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冯藤卓和众人一阵疑惑。

    “你们不知道?蔚蓝海港的族长之位并不是世袭制的,是一届一届选出来的,一届十年,如果干的特别好,可以连任一次,总可以担任20年。”麝月看着他们疑惑的表情解释说:“看来你们都被我爷爷骗了,他和你谈合约的时候,早就不是族长了。40岁以后他就不当族长了,而且当时他已经不具备海港族人的身份了,他当时只是被特许回来见家人而已。”

    众人皆为一惊,各个一脸不可置信。

    麝月觉得有必要详细解释一下,于是她说起了蔚蓝海港一段差不多被人遗忘的历史。“首先我想解释一下蔚蓝海港的族长选举制度,从前海岛一直采用的是‘贤鸟’制。具体方式如下,让族里所有满10岁的小孩提供一块圆形,雕刻着孩子名字的石头,然后扔到海港中间一座天然的干池里。第二年,继续将满十岁孩子的石头扔进池子里。第三年如此,直到第十年的12月31日这一天为止。所以在这座干池里,已经填满了10到20岁孩子名字的石头。”

    阿克鲁问:“也就说参与选举的孩子是介于10到20岁?”

    麝月点点头。

    “如果有一位族长连任呢?”费好奇。

    麝月回答:“继续扔10年,再等10年,里面的年龄介于10-30岁之间。”

    “10岁孩子能干什么呀?”郭源不解。

    “也许不合理,但这就是蔚蓝海港的规矩。”麝月淡淡说:“至于打理海岛,不仅有三大长老协助,还有无数前任族长的心得手册,完全按照书里做,基本就能维持海港基本运行。”

    “原来如此。”郭源表示还是有点难消化。

    麝月笑笑,继续说:“接着,大长老会在选举日的中午,用一台大机器,类似挖土机,将整个池子里的石头彻底搅动。然后他将一颗弹珠大小的蓝色选举石丢进石头对中,再次搅拌。最后,放出一只如鹰隼版大小的白鸟,任由其去寻找蓝色弹珠。当白鸟发现弹珠,会用喙将其压碎,然后如同打字机般不停啄食干池中的某一块石头,这块石头被蓝色点状布满,石头的主人就是下一任族长。这就是海港一直沿用的贤鸟制。”

    “万一它啄了好几块石头呢?”阿克鲁好奇。

    麝月耸耸肩膀:“贤鸟是从万千鸟中挑选出来贤者,每年都是做同一件事,训练有素,从来没有发生过错误。”

    阿克鲁抱拳表示只有钦佩了。

    “后来呢?”范篱问。

    麝月继续说:“随着时间的推移,贤鸟即将老去,同时海港再也找不到第二只贤鸟了。如此以往,很可能选择族长的方式将不复存在。于是,岛上的三大长老决定,重新启用更古老的‘浮石制’。”

    “如何弄?”博克明也挺好奇。

    麝月说:“依旧按照十年一届的方式,将刻有10岁整孩子名字的石头丢进圆形池内。但是这座池建设于前行之杖的操作室内,距离操作台后方三米远,大概有百平米大小,且注满水,据传永不会干涸。因为它隐没在密闭空间的黑暗之中,所以不熟悉的人进入,因为光线的问题,很容易将之忽略。”

    冯藤卓仔细想想,的确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圆形水池,当然,当时他也没看见前行之杖。

    麝月看看冯藤卓,像读卡器一样读到了他心里的想法,她撇撇嘴,表示你也有疏忽的地方。接着,麝月继续描述:“这是一座水池,不是干池,里面有一米深的水,中间有个半米的高台,平时平台是完全淹没在水里的,只有选举的时候它才会露出来。之所以将选举池建在这里,是为了选举的时候快速使用前行之杖,再快速将前行之杖归回操作台,如此,就不会太影响海港的运行了。”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感觉像在听故事会。

    麝月也不隐瞒,和盘托出继续说:“选举当天,由大长老入水,将前行之杖插入半米平台中间的卡槽之内,它的三分之一会露在水面外面。五光十色的石头照得水面五彩斑斓甚为好看。随着时间推移,很快就有一块石头因为手杖的特殊效应从水底浮起,这块石头的主人就是下一届族长,这个选举方式称之为浮石效应,这座水池为了纪念贤鸟,故称之为‘贤鸟池’。选举后,池内的石头会像干池一样全部清理掉,等待着下一届选举到来。”

    “所以,你只是很后期被选中的族长。”郭源直接说。

    麝月点头:“的确如此。”

    博克明突然说:“那么这座贤鸟池应该就是当时你爷爷打算和古立巨签署修缮协议的池子?”

    麝月表示认同:“不会错,就是贤鸟池。当时我在族长任上,贤鸟池已经用了二十几年,其中的水引的是海港一条暗流,成分复杂,对池子长期有腐蚀作用,用了那么多年已经相当破旧不堪,再用几年估计就有漏出的可能。可是因为当时我正在处理海港集会的事,所以就暂时没有管理此事,没想到修理池子都已经走上合同议程了。”

    “你并不知道你爷爷打算修缮贤鸟池的事?”冯藤卓感觉有点奇怪。

    麝月耸肩膀:“不知道,他不应该管理海港的事的。不过,不猜也都很清楚了,当时和古立巨打算签署修缮合约的应该也不是岛上的人,不用猜也知道,一定就是后来的亚兰深钢。再后来手杖莫名失踪,所有疑点都指向你,你又不解释,我受制于深幽潭,下一任族长接任,你们都知道了。”

    冯藤卓解释道:“我们当时并不知道古立巨是要和妄布签署协议,也对海港的种种不甚清楚。当时,在知道手杖失踪的第二天,你爷爷就把我们强行请出了海港,我们想解释也解释不清。只是离开前,你的一个好友小q来告诉我们,你很生气,认为我们取走了海港的手杖,如果没有落单和双绚,就永远不用相见。后来之事我就不详说了。”

    麝月挑挑眉:“小q是我爷爷收买的手下,不过她告诉你落单和双绚应该是心存愧疚吧。如此说来,你们不觉得拿走手杖的人突然就很清晰了?”

    众人心中了然,但没有明点,但麝月这样讲出来,倒一时有点尴尬。

    麝月不以为然道:“没关系,我来说。拿走手杖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我爷爷。我想不出第二个可疑的人,在整个海港里,只有他最希望获得前行之杖,所以他会和妄布合作,会希望卸掉我的族长之位,尽快换一个完全没有任何经验的人来担任。”

    “为什么?”众人大惑不解。

    麝月回答了他们的疑问:“爷爷一直都想成为蔚蓝海港的王,但是碍于‘贤鸟制’和‘浮石制’,这根本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范篱说:“这是一种执念吧?”

    “大概吧,反正我爷爷就是要做蔚蓝海港的王。”麝月耸肩膀。

    “关于手杖摔坏你有看到过任何记录吗?”冯藤卓突然问。

    麝月摇头:“没有。至少我在任的时候,翻阅的资料和史辑都没有提到过。不过……我记得史册记载,大概三十年前,海港曾经停止运行过三个月,解释是修整。”

    冯藤卓问:“这三个月海港都是停止运行的状态?”

    麝月点点头。

    “有什么特殊事情记载吗?那个时候你好像还没有出生吧。”冯藤卓算了算三十年前麝月的爷爷差不多四十岁不到,离卸任的时间不远了。