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顷歌见她脸色冷下下更加可怖,心中未免有些发怵,想了想,来个迂回政策未免不可,先和她打好关系,关系一好,老人家心善,指不定就告诉她了呢:“老婆婆,你在雕刻什么?”

    刚才站的远,而且是背面,现在走上前去一看,白顷歌吓了一跳,精雕玉琢是精雕玉琢,雕工非凡也不是假的。

    但这雕刻的人分明是她自己。

    而且这一张僵硬扭曲的脸,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与真人一般无二,不知道的人乍一看,还以为真的是死人。

    “这是我的同胞妹妹,是否与我长得很像?”说起这个,老婆婆的脸上笑出褶子,如干燥的树皮,让人心生寒意。

    “是很像,简直一模一样。”白顷歌强笑。

    老婆婆脸上显出十分自豪的神色,深情的去抚摸那张脸:“我的妹妹与我一胞同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从来未曾分开过。”

    “那老婆婆,你的妹妹在何处?”白顷歌环视一周,分明除了她,没有半个人影。

    “我的妹妹..”老婆婆刚才还深刻的脸色霍然一变,五指成爪,双手去掐白顷歌的脖子:“我的妹妹就是叫你这个小贱人害死的!”

    “还我妹妹来!!”

    凄厉之声犹如五尺刀锋,生生割下人的肉来,刺的人耳膜生疼。

    白顷歌下意识的向后退,却不想灵力沉重,根本不能运用自如,只能靠脚奔跑。

    那老婆婆看着苍老,身手却矫健异常,一个飞身,就扑到她的身上,双手狠狠勒住她的脖子:“我要叫你偿命!!”

    不知道为何,白顷歌的灵力半分都用不起来,此刻给她整个人压制住,根本动弹不得,呼吸愈发困难,想来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了?

    灵识中楼小笛的声音响起:“不想死就快放我出来。”

    白顷歌大喜过望,她竟然没想起楼小笛还在她的虚界中,忙打开虚界,让楼小笛出来。

    楼小笛由小变大,掉落到地上,掣出一把剑,一剑封喉,结果了那老婆婆的性命。

    他的脸色极冷,杀人根本不放在眼里。

    白顷歌才逃出生天,没时间关注那些,忙与那老婆子拉开距离。

    不过一瞬,那老婆子的脸就变得泥雕一般,和她刚才看的雕塑一般无二。

    不由得心惊,这么看来,那老婆子刚才雕刻就是她妹妹的尸体了?

    经历过一重天和二重天。

    白顷歌觉得九重天上面的会不会全是变态?

    楼小笛的舌头给天下封剑那群混蛋绞了,但刚才却分明是通过灵识在和她对话。

    这次楼小笛能救她,让白顷歌甚为感动。

    九重天上他们两个是一条船上的人,白顷歌想趁此机会和楼小笛拉近关系。

    楼小笛显然没有这个想法,一路上冰着脸,没在和她搭话。

    自从舌头没了之后,他就不想再和别人说话,刚才若不是因为想从她的虚界中出来,他以救她作为交换,他断不会通过灵识与她说话。

    一路上白顷歌用热脸贴了他的冷屁股,却也不甚在意。

    若这般的厚脸皮都没有,她觉着活在世上倒没有多大意思。

    要知道不如意之事十有**,若事事都伤春悲秋,那还能好好给自己一个愉快的日子了?

    只是那老婆婆死了之后,没人告诉他们怎么去三重天,这件事让人甚为烦恼。

    白顷歌对楼小笛道:“你若想离开,不和我去天外天我自然十分赞同,但你回去之后,莫再回天下封剑了行吗?”

    楼小笛显然听到了她的话,也显然不想回她。

    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他实则还是要和她一起去天外天。

    这个空间白的可怕,和一重天的黑暗完全不同。

    白顷歌和楼小笛没有再找到除了老婆婆和她妹妹的其他任何线索。

    自然,还有她从一重天带上来的那个已然死去的男子。

    死去的男子..

    白顷歌忽然想起一事,就是在那老婆婆的身上到处翻找。

    没有,什么都没有。

    那她妹妹的呢。

    不过老婆婆的妹妹都死了很久了,还有有什么线索吗?

    死马当活马医。

    白顷歌不遗余力的仔细在那尊名曰雕塑实则是死人的身上查找。

    楼小笛显然不想那么麻烦,直接把两个老婆子砍成了碎片。

    不得不说,楼小笛的作法很残忍。

    却也很有效。

    随着那些碎片纷飞。

    二重天与三重天之间有了一架碎片织成的阶梯。

    两人一同来到三重天。

    白顷歌以为还会和一重天二重天一样遇到两个变态,然而这重天比那两重要好些,至少不会是或黑或白,只有一人呆在那个空间。

    三重天有鸟语花香,有溪水潺潺,有美女如画。

    不错,至少很赏心悦目。

    这女子只有一个背影,站在翠绿的墨竹之下,仅仅一个背影就吸引的多少人痴心如醉。

    当然,这个多少人中没有白顷歌和楼小笛。

    白顷歌是因为她见惯美女,不说远了,白夭就是一个,楼小笛是因为什么她就不得而知了。

    笛声幽幽,如怨如诉。

    从白顷歌和楼小笛的角度只看得到那女子的手中有一截嫣红的笛管。

    有佳人在此抚弄风花雪月,赏心悦目之事。

    确实比一二重天好多了。

    但佳人转身,白顷歌忍住欲呕的恶心。

    白顷歌一阵反胃,有点有了阿简那时候。

    佳人长得实在是不堪入目,惨不忍睹。

    只见她突出的两只眼珠子只剩眼白没有眼珠,一条长舌从嘴巴出来掉落在外,鲜血淋漓的脸,发丝如钢丝。

    佳人手中那支嫣红的笛管远看漂亮,近看却不禁让人胆寒。

    那笛管之上竟是一张张小小的婴儿的脸,没有表情,好似一团肉乎乎的怪物。

    白顷歌在一重天遇到一个吃自己肉的变态,在二重天遇到个雕刻自己妹妹真人尸体的变态。

    但这两个变态加起来,都不如眼前这个佳人让人厌恶。

    那女子睁着两只血洞空白的眼,娇笑问:“你们要去哪里?”

    对着这张脸白顷歌实在看不下去,勉强别过眼:“四重天。”

    那女子发呆了好一会儿才说话,却不是问她四重天的事,而是说:“那两个人死了?”

    白顷歌下意识的就想到了一重天和二重天的那个男子和老婆婆:“死了。”

    “极好,死的极好。”那女子显然很高兴,不停在原地踅步子,一根嫣红的笛子在手中轻轻的拍打。

    忽然想起一事似的问:“对了,我刚才那曲子可好听?”

    “恩。”白顷歌觉得其实那曲子算是一般,若说笛音萧声,还得顾北的才算得上天上人间。

    白顷歌不怎么想和她继续唠叨下去,于是问:“请问姑娘,可知道去四重天的方法?”

    楼小笛早就看不惯白顷歌和她继续磨叽下去了。

    但在白顷歌的眼神示意下终是忍了忍没动手。

    那女子笑,仿佛一张嘴裂成了两半:“你想去四重天?”

    她啧啧摇头:“我看你非但去不了,而且会死的很快。”

    这话从何说起?

    见白顷歌一脸的无知,那女子咯咯笑道:“你难道不知你碰了那老婆子,过不了一个时辰就会和她妹妹那般,死的一干二净?”

    “这便罢了,我再告诉你一句。”

    白顷歌不禁问:“什么事?”

    “这毒药无药可解!哈哈哈哈哈。”说完那个女人就放肆狂妄的笑了起来。

    白顷歌从刚才开始是感觉到胸闷气短,有些不对劲。

    特别是眼睛一看到那个女人就觉得想吐。

    还以为是因为对方长得太感人才想吐,没曾想是这么个原因,对于自己要死这件事白顷歌先是愣了一愣。

    而后她感觉经过那女子一说,心中的烦闷欲呕愈加的汹涌了。

    哇,白顷歌忍不住一口吐了出来,地上的全是黑色的水。

    楼小笛明显没想到她会中毒,当下不禁有些担心,上前来瞧她。

    白顷歌在碰了那老婆婆的身体后一点灵力也使不上。

    如果现在真的如那个女子所说,这毒药无药可解的话,那她真的就要葬身于此了?

    楼小笛剑出鞘,直逼那女子的咽喉,出手毒辣。

    大约是想在打败那女子后,问她到底有没有解药。

    那女子显然不会坐以待毙,当下笛声幽幽,以灵力相抗衡。

    女子的功力不薄,一招判高下,楼小笛一出手就给她制的无进攻之力。

    白顷歌一点忙也帮不上,只能看着。

    楼小笛在天下封剑受了很严格很专业的训练,面对女子的攻击他应付的虽然很吃力,但却丝毫不显慌乱。

    相反,那个女子的临场战斗经验没有楼小笛的足。

    楼小笛明显是个手下败将,只会落个身首异处的结局。

    但他仍然不屈不饶,冷静到极点的还手,冷酷的手法让那女子有些吃惊,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虽仍是一路攻伐,但没有开始那样得心应手。

    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女子的笛声渐起杀伐之意,金戈铁马,踏碎冰河。

    一张张幼儿的脸从笛子里面爬出来,向楼小笛嘻嘻笑笑的围绕过去。

    楼小笛手上的剑舞成一个个凌厉的剑花,一剑剑将他们斩下。

    白顷歌觉得想要呕吐的**愈加炽烈。

    那些黑水汇成一条小小的溪水,在绿草成荫的地面上狰狞而恐怖。

    楼小笛有些怕那些婴儿的脸伤害到她,将她护在身下,手中的剑舞成一个圆圈,把那些外面的攻击一一挡住。

    那女子冷笑一声,笛声一转,收回那些婴儿的面,就在他们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条嫣红的蛇从笛子里面爬出来。

    很奇怪的是,那条蛇全身血红,但却不像寻常的蛇一样,而是长得蛇的身子,脸却和一个正常的婴儿一样,不,说的正确些,是一个正常婴儿面的缩小版。

    白顷歌是阿简的母亲,对这样一条蛇身婴儿面的怪物有些发寒。

    这张脸太像一个正常的婴儿了。

    这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