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又是数日过去。

    且说咱们的路人一号在感悟、想通、确定……反正是经历了一连串的事件之后,深深感觉到自己在预定的这四年半时间里做事千万不能再像以前那么懒散随便,因为6仁突然明白过来现在的他心中有了顾虑,一个让他从心底觉得要去保护好的顾虑……

    柔乡即是英雄冢,果然是至理名言!”

    神神叨叨的说出这句话,却使得周围的几个卫士都莫明其妙……不对,应该说是心领神会外加满脸坏笑的望住了6仁。6仁尴尬中干咳了两声,指挥着工匠把昨天刚刚赶制出来的木制自动轮式翻斗水车架入河道中。

    6仁考较过这里的河道水流量与度,因此特意挑出了几处适合架设翻斗水车的地方,同时为了方便导水还让木匠们赶制了木制水槽。什么?为什么不挖专用导水渠?6仁的手上才多少人?又要开田耕作又要挖渠的,就这点人哪里够?再说春耕的时间也实在太紧了点——

    先前的选种与育秧工作是同步进行的。简单点说就是a日同时进行选种与育秧苗的耕作,那么到b日时,a日选出的稻种就可以播种到a日耕作好的育秧田里,然后到c日时b日选出的种就可以接着种到b日耕好的田里,再往下就是流水线式的作业?

    也正是因为如此,最早播种的几亩育秧田中的稻秧已经冒出一寸多来了,按6仁的诂计可能再过几天就得起秧插秧。而稻田那边呢?考虑到地势高度落差与人力资源紧张,6仁知道根本就没有什么时间给6仁去挖专用水渠给稻田注水。临时想到的解决方法就是用可移动的木制水槽来导水,灌完这亩就先移动一下去灌那亩……反正只是先应应急,等计划中要开出来的田开到一定的程度,6仁就能把那些青壮劳力与工具都调出来挖水渠。这也算是典型的临时抱佛脚与拆东墙补西墙吧?

    到底我只是个冒牌农民,初次上手就出点问题也说得过去吧?这导水渠应该在冬季农闲的时候就先挖好的……以后别再犯这种错了!”

    自我安慰了几句,6仁扭回身去望那些个导水槽,却也是苦笑连连。真正说起来这些导水槽也真劣质得可以,当中的绝大多数都不是用木板钉起来的,而是直接就用中空了的树干从中间一分为二,底下再加个支架就这样顶上来了。时间紧嘛,粗制滥造的水槽每节的对接处会漏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到是有几个工匠向6仁说在对接处槽内放块草席或是兽皮、麻袋什么的可以减少漏水的那个建议挺不错的,6仁还为此额外奖赏了这几个工匠……钱没有!6仁是赏了他们几个婉儿做的菜。赐食嘛,对这些天天都吃不饱的人来说,或许比给钱更实在。

    手头的这架水车架好,一节节的导水木槽也摆到了位,6仁看着水车把河水导入水槽,再经由水槽导入田中,这才松下了口气。在水槽中随意的洗了一下手,吩咐工匠们都就地个息一下,那边李典也巡视完了各部过来在6仁的身边坐下笑道:“6兄,这水车与水槽只消先费十数人之力架设后便不再需人力挑水入田,甚是便利啊。”

    6仁干笑道:“眼下还算是凑合吧。其实比较好的方法是在各个水车的汲水处磊起土台作池,然后按我事先留下的渠道下开挖水渠水道,再在每块稻田的入水口那里安一个挡水闸板备用,这样的话连这些导水木槽都能免去了。没办法,眼下我们人手紧,只能先这样顶一顶。晚一些田开得差不多了,你去抽调个二、三百人出来挖渠。”

    “末将领命!”

    “……别那么严肃好不好?”

    李典无所谓的笑了笑,向河界以北一指道:“夏候元让调集人丁的度很快啊。6兄你看,这才三天的功夫,他们的营寨、田区也都画分出来了。我虽不怎么懂农事,可是我在高处观望了一下,感觉彼营寨、田间的分布似乎与6兄你的安排如出一辙,只不过不似6兄你的规画如此细致而已。”

    “是吗?”6仁并不怎么觉得奇怪,因为上次他和夏候敦吵架的时候多少也听出夏候敦懂一定的农业知识,而作为一个将领,最起码的营区建设分布知识也肯定是要有的。顺着李典手指的方向望了数眼,6仁摇头笑道:“看样子元让也是在和我动真格的了……你看那边,他居然调来这么多牛马,我们的寨中才多少?诂计他是想把落后我们的那几天开田时间给抢回来。”

    李典亦摇头笑道:“说实话,我都搞不清楚你们的赌赛到底是在为公还是为私了。不过不管怎么样,大家都认真一点好生耕作,至秋时多收些粮米总是好事。”

    6仁又望了一阵,想了想道:“这赌赛归赌赛,礼数上的事咱也不能失。前几天我一直忙着架设水车水槽,他们安下了营寨我都没过去问候一下,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典成,手头上的事我们都先放放,过河去问个礼如何?”

    “正该如此!”

    正该如此就做呗!6仁唤过工匠头目吩咐了几句,和李典各自回帐先更衣整理了一番,这才刚刚碰上头准备出,那边就有人来禀报说北岸屯田军的领军在寨外求见。一报上姓名,6仁却再次楞住——居然是韩浩与枣祗一起来了!

    “不对啊!枣祗不是在东阿当东阿令的吗?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算了算了,夏候敦不也没去打吕布吗?那枣祗突然在这里冒出来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赶紧和李典一起出寨相迎,说实话6仁之前就很想见一见在历史上向曹操提出屯田之议的两位“高人”,不过却被郭嘉警告说这二位都不好惹。等见到面了,6仁才明白为什么郭嘉不愿和这二位碰上,闹了半天这二位都是一个德性的人——就那两张脸板得有如扑克脸一般,而且还是千年寒铁扑克脸!一言一行严肃得要命,从头至尾几乎看不到一丝的笑容。

    才只是刚刚见上面各自行完礼,6仁就感觉自己是碰上了两块千年不化的冰,在这春暖花开的时节却硬是能让他觉得浑身上下冷得要命。这枣祗如何6仁还不知道,必竟史料上对枣祗这个短命鬼的记载很少,但这位韩浩韩元嗣……一看就知道是个非常之严厉而且敢作敢当的人,不然夏候敦被人劫持的时候,换作旁人多半会犹豫不决,哪里会像韩浩那么狠?必要的话连夏候敦的命都敢不管!

    “要命!就这二位站到老郭的面前,能让老郭浑身不自在!得了,我小心点应付的好。”

    请入大帐各依主客落座,韩扑克脸就先不客气的开了口,语气中也尽是责备之意:“6校尉,韩某先斗胆说上几句。君兴急农屯田之议本为利军利民之事,但耕种得如此不得其法,有误军国大事矣!日前夏候将军好意点明于君你却强要为之,还激夏候将军与你订下这赌约容你肆意妄为,某心中甚寒!今日某来此,斗胆请6校尉莫要作这有违农事之举,依农家之法重耕田垄。至于君与夏候将军之赌约,某自会劝夏候将军与君共废之!望6校尉三思!!”

    “……”6仁无语了半晌,心中暗道:来一个找我麻烦的!不过这个韩扑克脸可没瞎猴那么好对付,看来我得仔细想想……要是说服不了的话,实在不行就来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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