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内府众人都知道欧阳轩这种风格,对此也就见怪不怪。只要国事生平之时,欧阳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云游。白狼凤皇由监国代养,反正白狼凤皇和他们也是很熟悉。至于欧阳轩去中原的目的,大家认为不过是就是走走逛逛,没有其他的企图。中原和金国,甚至是北地都是华夏原打算放弃的地方。按照战略布局,华夏几乎控制了这个星球上除了地中海出口以外的所有战略要地。如今丰富的油气资源,再加上对外开放燃油发动机,让北地一夜之间成为热点。各州千年来存储于此的轻油(汽油)、中油、重油一夜之间身价倍增。这几年卫州、镇州成为了燃油出口的前哨基地。因国内限制开采自然资源,尤其是煤炭,几乎属于禁止开采。经过环境专家的论证,开采一吨煤对环境的破坏要百年才能恢复,因此华夏才有了严禁开采地下煤矿。但商家自有商家的办法,开采不让,我就制造。经过三百余年的研究,终于研发了一种即环保又节约的制造煤炭的方法。用理化方法将富含碳的海水淡化废物、草木秸秆、制取油气后的废物、餐厨垃圾等经过理化处置后,富集碳氢化合物,在压制矿化后形成煤炭。仅需三个月的生产过程,即能得到想要的高质量煤炭,而成本只有开采天然煤炭的三分之一。产生的废物如氧气、氮气、硫化物再经处理后又可以再利用。这种方法自克州基地研发后,由欧阳轩下令由枫桦会社科研所推广。商家只需缴纳一次性的专利使用费即可终身使用。在蒸汽机淘汰后,这种技术也相应的被雪藏。直到开放了对蒸汽机的出口,才让这种技术再次得以复苏,在卫州、束州、金州、翰州、慎州开始大量兴建工厂。原本人烟荒芜之地如今却成了华夏经济发展的热点。无论是内阁、内府还是华夏的学者都对欧阳轩这种强制性举措举手称赞,尤其是尝到欧阳轩硬性指令的世家豪族无不是对欧阳轩趋之若鹜。包括当初欧阳轩强制要求下买下人造煤炭技术的聂、魏、凌、白、冯、孙、唐、李等各个世家豪族如今看到得不是金钱,而是欧阳轩的为他们钩织的千年之梦。这些世家无论哪一代都是对欧阳轩忠心耿耿,始终追随欧阳轩的步伐。赚得不只是金钱,在华夏他们的族室已经是位高者,是华夏经济的掌舵人。

    作为传承了两千年的聂氏一族始终是他们的头领,他们的家训即是当年聂聘留下的:世事变迁,唯欧阳氏为尊的理念,先后出现了华夏钱行的创始人聂盛、枫桦会社的第一任社长聂斡、华夏第一任商社社长聂衡等等声名显赫之人。魏氏为当年三水关校尉魏腾后裔,他的家训几乎和聂氏相同。凌氏为当年汉景帝北地太守凌戴的后裔,也是欧阳轩的忠实拥垒。自从欧阳轩封侯开始始终追随在侧,直到欧阳轩称帝,却突然的举家做起了商业,成为了华夏第三大商业家族。白氏为龟兹国王后裔,冯氏分为两支,一支为冯琅后裔,一支为印州冯庚后裔,都是欧阳轩的忠实粉丝。至于孙、唐、李又分为多个来源,皆为当年移民中的佼佼者所建立的族室。而唐姓一支为当年唐朝李灵夔一支,其余李姓也多为唐朝皇室出身。

    欧阳轩当初从中原带出来的将领如今也都成为了华夏栋梁,其中以岳、宗、董、刘氏为最多。整个华夏社会就是由这些当初的功臣之后支撑起来的社会,欧阳轩对功臣的态度决定了百姓的观念。这也是华夏发展的一个基石,对功臣好,百姓则以功臣为榜样,争相效仿,为国出力,以国为家。若对功臣实行打压,则会伤了百姓,就像原来时空的宋朝、明朝和新社会,无不是打压功臣,导致了百姓离心离德,失去了报国之心,则国为散沙筑坝。在明末甚至出现了皇帝跪求朝官百姓为国出力的场景,在宋朝又何尝不是百姓对官府的失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靖康之耻的祸根就源自开国之初的赵匡胤,新社会贪腐横行,移民他国,认贼作父,又何尝不是如此?一个国家对待功臣、对待阵亡将士的态度决定了一个国家的命运。政府的信用的丧失,就会导致民心溃散。而欧阳轩重情重义的每年祭奠刘启,祭奠南王,保护在长安的历代帝陵,让百姓看到了帝王和国家的情义,信用。

    此番欧阳轩退出政坛,并未在华夏引起丝毫涟漪。该做什么依旧如故,朝政有内阁,对外有内府,决策有监国和参议院。国民充分信赖各级政府,危难之时自然会挺身而出。悍不畏死冲锋在一线,人人的目标就是功勋亭。他们不怕身后事,因为社会福利的完善,不用担心;他们不怕战殁,因为有功勋亭让自己安身;他们也不怕权贵,因为有一个皇帝比他们更加的嫉恶如仇;他们不怕艰难困苦,因为他们知道苦尽甘来的感觉。功勋亭、功勋阁、忠烈祠都是华夏忠魂的象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军官渴望战场,官员渴望国民富足,百姓渴望实现梦想,人人都有自己的渴望。在华夏个各州郡县,犯罪率也极低,因为犯罪的成本太高,代价太大。可能一个小小的欺诈行为就会毁了自己和家人得幸福,诚信和公约是这个社会大家共同遵守的定律。每年递交到外务府移民局的移民申请,足足十万之多。但华夏人很自私,也很团结。只要有议员或政党倾向与同意《移民法》,那么他会在全国的选举中败得很惨。如今允许外来移民就成了华夏各级政府的一道红线,达芬奇那么优秀,举国皆知,但终不得移民华夏。但对本国的移民却是欢迎之至,各地都在争抢人口,从百姓到官员,无不是想自己的州郡县人口多一些,在参议院有更多的发言权。但生育率却依然很低,无论各级政府采取如何的鼓励措施,依旧不见效,始终维持在五亿三千万左右,按照欧阳轩和华夏人口专家的计算,华夏最适合的人口应该在八亿左右。人口的不足让人工智能得以快速的发展,用来弥补工人的不足和成本高启。

    整个华夏的经济始终处在一种自然发展的状态,没有过多的干预。除了在税收和基础设施建设和维护上能看到各级政府的影子外,很少能看到除巡逻的军装警察以外的政府公职人员。但在食品、药品、医疗、环境保护、产品质量监督等方面却有着一套极其严格的监管流程。社会舆论、民众举报、近乎苛刻的标准和法律、无处不在的调查人员却又让人们感到了政府的强大。

    在每个公共场所、每个家庭都会挂着欧阳轩的肖像,在国民心中欧阳轩就是他们的靠山,虽然有着不光彩的历史污点,但却如神一样呵护着这个国家。对自我的挑战如今成为了华夏国民的主流,从工作,到运动,深入华夏生活的方方面面。华夏美丽的风景、富有挑战性的运动、充满成功喜悦的发明创造、神秘莫测的科学世界都成了国民热衷的爱好。足球、篮球和一种源自缅州和越州的腾球运动、由欧阳轩推广的网球风靡全国,在各州郡县都有业余的比赛,更不用说更加精彩的职业比赛。

    在华夏登山已经成为了全民运动,有山水相伴的城市如今成了华夏百姓最热的居住城市。华夏规定的金木水火土日月,七天为一工作周期,现在约定俗成称为星期,每周五天七小时工作制度,给了百姓更多的闲暇时间。每年的元日为国庆日,休假五天,清明节、重阳节休假三天,此为国家级法定公众假期,还有每人每年的十五天带薪休假,再加上各州根据自己地域的特征修订的假期,每年华夏国民都会有一百六十天的假期可供旅游休闲。虽然假期足够长,但却不见工作效率的低下,反而有了很大的提高。这一点当年也让达芬奇很觉得奇怪,也曾做过调查,最后不了了之。

    因此对与欧阳轩突然消失于朝堂上,华夏百姓也就不再感到奇怪。至于欧阳轩去了哪里,国人也很好奇,也带着一点点的憧憬。但他们相信,黄帝会在国家危难之时再次出现在他该出现的地方,就像上次隐居一样。

    现在的欧阳轩却是乔装从蓬莱郡青州关以商贾身份进入了中原,自此除了监国众人外。无人知道欧阳轩去了那里,做了什么。一身轻松地欧阳轩,有一种逃出牢笼的感觉,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之中。

    东游西逛,通过密事司的安排取得了明王朝济南商贾户籍。用了十年的时间足迹踏遍了中原各地,也见识了中原王朝的一如既往地黑暗。儒学在中原有着肥沃的土壤,男尊女卑,为上是从,尊卑有序等思想在中原体现得淋漓尽致,对此欧阳轩也是见惯不怪。两千年的文明在中原依旧是蛮荒,早该进入的资本时代如今还处于蒙昧。随时隐居,但欧阳轩每年九月中旬依旧会出现在长安祭祀阳陵。

    公元一五三六年,华夏一六五二年六月的一日,欧阳轩从淮阳进了一批精致的绸缎,通过当年杨广修建,又经过华夏取直的燕淮运河(京杭运河),北上贩卖。站在船头,望着两岸风景,欧阳轩也是无限感慨。这条运河在华夏统治中原时欧阳轩无数次走过,风光秀丽,景色宜人。而如今破落的村镇,光秃秃的河岸,早已没了昔日繁盛的光景。船队缓缓前行,岸上的镖师打着旗和船上的镖师遥相呼应。在中原经商,由镖局押运已经成了必不可少的环节。无论陆上还是河上,劫匪横行,其中不乏官匪勾结之徒。

    “东家,前方有异?”,侍卫张巷急匆匆来报。

    “哦,某有些走神了”,欧阳轩这才注意到前方河面上多了一排木筏,拦住了河面。

    “停船!让镖师去看看什么事?”。欧阳轩吩咐道。

    很快岸上镖师摇旗高声喊着镖局名号,向木排处飞奔。欧阳轩注意到木排下有一根根竹管露出水面,微微一笑,对身边的侍卫秦昱说道:“准备抄家伙,这些镖师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明白,东家”。

    五名侍卫抽出了韧铁钢刀,欧阳轩则让人取了自己的手弩,上好弦,放好弩箭,对着一根竹管前下方,射了一箭。瞬间河面上出现了一抹殷红。再次上弦,刚要射,就听船上镖师喊道:“东家,且慢,不能坏了道上的规矩。盘子未亮,招子刚进。万不可切了须子”。

    欧阳轩笑着看了看这名镖师,身形消瘦,背上背着镖旗,浓眉阔鼻方脸,眼神有些忧郁。“这盘子有些硬口,会蹦了花子。还是先切了须,断了根为上。邹某还真没拿这些水杆子当回事”。说完扣动扳机一支弩箭再次射向水中,一团鲜红血水缓慢的伴着一具尸首涌了上来。“东家,盘子没根”。

    “哈哈,怎么会有宦官于此?”,欧阳轩看着镖师问道。

    “东家你可闯了大祸了,这是东厂设的水滑子,咱后面还有一艘官船”,镖师焦急的说道。

    “罢了,都是阉驴,早死早托生。在这里设置水滑子,不是找死又是作甚?”,欧阳轩的话音刚落,从水中蹭蹭越出三十余人,站到了木排上。一身灰衣皮帽,须发皆全,看样子都是完人。“前方船只好大的胆子,盘子未亮,居然切须子。还想不想道上行走了?”。一个声音从前方传来。

    “误会,误会。一时失手,请当家的出面招呼”。镖师急忙回道。

    “要想开镏子,要看吊子够不够。两票葫芦,半票舀,自己看着办”。木排上一名壮汉回道。

    “三片叶子,白货二两,当家的看可行否?”,镖师喊道。

    但欧阳轩注意到那些人有些不对,手里用的都是锦衣卫的刀,有两人的胡须明显是假的。转头对镖师说道:“甭跟他们废话,就三片叶子,爱要不要”。

    “东家,都是道上的规矩,总不能坏了。这些家伙都是东厂的人,常年于此设水滑子。为的就是些钱财,给了他们就得了,按照规矩误伤了杆子白货半两,误杀了杆子白货一两,三片叶子是通行费。如今误伤一人,死了一人,二两白货就平了。还是和为贵,后面的官船才是他们的目标”。

    “好端端的给他们三贯钱,还有王法没?”。欧阳轩问镖师道。

    “东家,这里不是蛮崽国。王法在这里没用,权才是王法…们死了人,也少人分财,也从不与商家为难。总比海上的倭寇讲些道义”。镖师回道。

    欧阳轩沉默不语,吩咐侍卫拿出三贯铜钱和二两银子交给镖师。也不等对方如何应答,下令开船,接近木排。就在靠近之时,欧阳轩才注意到木排上的那些人不过是幌子,在水下还有至少数十人等着搭船跳帮。“都抄家伙,这些杆子今天这是铁了心要货不要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