江文溪怔然,抬看向眼前那双真诚而清澈的星眸,下一秒,她颤着双肩,眼泪再次抑制不住地狂涌而出:“那条手链真的是你亲手做的吗?还是你听到我和周梦珂的对话,现在来哄我?”

    乐天真的快被这个女人逼疯了,咬牙切齿地直视着她,他觉得再和她多说一句,都会吐血而亡,他索性将她拉入怀中,捧起她的脸,狠狠地吻下去。

    她毫不示弱,回应他的是恶狠狠的一咬,对着他拳打脚踢。

    他在尝到嘴里一股子血腥味时,不怒反笑。今晚的她,像一只了狂的小母狮子,这才是她的真性情,不会像以前那样,面对他时,总是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

    他的目光凝视着她,那一头原本梳得整齐的秀,被夜风吹得已凌乱不堪,那一身精致的晚装,从裙摆一直撕裂到大腿根部,风一吹,她光洁修长的双腿便暴露出来,赤着双脚站在冰冷的地面上,若不是又哭又闹,怎经得起这寒凉的天气。

    不顾她的尖叫撕打,他硬是将她抱起塞进车里,跟着自己也一同挤了进去,双手扣住她的双手腕高高举起,将她整个人按在后座椅上,挑了挑眉,愠道:“江文溪,你是猪啊?我刚才说了这么多,你怎么就不明白?!”

    她抽泣着不看他,她不要被冷藏掉,那种灵魂像在瞬间被抽走,只剩下一具冰冷体魄的孤独,她一定会承受不住的。她无法自拔地爱上他,爱到连心脏都痛。

    他深吧一口气,松了束缚着她的双手,轻轻为她拭去眼泪。

    她缓缓抬眸,与他直视。

    倏然,她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将自己的嘴唇狠狠地压向他。

    他微微一怔,先是尝到了口中咸涩的味道,但很快地便热烈地回应她,伴随着嘴唇传来一阵刺痛,才反应过来她在咬他,他被迫退出。两人面对面,仅隔了寸许的距离,他看清了她噙着泪的双眸却是饱含了挑衅的意味。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他一手紧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臂继而收紧,紧紧地箍住她,带着恼羞迅堵住她的唇,在她来不及反抗之前,唇舌已灵活地侵入她口中,近乎蛮横地与她纠缠,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此时此刻,她再不是那个乖乖听话不懂得反抗的笨蛋,双手从两人紧贴的胸部之间挤出,插入他的间,疯狂地揉拽着。

    他又好气又好笑,避让的同时怕压着她,只好半抱着她,两人换了个方向,他倚着后座,将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

    “气消了吗?”他抬眼直视她清亮的双眸,温柔地轻语。

    她的双手撑在他的胸前,咬着唇,吸了吸鼻子,低喃:“为什么那天吵完了架,你还要来找我?如果你就那样离开了不再来找我,也许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难过,如果你不带我去看那一场烟花,我也一定不会爱上你,一定不会……”

    在听到她说她爱他的那一瞬间,他激动地把想要说的话全部梗在喉间,抬起手轻轻地为她拭泪,继而温柔地笑着说:“江文溪,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你更笨的猪了,从始至终,我想要在一起的人只有你!只有你!”

    有人说,世人最浪漫的语言不是“我爱你”,而是“在一起”,这是对爱人一生一世的承诺。

    她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眼泪仿佛止不住房互相间,一滴一滴落在他胸前的衣襟上。

    “世上最笨的那头猪是你……”倾身向前,她的双手再度捧起他的脸庞,亲柔地吻上他的长睫,沿着他的眼眉、鼻梁,一路向下,含住他的双唇。

    他抵抗不住她的热情,深情地回吻着她,长指插入她柔软的间,定在她的后脑勺,将她压向自己。

    意乱情迷,她的双手不自主地来到了他胸前的衣扣处,右手捏着那粒小小的前扣不停地揉捏,努力地想要喘息。她的手劲过大,那颗扣子就这样毫无预示地落入她的手中。早已被他吻得晕头转向,脑袋里一片浆糊,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双手在做什么,只是不停地找寻那一粒粒圆圆的扣子,揉捏,转动,扯下,丢弃。

    不知不觉,她的手向内探入,在触摸到那片滚烫的肌肤下一个圆圆的微挺,她又忍不住开始揉捏。

    他刚以牙咬开了她颈间晚装的脖扣,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唇抵在她的颈间惩罚性地吮吸了一口,道:“那不是扣子……”

    她没有收回手,咬着红肿的嘴唇,不好意思抬眸,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系于脖子间的扣子方才被他用牙咬开,晚装向下滑落,胸前雪白的肌肤大半暴露出来。早前为了痛揍王浩磊愤怒地撕开了紧裹着双腿的裙摆,现在就像是改良的旗袍一般,一直开衩至大腿的根部,而他的手掌,此时此刻,正搁在她裸露的大腿根部肌肤上。

    她感受到身下他的异样,讶异地抬起迷蒙的双眸,便撞进他的眼底,那里早已成了一片深暗的海,充满了危险,仿佛下一刻狂风浪起,便会将她吞没。他胸前的衬衫钮扣已全数被她扯掉,露出一大片结实的胸膛,散着致命的诱惑力。

    胸腔之内,那颗不安分的心在激烈地跳动着,她从未见过他如此魅惑的一面,这一刻,唯一一个念头侵占了她全部的思想,就是她要占有他,要占有他的人,他的心他的一切,让他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她要霸王硬上弓!

    看着看着,她便将所有念头付诸于行动,索性整个人跨坐在他的腿上,伸手便将他碍眼的衬衫剥了下来,接着又将手伸向他腰间的皮带扣。

    别问她这个纯洁到连**都没有看过的人,怎么会在一瞬间爆得好像常在花丛行的高手,这要“感谢”来s市的前一晚,无论她有多抗议,李妍依然坚持用她的电脑欣赏了一晚自备的“全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禁不住诱惑,她偷偷地瞄了两眼,便被那些画面煞到了。

    她扯了半天,却解不开扣,有些恼怒,低吼:“该死的,再不开,我直接用撕的。”话音刚落,伴随着金属声的响动,皮带终于被她成功地抽了出来。

    面对她疯狂的举动,他目瞪口呆,哑着嗓音询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霸王硬上弓!”她将手中的皮带扯得叭叭作响,“别乱动,把双手举向头顶。

    很快,他的双手被缚于头顶,一滴冷汗从他的心间滑过。她要不要口味这么重?在车里玩s*

    “你确定这样……可以?”强抑着身体受到压迫的痛苦,他小心翼翼地询问。

    “……嗯。”她的面色一片绯红,脑中浮现起那晚的片段,那个女人就是这样做的。她缓缓俯下身,唇沿着他的喉结一路向下亲吻,青涩的动作引起乐天浑身颤。

    强烈而无法控制的**,快要将他逼疯了。再抑制不住,他的双手挣开皮带的束缚,猛地拉起她,惩罚性噬咬着她的红唇,双手迅扯下她身上那件碍事的晚装。在她的惊喘下,他已低撷取她胸前的柔软。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她想起了那晚未曾继续的画面,他的唇滚烫,无限的热力带着酥麻的感觉源源不断地扩散至全身,全身上下,血液在沸腾。

    燥热,眩晕,难耐,空虚……太多不曾经历的陌生感觉一阵阵袭上来,冲击着她全身上下的神经,不知所措,她只能喃喃地唤着他的名字:“阿天……阿天……天……”

    “嗯……在……”他知道只需一个动作,她就没有退路了。看到她一脸的迷茫与无措,他怜爱地亲吻她的嘴角,希望能分散她的注意力。

    迷蒙之间,她看见他对她露出最迷人的微笑,在两唇相贴的那一刹,身体被异物填满的刺痛感让她难受得蹙起眉,错开脸,一口咬在他的肩部。

    他停下了动作,以手抬起她的脸,不停地亲吻与抚摸,以缓解和放松她的身体,直到她扬起渗着汗水的笑脸轻道一声“没事”,他才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渐渐地,狭小的空间内,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