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宵禁之前,朱重八才带着马长楚回到家,喝了酒的人,自是免不得闹上。

    马长楚昏昏沉沉的不知过了多少,餍足的男人才放过她,搂着她沉沉地睡去。

    等她再醒来,已经是响午,马长楚一个激灵地坐起来,“二姐呢?”

    “小姐莫急,姑爷早就起来领着二姐和表少爷出去添置东西了。姑爷还特意嘱咐我们别吵着小姐,否则他饶不了我们。”含章听到了动静,端着早已经备好的水走了进来,回答马长楚的问题。

    马长楚松了一口气,她再冷清也不是不知事,以前还罢了,如今朱二姐在,她要是日日睡到响午,岂有不叫朱二姐嘀咕的。

    自然免不得怨起朱重八来了,明知道他姐在,竟然还闹得如此狠。

    “小姐!”含章已经拿了帕子递给马长楚,马长楚接过擦了擦脸。肚子也不争气的叫了,含章道:“饭菜都热着,小姐起了,奴婢去端过来。”

    马长楚点了点头,想得更多的是,朱重八一回来,她的一切作息都被打乱了,早晚的舞练不成,还有矜娘教的招式,画画……

    蹙紧了眉头,马长楚漱了口,想了想道:“矜娘呢?”

    含章正准备给马长楚端饭起,听到问话立刻寻了外面,“在外头。”

    “让矜娘来一趟。”马长楚吩咐,含章应下退了出去,寻了矜娘说明马长楚要见她,然而看到了矜娘,马长楚又觉得有些难得启齿,与矜娘对视了半天,道:“没什么事了,你去忙吧。”

    矜娘也算跟了马长楚一些日子,她寻她,看着她又不说何事。

    一眼看到马长楚衣裳下那青紫的痕迹,想到朱重八不在时马长楚的作息,马长楚是个很有规律的人,怕是因此有些想法了。

    “男女之事,说起来还是净初看得更通透。”矜娘说了一句,马长楚看向矜娘,矜娘也同样回看着她,这个意思都明白了吧。

    矜娘自己就是一个婚姻的失败者,又怎么能给马长楚出主意,倒是叶净初,她与阎峥的感情多年如同一日,甚至是越来越深,像这样的人,才是马长楚应该学习的对象。

    “先生在山上,来往不易。”叶净初和阎峥隐居山上,一般没事叶净初是不会下山来的。

    “哎哟,我说徒弟,你这是想先生我了,真是难得!”正好下山来的叶净初听到马长楚的话,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虽说小别胜新婚,你这时候起来,你的舞不用练了,你的画也不画了?”叶净初进来就直奔里屋,看到马长楚只穿了里衣地坐在床前,上前一步,挑了马长楚的衣裳一看,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叶净初一脑门弹在了马长楚的头上,“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让朱重八吃得你死死的,像样吗你?”

    马长楚正为此事烦着,被叶净初弹了脑门,闺房之事,她不知道怎么说。

    “朱重八呢?朱重八死哪儿去了,我是要问问他,有这么折腾人的吗?看看你身上这青一块紫一块,下手够狠啊!”叶净初极其不客气,一张口就是要找朱重八算账样子,矜娘急急上前道:“好了,这夫妻之间的事,你闹得人尽皆知,只叫小姐被人笑话而已,倒不如教教小姐,如何制住姑爷。”

    后面那句话叫叶净初的火气熄了,冲着马长楚道:“对,说得对,闹起来只会让人笑话你,于事无补,你过来。”

    招手让马长楚来,马长楚道:“先生出去稍等,我着好衣再去。”

    一进来就叫叶净初挑了衣裳看了身上的伤,马长楚一点都不想再来一回,叶净初还能看不出她那点心思,哼哼一声,不善地道:“你啊,这辈子是叫朱重八欺负够了。你莫不是还想日后日日这般?”

    马长楚一看她是明摆着不避的了,自拿了衣裳穿了起来,“自然是不想的。”

    “你若是不想,我教你,你听是不听?”问到了点子上,叶净初是不吝啬教马长楚的,但是,马长楚能不能学好,那就不一定了。

    看了一眼叶净初,马长楚很严谨地回道:“先生且说说。”

    “怎么,还怕我坑你。”马长楚那小模样,叶净初一眼就明白她的意思,冷哼一声地冲着马长楚。

    马长楚道:“夫妻之间的事,非要争个对错,只是,我并不甚欢他那般闹腾。”

    斟酌了一会儿,马长楚才启口说起,叶净初挑了挑眉道:“他让你快活吗?”

    矜娘急急地去将门关上,正好含章端了饭菜来,给吓了一跳,“矜娘,小姐饿了。”

    “缓一缓,一会儿再叫小姐吃!”果断地把门关了,含章莫名,有什么话还是她不能听的不成。

    叶净初对于矜娘的动作也吓了一跳,回头道:“你这挺快的!”

    “你向来说话口无遮拦,还是关上门的好。”言外之意,还是怕矜娘把人吓着。

    哼哼的几声,叶净初懒得跟她说道,转对马长楚,马长楚道:“你是说他的技术如何。应该还行吧!”

    一片死寂,别说是叶净初了,就是矜娘也是目瞪口呆地看向马长楚,显然没想到马长楚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男女之事,非是只有男人快活,女人的感觉难道就不重要了吗?”马长楚不懂他们的诧异,虽然,她没有过实战的经验,然而这男欢女爱的事,开放的二十一世纪,还能少听少看了不成。

    叶净初朝着马长楚竖起了大拇指,“徒弟,你还真是不鸣则矣,一鸣惊人呐!”

    马长楚看了看她,“他的精力太过于充沛,我有些吃不消。”

    若是吃得消,也不至于睡到日上三竿还起不来。

    “莫说他以前是个和尚,原本就没碰过女人,就是尝尽天下女人的男人见了徒弟你,你这练舞练得软得不像话的身子,任人沾了都要爱不释手。”叶净初调笑了马长楚,马长楚道:“先生何必还调笑于我。”

    “我可不是调笑你,我说的是实话,舞跳得好的人原本身子就柔软于常人,床第之间,男人喜欢的就是你的软,还有媚!徒弟,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如今这冷淡的模样,若是沾上胭脂,有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