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村子我们又快走了接近两个小时的上坡山路,这才算远远的看见了堂爷爷修行的那座道观。

    看山近转山远,这一走就又是半个多小时才算来到道观前。

    道观门户大敞,我和候尊直接走进去,里面空落落的并没有想象中小道士练剑或者扫地的情景,这里面比我小时候明显破败多了。

    我带着候尊按小时候的记忆方位很快就找到了堂爷爷住的房子,但一看就傻眼了,上面的锁都锈死了,早就没人住了。

    我顿时有种不祥的感觉,眼泪莫名其妙的就开始在眼睛里打转,我想到我堂爷爷是不是死了呀,虽然只是我爷爷的弟弟并非我亲爷,但现在心里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就在我发呆不知所措的时候,就听到背后有人咳了一声,回头一看我就笑了,这不正是我那堂爷爷吗!

    不过他可老多喽,原来花白的头发胡子现在如飘雪般白得让人心酸,一张原来俊郎的脸也堆满了皱纹,在眼角处还长了许多老年斑。

    “堂爷!”我一下就扑到了他的怀里放声大哭,他显然还没认出我来呢,好半天才叫出我名字来:“荣引?真的是你吗,荣引你这些年跑哪儿去了”

    他也哭了,他年青的时候就入了道门,所以并没有子嗣,现在看到我这个堂孙女哪有不亲的呢。

    哭了一通之后堂爷这才算恢复了平静,把我们带到了一处小院子里,里面有几个小道士在玩弹球儿,一见有陌生人来全都眨着好奇的大眼睛看。

    堂爷也高兴的让他们过来喊我姨,我都不好意思答应,心想我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呢,怎么这就当上姨了呢?

    进了里屋,我就问这些孩子是哪家的,堂爷说这全是附近信众们家的孩子,也有两三个是城里面专门送过来寄福的。

    堂爷屋里的摆设倒是挻现代化的,皮沙发,不知道是不是红木的桌椅,茶几,对面墙上还有一个液晶电视。

    这倒是让我感觉稍微安心,至少知道堂爷生活得还算安逸我也就不那么自责内疚了。

    我就问堂爷爷说这里全是小孩,那你们平时吃饭怎么办呢,难道全你一个人来照顾?堂爷说不是,说现在道观国家每个月都有钱发,有一个专职的厨师,平时的粮食和生活用品则由外面那些孩子的父母们第隔几天带过来。

    堂爷爷问候尊是哪个,我就把跟他如何相识的事说了一遍,堂爷爷立时就瞪大了眼睛,感慨了一番。

    当听到我说我借了阴财,又怀了鬼胎,还脱了魂时堂爷爷脸色就沉了下来,看着我说怪不得一看你就是印堂发暗,浑身带晦呢。

    我赶紧岔开话头儿说:“堂爷爷你就别埋怨我了,我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现在最要紧的是你千万可得救我一命呀,不然你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堂爷爷被我逗乐了,说我现在不像以前那么闷了,说话欢实多了,然后就给我把了把脉,边把脉边皱眉。

    把完脉就说出了一句让我差点没吓死的话来:“你这娃真是造孽呀,你知不知道你最多还能活一个月了!”

    我吓得直接给堂爷跪了,一个月?连十四九天都活不到了!我直接哭着求他救我,堂爷把我拉回座位上说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堂爷爷,你这借阴财可是破了咱们祖宗传下来的大忌。把我数落了几句之后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来的还不算太晚,凡事都有破解之法,堂爷怎么会不救你呢,咱们卢家后人已经所剩无几了,就算拼了我这把老命也不能让那些害人的邪祟得逞。”

    我的心多少放了下来,我就赶紧把我和候尊结拜兄妹的事说了遍,堂爷爷乐呵呵的说正好这也是咱们卢家祖训,又让我和候尊在他面前拜了一遍。

    “堂爷爷,现在我要怎么做,是不是要再喝点香符水?”记得小时候就是喝香符水治好我的邪症的,堂爷爷却说现在喝香符水已经不顶用了,我身上的邪气积累太重,得用更强的手段才能保命。

    堂爷开始在屋里的床下摸索了半天,摸出来了一个满是灰尘的包裹,堂爷爷吹掉包裹上的灰后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裹里面有一本很旧书,也不知道是啥时候的了,那全卷了边的书边也不知道被翻阅过多少次了,看样子应该有些年头了。包在里面的还有一把跟铲子一样的东西,黑不溜秋也不知道啥材质的,形状看起来像一个小兵工铲又不太像。

    我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这东西应该就是翻尸铲,无论从形状和花纹都跟我的吊有些相似。

    堂爷抚摸着翻尸铲意味深长的对我说:“荣引呀,这可是咱们卢家传了几千年的宝贝啊,原以为从此太平盛世再也用不上了,没想到今天你遇到了命劫,只有再把它传承给你了!”

    我点点头接过来就吃了一惊,这看着很轻巧的铲子到手里竟然这么沉?!掂量掂量至少有一二十斤重。

    这铲子拿在手里我就忍不住敲了敲,声音很清脆听起来像是金属材质的,一旁的堂爷吓的赶紧按住我的手说这东西可不能乱敲,敲翻尸令那是在招尸呢,如果四周有魂魄还没散的尸体,很可能就会从地里跳出来,我一听吓得赶紧住手。

    正在我们和堂爷爷说话的时候,外面小孩子们一通欢呼,我听到他们全都在喊着爸爸妈妈,很快门口就出现了七八个大人,一个个大包小包的拎着东西,堂爷招手让他们进来在空座全都坐下。

    这屋里一下就热闹了起来,我和堂爷也没办法继续讨论其他事了,我便把东西全都收好拉上候尊便说出去透透气。

    到了屋外的小院子正看见那群小孩子坐在石台上抢东西吃,一包包瓜果零食散了一台子,就在这时,我突然就感觉有点不对劲、

    因为我发现在这些孩子中有一个孩子身体竟然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我心中立时就是一凛,赶紧叫候尊去看。

    候尊快速的掏出一片柚子叶胡乱嚼了两下就抹在了眼睛上,这一看,候尊也是一惊,那个孩子明明就是个混在里面鬼孩子!

    这鬼孩子与正常孩子一起玩,这可怎么了得?!不是来找替身的就是来吸阳气的!

    我抽出包里的翻尸铲就想过去拍它,候尊却一把拉住了我,沉思着说:“等一下,我觉得有些不对”

    我心里一惊,问他哪里不对,是不是遇到的是个厉害的角色?

    他摇摇头,松开拉住我的手说:“你想想,你堂爷是什么人要是这院里有脏东西他能不知道?他既然放任这鬼孩子留在这儿,想必其中必有他的道理,你可别好心做了坏事呀,咱们最好问清楚了再行事。”

    我一想他说的也有可能,刚准备把把翻尸铲收回包里,正好就被那鬼孩子看到了,鬼孩子看到我手中的翻尸铲吓的脸都白成了纸,战战兢兢的往后缩了几步后抽冷子的猛的就朝里院跑了进去。

    我和候尊见一看,拔腿就追了进去,刚冲过去就看见它进了堂爷爷的屋子,我心想这鬼孩子到底啥来历,竟然连堂堂的屋子也敢进?

    我们来到屋门前并没敢直说,万一惊扰了这些家惹出不必要的麻烦,那个鬼孩子看到堂爷爷后非但没有惊慌,反倒直接站在了堂爷爷的跟前朝我们挤眉弄眼的挑衅。

    堂爷爷转头见我拿着翻尸铲在咬牙,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我不可造次,我和候尊便恭恭敬敬的也进了屋坐下来,那鬼孩子越发的胆大了,扯着腮帮子朝我们做鬼脸。

    不过现在我知道他是堂爷爷养的小鬼了,也不在怕他了,反倒觉得他那调皮的样子越看越可爱了。

    我朝他勾勾手指头让它过来,小家伙斜着眼表示不屑,我注意到屋里的家长们并没有任何的异样表现,显然他们根本就看不到这个小鬼。

    我不禁感叹如果他们知道自己孩子身边就有一个小鬼的话,他们会不会吓尿了,还会不会把孩子放在道观里寄福呢?

    终于堂爷爷和家长们的长谈散了场,堂爷爷说让各位家长把孩子带回去过周末,家长们应承后就走了。

    屋里没了别人之后我就憋不住心里的疑问了:“堂爷爷,你怎么还养个小鬼在道观里呀?不是这清修之地鬼进不来的吗?”

    “咳咳,谁说他是鬼孩子呀,他可是正宗的道童,别的鬼要想进这三清之地自然是难上加难,除非本领超强,但生前归依我道门的人却完全可以进出自由。”堂爷爷说完直接把那鬼孩子抱起来放在了腿上,这下鬼孩子更得意了,不停的拿白眼翻我们。

    “小家伙你可真不懂礼貌,过来阿姨抱你。”我并不跟它一般见识,就想跟它套套近乎。

    没想到堂爷爷却乐了,指着那鬼孩子对我说:“是你该叫他叔,他在我这儿都快四十年了,论辈份你可不得管他叫叔吗”

    我一下傻了眼,我去!让我管一个小屁孩叫叔,打死我我也不叫!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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