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朝阳找到袁满上班的餐馆——摆哥烧鸡公,他把袁满叫出来,直截了当地谈了他的想法,要袁满放手。

    袁满一听蒙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周筱兰从什么时候给他戴的绿帽子?当时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咣当一下踢翻一个凳子,抄起家伙就想把朱朝阳给办了。

    “你麻痹的,是不是找死?”袁满怒道,“跟老子抢女人,你是哪根葱?信不信老子弄死你个老狗日的!”

    “像你这种粗人,根本就不配和筱兰生活在一起。”朱朝阳说,“我一想到每天晚上筱兰和你睡在一起,我就替她感到伤心。”

    “去你麻痹的,道貌岸然的家伙!”袁满吼道,“凭么子瞎嚼我们两口子的事。我们过得好不好,关你卵事!”

    “你一个乙肝,不是害了筱兰吗?”朱朝阳大声斥问。

    看热闹的客人一听袁满有乙肝,一下子炸了锅。

    这家馆子怎么可以用一个有乙肝的人当大厨哦?

    我们还敢在这里吃饭啊?

    万一被传染了哪个负责?

    ……

    各种议论纷纷。

    白子俊急白了脸,赶紧跟客人们解释,说乙肝不会轻易传染人的。但是客人纷纷起身离店,并拒绝付账。

    白子俊气极了,他冲袁满和朱朝阳两个人吼道,“不要在这里争风吃醋了!我这里还要做生意!”

    袁满看朱朝阳一席话把白子俊的生意给搅黄了,心里怒火一下轰燃起来。操起一瓶啤酒就往朱朝阳头上砸去。血,从朱朝阳的头发里流了出来,慢慢流过脸颊,流过嘴角,流向脖子。

    白子俊见事情闹大了,赶紧叫其他员工拉住袁满,他真害怕自家馆子出命案,真的会有激情杀人。

    白子俊打了110,一会儿警察来了,把二人请进了派出所。

    见自己的女婿被抓来,周伟大感意外。

    “小江,这是怎么回事?”周伟问刚才出警的小江警官。

    “你女婿和这个男的打架。”小江说。

    “为么子打架?”周伟问。

    “还没有询问呢。”小江说,“要不,你亲自来问?”

    周伟已经是指导员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还够不到他的级别。

    “你问就是了。”周伟说,“等会儿跟我说。”

    当听小江汇报说是两个人为争周筱兰大打出手,周伟简直要气疯了。这他妈的丢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当晚,周伟很严肃很气愤地开了个家庭会议。

    周筱兰一看这阵仗,就知道事情已经败露。

    “说,是怎么回事?”周伟气得颤声问道。

    “她偷人!”袁满怒道,“找个老狗日的给我戴绿帽!”

    “袁满,你先别说。”周伟制止他愤怒的情绪,“让她说。”平时都是小宝贝、乖女儿、筱兰地叫,如今只用“她”来指代。

    “说吧,怎么回事?”周伟气得牙巴瑟瑟的,“怎么和一个老男人裹到一起了?”

    周筱兰心虚得很,不知道怎样说这事,只好垂着头闷声不响地坐在那里。

    “这伢儿是不是吃错药了啊?”覃桂枝也是非常的生气,“你说你要出轨,找个年龄相当的嘛也行,找个老头像什么话?”

    周伟把桌子一拍,“你说的都是什么?什么叫出轨也要找个年龄相当的?我家姑娘根本就不应该出轨!真是丢我周家先人的脸!”

    袁满脸红筋涨地坐在那里。要不是周伟夫妇在场,他要打人。

    “爸妈,筱兰太过分了!”袁满激动地说,又转向周筱兰问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难道我平时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还是你嫌弃我有病?”

    “对不对得起我,你心里没数?”周筱兰说。信不信老子爆你狗日的料,看你怎么说!

    “周筱兰,你还有理了?!”周伟喝问。

    周筱兰马上又不说话了。批斗吧,你们都尽情地批斗吧。

    “我平时像个上门女婿一样,给你们做牛做马的,毫无怨言。你们也不能这样对我噻!”事已至此,袁满也就毫无顾忌地将心中的不满喊了出来。

    自家姑娘干了丑事,周伟和覃桂枝也不好对袁满的话发表什么意见。

    “袁满,这次的确是筱兰做得不对,你大人大量,原谅她这一次。”覃桂枝讪讪地说。为了女儿,她不得不低声下气。

    “妈。”袁满没好气地说,“你让我怎么原谅?她找人给我戴了绿帽子,你叫我怎么原谅?!”说到最后,情绪激昂,面红筋涨,眼珠子都红了。看来是要哭了。

    周伟唉地叹了口气,“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深感内疚,是我们教女无方。看在我们的面子上,就原谅她这一回。”

    一个派出所的指导员都这样给自己求情,袁满也心软了。但是,被人戴绿帽子的愤怒,实难消除。但又不好再在周伟夫妇面前发怒。

    总有一天我要收拾你这个银妇!袁满心里恨恨地想。

    “爸,妈。”袁满也违心地表态,“我尽量吧。让你们操心了。”

    覃桂枝不停地掐着周筱兰,嘴里骂骂咧咧,“狗日的,净整些丢人现眼的事情出来。看你以后怎么见人!”

    周筱兰唯有让他们打,让他们骂,不还口也不还手。

    “你们回去不要吵了哈。”覃桂枝站在门口,语重心长地嘱咐,“原谅她这一回,好好过日子。”

    袁满嗯了一声,也不管周筱兰,就下楼了。

    周筱兰站在门口,心里很不情愿跟袁满回家。她知道出了这样的事,袁满肯定不会放过她,一定会有狂风暴雨。

    但是覃桂枝把她推下楼,叫她回去跟袁满说个好话,好好过日子,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袁满急匆匆地在前面走,为了发泄,遇到垃圾桶就踢垃圾桶,遇到旁边停的车就踢车,弄得车子呜呜呜地惨叫。

    周筱兰慢慢在后面跟着,保持着安全距离。

    真要命,这时候朱朝阳打来电话。

    “你在哪里,老婆?”朱朝阳问。

    “麻痹,哪个是你的老婆?”周筱兰怒道,“你把老子害苦了!”

    “甜蜜中总有些许苦涩的。”朱朝阳居然还笑得出来,“黎明前总有黑暗。”

    “去你妈的!”周筱兰骂道,“你狗日的再不要给我打电话了。”

    “你怎么骂人呢?”朱朝阳问,“怎么像个泼妇?”

    “老子就这样,是个泼妇,么样呢?”周筱兰很是挑衅地说。

    “唉,不说了。”朱朝阳说,“不过来看看我么?我都受伤了!”

    “不要说了!”周筱兰说,“再说再说了。”

    “你麻痹的!”袁满停住脚步,“奸夫银富又在打电话通奸情?!”

    周筱兰没有回答,只是恨恨地看着他。

    “你狗日的怎么放不下,赶快滚过去,那个老狗日的等不得了!”袁满嘲讽地道。

    “袁满,你不要太过分了!”周筱兰忍无可忍地吼道。

    “你想怎么搞噻?”袁满怒问,“背着我在外头偷人,还理直气壮?”

    “你不要以为你多干净。”周筱兰讥讽道,“你不也偷过人吗?”

    “你说么子?”袁满怒道,“你他妈的还血口喷人,猪八戒倒打一耙?!”

    “血口喷人?”周筱兰笑道,“我没有证据,我会乱说?”

    “证据?”袁满两眼喷火,“你妈的会有什么证据?!”

    周筱兰笑笑,“什么证据?你是很想看么?”

    袁满气得牙关紧咬,愤怒地看着周筱兰。这银富真他妈太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